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惡

最近看了一部動作片中有段對話，令人省思。

男主角是個嫉惡如仇、伸手矯健的前CIA特務。由於一次在海外完成剿滅黑道份子的任務後不幸掛彩，背部中槍，躺在路旁的車中，被當地人救起後送到當地村落中的一個老醫生那裡醫治。

由於當地人都不曉得男主角的身分，老醫生問了男主角：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男主角停頓，響了幾秒鐘後緩緩說：我不知道。

醫生沒有答話，默默的醫治男主角。

數週後，男主角逐漸康復，並與老醫生成為好友。 一日，男主角問老醫生：當初你為什麼救我？

老醫生反問：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那天問你的問題嗎？ 只有好人會那樣回答。

當人逐漸長大並社會化後，確實會發現很多時候無法用「好人」或「壞人」來正確區分周邊人的行為。

好人有可能一時衝動會做出社會所認定的壞事，而壞人也可能會做出表面看起來是好事，但其實只是掩蓋一個更深層惡行的幌子。

站在老醫師的角度，或許他這麼說沒錯；畢竟他的考量點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會有罪惡感，並懂得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反省並感到後悔與內疚。但一個壞人對於心中的惡念，是不會有良心的負擔；也因為沒有這樣的束縛，而能夠輕易地犯下惡行。

但從那些被男主角屠殺的「惡棍」中，難道每一個都真的是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的壞人嗎？

男主角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而遠渡重洋伸張正義，幫受害者把被詐騙的錢拿回且殺光所有詐騙集團分子，但他又如何知道所幫助的人是真正的好人？

若一個壞人的錢被詐騙集團騙走了，你會覺得他是活該還是應該要幫他伸張正義？ 或用另外一種問法：若一個好人因為一時貪婪而被詐騙，那又該怎麼看？

身懷絕技、武功高強的男主角在殺了這麼多人之後，對自己的善惡其實已經開始有質疑，或許他所殺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該死。若錯殺了一個不是很壞的人，而導致對方的家庭破裂，對於亡者親屬來說，男主角與真正的壞人並無差異。

所謂的天使與惡魔，其實帶著你我的面具在人道間行走，差異只不過是一念之間。 不過由於男主角仍具備分辨善惡的能力與自省的良知，因此大部分人眼中應該可以算是好人。

說穿了... 善惡彷彿與選舉差不多，誰贏了誰就是好人，看誰的支持度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