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15|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陳筱毓對光頭男人特別有好感。
因為家族性遺傳的關係,從小我就對自己好自卑。到了青少年的時候,稀疏寂寥的頭髮,加上滿臉的青春痘,讓我看起來更加難看。
我更焦慮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週四下午第七節夏日游泳課,原本是我的救贖。只有在水中,我才能感到真正的自在。因為那時沒人看我。所有人在水中都是平等的。水將我們一樣地打溼,連淚水都看不見。
雙魚座的我,自此成了游泳高手。
所有人在水中都是平等的。水將我們一樣地打溼,連淚水都看不見。
所有人在水中都是平等的。水將我們一樣地打溼,連淚水都看不見。
然後事情發生了。週四下午第七節夏日游泳課後,池子裡散落一整地的毛。
一開始是嘻笑,「毛看起來很Q耶」,誰把腰部以下的黑森林遺落在這裡啦?
我不敢說,我不敢承認。
我把泳帽帶得更緊,怕身體為我說了太多的話。
回到淋浴間的時候,把泳帽脫掉,水啪啦一聲淋下來,僅有的頭髮在那刻全部掉落。連同我的自尊,到現在都還卡在那個落水孔。
我再也不游泳了。
我從浪漫的雙魚乾涸成萬歲牌小魚乾,抱著青春的恥辱印記,活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一個沒有頭髮的大人。
都二十年了,原本我並不想參加同學會的。要不是范亭告訴我,陳筱毓也會去,我一點也沒也去的動力。
最重要的是這個,和陳筱毓非常交好的范亭說,陳筱毓對光頭男人特別有好感。
「你怎麼會知道?」我燃起了一絲信心。
「陳筱毓之前遇到的都是髮油抹很大的傢伙。把自己打理的人模人樣,特別會拈花惹草。陳筱毓後來受夠了。現在她只喜歡頭上無毛的男人。她覺得光頭男人很可靠,也很性感。」
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出席這場該死的同學會。
陳筱毓來了嗎?陳筱毓為什麼沒有來?陳筱毓在哪裡?
我的目光瘋狂掃視全場。
焦慮的煙火在我體內劈啪地響,那濃煙連我自己都不想聞。
然後我看見了,陳筱毓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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