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英OL x 打工仔》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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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業務科全體成員的努力，轉眼之間，準備前往拜會「淵行」資訊技術股份有限公司的時間終於悄悄來到。

　　「資料收集完備，整整三個種類的保全方案，以及合理的價位區間策略……」李葭吟在車上讀著預備多時的資料，望著已經檢查了無數次的備詢資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彷彿無論再怎麼準備都不夠似的。

　　雖說在業務科擔任科長已有年餘，但這段時間多數都在進行全新客戶的開發工作。這種前幾任科長有經理過的「靜止客戶」，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對她而言，毋寧是嶄新的挑戰。

　　「靜止客戶是什麼呢？就是表示經過幾次的拜會，對方完全無動於衷，或甚至是表現出強烈反對意見的『非潛在客戶』，會列為靜止往來，避免一再拜會讓對方產生困擾。」葉冠凜一面開車，一面對副駕駛座上的李葭吟解釋著，「我檢視過近年的相關記錄，看起來陸續有不少人企圖挑戰過這個公司的樣子。」

　　「然而，都以失敗告終，我知道。」李葭吟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傳來一陣陣刺痛，「算上之前離職的前輩們，這已經是第三次嘗試拜訪了。其他連拜會都無法成行的次數，更是族繁不及備載。有句話說『事不過三』，我不太明白執行長歷經兩次拜訪失敗，還指定這個客戶的意義在哪。」

　　「不就是給妳難看嗎？」葉冠凜語調清冷地回道，「執行長的那個機車個性，全公司上下有人不知道嗎？不然也不會讓『胖成豬』做到總經理的位置，他們不就是同一種人嗎？」

　　「哈哈……」

　　李葭吟不禁一陣苦笑，畢竟除了管理階層以外，整間公司沒有人知道李決印就是她的父親。不光是葉冠凜，全公司上下恐怕沒人喜歡執行長和總經理，這個評價對李葭吟而言，也是不出意外。

　　雖然自己也不是太喜歡父親，但從別人的嘴裡反覆聽見他的惡評，作女兒的心中還是多少感到五味雜陳。

　　「妳還好嗎？」

　　後座一雙白如細瓷的雙手，輕巧地繞上了李葭吟的頸子，彷彿純白色的柔和吐息，輕輕地吁在她微熱的臉頰上。

　　席淡月詢問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淡然，但過於親暱的舉措，還是讓李葭吟不由地一顫。

　　「我……我沒問題的，在心中演練了不下百次，再怎麼樣也該有點樣子的，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訪問新客戶了。不過淡月妳這樣好嗎？明明這也不關庶務科的事情，妳還特地請了自己的假來陪我跑客戶……這樣不會很委屈妳嗎？」

　　「要負責任。」席淡月微笑著說，那雙摟著李葭吟的手又更緊了一些。

　　「妳跟淡月什麼時候好上的啊，如膠似漆的，我看了都有點羨慕了。」看著她們倆黏答答難分難捨的模樣，葉冠凜一面開著車，嘴角上揚著好奇的笑容，「沒注意還以為是多年的好姊妹呢。」

　　「我也……不太清楚啊。」李葭吟輕拍著席淡月越抱越緊的雙手，感到有點吸不上氣。

　　此時的她就像是好久沒見到主人的寵物一樣，對李葭吟又是蹭又是摩的。雖然她的話不多，對自己又非常的友善，整體而言不算是很傷腦筋，但李葭吟還是搞不清楚究竟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喜歡葭吟。」席淡月的口吻裡，有著如同泡泡糖般甜甜的氣息。

　　「我……我也喜歡淡月啊，妳先放手，這樣我沒辦法看資料。」

　　「是。」席淡月輕輕答道，面帶微笑安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真的很像帶了一隻邊境牧羊犬出門……」葉冠凜嘟噥著，「好了我們到啦，淡月妳等等就在外面等，畢竟這是業務科的事情，而且妳還是休假當中，一起進去就太奇怪了。」

　　「是。」席淡月一如往常簡短地回覆，但不知怎的，葉冠凜總覺得她給李葭吟的回答彷彿更熱情一些。

　　車子開向受到柵欄機管制的大門口，淵行的自聘警衛立正站好，行了一個精神飽滿且雄姿挺拔的舉手禮。

　　「貴賓好！請前面崗哨換證！」

　　仔細一看，每一位警衛人員，無不散發著剛健果敢的氣息，甚至樣貌都是男的帥氣女的美麗，明顯經過挑選。他們不但訓練紮實，而且看得出對公司有著非比尋常的認同感。

　　「這些人是帶著榮譽心在上班的。」李葭吟喃喃地說。

　　與雷走的職場氣氛或說相似，不如說甚至還更有高度。這樣的一間公司，想必其工作能量與員工責任心，肯定不在雷走之下，他們又怎麼會需要雷走的安全管理呢？

　　觀察到這裡，女孩的心中不免又沾染上一層涼意。

　　正想著會面時該怎麼開場，她忽然注意到下車換證的葉冠凜似乎與崗哨的服務人員交涉了挺長的時間，隨後見他一臉愁容地回到了駕駛座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葉冠凜扣上了安全帶，取出手機看了看信件匣，狐疑地歪過頭，「妳看看這封信，我寄給『淵行』的拜訪行前通知信，他們不是確實回信表示『知道了』嗎？」

　　「是啊，你有把這封信轉給我。回信的內容如此的口語，給人一種非常不正式的感覺，所以讓我覺得印象深刻。所以呢？剛剛有什麼問題嗎？」

　　「我表明來意，問門口的服務人員進去以後應該在哪裡等候，她們卻說今天沒有接到雷走的來訪通知呢。」

　　李葭吟的眉頭不禁一蹙。

　　雖然從李決印直接下令要她攻下這個客戶開始，就一直給人一種不安定的感覺，但隨著調查與報告資料的綜整越來越多，那種令人難以忽視的違和感也逐漸變得越來越沉重。來到淵行，這種滯重、濃厚的不安感彷彿逐漸化為現實，在眾人的面前成為阻擋去路的大怪獸，橫擋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

　　「不管了，也許可以理解為淵行內部的聯絡上發生失誤吧？我們先直接去大廳找服務台代為聯繫也是一樣，往常突擊拜訪的時候不也是請櫃臺人員幫忙通報來意嗎？」

　　「是這麼說沒錯啦……」葉冠凜無奈地聳了聳肩，「唉……感覺有點怪怪的啊，希望不要出什麼奇怪的亂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