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
蘇瑾年一如往常,習慣地輕手輕腳從房間走出來,此時沈懿琛房門還緊閉著,她沒打擾,只是簡單熱了些熱水,拿起整理好的文件,就安靜地出門上班去。
她不喜歡在家裡停留太久。
這裡雖然是她的“婚後往所”,但本謢上——仍然只是合同上屋簷之下。她知道沈懿琛向來早睡晚起,而她的生活節奏一向是刑事線上,早早出門成了自然。
但她不知道,當她關門離開的那一刻,臥室內,沈懿琛其實已經醒著了。
他睜著眼,聽著蘇瑾年熟悉的腳步聲、聽著門被鎖好的聲音,再一次。
他默默看向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竟有點不習慣那一份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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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門鈴響起。
沈懿琛剛洗完臉,穿著居家T恤走去開門。他一邊擦頭髮,一邊隨口說:「這麼早?」
門外是江程,手裡拿著一疊劇本和咖啡,眼神掃了一圈客廳。
「哥,那個人在嗎?」語氣刻意壓低,泛著幾分揶揄,「你那位太太.......做法醫那個,我一早來都怕撞到靈氣。」
沈懿琛動作一頓,手裡的毛巾緩慢地垂下來。
他沒馬上說話,只是目光冷冷盯著江程,一字一頓道:「她有名字,叫做蘇瑾年,不是什麼“那個人”,而且你應該要叫她大嫂才對。」
江程一怔,試圖嬉笑帶過:「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她那行業......你也知道演藝圈忌諱多嘛,碰多了總覺得........怪怪的。」
「那是你的無知,不是她的問題。」
沈懿琛的語氣明顯變了,低沉卻毫不掩飾地不悅。
「我們之間的婚姻怎樣,那是我們的事情。」他淡淡地說,聲線不高卻無比堅定,「但不管是什麼樣的關係,她的職業和人格都該被尊重才對。」
江程徹底說不出來話,原本吊兒啷噹的笑意在沈懿琛冷靜的威壓下,變得尷尬。
沈懿琛轉身進房間,留下一句:
「如果下次你還用那種口氣講她的話,你手上的劇本我不接也沒關係,你也可以跟李薇說清楚為什麼不接的原因。」
江程過沒多久被李薇叫回去公司,沈懿琛站在窗邊,手機握在手中。
他沒有馬上回訊,也沒追問蘇瑾年今天去哪、幾點回家。
只是那句“她的職業也該被尊重”,在心一直迴盪。
從以前到現在,沈懿琛拍過無數職人戲,演過刑警、法醫、記者.......都能演得很像。
但真正靠近這樣一個人,他才發現,“演出”永遠無法觸碰“現實”。
她的世界,沉重、堅定、執著。
沈懿琛從來不懂。
但現在開始,他想慢慢了解蘇瑾年的世界了。
此時兩個人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事情,已經許久都沒辦法兩人再次好好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