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糖】假性依存（12）🔞

如果兩人屬性稍微互換，會怎麼樣呢？ 菁英工作狂自私封閉錫 x 永遠在等候錫的軟萌其 非現實私設，依賴和依存、自我療癒的故事。這次是心理學帶點哲學。 開頭渣攻賤受注意。從虐到甜，從肉到清。he保證。 此系列始連載於2019/5/27。

12 | Toleration. 寬容

　　隨著鄭號錫對閔玧其越來越親暱溫柔，在他的默許下，閔玧其偶爾也會表現出對待戀人般的行為。

　　當他們纏綿悱惻，閔玧其除了滿足他，也會主動換姿勢、牽起鄭號錫的手，引領他讓自己更享受。

　　他會主動索吻，在鄭號錫要回房間的時候，委屈地輕拉鄭號錫的衣角。

　　如果鄭號錫在沙發上睡著，閔玧其會跪坐沙發旁，溫柔地輕撫他的額角。有時鄭號錫醒來便會看到在旁趴睡的閔玧其，他會把棉被蓋到他身上，或者乾脆把人撈上來抱著、順便多親幾口。當閔玧其在他懷裡醒來，他會注視鄭號錫的睡臉，用手指梳理他的髮絲，直到他清醒。

　　鄭號錫皺眉緊盯螢幕的時候，閔玧其會摸摸茶几上的杯子，吹了幾口遞給人；或者自己啜了一小口，輕哼著捧過對方的下顎，對嘴餵著咖啡的香濃，再依戀地吸吮沾上咖啡香的唇瓣。如果咖啡沒了，閔玧其就會跑去廚房替人倒杯溫水或牛奶，腳步輕巧。

　　某天深夜，鄭號錫伏在閔玧其身上有節奏地挺進，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換了好幾種姿勢，此時的他們全身濕透，粗喘和呻吟充斥彼此的耳膜，火非但滅不了，還大肆燎原──鄭號錫總是能在深入的時候特別感受到兩人靈魂交融，正在轉變的關係與界限，也在此刻變得特別模糊。

　　空調帶不走他們的燥熱，他俯身，手指穿過人溼透的髮絲，舌尖鑽入那不多問來意就自動敞開的齒縫，淫靡的水聲在底下啾啾響著，空著的手與人十指緊扣，銷魂聲揉入紊亂的氣息裡……他們融為一體，徜徉在溫暖的深海鹽池中無人打擾──即便陷入永眠，他們的靈魂也會不斷交融。

　　溫熱滑潤的肉壁將他密密包覆，每當他擦過富彈性的括約肌暫時退出，對方就會不自覺緊縮、催促他再次進到深處。偶爾，他會想像那裡有子宮，溫熱的牛奶噴射而出、將空蕩的腔室灌飽，他的愛將留在裡頭，他會在牛奶中攪動，在杯底輕輕刮過，用炙熱抵著同樣燙人的體溫，感受人的收縮。

　　他舔舐著奶般的肌膚，像摻了蜂蜜一樣甜蜜香濃；小貓的爪子輕輕撓抓，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曖昧的紅痕。他讓小貓咬住頸邊的肌肉，無數悶哼逐漸嬌柔，緊嵌著膚肉迎向高潮。

　　他們會染上彼此的氣味，最後被濃郁的腥甜取代。然後他們會意猶未盡地繼續汲取、品嚐那樣的可口，直到貪婪的心終於被滿足。

　　鄭號錫仍在人的體內。他停了下來，望著酥軟迷醉的小貓，手指迷戀地在他頰上輕撫。

　　舌尖劃過胸前的纓紅、吻落下的每一吋還是那樣灼人──平時閔玧其的體溫總是偏低，每當他在他沉睡的時候握住他的手、貼上他的頰側，感受到的都是涼意，卻不滲人，令他想到舒爽的夏夜。

　　白淨的手指勾向他的頸子，鄭號錫抬頭，唇瓣很快被對方的填滿。

　　他們交換輕柔，像攏過紗簾的風，涓涓細流襯著皎白的月色，螢火在腳邊飛舞，流光映著星空，天地低語，時間被拉長直奔亙古。

　　彷彿真的吻了那麼久，當他們分開時，彼此都還有些恍惚。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鄭號錫問道，又像是在問自己。

