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特羅西亞˙第八章-3

精靈界

那是一個吻。

乘坐在凝夕背上奔馳著，卡洛的心思卻無法集中在眼前任何事物上。

那是一個吻，而，愛特羅西亞吻了自己。

與其說是震撼，倒不如說，是不敢置信。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活下來，還能得到愛特羅西亞的吻。「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自覺地，她低喃出聲：「……怎麼可能？……啊！」

「卡洛！」這聲叫喊出自黛立亞，愛特羅西亞的動作卻更快，當所有獨角獸的步伐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將卡洛安穩地攬在懷裡。

「發生什麼事了？」凝夕緊張的跑回來，牠根本搞不清楚為什麼卡洛會突然由自己背上跌落。

「沒、沒事。」紅著臉，卡洛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居然想著昨晚那個吻想到失神了。

「我想她可能太累了，」讓身下的鹿掉頭回來，克蕾諾亞終於開口，看著卡洛的神情，也覺得疑惑。「或者，我們在這附近休息一下，大家也該喝點水補充體力。卡洛，能跟妳聊聊嗎？」

「什麼？……嗯，可以。」不敢看愛特羅西亞的臉，卡洛輕輕掙脫她握著自己的手。

「發生什麼事了呢？」待走的夠遠了，克蕾諾亞才停下腳步。「卡洛，妳的氣息不大穩定。」

「我知道……」閉上眼試圖收斂心神，卻揮之不去唇上的觸感，以及那張開始有了波動的臉。

「昨晚，妳們怎麼了？」她像個慈愛的母親，只是安穩的陪著，輕聲問著。「我感受的到，愛特羅西亞大人也產生了轉變。」

「昨晚……她吻了我。」心緒紛亂，卡洛不知道現在自己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愛特羅西亞，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親近自己……。「她的心裡出現好多陌生情緒，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妳很擔心她。」

「嗯，黛立亞說過，她最後可能會發狂到誰也不認識……她現在的轉變，讓我有些擔心。」

「除此之外呢？」

除了擔心之外的感覺？「……驚訝、不敢置信，還有點錯愕。」

「因為那個吻？」

「嗯……。」

「為什麼呢？」克蕾諾亞看著她，微笑。「這份感情終於有了回應，為什麼感到錯愕？」

是啊，為什麼呢？……卡洛漸漸失了神，一切像是又回到昨晚的畫面。月光遍地的原野之上，披著黑斗篷的銀色妖精握著自己仰望的臉，世界都停止了，只剩下那個吻，還有對方重複的呢喃，她在叫喚著自己的名字……卡洛終於懂了，看著克蕾諾亞，她微笑起來，眼眶泛淚。「從沒想過，會這麼幸運。」

「凡事都有可能。」克蕾諾亞張開雙臂，給了一個溫暖擁抱。

抱著她，卡洛有點恍惚，微笑著，眼淚一滴一滴落下。

從未想過有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以為自己會就這麼抱著這份愛戀死去；她以為自己就只能遠遠看著，仰望高不可及的銀色妖精……直到昨夜，她獲得了想也不曾想過的禮物。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卻是卡洛漸漸真實了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