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築文閣:小說〈迴旋時計〉

閱讀時間約 26 分鐘
文/戴佑安
「魔術是你這種不會魔法的人在使用的,而蜜蜜我,則是世界上最漂亮可愛的魔法使喔,怎麼樣?你懂了嗎?」
這是何等奇怪的發言,這個世界上難道存在著魔法之說。
我看著眼前戴著一頂巫師帽,手上拿著一根細棍的嬌小女孩。
這是最新的角色扮演嗎?做得也太精緻了——我在心中給予其鼓掌。
沒錯,我是個魔術師,現在的我正站在表演台上,而台下的觀眾……
只有一人。
僅僅一人而已,因為我的名氣根本談不上響亮。
白天在大學作為學生上課,晚上則在馬戲團裡頭工作。
其他的的觀眾寧可去看隔壁棚的空中飛人秀、馴獸師展演、水缸脫逃、飛刀插蘋果之類的,也不會打算看我這種偶爾還會出些小差錯的三流魔術師表演。
不過錢也是照領就是了,所以我不打算有任何怨言。
但……眼前這名巫師帽少女卻異常執著於我的表演場,每次我的活動時間一到,她必定會坐在觀眾席上,從頭觀賞到尾。
因為特徵很明顯,所以我也很快就記住了她的面容。
不過這一次,她竟然在謝幕之後,來到了表演者才有鑰匙進入的休息室。
當我向她詢問怎麼進來的,竟然只回答我:「這是秘密~」
接著她霹靂啪啦地問了我表演內容的手法。
我既然身為一個合格的魔術師,就算僅具三流身分,也不可能會將自己的手段公諸於眾,因此我只是簡單地說明器材的準備而已。
「原來如此……代表你並不是會用魔法的人。」她有些失落地說著。
「魔法,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存在。」
我輕笑幾聲,看來眼前這巫師女孩一定是有著某種幻想症或是過度沉浸在美好的童話故事裡,現在的小孩可真是令人擔憂。
「喔?你不相信~這也難怪,畢竟你只是一名『魔術師』而已。」
「不然妳證明給我看看什麼是魔法。」我看她好像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打算來激起她不服輸的心理,畢竟魔法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嘛——
「這……好,我就表現給你看!」
她在空中揮舞其手上那根細棍,口中呢喃著無法辨識的音節。
突然間細棍末端發出柔和的紫色光芒,起初十分微弱,接著越變越亮,最終使整個室內充滿了光。
也在這一瞬間,我稍微覺得頭暈目眩,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唔……成功了吧~蜜蜜果然很厲害。」少女輕輕拂著她的細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而我則是看得錯愕。
她究竟做了什麼?所謂的魔法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啊。
甚至我還開始懷疑起那根細棍是不是某種手電筒偽裝而成的器具。
「什麼啊……區區一個魔術師還敢囂張。」她的表情,很屑。
「妳……」
「聽好了,蜜蜜的魔法已經開始產生效力。」
「呃……」
「魔術是你這種不會魔法的人在使用的,而蜜蜜我,則是世界上最漂亮可愛的魔法使喔,怎麼樣?你懂了嗎?」我已經得知她說話不忘自誇的情報了。
「所以……」
「大哥哥你下次表演的時候,蜜蜜會再來觀賞的——先走啦!」
自稱蜜蜜的巫師帽女孩打開休息室的門,離開了。
「如果妳真的是魔法使,那也應該直接像煙霧一樣變不見嘛……居然還會正正當當的開門。」我在心中暗自吐槽。
下了班已經是十一點多,拖著疲憊的身軀踏上回家的路途。
如果公園時,夜風帶來了花圃的清香,也順便帶走了糾纏的睡意。
浴室裡頭水霧瀰漫,將空間覆蓋於朦朧之白。
「鈴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風鈴聲開始在耳邊響起。
這是我所設定的手機鬧鐘鈴音。
關閉使人煩躁的提示音,我起身離開床鋪並穿上室內拖鞋。
到了洗手台刷牙、幫自己沖泡一杯牛奶、打開電視收看晨間新聞。
配著打折時段買下的不切邊白吐司,做著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今天早晨警方接到報案,紀念公園裡頭出現了慘不忍睹的兇殺案,現在正在著手進行屍體身分的確認,不過因為兇手將面部給毀容,因此第一時間還沒有任何資訊,待會新聞台會更加一步去協助民眾了解事件內容……」
我聽到這則新聞時,差點把口中的牛奶給噴吐出來。
所謂的紀念公園,就是昨天晚上我經過的那個地點,也就是說我與犯案位置那麼接近,如果再晚一點回到家說不定就危險了。
