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6|閱讀時間 ‧ 約 16 分鐘
大媽愛搖滾9
第九章 愛莎終於回到家裡,她把東西一丟,即刻臥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早上跟祖父母一家玩了一整天,,接著又坐了三個小時的長途車,最後還要騎摩托從八打靈回巴生。 她感到整身骨頭快要散去。 不知臥了多久,她才不情願地起身洗澡。因為實在太累,她草草地洗完澡後,就直接爬上床上呼呼大睡。 由於隔天沒有行程,大志在臨別前特別交代不用上班,要她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她一闔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一覺睡到自然醒,當愛莎睜開眼睛,已是隔天將近中午時分。 她伸了一個大懶腰,臉上掛起滿足的微笑,因為實在很久沒得睡到這樣爽! 她走到樓下的浴室打算刷牙洗臉時,就在浴室門口碰見花拉。花拉剛用洗衣機打好她這幾天穿過的衣物,正扛著裝滿衣物的桶子要到屋外曬。 愛莎睡眼惺忪,意識模糊,說:「早安!」 花拉面無表情地說道:「打包了椰漿飯給妳,等下自己拿來吃。」 愛莎嗯了一聲,驟然想起那把老吉他。她探頭往客廳一看,只見她昨天擺在鋼琴旁邊的老吉他原封不動還擺在那裡,其餘的背包和行李已被花拉收拾整齊。 她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這意味著花拉已經看到了這把老吉他。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門口偷看花拉,只見花拉像平時那樣在屋外晾衣服,反應正常。 「你在幹嘛?」樓梯口傳來阿茲曼的聲音。 愛莎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噓了一聲,示意阿茲曼不要出聲。 阿茲曼走到愛莎身後,學她一樣躲在門後偷窺花拉。 「你媽晾衣服有甚麼好看的?」阿茲曼不解道。 愛莎指了指老吉他,說道:「那是我從公公家抱回來的吉他!」 阿茲曼喜道:「咦?你真的去了?他們甚麼反應?」 「說來話長…我先刷個牙,然後才跟你報告。」愛莎隱約聞到自己的口臭,怪不好意思地說。 阿茲曼緊隨愛莎走到浴室,愛莎擠出牙膏開始刷牙。阿茲曼一手叉腰另一隻手靠在浴室門框,心急問道:「他們怎麼樣?還好嗎?」 愛莎滿口泡泡,想說點甚麼卻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她無奈的打了個手勢,示意阿茲曼待會兒再談。 花拉晾好衣服,走進廚房準備烹煮今晚開檔要用的沙嗲醬。她看到阿茲曼站在浴室門外的姿勢,瞪了丈夫一眼,問道;「幹嘛站在這裡看女兒刷牙?」 「沒事,沒事。」阿茲曼答道。 愛莎被老爸盯著看得有點不自在,於是沒好氣地關上洗手間的門。 阿茲曼自討沒趣,只好先去沖了杯咖啡,坐在飯廳等候女兒。 愛莎洗刷完畢,走到飯廳坐下,邊吃早餐邊向阿茲曼報告發生在麻坡的事,愛莎最後說道:「婆婆有交代我說,要想辦法把媽媽勸回去!」 阿茲曼聽完愛莎講述相認的過程後,不禁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接下來靠你了。」 愛莎一聽,差點被食物咽到,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講話,她嗔道:「甚麼靠我?我還指望你幫忙出主意呢!」 阿茲曼瞄了一眼在後廚忙著煮沙嗲醬的老婆,打趣道:「欸!是你答應人家的咧!又不是我!我如果有本事勸服你媽,早就帶她回去了好嗎!」 愛莎疑惑地問說:「媽為甚麼不回去?」 阿茲曼聳聳肩,說;「也沒甚麼,就臉皮拉不下吧!」 愛莎急道:「那怎麼辦好?我還答應了婆婆…」 阿茲曼見女兒著急的模樣,安慰道:「不要急,看著辦吧!」 花拉這時來到飯廳,兩父女馬上噤聲。花拉見兩父女神色怪異,於是問道:「怎麼了?」 父女倆不約而同地搖頭。 花拉不禁有些惱火,慍道:「你們倆父女是怎麼回事?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樣子!