2021-02-02|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自我覺察:我的第一次諮商,片段之一

    〔ㄌㄧㄥˋ果的前情提要〕
    有朋友說我的故事或許可以幫助到一些人(ㄟ乾有人看嗎??),我不敢說幫助啦,這太偉大了。如果之後我有完整寫出來也會受到不少的批判吧,但我很樂意接受各個觀點。要當成看我的碎念、回憶錄、還是配飯配泡麵吃,我就先當成隨筆寫吧。隱身在文字底下的我,說穿了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該說女生?女人?還是女孩?反正很快我就30變成阿姨了(菸)。
    這件事情,讓我認真思考的話,女生、女人、女孩,甚至連母親,四重的身分重疊,我覺得我用盡了力氣去…(愛)一個人,之所以括號起來,是因為現在的我完全沒辦法說出愛這個字,連打字我都很尷尬。
    其實我也還沒有想到我要如何闡述這一年多之間的故事,既漫長(不是指時間的漫長,而是那種不知何時要結束的漫長)、又糾結、太多形容詞。對於事件本身,目前就想寫的模糊模糊(看的人也太雖小吧?),但對於我每次的感覺,我想精確地描述出來。
    ※來個提醒:我目前還是有在繼續諮商,基本上一個月一次。
    〔進入本文〕
    是的,我是故意、很刻意的、非常用力的,我就是要找你的諮商師諮商。
    事發後沒幾天,自己一個人跑去吃水相,點了干貝奶油義大利麵還加點套餐,一堆麵包跟飲料(養生排毒的奇異果汁)。我一個人坐在可容納四人的長桌,在我前方的是一組家庭(爸爸、媽媽、看起來念幼稚園的小妹妹),一開始,我不以為意,直到妹妹趴在靠背上,雙手扶著小臉,直視著我,不可避免的,對上了這純真的眼神,直白且熱切的凝視好像是對我的疑問:姊姊,妳怎麼一個人吃飯?
    果然那種想彌補自己的心,一瞬間就被看穿,我的神經、毛細孔、一切的一切變得好緊張,環顧四周(我終於肯環顧四周),週四的晚間六點半,客滿,有家庭、有朋友,此起彼落聚餐的聲響,不知道在聊甚麼那麼開心的笑聲,好刺耳(我終於認真去聽周遭有甚麼)然後,只有我是一個人,沒錯,全餐廳只有我是一個人,我感覺這世界容不下我,連空氣都在排擠我,我都在厭惡自己,因為,麵包剩了就算了,而我那盤還算不錯貴的一大利麵剩下了半盤。拿起手機,迅速Google家中附近的諮商所,「阿這家以前去過了!(2017年吧,去了一次)」「好那就這家吧沒去過。」迅速的打了電話預約諮商時間。
    可是我要談的不是這一次,這家總共三次,因為對我來說,失敗了。失敗的原因是,我無法敞開,面對諮商師,我冷靜又好笑,甚至覺得沒甚麼呢,我很好的呢,恢復中的呢。結束後從諮商所回家的這十分鐘,就是那種,我很想哭,卻只有兩三滴,可是這兩三滴的質量很重,組成的成分太複雜,到家樓下,擦擦眼淚,上樓,我是好笑的姐姐,父母的乖女兒,Yes always。
    和你怎麼開始聯繫的過程就先省略了,得知你換了一家諮商師之後,問了你評價如何,你說老師很好,很有智慧,給你很多幫助。於是我跟你要了聯絡方式,預約了時間,我找他,不是要智者告訴我我怎麼了,而是那時糾結的我,我想知道為甚麼你這樣子做,如果我不釐清,我幾天幾夜都是同樣的疑惑困住,而當然,我有我的諮商的前提,我希望達成的目標(但這就之後再說!)
    選擇跟你同樣的諮商師需要多大的勇氣?為了解決這停滯不前(根本倒退吧)的生活,我嘗試了多少方法?
    —諮商當日,晚間8點—
    在河旁的諮商空間,有很多的書(心理學、中國文學)、書法,二樓好像是給小朋友學畫畫吧,我一定是不遲到的,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環境,我說謊,我只是要分散我忐忑不安的心而已。老師來了,和藹可親,親切的打聲招呼後,就進去一樓的諮商室,老師坐在椅子上,而我坐在沙發的正中間,我手握手機,沒有放下。
    打量了這個空間,包含老師。
    「原來你就是他的諮商師呀…」
    「他也在這個地方諮商嗎?也坐跟我相同的位置嗎…」
    (這只是心裡話,我當然沒說出來。)
    老師開始跟我說諮商的守則(這叫做守則嗎?),兩張紙,1、2、3、4…有幾點,忘了,我其實沒在聽內容,好,簽名就對了,一張給我一張給老師。接著,老師簡單地介紹自己,價錢怎麼算…
    「妳是○○介紹來的,那因為我也跟○○諮商不少次,介紹的價錢會更便宜一點,多少多少錢…」
    對著老師禮貌的微笑後,我手依舊緊握IPhone XR,然後頭低低的…
    「那妳今天要來諮商的主要目的是甚麼呢○○(我的名字)…」
    …安靜三秒
    「老師,我就是○○跟你諮商,他故事裡面的女主角…」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形容我的…」
    擋不住了,我哭,不停的哭,毫無顧忌地哭,不停的說話…
    「老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我那麼愛他那麼盡力了,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為什麼我還是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真的不明白…」
    「老師,他真的愛我嗎?」
    「老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不懂…」
    「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在想什麼…」
    「老師,告訴我好不好,他真的愛我嗎?這樣真的是愛嗎?」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老師暫停了一下,思考了一下。事發後,日日夜夜,多少的疑問都向著自己,好難熬。(諮商的收穫以後再說,我的路還遠著呢!)
    我要說的就是這三個字「為什麼」。過了兩個月多,我才意識到這件事情。高一初戀,進大學前被劈腿失戀(登記分發都出來了我要怎麼換學校?),我抱著我老媽的第一句話「為什麼他不要我了?」我是深深的,不明白、不了解、為什麼、我沒有變、日子、卻、這樣、趁我不知不覺地改變了。那年17,那年25,過了整整八年,我從學生都成為上班族了,我還是重蹈覆轍,口裡說出一樣的問句,這句為什麼,只要能證明我哪裡失誤了,我就可以承認我失敗了,承認我感情死的有道理,承認我一定得承認這個結果,是我失手,是我過頭,是因為我找不到哪裡做錯,我看你的眼神如同那個孩子看我的眼神一樣的純粹,等我回神過來我必須是個大人承擔結果時,我已經加速度的下墜,然後不知道是自我還是自尊碎的四分五裂,開始失去感知的能力,簡稱:麻木。
    可是我想要感覺到痛。唯有感到痛或者快樂,我才是真實地活著。
    即使摔成一灘爛泥,還活著,意志還在,我就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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