這個社會並不像政治標語「幸福城市」說得那麼安全,我默默地從書櫃之中拿出一罐防狼噴霧,這是之前交換聖誕禮物得到的物品,居然在這個時候有用。
要去上學必須搭公車,而經過那個紀念公園是最短的路徑。
但我卻刻意地繞道,打算經過建築物之間的防火巷來通往公車站。
理由只有一個——「我不想看見那座公園」。
不過在我防火巷走到一半時,異變發生了……
前面有兩個人堵著我的去路,他們神情恍惚、眼神散渙。
「喂!你是不是想搶我的大衣,我這件最昂貴的大衣!」
其中一個人腳步不穩地來到我的面前,用他充滿污垢而骯髒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褐色破舊襯衫。
看來我是遭遇到了吸食毒品的小混混。
感覺好危險,要逃……
我往後挪移腳步,卻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水溝蓋,發出了聲響。
「你想做什麼?絕對是要搶我的大衣對吧!」
他與他的同伴開始往我這奔襲而來。
該死,我也隨即反應過來,並更迅速地向後拔腿逃跑。
可事情不在我的預料範圍之內,明明就快到了防火巷的出口,卻被一隻手給往後推,跌坐於地面。
「做得好,阿明,就這樣別讓這個要搶我大衣的犯人逃走!」
後面有兩個人的追擊,前方有一個更壯的在防守,我這是插翅也難逃了。
不,我身上還有帶一罐防狼噴霧,雖然是運氣好才帶著的,不過這可就是一道希望的曙光!我趕緊從後背包裡拿出來。
心中默數,一、二、三!
深吸一口氣後,我把噴霧按鈕用力一壓,釋放出大量刺激性氣體。
對著那個叫做阿明的壯漢效果十分明顯,他痛苦地打滾在地。
但與此同時,我的肚子也瞬間吃痛……
就算露出痛苦表情打滾在地,但壯漢也憑藉著自身堅強的韌性撐住,並且用粗壯有力的小腿踢中我的腹部。
而後面緊追而來的其他兩位小混混,趁著這個我吃痛而無法行動的狀態,迅速把我壓制,然後舉起手上的銳器……
「鈴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風鈴聲開始在耳邊響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伸手摸向腹部,一點事情都沒有。
關閉手機的鬧鐘音,離開床鋪並穿上室內拖鞋。
到了洗手台刷牙、幫自己沖泡一杯牛奶、打開電視收看晨間新聞。
配著打折時段買下的不切邊白吐司,做著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今天早晨警方接到報案,紀念公園裡頭出現了慘不忍睹的兇殺案,現在正在著手進行屍體身分的確認,不過因為兇手將面部給毀容,因此第一時間還沒有任何資訊,待會新聞台會更加一步去協助民眾了解事件內容……」
我聽到這則新聞時,先是把嘴中的牛奶大口吞下。
這是什麼強烈的既視感?
「我剛剛是在作夢嗎?」不免懷疑起自己剛才那似幻亦真的經歷。
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戲如人生,人生如夢。
所以剛才那說不定只是自己睡迷糊了,才會把可能經歷過的瑣碎記憶片段重新組裝,並且拼湊成虛幻的景象。
我不信邪地再次繞開了公園,再次穿越那條幽暗的防火巷。
……然後,再次被精神錯亂的小混混所了結。
「鈴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風鈴聲開始在耳邊響起。
這是我所設定的手機鬧鐘鈴音。
這是什麼鬼經歷!我難道還在作著夢,並且沒有醒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總是不相信這件事情。
然後重來、重來、重來、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回到溫暖而柔軟的床鋪上。
「夠了……我一定是鬼打牆了。」
雖然鬼打牆的意思不是這樣子,不過也差不多啦。
看來那條路是絕對不能走的,就算心裡再怎麼不願意經過那座公園,也得認了這是必定的命運並走過去。
果然是會上新聞的場地,還沒到公園就看到一堆民眾與採訪車待在路旁。
警方拉起黃色的封鎖線,阻止想要闖進公園的好事者與記者。
「還真是熱鬧的場面,不過也只有這種事情發生時人們才會勾起好奇心。」
我呢喃自語著。
排開了那些聚集的人群,穿越過他們來到另外一邊。
就這樣來到了大學裡頭,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危險。
這不是命運擺明要讓我去公園前看看那些狀況嗎?