還有…」 花拉頓了頓,指著愛莎從麻坡帶回來的吉他,繼續說道:「那把吉他是甚麼回事?」 愛莎吞了吞口水,唯唯諾諾地說:「吉他是我從公公家帶回來的…我在麻坡時和他們見面了。」 花拉瞟了愛莎一眼,不再言語。 阿茲曼向愛莎打了個眼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愛莎意會,拿起手機,點開相冊給花拉看。 她說:「媽,你看!這是舅舅帶我到處遊玩的照片。」 花拉自幼和弟弟感情要好,對弟弟甚是掛念,忍不住接過手機,滑著照片看。 愛莎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大半,她指了指照片中的努魯,說:「你看,這是舅舅的女兒,名叫努魯,比我大一歲。」 花拉看著努魯的照片,原本緊繃的的表情,終於綻放出一絲笑意,笑道:「好漂亮喔!幸好不像她爸,肥頭大耳多難看!。」 愛莎暗自吁了口氣,隨即歡欣的說:「不止漂亮,而且個性也很好,和我很處得來,前天我還和她一起睡覺。」 花拉收起笑容,粗聲問道:「你還在那邊過夜?」 愛莎戰戰兢兢地點頭,心情隨母親的面部表情變化七上八下。 花拉放下手機,瞟了阿茲曼一眼,斥責道:「一定是你好事多為!」 阿茲曼不禁身子往後微微一仰,不敢作聲。 愛莎閉上眼睛,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豁出去,說道:「婆婆說,她很記掛你,希望你能回去探望她老人家。」 花拉靜默不語。 愛莎想起婆婆的話,不由得眼眶微紅,顫聲說道:「她說她老了,恐怕時日不多,能見面的時間算一天少一天,再加上她的腿近來開始不利索,身子日益衰弱。你…如果可以的話,就回去一趟吧。好嗎?」 花拉轉過身背對著愛莎和阿茲曼,沉吟道:「嗯!再看看吧。」 「媽!公公和舅舅真的很想念你!尤其舅舅,一聽到我是妳的女兒,整個人哭得像個小孩子那樣。」 花拉聽罷,心裡即難過又好笑。 阿茲曼打蛇隨棍上,即刻展現一家之主的風範,拍案定調,說:「好吧!明年華人新年,我們全家到麻坡走一趟!」 花拉忿忿不平,語帶挑釁說道:「好啊!順便也回你家!」 阿茲曼眼神堅定,說道:「當然要!我要告訴他們,我娶了一個很棒的妻子,她還幫我生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可愛的女兒。」 他頓了頓,繼續說:「現在我想通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大概也氣消了!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我總得回去給個交代,畢竟他們是我們的父母。」 花拉態度軟化下來,悻悻然說道:「隨你的便…」 愛莎雀躍道:「太好了!我待會兒聯絡努魯,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花拉不置可否,顧左右而言他:「我要去銀行一趟…」 愛莎想再三確認,問道:「那麼?你算是答應了?」 花拉依然不肯給答案,逕自地走到客廳,拿起車鑰匙出門辦事去了。 愛莎不知所措地看著父親。 阿茲曼欣然道:「沒事,這華人新年我們就回去。」 「爸!」愛莎茫然道:「這些年,你又為甚麼不回去?」 阿茲曼長長的嘆了口氣,說:「我怕帶你媽回去,家人會在言語間傷害到她。」 愛莎皺眉頭說:「不至於吧?」 阿茲曼打了個哈哈,說:「我是家中獨子…你阿公當時真的氣到差點中風。」 愛莎低下頭,想起自己和阿威的處境她不知阿威父母會不會介意她穆斯林的身份。 阿茲曼似乎看穿女兒的心思,戲謔道:「唉唷!想起那個叫阿威的男生了?」 愛莎被猜中心思,雙頰一紅,急忙搖頭否認。 過了半響,愛莎又想起了大志,於是試探性的問父親:「爸!媽媽以前真的是搖滾歌手嗎?」 阿茲曼點頭說道:「嗯!差點就出唱片了!」 愛莎小心翼翼地繼續問說:「聽說…是和王大志組的樂隊?」 阿茲曼憶起舊時玩伴,臉上露出微笑,說道:「嗯!就是他。不過,妳別在你媽面前提這個人,你媽放不下過去,還很生氣這個人。」 愛莎聽父親的語氣,似乎對大志並不反感。於是假裝好奇問道:「你認識王大志?」 阿茲曼哈哈大笑道:「熟得很,當年我倆一條底褲輪著穿。」 愛莎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裝到底,繼續探聽父親的口風,說:「真的假的?