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某個研究員的日記 大結局

他們給我的日子到了。

我看著雜誌，但是思緒正在別處飄。

突然海豹的聲音喚醒我。牠掙扎從背包內跳出來，並用尾鰭丟球表演。

「你這是？」

「嗷嗷！」海豹喊。

……搞不清牠想做什麼。

小黑路過我的房間開門進來說：「我怎麼聽見那隻海豹在安慰人？」

「嗷嗷！」

小黑爬到桌上，對海豹說：「你真的在安慰……人？」小黑看了我一眼。

「好吧，牠想給你看表演，給我看好了。」

在那之前，你可以說一下為什麼看我那一眼嗎？嘛，看看表演也不錯。

看表演的興致剛起來，軍人闖進民宅一副要帶我走的模樣。我表演還沒看完呢！

「不走？」

領頭的說完其他軍人站穩在大門兩旁，那架式感覺就是要當門神……我無奈，只好跟他們走。

在大樓等我的只剩那位之前為首的科學家……感覺表情比上次的更欠揍了呢。要不是時機不對，不然我真想讓那個賤笑變成你以後的遺照表情。

不過我還是得要保持我的笑容才行，不能因為這種事丟了我的風度。

「快說出你的決定。」……感覺更想揍死他了，怎麼辦呢？

「我有其他選擇嗎？」我說。

比起他的外表，他挺有耐心的說：「第一，加入我們；第二，接受死亡；第三，把你所做所為公諸於世，並且以死謝罪。」

「……」

呵呵呵，感覺選項沒什麼差別。要是我直接選擇毒死他也沒關係吧？算了，我可不想當著別人的面下毒。

「我不想選二和三。」

「你要加入？」

「我會考慮考慮。」加以考慮其他選擇。

「……今天之內給我答案。」

軍人帶我離開大樓，我慢悠悠走回暫居地。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雖然東西都在背包裡貌似也不用特別收拾。

帶著背包，我去糧食所搬一個鐵箱站在上面吸引大家的注目。

「你們聽我說幾句。我想你們都很疑惑末日的到來。」

眾人紛紛停下手邊工作轉向我，我看見幾個熟悉的人混在人群裡。

雖然他給我的選擇只有三項，但是我偏偏就是要多選我自己訂的第四項，誰說我要聽他的呢？

「就是我的研究造成這個狀況！要怪就怪我吧，因為我實在良心不安，才出來跟大家說。」

眾人一時間還懵懵懂懂的，趁著他們還狀況外，我輕輕丟了一個東西在腳下。

煙霧飄起充斥這個地方，以它作為掩護，我悄悄遠離收容所來到街道外。

這樣做的結果倒是可以讓我爭取到某些時間，但是我大概沒辦法在這裡生活……

「哥哥！」

「林和哥！」

「小和！」

大家的聲音近在直尺，我轉身，看見他們一個不缺的跑來，還帶著他們自己的東西。

從背包拉出浮游板，剛踏上腳，須茂昂卻抓住了我的肩膀。

不愧是軍人，跑的挺快啊。

「哥，你怎麼突然要走，都不通知我們。」

「是啊，怎麼會說出那種事？」氣喘吁吁的老實人說。

「林和，你真的是把世界變成末日的？」小太說。

「……對，你們還要跟著我走嗎？」不要一直跟著我是最好的。

「說什麼呢！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老實人喊。

「蛤？」

「哥哥你是不是撞到頭了？」

「小和我這裡有退燒藥，記得準時吃喔。」

「你是肚子餓，餓瘋了？」

「欸……你們怎麼了？」須茂昂說。我則跟他有相同感言，這種事有很難相信嗎？

大家被我看的各個表情怪異，但是全都又笑出來。

「好啦好啦。我相信哥哥雖然很煩人，但是絕對不會想毀滅世界的……吧？」

「你只有可能是炸掉世界。」小太這麼說。

「那比末日慘吧。乾脆把宇宙毀掉還比較快勒！」小黑說。

「哇嗚，小黑竟然會覺得世界毀滅比末日還慘？」須茂昂說。

「閉嘴啊你！信不信我讓你表演到死啊！」

「好兇。」

老實人的手搭上我的肩：「我們都相信你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有一個感覺從內心蹦出來，是我沒有過的情緒，「……真的假的。」

「真的……吧。」老實人說。不愧是父女，回答還挺像的。

「我的眼光都能讓我找到李房和梧桐，小和，你也一樣。」

「反正本爺不想當其他人的寵物。」

「我只剩哥一個家人。」

「嗯……會免費給我食物的只有你們。」

他們一個個說著，我也漸漸露出微笑。

原來那個人說的就是這件事，或許這一次──地面剎那斷裂開來。

「地震！」

「磅！」旁邊斷裂的房子倒下來，「啊！」小女孩瞬間被斷層土地往上帶；老實人他們也被迫分開，幾乎所有人都離開原本的位置。

眼看地震帶來的危險，我伸手進白大褂。

這幾秒我自言自語道：「既然你們要跟著我，我也……不能辜負你們……他是這麼說過的吧。」

拿出把手按鈕，按下去並說出那兩個很久沒講的字。

「一號！」

──我從殘垣斷瓦中站起身。

遠方地平線上太陽破曉，它亮到我需要用手遮擋才不會被亮瞎。

大家相繼站起來，建築碎屑從他們身上掉落。看來都沒事。

「好刺眼。」須茂昂說。

「我看不到前方。」小黑說。

「那是因為你還倒在碎瓦上。」小太說。

「老婆妳沒事吧？」

「我沒事。」

「小林、小林。」室榆茲走到我旁邊喊。

「哥哥。」小女孩踩著瓦礫堆上來。

我們齊齊看著破曉時分的太陽不出聲。

剛升起的太陽還沒有熱度，明明每天都能看見，但是今天我特別覺得有種迎向新未來的感覺……我應該需要檢查身體哪裡出問題，有時都出現奇怪的想法呢。

我摸摸心臟所在的位置。

雖然之前感覺到的空落不再，但卻是我一直以來追尋的東西在填滿。

這一次，我不會跟以往的我一樣，對吧？

我看著太陽下定決心說：「我們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家！」

給妹妹：原諒我擅自把妳留下，都是我害妳要以嬰兒的模樣活下去，不過這次我想我已經釋懷，很抱歉將妳留在世上，希望妳來世也能迎接真正美好的世界。

　　　　　　　　　　　　　　　　　　　　　　　　　　　　　　　　　林和 上

某個研究員的日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