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問,被詢問的路人當然立刻就能知道眼前兩人必然就是修真者無疑了。
對於凡人而言猶如是天神一般的修真者,路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清楚地為兩人指明了方向,甚至還想要為其帶路,不過卻被高少霖給拒絕了。
雖說凡人對於修真者通常會有些懼怕之感,但如若是遇到位闊綽的修真者,別說有可能被賞賜些對於修真者而言雖不算什麼,但在凡人之間具有相當高經濟價值的修真材料,除此之外,若被賜下一些具有延年益壽或是治療百病等奇效的神丹妙藥,那真不知道是幾輩子所修來的福氣了。
半晌,文沐雨與高少霖來到新平城的修真堂,這才發現,原來此城的修真堂共有三個處所,但都在同一條街上。
第一處是專門販賣成品法器的,第二處是賣各式煉器材料的,第三處賣的則是各種靈草丹藥,高少霖所需要的符咒應該是要去第一處選購。
這是一處與凡人商舖一般無二的店舖,只是裡頭所賣的都是一些修真者所用的法器,此類法器從攻擊性的刀劍型法器,到符咒等輔助型法器都有,不過,不幸的是能夠抵擋幻術的符咒甚是少見,此店卻是已然售罄而且尚未進貨。
修真者的本命法器一般都是自行煉製,少有從外購得的,畢竟只有自己對本身的屬性及需求最為瞭解,並且煉製本命法器對增進修為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增益效果,這才少有修真者的本命法器是在此種店舖當中所購的。
如此一來,此種店舖不就難以為繼了嘛!其實不然。
本命法器乃是一名修真者應敵時最主要的手段,但僅有一種法器而未有其他法器的輔助,攻擊與防禦的手段將過於單一,對敵使用時容易被對手掌握戰法,令自己落於下風。
於是一般修真者在不耗費過多修煉時間的前提之下,仍會再煉製一到兩種不同功能的法器,若是無暇煉製者,就會到修真堂去選購。
只是修真堂的店舖當中所販售者多為一般的法器,畢竟若是能夠煉製出強力的法器,鮮少會拿到修真堂販售的,自己留用豈不是更好。
此外,修真堂當中絕大部分所售賣的法器均都是由一種專門煉製法器而不顧修煉,名為煉器師的修真者所提供,但也正因如此,此類法器大多是大批量且標準化生產,對於修真者而言並無大用,只是用以暫時彌補本身的不足。
不過,當然也是有如同高少霖此時需要特定法器,修真堂卻是已售罄或是未有販售的情形,甚至是想要購買等級更高的法器,修真堂還有提供另一種服務,那就是情報。
修真堂一般並不會在店舖當中存放些等級或價值過高的法器,畢竟會開設修真堂做生意的修真者本身修為大多不高,甚至有些修真堂還是凡人所開設的,倘若是遇上比自己強的劫掠之徒,那豈不是虧大了嘛!
於是一般修真堂都會掌握一些握有等級較高或是特殊法器之人的相關情報,此類人當然也是有販售此等法器的意願,但修真堂卻是不收受,而自己又不可能為此另開一間修真堂或是到處兜售,否則不是自尋死路嘛!
修真堂這才與此類修真者之間產生了結盟關係,由修真堂先予過濾買家是否有異,而賣家方面則是多了一道安全把關並減少行銷的困擾,修真堂可從中抽取雙方的佣金,形成一種三贏的局面。
在支付了一枚金幣的代價之後,文沐雨及高少霖旋即出了新平城,朝著東南方向飛遁而去。
飛行了數個時辰之後,兩人雙雙降落在了一處布滿大小樹木的丘陵地形當中,樹林裡頭有條蜿蜒的小溪流過,溪水冷冽潔淨,並有有無數中小型的魚類優游其中。
此情此景,在一般人看來猶如人間仙境一般,但在文沐雨與高少霖等修真者的眼中,其景色雖美,但其心智之堅並不會受其影響分毫。
兩人在溪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數十丈處赫然出現了滾滾的水霧,想必那就是修真堂主人所說的瀑布所在了。
在對岸的溪水落下處的岸邊大石,赫然有一處石屋矗立在其上,與崖邊就僅有數尺距離,顯然一般凡人並不會將房子建在此處,想必那應該就是那位名為張強的煉器師的居所所在了。
「張師傅在嗎?我們是來買符咒的。」高少霖才到門外數丈的距離就大聲地喚道。
石屋裡頭並未傳出回應,不過石門卻是緩緩地朝外打開,從內部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文沐雨與高少霖兩人互望了一眼之後,由文沐雨先行走進石屋當中,一進到石屋,雖說兩人的視力同樣受到由亮到暗的影響,方進屋之時有一瞬間完全無法視物。
但兩人畢竟都是修真者,在真氣的作用之下,用了比凡人快了數倍的時間恢復正常的視力狀態,這般速度在凡人的眼中跟未受到任何影響一樣。
進到屋中的兩人發現裡頭居然堆滿了小山般的物品,雜亂無章,而在那些小山的前方,赫然有名骨瘦如柴的老人,駝背嚴重地面對著二人。
「有什麼事嗎?」老人以乾癟的聲音說道。
眼前的老人外貌雖然與一般的凡人老頭無異,雙眼瞇到幾乎令人以為是緊閉著,臉上的皺紋之深好似能夠夾起一張紙似的。
不過,其身上所顯現出來的真氣能量卻是一名固元層的修真者,但此些均都不是令文沐雨感到奇怪的地方。
文沐雨的感應能力在清淨觀心訣的加乘之下,遠非一般同等級修真者可比,此時的文沐雨在此修為不高的老者身上所感應到的是一種並非其修為,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
就好像是被毒蛇所盯上的青蛙一般,文沐雨如同那隻面對毒蛇的青蛙,渾身的汗毛陡然豎起,身體瞬間感到口乾舌燥,如同全身的血液及水份都被抽乾了似的,四肢隱然有不聽使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