人家可是大明星喔!」 阿茲曼笑道:「真的!他還是我和你媽的媒人。為了讓我有機會接近你媽,還特地寫了首歌跟你媽合作,他們也因此共組樂隊。」 愛莎演技上線,瞪大眼睛故作詫異。 阿茲曼豎起大拇指,欣然說道:「這傢伙硬是了得!惹出那麼大的麻煩,最後仍然能夠卷土重來,在搖滾界屹立不倒至今。」 愛莎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不恨他嗎?」 阿茲曼莫名其妙,反問:「為甚麼我要恨他?」 看來,阿茲曼依然把大志視為好友,不然也不會盛讚大志。愛莎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不過,她心裡仍猶豫著是否該把她目前幫大志打工的事,向父親坦白。想了半天,她最終還是決定等過了演唱會再說。 愛莎和阿茲曼的談話終告一段落,阿茲曼也因有事外出,留下愛莎一個人在家。 大志放愛莎一天假,她獨個兒在家無所事事。自從到大志哪兒上班後,她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現在反倒不習慣起來。 她抱起老吉他,想學大志創作歌曲,可是腦袋卻一片空白毫無靈感,她不禁洩氣。百般無聊之下,她想出外走走,可是家中的車子和摩托都被父母駕走。 忽然手機鈴響,她打開手機一看,是芳芳在群組裡面召喚團練,她寫道:「出來練團,再不出來練一下,我們的樂隊就完了!」 阿吉第一個回應:「我正想揪你們出來,沒想到手機就響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好啊!每天待在房間上網課,我都快悶死!」穆都回應道。 愛莎極為興奮!寫道:「太好了,我今天剛好休息,這幾天在麻坡發生很多事,我有很多話要說!」 芳芳秒回:「甚麼事?」 愛莎趕緊從背包抽出筆記本,拍了一張阿光的簽名照片放到群組裡,留言道:「我拿到亂黨其中一名成員的簽名了!」 群組頓時群情沸騰!信息提示音響個不停! 「這個簽名,我很想要欸!」穆都發出哀嚎! 「你真不夠以意思!竟然沒幫我拿一份!」阿吉埋怨道。 「天啊!你碰見他們了?」芳芳留言道。愛莎猜想,芳芳這時大概是一邊尖叫一邊輸入文字。 「那人一直就在我身邊!」愛莎故意賣關子,好讓這群夥伴心癢難耐。 「誰?」穆都。 「誰誰誰?」阿吉。 「誰來的?」芳芳。 愛莎繼續使壞,寫道:「說出來,我想你們也不會相信,到現在我都覺得像做夢醬!」 眾人看穿愛莎的心思,紛紛送上憤怒的表情包!愛莎奸計得逞,對著手機哈哈大笑。 「等下到樂室再說!」愛莎留言道 「我過來載你。」阿威忽然冒出頭來。 愛莎心中一喜,露出甜絲絲的笑容,輸入道:「好啊。」 文字後面一連串的心心。肉麻到芳芳等人在群組裡面集體哀嚎! 約好時間,眾人準時到達樂室。 一到樂室,眾人拉著愛莎問長問短。愛莎娓娓道出在麻坡發生的事。 聽完,阿吉難以置信,表情和愛莎聽聞母親就是樂隊主唱時幾乎一模一樣,他頭搖個不停,說:「不可能,不可能…」 愛莎明白阿吉的感受,畢竟他倆自幼都待著花拉身邊,實在難以想像那位從來只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的傳奇主唱,竟然近在咫尺,關係還和自己如此親密。 事情太過戲劇化,其餘人等也將信將疑,穆都一臉狐疑,說:「真的假的?」 愛莎有點委屈,可憐巴巴地點頭稱是,說:「真的!我沒可能拿自己的媽媽開玩笑,而且我還跟爸爸求證了!」 經愛莎一提,阿吉拿起手機撥給自己的父親,再三求證。 電話那頭傳來阿吉爸爽朗的笑聲,他說:「哈哈,愛莎爸正好跟我談起這件事…是啊!你的乾媽就是主唱!我就是樂隊的鼓手,聽愛莎爸說,你們很迷大志和亂黨樂隊,真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我的粉絲!哈哈哈!」 「屁啦!你是會打鼓吼!」阿吉求證後,不等老爸講完,立即掛上電話。 他看向愛莎,說道:「看來是真的!」 「大志、阿光、愛莎母親,那麼只剩最後一人還未登場。」芳芳一直手托著下巴,彷如名偵探柯南。 穆都瞥了阿吉一眼,說道:「有沒有可能真的是你爸?」 阿吉搖頭說道:「別傻了!我爸的圓滾滾的身材和影片的那個鼓手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 穆都托了托眼鏡,幾經推理,說道;「那麼,愛莎媽對王大志的歌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就說得通了。」 