不過也就這樣而已……沒什麼意外發生。
「欸,你有看到今早的那則新聞嗎?」坐在大學講堂裡頭,前排的青梅竹馬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滑動手機頁面看著每日頭條。
「我勸妳還是把東西吞下去再說話,不然要是噎死了就會變成另一個頭條。」
「不是,我是說那座公園離你家超近欸,說不定殺人犯就潛藏在你們社區。」
「不錯啊,挺有意思的。」
我隨意搭理著他的話題,並且拿出原文書預備待會教授的課堂考試。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上午的考試之後,我來到了大學附設的餐廳裡頭。
「你現在還在打工喔?」
我嘴裡吸吮著拉麵麵條,看著毫不客氣直接坐在我對面的青梅竹馬。
「對啊,累到快死了,妳吃什麼啊?味道好重。」
「這是冬蔭功,你要嚐嚐嗎?」她把赤紅的湯推移到了我的面前。
「我就免了,吃辣的我會拉肚子。」
「不會很辣啦~只不過是味道有點特殊而已。」
「不要。」我搖頭。
「試看看。」她很堅持。
「不要。」我又拒絕。
「試看看。」她也強迫。
「……」我看著她。
「……」她亦是看著我。
我心想對話會卡在這裡,形成無法前進的局面。
「那我就只嚐一口,剩下的妳自己吃完。」
迫於無奈之下我妥協了,並且其實也想滿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
「嗯哼~」
她的眼神瞇成一條線。
「不會辣嗎?——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無法掩蓋的哀嚎嘶啞來表現不可抑制的痛苦。
「呵呵……真沒想到你這麼不敢吃辣呢。」
「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啦!」
我趕緊大喝一口拉麵的湯,雖然味噌的鹹味讓我不怎麼舒適,但也算是在最低限度阻止了口腔中的苦難風暴。
「抱歉了,我不知道你對辣這麼敏感。」
她雙手合十,低頭對我道歉,但這仍然無法掩蓋她那隱藏在頭髮後方的臉上顯露笑意。
「還笑,妳明明從小就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辛辣食物了。」
「真的對不起嘛~這給你。」
翻找了一陣子背包,她拿出一罐Block罐裝黑咖啡。
這是我最喜歡的飲料,只不過販賣機剛好賣完等補貨中。
因此我午餐才沒有買咖啡來搭配。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不為例喔。」
「嘻嘻~你說呢?」
「……」我沒有應答她。
再繼續跟她對談會被氣死。
如果說世界上每個人都能有像遊戲中的能力點數分配。
那眼前這個女孩絕對是把所有點數都花去升級「嘲諷」的技能了。
「好啦好啦,不玩了,說點重要的事情吧,你下午三點過後有沒有課?」
「為什麼要這樣問?」我反回一句。
「別管那麼多,究竟有沒有啦!」
「有啦。」其實正確答案是我沒有上課。
「是喔,那這樣就不能找你出門了。」
「妳要去哪裡?」
「嗯……逛街而已。」
「需要我跟去嗎?」
「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不是大問題,我就不改口說出事實了。
結果晚上睡前到來,我們之間出事了。
更精確來說,是我被單方面的冷戰。
原因不用多說,就是我中午跟她說下午有事情,結果跑去和別人打咖。
打咖超爽,一連就開了七個小時。
點一杯低消就狂歡一整晚,這就是青春的享受啊。
……扯遠了,我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
那就是,女性對於欺瞞可是非常非常地反感。
其實我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她的主觀認知上想必是非常嚴重吧?
