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物癖，同性癖

「嘿，褲子拉高一點好嗎…」
「幹嘛。」
「你蹲下去的時候褲頭都露出來了。」
「啊褲頭不就是為了露出來才設計的嗎！不然我去夜市隨便挑一條就好，何必買一條貴聳聳紅色褲頭的內褲？」

唉，無法制止就只能看著那火熱的緊身褲頭伏貼在腰部的線條之上，讓我想起那個時候的那個他，也是常不拘小節的把無袖上衣拉到胸口附近，是有這麼熱嗎？我每次都想這麼問他，然後每次都剛好不小心或者刻意沒把乳頭露出來，但是結實的身體總是令女生甚至男生都忍不住瞄上幾眼。

然而最重要的往往是平常人不會去注意到的地方，我的視線會往下掃瞄，牛仔褲或者休閒短褲繫上皮帶，會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線在那，那一條警戒線，顯示以下將會有一個區域是屬於私人的，不可探尋的，黑色，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那其實是子彈內褲的褲頭，而不是一般大學男生所熟知的四角褲的鬆緊帶。

只要課堂上出現他的身影，我絕對三不五時就會望向那邊。我想我不可能被發現的，畢竟在班上我並不是一個很愛與人交際的好同學，於是在一個自成天地的角落，就會變成偷窺狂最好使壞的隱蔽地。

「他就像陽光那樣耀眼」。我很不想用這種old-fasioned形容詞，但是卻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字眼來形容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相較於太陽，那麼你會想到的除了陰影還有什麼？相較於八面玲瓏，你會想到的除了冷僻還有什麼？對，你們一定想到更多，這就是之所以我和你們還有你們和他處於不同位置的原因。

但是除了冷僻陰暗，我人生還多了很多類似海蟑螂──就是那種再海邊或防波堤一隻一隻黑色，在沒人的時候爬出來，卻上你腳步接近就瞬間躲進不知道哪裡的生物──那種概念的癖好，好比說，戀物癖。

「我覺得你真的有戀物癖。」

我也覺得我可能真的有戀物癖。我可以藉由喜歡的同事的外套上的菸草和著香水味而性興奮，或者是拿領帶愛撫著自己身體而性興奮，或者是拿對方的內褲湊近鼻子像吸食強力膠那樣狂吸產生快感，或者是要對方穿著上半套西裝或制服下半身不准脫掉內褲，然後自己只拉開拉鍊掏出陰莖作愛而高潮。

大概就是那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偷窺著他，幻想他的胴體，只因為得不到所以更想得到，哪怕是只有一絲微笑當作施捨也好。

會跟他熟絡起來是因為大四上同修的一門外系的課。那是一堂很無趣的，我當作是營養學分的選修課。那堂課上就只有我們兩個是同系的，且又同班，不過當時並不確定他是不是對我有印象，畢竟總是我在偷看他，誰會去注意三公尺外有哪一棵雜草呢。沒想到的是一下課我不小心又偷瞄到他的時候他居然也在看我，還對我露出微笑，我尷尬的笑了笑，他居然跟我聊起來並且問我下課要不要一起去吃飯。這真讓我受寵若驚。

我只記得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覺得靈魂好像飄出身體之外在享受著兩個人相處的短暫時光，通常是下課之後的飯局，更何況他是個大忙人，不是每次都有時間吃飯。

據說他有很有氣質的的女朋友。雖然我不曾看過。不過大家都這麼說，我也當作有這回事，帥哥配上氣質女似乎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們的話題總是不會牽涉到他女朋友的事情，我也不敢問，我常常幻想他如果是GAY的話一定是野狼一號哥，然後在床上有多麼勇猛，把btm折來折去的。

幻想歸幻想，我想他這種耀眼的類型，要活在眾人注目之上的人，是不太可能有像那種陰暗的人格，不太可能把哪個抵敵瘋狂的折來折去之後，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繼續當他的風雲人物吧？有這種可能性嗎？如果有的話那又是怎樣的世界咧？我當時這麼下結論。

是說這個地球上，還有很多世界是我們所想不到的世界，你所想不到的世界，不代表它不存在。有很多人買得起兩億三千萬的房子的世界，也有人完全覺得五月二十就是世界末日的世界，更有被幾十個人射得滿臉都是卻把那視為正當職業的世界。所以說如果有個叫做戀物癖的世界，那麼也會有個明明是異性戀卻熱衷於同性間性行為的世界。你能想像嗎？