　　閔玧其垂下眸子，然後柔柔地看他、柔和地笑，像一直以來聖母般的包容。

　　我不知道。

　　但我喜歡這樣跟你在一起。

　　鄭號錫知道沒有答案，歛起眸子跟著微笑，俯身繼續未完的溫柔。

　　午後，鄭號錫在房內進行視訊會議，他的聲音、語氣對閔玧其來說都挺陌生──就像戴了面具，戴上之後底下是什麼樣子，容易看不清。

　　他屈膝跪坐沙發裡望著房門口，一手搭在椅背、一邊咬著放在嘴邊的指尖。鄭號錫的電腦桌靠近房間角落，這個角度是看不到他的，五感能觸及的，只有立燈、單人沙發、毯子、床、地毯，和斷續的說話聲。

　　他調整了下姿勢，不小心把什麼踩進坐墊縫裡──他拿起來細看，是AMY物流協會會長安民宥的名片。

　　閔玧其用手指撫過最後一行『Amygdala』字樣，皺著眉像是在讀──然後他頓了下，把名片放到茶几上推走。

　　這動作碰巧被走過來的鄭號錫看到。

　　「啊，原來在這裡……雖然我很想丟進垃圾桶。」

　　鄭號錫笑笑，俯身親了人的額頭。

　　「我出門一下，回來帶好吃的給你。」

　　不知為什麼，閔玧其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恢復笑容。鄭號錫猜是因為他擅自拿了自己的東西、或者他又要離開，鄭號錫覺得可愛，揉亂他的髮絲跟他吻別。

　　10月7號，距離上次見到金泰亨，過了2個月4天又幾個小時。

　　既然主要目的是回報跟閔玧其相處的狀況，鄭號錫沒有多問金碩珍、金南俊、田柾國等人的事情，直奔重點交代這兩個月的心境轉變。

　　金泰亨如實紀錄，俊美的臉笑得像孩子。

　　「很有希望呢，Mr. Hope。」

　　鄭號錫輕笑，這些人對事情按照計劃走所流露的自信，還是那麼令人不舒服。

　　他自己就不具備這種運氣和天賦。

　　「我不太懂，我愛上閔玧其跟你說的『很有希望』、碩珍哥說的『閔玧其有救』，到底有什麼關係？」

　　對方沒因為金碩珍的名字而感到意外，而是平靜地問他為何這樣說。

　　「我不覺得閔玧其愛我。」

　　鄭號錫淡然道。

　　「他沒得選擇，也沒機會分辨。」

　　「那不是愛。」

　　「比起愛，倒不如說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這是他花半輩子弄清楚的事實，這樣的愛不過是種錯覺。

　　「所以，我不懂你們在想什麼？如果你們最初的目的，就是讓我愛上閔玧其這樣一個人來治好我，如果對方不過是臣服症候群和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而不是一個真正健康的正常人，這又有什麼意義？」

　　他知道這麼說很殘酷，他也不覺得自己是正常人。

　　「請問我愛的到底是人還是物品？或是機器人？」

　　「把他當作治療我的工具，那閔玧其又算什麼？」

　　鄭號錫嘴角在笑，昏暗中瞇起的眼睛卻在噴火。

　　……而對面的金泰亨，卻是一點錯愕的反應都沒有，反而還欣賞起鄭號錫的慍怒。

　　這讓鄭號錫更火。

　　──果然他跟閔玧其都是實驗品。金碩珍為什麼不報警？

　　「……鄭號錫先生，Mr. Hope。」

　　金泰亨好整以暇地交疊雙手。

　　「您說得非常好。但重點是……您把閔玧其當什麼？」

　　又是這種鳥問題。

　　「──人！當然是人，我都跟你說我愛上他了，難道我還把他當東西？」

　　「如果今天閔玧其是機器人，會改變您愛他的事實嗎？」

　　……一開始閔玧其的確讓他覺得，他像個機器人。做得非常好的機器人。

　　「……不會。」

　　「如果今天閔玧其變成一顆小石頭，裡面有閔玧其的靈魂，還會愛他嗎？」

　　他想起閔玧其的每一個表情，如果那一切都被鎖在石頭裡……

　　他會格外珍惜這顆石頭。

　　「當然。」

　　金泰亨勾起嘴角。

　　「這麼說，您愛上的確實是『閔玧其』，是他的所有，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無論他對你抱持什麼感情，您都愛著，為他心疼、為他難過，希望他能幸福，不希望他受傷難過……我說得對吧？」

