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生17-2

「他是自殺嗎？」信宸腦中閃過為情自殺，可一年多以前的呂滬心還挺健康的，苦楓怎麼可能會自殺？

「你問到重點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掉進水裡，就連孽鏡台都只照到他是被一團黑霧推進水底的。」陸登雲越講越得意，好像講到了不得的大八卦，是人間沒有的獨家八卦而沾沾自喜。

黑霧？信宸瞟了一眼平崗，會和呂滬心、苦戀的死有關嗎？

「你知道他的女朋友呂滬心前陣子剛過世嗎？」信宸藉機詢問，想證實地獄裡的苦楓跟他要找的有沒有同一個。

「喔，這時多虧地獄的時間走得太過緩慢了，所以很多八卦就會在這裡蔓延，用來消磨時光。」陸登雲此時超感激地獄也蠻生活化的，和人間一樣，都喜歡說別人的八卦取笑別人。

信宸敷衍的應和著，不明白他這麼嗨幹嘛？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有很多女生抗議說她們沒劈腿嗎？你猜怎麼了？」陸登雲賣個關子給他們，想讓他們多動點腦子，大腦再不運轉都快廢了。

「呂滬心也是其中一個？」信宸這下心裡有底了，他記得陸登雲曾說過，這樣也算是她們劈腿嗎？如果身邊的伴侶在後來被另一個相同臉蛋的人取代，肯定也沒幾個認得出來的吧！難怪那些女鬼會聲嘶力竭的上訴，因為根本就不是她們自願勾搭其他人的。

「賓果，答對了，她還說苦楓應該在上面的，不應該是比她早到地獄的。」陸登雲記得清清楚楚，那次的審判，呂滬心是極力反駁上訴的鬼，還不斷鼓舞其他受害者加入爭取行列。

「你離那麼遠還能聽到審判？」信宸不可思議的聽著，這傢伙在地獄也不是想像中的苦難嘛，還能去聽別鬼的審判。

「當然是問的，你以為這裡隔音有那麼差嗎？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你聽得到才有鬼。」陸登雲吐槽信宸一點常識都沒有，信宸吐槽他不就是活見鬼了嗎？

「她和苦楓見過面了？」信宸沒想過地獄也這麼注重隱私的，沒派那些沒事做的鬼充當陪審團。

「行經路過看到的，不過她沒認出苦楓，是苦楓認出她的，畢竟苦楓都泡在水裡那麼久，身形早就腐爛了，她沒認出也很正常。」陸登雲這點還是很牢靠的，將所有可能的消息都盡可能打聽傳遞。

「那苦楓有說什麼嗎？」信宸比較想知道他們見面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苦楓只是跟她說，抱歉，他比她早走。」陸登雲當時聽到這句話時覺得超傻眼的，情侶見面第一句話不應該是，我們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呂滬心怎麼說？」信宸比較關心這個，呂滬心當時見到苦楓肯定是嚇傻了，怎麼苦楓走得比她還要早呢？

「她說明明就是她先病死的，苦楓怎麼可能比她早？」呂滬心怎麼也不肯相信後來與她相處的人並不是原本的苦楓，歇斯底里的大鬧地府，所以多了條擾亂秩序的罪名。

真實的苦楓在一年多前就已經落水身亡，可是沒有屍體，還是說屍體被人隱藏起來，直到最近為了製造死亡假象才把苦楓的屍體燒掉？也不對，若真是把屍體隱藏起來在燒掉，那現在貼著人工皮的苦楓就應該是苦楓本尊才對，但他卻對過往的記憶沒有印象，反倒對另一戶屋主感興趣，信宸皺著眉頭，好像抓到什麼線索，又抓不到的感覺。

「那個苦楓是以自己的名字被召進地獄的嗎？」信宸覺得太過詭異了，他越來越搞不清楚到底在哪裡打結了。

「就說是被城隍引渡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死亡了，還在重複死亡過程。」陸登雲不懂是哪裡聽不懂，他們很像雞同鴨講。

信宸忽然眼睛一亮，對，就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變成地縛靈或抓交替的孤魂野鬼，跟人工皮的苦楓一樣。

「那你有看到有張拼貼人工皮的朋友嗎？」信宸小心翼翼的問著，陸登雲沒好氣的說：「什麼人工皮？」

「他全身焦黑，家屬要求貼上人工植皮，你有看到這樣的朋友嗎？」信宸解釋這個不見的苦楓的樣貌，陸登雲環視了暗不天日的地方說：「應該沒有，如果有，應該會很受矚目。」

「可是我們找不到他了，我哥說他後來很常去一戶人家家裡待著，他說那個男屋主有點可怕。」信宸在想苦楓會是留在那裡嗎？他該不該請平崗去看一下呢？

「那個女屋主的身上也有黑霧。」平崗童真的聲音讓信宸皺了眉頭，難道苦楓是怕那個女屋主會生病才故意停留在那裡的嗎？

「我覺得你們還是少管閒事吧，我不在你們身邊，能幫你們的也沒幾個，你還是將我要的東西燒給我，要不我就會被祂們扒層皮。」陸登雲想閒事少管對信宸才是最好的保護，避免他把危險往身上攬。

「我要十支手機、一套三國志，還要一個藍芽、立體喇吧，再一台超級電腦，還有我上次要的遊戲軟體……」陸登雲滔滔不絕說著他要的東西，信宸打斷他說：「你會不會要太多東西了？」

「賄賂鬼差不用東西啊？還有幫忙打探消息的獄友不用還啊？你想得真輕巧，鬼情是我欠的，債是我要還的，要你幫忙燒個東西推三阻四的，你未免也太小氣了？」陸登雲氣憤的叫著，他以為他在地獄就好過嗎？他可是冒著被修理的風險去賄賂的，知道嗎？

平崗倒是在旁樂著，覺得他們好像回到三個都在的時光裡。

「平崗你這個死小孩怎不管管你弟？有夠白目。」陸登雲轉罵一旁看戲的平崗，少了他拌嘴後，時間都變得難熬了。

「你之前也不是阻撓信宸燒娃娃給我，我幹嘛幫你？」平崗可還記得上次陸登雲吐槽他拿不到皮卡丘的娃娃，時運輪轉，現在換他了。

「你這個死小孩，心眼這麼小，難怪是個小屁孩。」陸登雲氣得叫囂著，平崗只是咧出大大的笑容，然後學信宸將通話鍵關掉，瞬間安靜了不少。

「苦楓會不會還在那間屋子裡？」信宸問問平崗，他則聳肩表示不清楚，那間屋主很可怕，他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