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銷的現實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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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銷總是需要人前光鮮亮麗,這篇談談直銷之後的故事

你的未來想清楚了嗎?
想創業創造被動收入嗎?
你聽過安麗吧。

在每個人都浮燥的時代,這些直銷的字句耳熟能詳。我們身邊總有幾位從事直銷的朋友、家人,如影隨形跟在我們生活左右「伺機而動」。很多人都在說夢想,尤其在你加入直銷以前,畫出那塊大餅邀請你加入。卻很少人實地追蹤過加入直銷後的現實為何。直銷總是需要人前光鮮亮麗,這篇要來談談直銷之後的故事,讓讀者有個自我評估的機會。
(這篇討論的直銷 Direct Selling,指的是符合當地法規,以面對面且非定點之方式,銷售商品和服務者。龐氏騙局、多層次傳銷等資金盤遊戲,這裡不討論,因為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直銷之後的現實故事

7點15分的早晨,對我來說是個還沒醒的時段,尤其是在冬天。
就在這個時間點我走在寒冷無比的台北街道,走進一間不常去的咖啡廳買杯咖啡,這麼早,還好咖啡廳裡也有賣現做的三明治可以飽餐。點了餐,我站在櫃檯旁邊眼睛一瞄,我看到了一位過去熟悉的面孔,我就叫他傑哥吧。

雖然只有側臉,我一眼就認出來是傑哥,他正在埋頭於製作台做三明治。早在七年前我就認識傑哥,也知道他是做直銷起家,一直到現在。為什麼這麼確定,因為輾轉臉書上,看到傑哥貼出了一張參加直銷大會與頒獎的照片。

「在直銷大會頒獎接受表揚,那應該混得不錯吧?」當初我是這樣想的。
我跟傑哥,是在校園裡認識,傑哥是少數在大學裡,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及早開始對自己未來有所打算的傢伙,他選擇做直銷。還記得當年傑哥就在學校附近的路易莎咖啡廳裡,對其他好奇的朋友們訴說著他腦海裡想像的未來,包括了帶著爸媽來一場環遊世界。

七年後,老實說我不敢確定他過的如何,只知道他仍然持續待在直銷,只是換了不同公司。

不一樣的是,或許是直銷賺到的,還不足供生活所需。傑哥必須更早出門,在咖啡廳裡賺外塊。這是我近幾年觀察到的現象 — 我發現台灣有不少直銷族群,開始有規劃地進駐到咖啡店打工、當店員,問過其中緣故,主要有兩個原因:
  1. 賺外快,因為直銷收入很不穩定,如果賣不好,常常每個月還要倒貼錢,需要一份穩定收入、工時彈性的工作。
  2. 尋找對象吸收下線。在學生時期可以找同學、找家人參與直銷,但出了社會,不會「陌開」是無法做直銷的。比起在捷運站外陌生開發客戶或下線,在咖啡廳裡張大耳朵,開口與顧客聊天,這個情境自然多了,但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膽,否則會老闆被趕出去。然而,我猜我那位朋友傑哥應該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他在咖啡廳工作需要面對的,是三明治與漢堡。
七年是個不短的時間,都足夠創業者失敗個兩三次了。一般人進入職場七年後,大多數人多已擺脫青澀,有些人可能已經當上小主管,準備進入全盛時期衝刺。我驚訝的是,早早開始佈局累積的傑哥,在人生精華的當下,需要每天早上六點要爬起來做三明治,身兼二職。

咖啡創業圓夢-重點是一步一腳印

我突然想到另一位B朋友,這是一個咖啡廳的創業小故事:
B在大學對唸書沒興趣,反而對咖啡有興趣,想開咖啡廳。然後就真的去路易莎打工、當店長,等到學會泡咖啡、開店、控制成本等所有本事後,他決定自己出山,開了一間自有品牌的咖啡小店,在窄窄不到一坪的空間裡打拼。
現在,他的夢想一步一步實踐,40坪大店面新開張,生意鼎沸,想訂位還訂不到。而這種一步一腳印的踏實特質,正是很多年輕夢想家、青年創業家所欠缺的,包括我也是。
這是我的創業故事(青創的現實提醒與叮嚀)
兩個人的際遇,讓我在咖啡廳裡呆坐了好一陣,因為我想要尋找到理由,我明明知道他們都非常努力,只是出發點不同:一個賣咖啡一個做直銷。
我想到,如果有下一個年輕有為的大學生、一個想創業的年輕人來問我:想加入直銷。我該怎麼建議?

直銷可以做嗎?

我會說,直銷可以做,只是學生不適合。
老實說,我完全不贊成學生時期就去做直銷,我有充分的理由。不僅僅是發生在我身邊人的經歷,在學生時期跑去做直銷,九成九以上都是當炮灰。
原因是,直銷上線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有業務特質,只管利用完學生僅剩的單純人際關係,用完就換下一批。
反正大學生最不缺的,是迷茫。
根據2008年的一項中國傳銷報告,平均一個傳銷金字塔底下,只有0.14%的人可以獲得高額獎金,賠錢者的比例從90%到99%不等。這不代表我認為直銷不好或賺不到錢,能在直銷公司混的不錯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而帶著這個能力,在任何產業擔任業務我想都綽綽有餘。不過,多數在直銷的人,都不是這0.14
真相是,把沒有社會經驗、沒有產業知識的學生送上直銷戰場裡,除了把家人、同學、老同學哄去買產品外,能夠成功「活下來」的機會剩下多少?可能連0.0014都沒有。

如果已經出了社會、打滾過、嘗到了失敗的種種滋味,我會說直銷可以做,給自己一次機會,不過請隨時準備好逃跑計劃。
我知道,現在直銷產業已經是高度競爭狀態,縱使如此,我相信擁有突出業務能力、做得出市場區隔者,仍可以賺到錢。不過前提是,你是這塊料。
重點在於,為自己設定停損點,用一段時間去深刻瞭解自己。根據朋友轉述,擔任直銷工作是個長期自我對話的過程,因為你的不自信、遲疑很容易會在與他人接觸過程中顯現,然後導致失敗。

市場是最誠實的,經過市場洗禮,你會更認識自己,最後就能較為精準的評估,這份職業能否真正能養活自己、並且捫心自問:我真的是這塊料嗎?
為自己負責,逃跑也是種選擇
慎選自己投入的事業,並瞭解自己的能力在哪。
我們都迷茫過,縱使不是那塊料。
逃跑並不可恥,而且有用。


知道直銷要成功,根本如同創業一樣不容易,希望傑哥一切順利。
我是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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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麼創業埋怨或創業想法請跟我說,讓我來澆熄你。
(可私訊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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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位學生創業者,這句話有點武斷,以下是走過以後的內心話。 台灣政府鼓勵新創多年,有許多政策都是在鼓勵青創,甚至向下鼓吹學生創業是個進步的價值...
    作者果殼,行動展開份子,也是區塊鏈的信仰、旁觀者|現為律師、Blocktempo 專欄、換日線專欄作家|期許透過筆寫出觀點,看到對話,找到果殼。 三國鼎立成形 1. Gogoro 為首的陣營-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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