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扑朔迷离(三)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顾尘依然如坠五里迷雾,但也还是一道烟跑出门外。这一运动间,他突觉身上好几处酸疼袭来,不由心下暗道,这丫头别看人生的苗条秀气,竟也还真有股子力气……
腹诽一番,顾尘也还是想明了刚刚凌洛究竟在王力霄屠宰场中的遭逢。这只有去问栾锋了。他快步来在祥云楼,叫出栾锋,从头到尾搞清了事情原委,也一时语塞:
他在洗冤坊时间也有五年,深知断案刑狱要义,不仅在于不放过一个罪人,更关键的却是不冤枉一个好人。这王力霄端的是凶恶非常。可是在调查清楚之前,谁又能下定结论呢?然而查访案情总也是需要时间的啊!自己和凌洛没有怠惰,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必须付出的代价”么?可对这死难的孩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顾尘轻叹一声。哎,人活于世,还真是煎熬啊……
此时此刻,河洛镇上,程怀甲带着个伙计,赶着马车去往屠宰场。洛曲城里几十万人,一天消耗的牛肉就要上万斤。程怀甲是祥云楼的采办伙头,最是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所在:
一头八百斤的牛能出三百斤的肉,屠宰场出二两银子买下来,屠宰完毕收拾出来,按着眼下这一斤牛肉二十五钱的市价,光是这三百斤牛肉就能买上三两七分五厘,更不要说牛角、牛骨、内脏也能卖出好价。屠户若是一天宰上一头牛卖掉,除去屠宰场七零八碎的开销,这一天下来,一两五分的纯利总是少不了的。
只是这屠户难做,须得胆大心细的孔武有力之人,苦学上五六年才能出师;每日宰牛解肉,运刀操作,更是劳累异常。
程怀甲常去王力霄处买肉,久而久之便与他相熟。每日下午时分,王力霄必是备好百多斤好肉在院中,搬个马扎,抽着烟袋,等在屠宰场门口。远远望见自己来,必会早早起身,扯着嗓子叫一句:“老程来啦,肉在院里备下啦!”
可是今天有些变化。门口那个叼着烟袋的壮硕身影不见了,马扎也踪迹全无。程怀甲心中焦躁:这王屠户别是病了没开门做工吧?要是这样,那自己又得多跑几趟别家店铺,若赶上运气不好,只怕是买不齐百斤之数,到时候耽误了明日开店,这可是个不小的罪过,要扣年尾赏钱银子的!
想到此处,程怀甲扬手挥鞭,给拉车的挽马结结实实来了一鞭子。这匹膘肥身健的凉州原马吃疼奋蹄,速度登时快了起来。
越靠近屠宰场,程怀甲心中的不安便更甚几分。场子的大门是大敞四开的,里面偶尔传出牲畜走动和鸣叫的杂声,人声却是一丝不闻的。一定有哪里不对!程怀甲心中暗道。那伙计也心下狐疑,二人都伸长脖子,盼着早一点知晓个中原委。
马车急停在屠宰场门口,程怀甲和伙计终于得偿所愿,齐齐愣在当场。片刻之后,方圆一里的街坊四邻,哪怕是在屠宰场里磨刀嚯嚯的屠户,都听到了一阵尖锐凄厉的男声二重奏,压过了其它一切声响,破空而至,突兀而来:
“杀人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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瞾国开国女皇叶文昭鼎定天下之后便退位归隐,江湖传言,在她归隐前曾留有口谕,日后天下若有不平之事,仍可请她出山做主,然而无人知晓叶文昭究竟归隐何处。数年之后,洛水畔凌家为歹人所害,只剩孤女凌洛侥幸生还。为报大仇,她决定寻找叶文昭,却不想江湖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预知后事如何,尽在《洛水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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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间,凌洛栾锋一行来在院门前,二人安顿好马匹出得马厩,只见栾媚正怯生生站在院中,扒着门框向中堂张望。见二人归来,她忙打出手语道: “有个人在屋内等姐姐。” 来者何人,凌洛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屋中访客听闻院中声息,也踱步出来。果不出凌洛所料,正是顾尘。他换一身青蓝装扮,怀里抱着单刀,笑容挂在脸上
回城路上,栾锋心意难平。王力霄行凶时他看得分明,凌洛动手时他在井下救人。他想起刚才在黑暗逼仄的井下,自己摸索寻找那男孩的情形。这孩子多可怜啊!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爸爸杀死了自己的妈妈,又被自己的爸爸亲手投入井下。当他在一片虚空般的黑暗中跌落而下的时候,心中得是多么绝望无助啊。心绪一转,他觉得那王力霄着
可凌洛剑若飞花,一击荡开飞刀之后顺势挥剑向上,同时移换身形来在外圈,冬倾长剑如魅影浮墙,直贴在屠牛长刀之上,顺刀身直奔刀把而来。王力霄未料凌洛身手如此俊俏,慌忙想要收成外看刀势再战,可刀重势沉,一招未变成,凌洛的剑却到了。王力霄只觉一股邪力从刀把传来,下一刻刀已飞离手掌。凌洛侧身对敌,右手握住剑柄
这一分神之下,再看院中时,王力霄已经抱起男孩,起身迈步,声音里带着哭腔: “爸爸错了,今后爸爸会对你更好……” 此时此刻,王力霄正背对着凌洛和栾锋,他怀中的男孩却是正面对着二人。那男孩泪痕累累,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已经红肿得好似两个油桃,愤怒、哀伤、彷徨和茫然无措交织在脸上。他无意间抬眼,与凌洛四目
那声音所向,粗布短衣系着围裙的王力霄从宰杀间追出。他满面怒容,青筋暴突,红着眼睛,再配上衣服和围裙上斑驳的陈年血污,更显得凶神恶煞一般。他在男孩几步开外站定,以命令的语气怒道: “靖儿!别任性!我是你爸爸,你要听我的!” 说着王力霄气急败坏解掉身上围裙丢在一旁。或许是想要换一个招数,他深呼吸几下,
凌洛练上一路剑法,方欲回屋早餐,就见到栾媚跑进院内。夏末的阳光晒在身上,映出她满脸晶莹汗珠,衣上已经彻底湿透,几乎能拧出水来。凌洛不敢怠慢,马上迎出,只见小姑娘喘着粗气抹抹汗,做着手语: “哥哥找到了他的屠宰场,姐姐快来。” 凌洛心中大喜。这栾锋果然是尽心尽力,又颇有能耐,若得提携,将来必有一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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