　　「……對。」

　　「而且您開始重視閔玧其的『人權』，覺得他有資格獲得一般人擁有的一切，只要有人輕待他，您就會感到非常憤怒。」

　　金泰亨身子前傾欣賞鄭號錫的默認，笑瞇了眼。

　　「──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就把他當一個人去愛，讓他像個人。」

　　鄭號錫直直凝視那雙過於美麗的眼眸。

　　「……教我。」

　　由於不是所有業務都能在家完成，很多事情鄭號錫還是覺得親力親為更好，於是他再度回到公司，指揮團隊進行包含AMY物流在內的三個企劃案，並定期向執行長匯報。

　　企劃案終於審核通過、進入執行階段，為了慶祝，VG和AMY物流雙方共同辦了酒會，模式還是那種爵士樂、Buffet、高腳杯組成的交際場合，一點創意也沒有。

　　鄭號錫簡單地和幾個重要人物寒暄幾句、點頭向幾個傾慕他的女下屬致意，在她們或其他意圖巴結的誰誰湊過來之前，就舉著酒杯獨自走到露台吹風。

　　「──呼。」

　　鄭號錫一手鬆鬆領口，晚風將會場那些纏人的脂粉氣與男人香水吹散了些，思緒才跟著放鬆。

　　「你還是一樣，總愛躲著人群。」

　　——那是一道優雅、帶著某種迷人魅力的聲線。忽地鄭號錫的血液凝結、冰冷，他僵硬地滾著喉結，轉頭就看到那抹紅唇，捲著熟悉的笑。

　　『──號錫。』

　　不，別那樣叫我。

　　『號錫……』

　　不要那樣子叫我！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姐姐……！」

　　他猛地坐起、大口喘氣，溼冷的睡衣緊貼他的肌膚，黏得他胸口難受。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家的，甚至到家之後的記憶也是一片模糊，只知道他又做了那個夢。

　　他恍惚地看向客廳，看到一抹嬌小的人影跪在沙發上頭。

　　這天早晨，鄭號錫特地洗了個熱水澡，在外頭最風光明媚的時候，和閔玧其一起吃完早餐、靜靜地抱著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無聊的節目。

　　閔玧其並沒有因電視裡的畫面感到新鮮，他不時抬頭看著鄭號錫，雖然他都會笑著看向他、溫柔地親親額頭，但閔玧其知道鄭號錫似乎準備說些什麼。

　　他不安地抓著衣角，然後低頭撫弄環著他腰際的手。

　　終於，鄭號錫將電視關掉，捧過他的臉與他對視，露出無奈的笑。

　　「玧其……我想跟你說個故事。」

　　「一個男孩的故事。」

＜𝑻𝑩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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𝑵𝒐𝒕𝒆𝒔:

這系列的靈感來自2019年5月（或更早）的一個夢，

夢裡的錫糖在沙發上交纏，

我同時/輪流感受到兩人濃烈複雜又純粹迷戀的渴望與情感；

一邊感受、同時有句子飄過像有人在讀：

「鄭號錫把閔玧其養在沙發裡」

以及明明兩人這麼親密溫柔，

鄭號錫卻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像在問對方也在問自己，而且沒有答案。

閔玧其似乎不會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笑、或靜靜哭泣，很軟很乖。

兩人都殘缺不完整，不對等卻非常需要彼此。

夢中鄭號錫是兩人關係的控制者，

閔玧其是他的「所有物」。

對他來說，是他「發現」了閔玧其，他是一個治療工具，

沒有過去、沒有背景，

閔玧其只是標在一張白紙上的一個名字，沒有任何意義。

而閔玧其有個天賦，無需透過言語，

他就能讀出對方的情感需求、完美符合對方的期望、呈現對方喜歡的樣子，

像白紙般任對方染上顏色。

他們的關係既緊密又疏離而且危險，

鄭號錫是個原則強烈、有情感上的強迫症與潔癖的人，

一切只能運行在他規定的框框裡，

任何事情只要超出一丁點控制，他就會神經質、暴怒。

所以閔玧其只能活在沙發裡。

整篇故事就由那個只有一個短暫畫面

卻蘊含龐大複雜卻又在某方面純粹的情感的夢境，

往前後延伸出整個系列的情節大綱。

現在故事來到第12章，看著同樣在客廳沙發上，

竟然可以普通地看電視、吃東西，兩人的互動與關係模式的轉變，

相較故事前四章，自己真的覺得很感慨（？

自我及自我價值殘缺的彼此要在失衡的關係裡學習如何去愛是很難的，

通常只能互相撕扯、一起越墜越深。

互相暴力拉扯又恨又愛的關係在《閔玧其討厭鄭號錫》就有出現，

但《假性依存》之所以能從強迫行為的依存、依賴

到學習如何尊重對方自主的完整、如何去愛⋯⋯

可能就因為是這樣的鄭號錫，遇上了這樣的閔玧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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