不能？我當時也不能。

那天晚上他約我去他家玩。那是他跟其他兩個室友一起合租的一層公寓。我還記得他下廚，真是太不公平了，人長的陽光帥就算了，身材又好，膚色黝黑，嗓音磁性，結果還會煮菜。然後我們幾個就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吃，誰知道他哪根筋不對竟然轉到成人頻道，不知道其他兩個人當下反應怎樣，我是有點尷尬得吞不下飯，他卻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我想他是故意的。

一進房間他居然把上衣褲子通通脫掉剩下一條藍色緊身三角內褲，我鼻血差點沒噴出來，想盯著那一大包瞧卻又怕被他發現，眼光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心裡撲通撲通激動的跳，下面也不太安份的勃起了。

「你…回家都不穿衣服的嗎？」
「不太喜歡，都回家了何必拘束。」這才想起以前曾耳聞他在學校宿舍也是常常穿著內褲走來走去。
「不怕被人家看到嗎…」
「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那女朋友來咧？」

他忽然就不講話了，專心看他的電腦螢幕。有鬼。

「有點晚了，我等一下要回家嘍。」
「不然你今天晚上睡這邊好了，床夠大。」
哇靠，現在是怎樣，引狼入室還不自知。
「可是我不習慣…」其實是我怕我凍不住。
「怕我對你怎樣就對了？」他有點奸詐的笑。
「白痴喔。」我還真想你對我怎樣。「欸，我問你喔。」
「不給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跟你說我喜歡男的，你會不會馬上把我趕出去？」
「哇靠。那當然啊！」

囧掉。

「你那表情是不是在想『還好我剛剛沒有說不然就被趕出去了』？哈哈哈哈！」

媽的。我真的是愚蠢至極。

「最好是，我只是問問而已。」

沒想到他下一秒就把我撲倒在床，然後………我只好一直假裝奮力的掙扎，「你在幹嘛！……」

「如果你喜歡男的，是不是也喜歡被捅啊…」

他該不會是來真的吧，我是又驚又喜，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你不要亂來喔！」然後繼續掙扎。

他停下來了。「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好好笑喔！好欠捅。」
「…………」
「說真的，其實我雖然喜歡的是女的，可是……」
「可是什麼？」
「秘密。」
「喂！幹嘛話說到一半又不說。」
「想知道嗎？」
「說啊你。」
「那你讓我幹我就說。」

「………」我應該沒聽錯吧，他應該在開玩笑吧。

「要不要？」
「………你說……」
「對啦！肛交啦！捅屁眼啦！懂不懂？」
傻眼。「你沒有在開玩笑吧…」
「你不是說你喜歡男的？讓我幹一下會死喔。」
「……誰說我喜歡男的……」
「你不喜歡喔？那幹嘛一直盯著我的老二瞧？而且還起丘？」
「……………………………」

這下我完全啞口無言了。

接著他就真的吃了我。他果真就像太陽一樣，我的每一吋皮膚，血液，骨頭幾乎都要融化。我是影子，卻被太陽給強暴了，於是影子已經不再是影子，影子變成屬於太陽的一小部份，好燦爛，好耀眼，好炙熱。好技巧。我被他搞得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腦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他在我體內，我要無條件全部接受他。我的眼睛望著他也像沒在望著他，他好像用盡力氣在抽送著，每一次都充滿著能量，我只覺得我離天堂愈來愈近了……

「呼…好爽…爽死了。」他射完還插在裡面的時候對我說。「捅男人跟捅女人就是不一樣…」

我還在喘息著沒辦法說話，只覺得身體被他調教得超級敏感又虛弱。

「男人的屁眼就好像黑洞一樣，想把什麼都吸進去…」

「很緊……女人的身體就只像軟軟的棉花糖，很不真實的感覺…」

「唔…你的洞就好像跟我的屌合而為一了一樣……害我都不想拔出來了……」

我感覺他的陰莖又再次甦醒，漸漸變得又燙又硬，慢慢抵住我的前列腺，「嗯哼…」不由自主的，我發出了不爭氣的淫叫。

好硬，好大，像一根鐵棒插在肛門裡，我試著稍微夾緊括約肌，用那裡去朝聖巨大的陽物，那熱度就從那根陰莖漸漸導向前列腺體，然後蔓延至全身，身體像是被一團火焰灼燒了起來，已然分不清是痛還是爽我扭動著身軀，夢寐以求的胴體現在就在我眼前並且插在我裡面，想到這裡我又夾得更緊了，夾得更緊就更加灼燒，更加扭動身體就更加灼傷……

啊………………

我繼續貪婪地吸食著那戀物癖的物，他也繼續貪婪地放縱著那禁忌的同性性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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