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15|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山海中的島與峰—幻覺

    12/31/2016

    山海中的島與峰—幻覺

     

    六點五十三分,我在客棧的餐廳中準備吃早餐,時間在山裏明明很多。

    但我們總是和時間賽跑,似乎時間總是不夠用。

    也許在沒有了外界物質的吸引下,

    我必需花費更多的時間來處理或是思考和自身有關的事。

    不管是生理或心理。

    而我們不止和時間賽跑,

    我們也和自己的體力賽跑,

    還要和嚴苛的溫度賽跑。

     

    現在海拔三千六百公尺,溫度只有0.8度。

    我實在難以想像到了六千公尺那會什麼樣的環境。

    原來在看行程的時候,零下二十度是一回事。

    但當真的處在零下二十度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會又要上升六百公尺,在這條山徑上繼續賽跑,

     

    今天早上是平緩的上坡路,我們沿著由梅樂峰冰河融解的河水而上。

    但路況却亂石林立,但路不應該那麼難走,但我却覺得走得很累。

    腳步散亂,走不出一個節奏。

     

    應該是昨日的轉折,影嚮了自己的心情。

    今天走起來一點信心都沒有。

    一路上,我只有不斷的告訴自已,我可以的。

    這種路況,我在台灣走多了,沒有問題的

     

    我們順著山谷往北走,

    我們由三千八百公尺的科堤,要走到四千三百的塔格那克。

     

    我們將沿著梅樂北峰的西側,繞到梅樂峰的北側,進入位於北邊的基地營。

    再向南走到高地營,最後登頂。

     

    傑藍和蘇里曼都拿出電話來,打電話。

    山谷中,竟然有訊號,我趕緊的將昨天沒發出的簡訊發出去,再打了通電話。

    傑藍說順著山谷外,剛好有個電信發射站,所以這個山谷可以收到手機訊號。

     

    到了海拔3965公尺的沙烏里,我們預計在此吃中飯。

     

    午間的陽光,紫外線雖強但在低溫的空氣中,溫暖,乾燥,比起清晨時要可愛許多。

    左右兩側各有一間石頭屋,中間的廣場堆起了像長座椅的石堆。

    我將背包放在石堆上,等候著傑藍的招呼。

    看著石堆上的登山背包,突然覺得背包快要倒了,而伸手去扶,

    但伸出手却發現背包根本沒有倒。

     

    我知道自己竟然出現幻覺,當時沒有想太多,只覺得怪怪的。

    但至少仍有一點點的警覺,提醒自己趕緊進到客棧中的餐廳去休息。

     

    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幻覺,真正原因已經無法得知了。

    但在山上出現幻覺,可能是高山腦水腫的徵兆。

    還好這情況並沒有再發生。

     

    而此次在山上的日子,我水腫的很厲害。

    當時自已並不覺得,下了山,看了在山上拍的相片才發覺是如此。

    我的臉簡直腫得像包子一樣啊,

     

    水腫是高山反應最輕的一種症狀,因為鹽份愈多,身體為了維持體內的鈉濃度在正常水平,會以水份來稀釋而強迫身體多留住水份,讓水排不出去。我們每人每天的攝鹽量上限為一茶匙,身體亦只可以接受一定濃度的鈉,過多的鈉,會令體內出現鉀鈉失衡,造成水腫。而進食的鹽份越多,水腫的情況就越嚴重。要排出大量多餘的鹽份,身體就要靠腎臟透過尿液,把多餘的鹽份都排出體外。 


    雖然攀登初期,我每天都強迫自己喝三公升左右的水,當然隨著溫度越來越低。喝水的數量也跟著降低。


    而在台灣登山時養成的習慣,登山途中不喝水。

    我都是到了營地時才大量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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