愛莎想起母親當時的反應,心有餘悸,不住死命點頭。 芳芳眨了眨眼睛,拉著愛莎的手左右搖晃,一副巴結的樣子,說道:「莎莎,幫我跟你媽要簽名!」 「我也要!」穆都反應迅速。 愛莎急忙甩開芳芳,大驚道:「我才不敢!」 芳芳見愛莎幫不上忙,轉向央求阿吉。阿吉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自幼看顧他長大的花拉,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假裝沒聽見。 儘管他暗戀芳芳,不忍芳芳失望,但他對花拉一向十分敬畏,視她為自己的母親,不敢亂來。 芳芳不甘心,任性地說道;「那好!等下練完團,我們一起去美食中心吃晚餐,我自己跟愛莎媽要簽名!」 阿吉和愛莎拗不過芳芳,只好噤聲不語,由得她去。 阿威架好攝像機,見大家談得差不多,於是問道:「怎樣?今天錄不錄像?」 眾人異口同聲應道:「錄!」 接著,他們紛紛從背包拿出服裝和道具,開始裝扮起來。 待一切就緒,阿吉問道:「要唱甚麼好呢?」 穆都說:「梨山癡情花!」 芳芳吐嘈道:「那麼老…」 穆都忿忿不平地說:「火車版的是經典,才不老!」 芳芳不置可否,轉頭問愛莎:「這首你可以?」 「之前不是有練過嗎?可以啦!」愛莎回答道。 芳芳彈了幾下吉他,確認自己還記得彈法,然後笑著說:「那麼…開始吧!」 愛莎轉身看向眾人,大家紛紛跟她點頭示意,表示已經準備好。 愛莎踏前一步靠向麥克風,開口唱道:「啊咦呀啊咦噢…」 她手往下甩,撩撥吉他弦,電子吉他經她彈奏發出電音,開始進入音樂。 愛莎閉上眼睛,腦裡不由自主地想起母親花拉,她不禁疑惑,不知母親如果在場,會如何演繹這首歌…進入副歌,她不自覺地模仿起花拉的唱腔,讓聲音聽起來更具爆發力。 芳芳似乎察覺愛莎唱腔的轉變,不由得露出會心一笑,向愛莎打了個讚賞的眼色。 芳芳很喜歡愛莎的聲音,第一次接觸就愛上這把聲音。雖然她本身也很能唱,但卻自覺自己的聲音並沒有像愛莎那樣具穿透力。 愛莎富有感染力的聲音,總能帶她進入更佳的狀態,當自己的伴奏能與這把聲音融為一體時,總會帶給她無比的快樂。 她投入地彈奏,閉目享受音樂帶給她的歡愉。 一曲終了,芳芳禁不住歡呼道:「爽!太爽了!」 穆都和阿吉不約而同露出滿足的表情。 穆都這段時間被課業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此刻彷如獲得釋放,忽然發出毫無意義的吼聲,接著心滿意足地說道:「太棒了!音樂讓我重新恢復能量!」 阿吉也陷入開不到單的窘境,儘管他晚上在自家經營的美食中心幫頭幫尾,阿吉爸給他的工資比一般高,他不愁吃喝,沒有經濟壓力。但他向來好勝,沒有業績帶給他巨大的挫敗感,著實令他消沉不已。 這一刻,正如穆都說的那樣,他彷如被注入新能量,不由得精神一陣,恢復生機。 他說:「幹!我們是在幹嘛?竟然那麼長的時間放下音樂不玩!太可惡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一定要恢復每周一次的團練!」 芳芳這段期間也和新男友相處得不好,徘徊在分手邊緣,令她黯然神傷好一陣子,她咬牙道:「好!一言為定!音樂比男人好玩多了!」 芳芳大大咧咧的個性,時常會爆出驚人之語,眾人不由分說被她的話,逗得哄堂大笑。 阿威也滿心期待,自從愛莎上班後,由於工作時間不定時,又加上自己的課業繁忙,常常湊不到時間約會。以後每周一次定時團練,他就無需擔心打擾到愛莎。 愛莎似乎也想到一塊去,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相視而笑。 「再來一首!」穆都意猶未盡,說。 「來!甚麼歌?」芳芳反問道。 「亂黨的歌如何?」穆都大聲回話。 亂黨象徵反叛和抗命,古時候是要被殺頭。亂黨樂隊的歌曲充斥著對社會的各種批判和控訴,芳芳愛死亂黨的歌曲,立即表示同意,選了一首她最喜歡的歌曲。 愛莎舉起手,數到三,把手一甩,隨即進入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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