「啊你不是說要上課,結果跑去這裡?」
突兀的訊息聲響起,現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在用藍色的messenger或綠色的line,很少還會看到有人在寄手機號碼附帶的郵件訊息。
也正是因此,我才能察覺到事情正處在不容樂觀的情況。
這訊息後面還夾了一個附件檔案,我點開了收件鈕。
我似乎是被偷拍了,而那時玩得激動萬分的我毫無知覺。
這張照片顯示出我不理會她的邀約,跑去打咖還玩得很爽。
(但我其實有問過她究竟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過呢……
即使只有一張照片跟短短的幾個文字敘述而已。
我還是能夠隔著手機螢幕來覺得她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於是乎我撥打了她的電話號碼。
——拒絕接通。
——再一次拒絕接通。
——又一次拒絕接通。
不知道是我的毅力驅使的還是怎麼樣,在當我快要放棄的那時候,手機先是響了快一分鐘後,才被接起。
「……」電話另外一頭是無聲無息的沉默。
她比我聰明,所以並不需要多說什麼。
在聰明人面前,再多的虛假掩飾偽裝都沒有絲毫用途,還會顯得笨拙且醜陋。
我回歸最初的本質,老老實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她的聲音就像是靜靜燃燒著的乾柴火一樣,那份醞怒的細小聲音並不像她平時會表現出來的那樣。
「呃……我沒和妳一起去逛街。」
「嗯。」
電話被掛斷了。
然後我再怎麼打過去也撥不通。
她把電話關機了。
然後Line的提示音響起。
手機冰冷的螢幕上列著一排字:為什麼要騙我?
呃……我以為妳沒事的啊,不過當然不能這樣回覆。
正當我苦惱於怎麼回答的時候,下一則訊息來了:不要已讀,快點回答。
「我很久沒和朋友去打咖了,就剛好這一次嘛~」
我還刻意在訊息的結尾加個波浪號。
雖然知道她在生氣,不過我想試個水溫判斷她的情緒到底怎麼樣。
下一則訊息:所以我問騙我的理由是什麼?
果然是對了我欺騙她這件事情感到憤怒吧。
「上次他們約我去玩我沒去啊,還記得陪妳去逛書店的那天吧?」
結果我這一句並不是好的答覆,在我發送出去就後悔了。
想要移除掉訊息卻先被她已讀。
得來了更加不悅的回覆:所以你是在拐彎抹角地表達我很煩嘍?
「沒有啦,你也知道這次就是我沒有說清楚而已。」
下則訊息又回到了一開始問的問題:那到底為什麼要騙我?
……我不是說很明白了嗎,就只是我沒理解到她一定要找我去逛街,不過轉個念頭一想,或許是她已經找不到下台的機會,所以我打算幫她製造機會。
「對不起,我下次會特別注意優先順序的。」
這則訊息送出後,對方沉靜了半晌。
然後最為無解的訊息傳來:你就是不打算回答吧?好!
我似乎感到那句「好!」後面夾帶著無數的怨念。
都能感到背後出現了怨靈形成的惡鬼拿著銀輝色反光的菜刀抵著我的脖子。
隔天我早早就向晚上工作的馬戲團請假。
這種時候已經沒辦法再悠閒打工了,畢竟她對我來說就是打工的意義存在。
我想和她一同去留學,然而家裡的資金不那麼方便。
因此我才會需要半工半讀。
我也顧不得再刻意繞開那座危險的公園,早上就提前抵達空蕩蕩的教室等待她的到來,因為平常她總是第一個到校。
我先是坐在教室左後方,然而她進教室的時候刻意選擇了教室右前方的位置。
並且平時她都會湊到我的附近吃早餐,順便聊個天等待課程的開始。
今天全都變了樣,她一個人穩穩地坐在那邊,吃著她的早餐,看著她的小說,聽著她的音樂,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我甚至莫名地感到有點失落感。
我試著去和她攀談了一下,希望可以得到什麼改善。
結果居然被她面無表情地趕走。
該怎麼說……我對於她總是一直環繞在我身旁的行為已經太過習慣。
所以少了她在身邊,覺得非常不習慣、反倒不自在。
不知道是誰說過這麼一句話:失去了才會珍惜原來擁有的。
我一整個早上都茫然自失,甚至看著位處五樓教室的玻璃窗。
回溯?想起昨天的經歷,或許這是個可行的方法。
我趕緊擺了擺頭,要是失敗了我怎麼辦,因此打消這個可怕的想法。
今天下午有一堂兩小時的體育課,大學裡有桌球、排球、籃球、網球之類的選項,而我與她剛好也都被排在了排球的體育選修。
不過體育課基本上只要有來點名,期中期末不要測驗成績太差,基本上都完全不用擔心拿不到學程的證明。
但是觀察力好一點的我就發現她沒有來點名。
身為最喜歡排球的她,竟然沒有來上課,這可真是令我意外。
就算只是不想要打球,老師也答應可以待在一旁的座位區滑手機或是看書。
不過她也許是想避開我吧?
體育課結束之後,由於我把原本的運動衫給弄得全都是汗水,於是我只好跑到比較遠的盥洗室換上替代衣物。
結果正當我這麼打算的時候,剛好和我共同選上排球的班代突然拉住了我。
「什麼事啊?」
「你那些背包手機手錶都先放好,然後跟我來一下。」
我不免覺得奇怪,他平日裡屬於團體裡最大放異彩的當紅人物,怎麼會找我。
況且我們平常幾乎沒在說話。
「你要幹嘛啦?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雖然我的口氣有些差了點,但我保證這不是用負面態度在回應。
我知道不應該讓自己的情緒延展到不相關的人身上。
「呃……這麼說好了,你如果不去的話,一定會懊悔喔。」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也讓我知道無法拒絕。
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把手錶和手機塞入背包的夾層。
並且乖乖地跟著班代走了。
一路上我又問了好幾句話,只不過他都完全不打算搭理我。
只留給了我一句:「去了你就知道。」
結果我赫然發現我錯了。
由於打完球,身體還是熱烘烘的,我沒把外套穿在身上。
結果一陣涼風襲來,我一整個打起哆嗦,這可真是失策。
就算現在想回去拿也已經來不及了。
「你待在那邊坐好,然後不要動也不要離開。」
這一次我也不打算問理由了,就這樣忍受寒風帶來的酷刑冷意,坐在琉球松的矮牆上,我開始意識迷茫開來。
一邊數著上頭搖搖欲墜的樹葉,我另一邊想著自己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你這麼勇喔,都不怕冷的。」
欸?
這聲音……
熟悉的聲音衝擊了我的靈魂。
使我沉入獨自思索的身體驚醒。
並且這與早上把我甩開的語調全然不相同。
反倒是一種柔美且甜膩的聲音。
「呃……妳難道還在生氣?」
我無法明白她設下這個局的用意,只得試探性地踏出一步。
「這個嘛~你、說、呢?」
這該死的可愛笑容,帶著小惡魔般的狡猾又不失原來的聰慧。
我開始在腦內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跡象可以判斷。
左思右想了半天,正當我快要進入死胡同的同時,她只是輕輕說了一句。
在那落葉飛舞,花香縈繞的那一幕。
淡淡地、輕輕地。
「生日快樂。」
然後貼近、抱了上來。
用極細微的聲量說:「抓牢你嘍~」
我感到沿著頭皮,脖子和背部的震顫感。
有點類似於輕微的電流……或一杯香檳中的碳酸氣泡。
這應該就是所謂ASMR的體驗吧?
這是被被描述為「一種從頭部後方然而傳播至頸部、肩膀、手臂、脊椎和腿,讓人感到放鬆和警覺,感官受到刺激而產生的愉悅現象」。
我往下一看,她的雙手環繞過我的身體,在背後勾著。
臉貼在我的胸膛上,並且抬頭仰望著我。
雖然我感到貧瘠——小鳥依人的她蹭在我的前方,但還是不自覺地向後縮了一下身子,結果這一舉動反而使她更貼過來。
我聞到了果香的味道,不曉得是洗髮精的味道或是她本身散發的芳香。
我們僵在原地三十秒後,她放開了。
身體慢慢地遠離我。
我想應該是不要讓我感到受傷才放慢離開的速度吧?
這是個惡作劇,就跟之前被她整的一樣。
「動手。」我聽到她高呼這一句。
我的料想有一半沒錯。
她下達指令之後,我就看到自己被包圍了。
這是青春的象徵、年少的傳統。
好幾桶的鐵水桶,好幾條的刮鬍泡,都被拿在那些包圍我的人手上。
放棄了逃亡欲念的我,無奈地對著眼前的人問:「所以你一整天假裝生氣,就只是為了做現在這件事情?」
略帶苦意,欲哭無淚啊……
「嘻嘻,就是這樣的落差,經歷失望過後的希望才更加珍貴啊。」
她笑得很開心。
最後,那些包圍我的人也沒有真正動手攻擊。
頂多就幫忙遞上東西給她而已。
也就是說,我身上濕掉的緣故全都肇因於眼前樂開懷的少女。
「還好我還有帶替換的衣服,不然我就要搶妳的了。」
「你個變態……嗯不對,要穿女裝我是可以借你啦,不過要讓我拍照。」
「算了,拜託不要。」
我試著想像自己穿女裝的樣子,一定會被恥笑很久。
等到她東西全都攻擊完後,我要她轉過身來背對著我。
「嗯……」雖然帶著絲毫的疑惑,她還是照著做了。
很聽話嘛——實在是太感謝妳嘍。
我用早已濕透的單手繞過了她的身軀。
她纖細的身材一隻手就能抱著了。
「妳應該做好準備了吧?想要攻擊人,也就會有被攻擊的覺悟。」
我說著說著,並把身上的刮鬍泡給抹在她的臉上。
當然有避開眼鼻口,畢竟玩笑不能太過火。
「喂,我可沒帶替換的衣服啊!」
與剛才比起來,她那因捉弄人而輕快的語調已煙消雲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的氣息。
這麼說她沒帶替換衣物應該是真的。
不過我怎麼可能會理會求饒。
妳讓我心情煩亂了一整天。
這可是要賠償的啊!
過了一分鐘左右我才停下我的動作,她的臉上也滿是泡沫。
有人幫我把背包拿了過來,我從裡頭掏出毛巾與衣服。
然後我們分別去廁所清洗完後,放學的鐘聲響起。
「欸,妳要去打咖嗎?」
聽到我這麼一問,她遲疑了一下再點頭。
我無視旁邊起鬨的人,拿起兩人的後背包後便牽著她往大門口走。
「我又不會玩。」她確認已經離開了眾人視線之後,如此怨懟著我說道。
「不然妳要繼續在那邊維持起鬨的狀態給別人看?」
饒了我吧,我不喜歡吸引別人目光。
「那你待會陪我再去逛街?」
「那先回家一趟再說吧。」
「也行。」
就這樣,我們約在晚上六點半。
回家又再簡單地洗了個澡,換上一套隨意的大學T。
把沒弄乾淨的鬍渣刮掉,我便提早出門了。
就在我待在她家社區門口蹲下滑手機的第十分鐘後,她走出來了。
一頭亮麗的栗色秀髮編成麻花辮垂在肩上,面容清秀,眼睛很大且眼神清澈,目測身高大約一百六十公分,但有點太瘦,穿著長度及膝的淺灰針織衫外套。
好美……
她是不是在試圖擊倒我的理智?
「你太早了吧?」
「要約會,提早到是嘗試才對。」
「是喔,那走吧。」
她嬌小的身軀貼到了我的手臂旁。
然後用她那隻冰冷的玉手伸進了我的外套口袋裡頭。
抓住了我溫暖的手掌。
不帶猶豫的十指交扣。
牽起我後的她,對著我燦爛的一笑。
我的理智接近崩潰。
「妳肚子餓了嗎?」
約莫逛了十分鐘左右,我向她如此問著。
「……你餓了。」
「對,沒錯。」
「是喔,我剛剛是有先吃一點啦,還沒那麼餓。」
「那算了吧,兩個人之中只有我在吃,也感覺怪怪的。」
「沒差啊,那你要吃什麼?」她挺善解人意的。
「都可以。」
隨便挑了一家義式餐館解決晚餐需求。
我們接著又逛了幾圈商店街。
不過問了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店家,答案都是淺淺的微笑婉拒。
「那我們去公園一趟怎麼樣?」
「哪裡的?」
「你家附近的那個。」
「呃……聽說那邊好像有發生一點時間,別了吧?」
「好吧~那我們去海邊。」
「現在這個時間?」
「可以的,月光籠罩的沙灘很美喔。」
不忍再拒絕第二個選擇的我,就這樣來到了海邊,她說得沒錯,這裡燈火通明,並不像我想得那麼幽暗。
但是來這邊的理由,我怎麼想都只能有一個。
那就是「幽會」。
平息下來的期待又燃燒了起來。
先是聊了一下同學間有的沒的八卦,然後她突然停下腳步。
「那個……生日快樂,我送你個禮物——眼睛閉上。」
在她的命令下我照著做。
不過聽起來語調十分害羞,想必待會她知道要做什麼。
視覺被遮斷的我開始覺得情緒高亢起來。
然後……
一隻手繞過了我的後頸,前方唇部有著綿密的感覺。
很溫暖、很甜膩,然後還有一絲香氣。
我雙眼微微睜開,與其四目相交。
她則是慌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
但也因為距離很近,無法逃脫開我的注視。
氣息變得紊亂,然後下一秒,她的唇離去了。
回程的路上她沉默不語。
正臉完全不打算轉過來。
不過在昏暗的路燈之下,我似乎能看見她通紅的臉龐。
「我還沒給妳回禮欸。」
「什——」
一步向前,摟住她的身子。
稍微彎下腰來吻著她。
她則把眼睛緊閉。
徹底拒絕我的視線。
等到雙方分離的那時候。
她小力地踹了我一腳,故意嗔道:「我還沒同意啊。」
雖然聽起來有嬌氣,卻沒有怒氣。
我反擊:「我也沒有同意啊,妳就先下手了。」
「嗚……」無法反駁了吧?
在這之後我們彼此都靜默不語,就這樣享受著彼此在身邊的美好時光。
不過在我發覺她不再打算開口後,我便逕自將她的手給牽起。
她也沒有拒絕。
最後我們在她家社區門口分別,這裡的環境是做成像橋一樣的設計。
告別時她像是不想把我放開一般的把手牽得更緊,而我卻理解到她也帶有深沉的落寞感,這點我們都一樣。
那清明的眼眶有些泛淚,而原本微微泛紅的臉頰更是明顯。
隨著夜風起舞的秀髮更是襯托出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別這樣,我們明天還會相見的。」
「嗯……再見。」
那就像是妖精絢爛的身影一樣,靈巧地遁入了陰影處。
我也該回家了。
一切都畫下了美好的句點。
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是我想太多了吧?
躺在床上的我,一整天的疲勞都隨著柔軟的床鋪而消散。
「鈴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風鈴聲開始在耳邊響起。
這是我所設定的手機鬧鐘鈴音。
關閉使人煩躁的提示音,我起身離開床鋪並穿上室內拖鞋。
到了洗手台刷牙、幫自己沖泡一杯牛奶、打開電視收看晨間新聞。
配著打折時段買下的不切邊白吐司,做著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今天早晨警方接到報案,紀念公園裡頭出現了慘不忍睹的兇殺案,現在正在著手進行屍體身分的確認,不過因為兇手將面部給毀容,因此第一時間還沒有任何資訊,待會新聞台會更加一步去協助民眾了解事件內容……」
……我在做夢嗎?
「哈囉,大哥哥,你現在是清醒的狀態喔。」
穿著巫師打扮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我的沙發上,也咬著跟我一樣的白吐司,手裡還揮著她那根棍棒。
「這是妳造成的?」我詫異地問著。
「這就是魔法啊,很厲害喔。」
少女雀躍地說著,而我的臉色越加難看。
「那些全都是真的,是嗎?」
「當然,蜜蜜完全沒有需要騙你的打算。」
「那請妳解除。」
我知曉了世界上真的有魔法,但完全不打算牽涉其中。
「辦不到。」
「為什麼?」
「因為你注定會在今天死亡。」
「啊?」
「基於世界線收束的原則,你一定會在今天死去,而蜜蜜則是讓你的靈魂得以在這一天內重複活動。」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好像又有道理。
不然該怎麼解釋之前的體驗,還有巫師少女的既視感。
「好了,那你就繼續掙扎下去吧,蜜蜜會一直坐在觀眾席看著你的奮鬥喔。」
說完,少女搖一下手上的棍子,身軀化作一陣雲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我對時間的概念早已蕩然無存。
當我在看著她的側臉時,總是思索並預想著,在未來無數的日子裡,或許終有一天我忘記一切。
哪怕那時如何的設想,一遍又一遍的推演,我始終都無法承受,也堅信著她的重要性。
幾夜繁星熠熠輕掬在掌心,深怕流逝後遁於黯淡。
人總是認為自己點亮的燈芒是最耀眼的,都認為自己歷經的最為痛徹心扉。
但那些都只屬於花海裡的一星一點。隨花開的季節而盛,隨離去而枯萎。
此時的塵囂邊緣,遠離情意不難,也非如此輕易。
輕輕投入,最好是沒有濺起水花的那種。
過眼雲煙,淡如止水,還是比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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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典到現代,都是為我們所駕馭,讓我們在墨色的星空裡馳騁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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