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數學的語言看世界》_ 閱讀後的私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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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與親子關係的最大共同點。
但我要先說,數學與說故事幾項可能可以的共同點。
幾年前,我認識一個數學系畢業的人,我問他——
「先給我等一下,」朋友打斷我:「你該不會又要兜一大圈,來講你要講的東西了吧?」
好嘛好嘛,那我先講出我整個規劃,好讓你明白我的想法:
我會先講出「數學與說故事幾項可能可以的共同點」,然後再說「親子關係與說故事攜手打造的環境」,最後才會道出「數學與親子關係的最大共同點」。
在這之前,先讓我說說一小段東西。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本書,但我相信,你可能橫看豎看,可能都看不出這本書引發我想問的大哉問。
大哉問:為什麼我們無法建立親密關係?
我個人認為,這麼做才是心得對我自己的幫助,不是為了給國文老師的開學交差作業、不是為了拼湊網路資料而成的期中報告蒙太奇,也不是為了騙網路流量、點擊率而寫成的摘要式聳動辭令,以便自己能成為非常會旁徵博引的風雲人物。
我是真真切切地想探討這個或那個問題,原因就在於我是確確實實地為這個或那個問題苦惱——我想,這就是心得給我最大的心得。
好,回到那個大哉問。
講到那個親密關係一詞,可能有人會把它跟性、愛情,或者婚姻攪在一起想。
但,我想先向你致歉,因為我沒說明清楚,我的意思是更大、更廣的關係;只是我們的中文、我們的文化有諸多過度著重之處,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
換個方式,再問一次那道大哉問,這次用的是菲莉帕派瑞的口吻來問:
為什麼我們無法建立終生親近關係?
我想到了三件事情,隱隱約約感覺到是什麼阻礙了我和你、我們和其他人建立終生親近關係:
⒈ 1995年,林芳玫寫下:「如果一個女性主義者對另一個男人說:『幹我!』,她算不算一個『真正』的女性主義者?她是腦袋有問題,搞不清楚女性主義的基本精神呢?還是刻意反抗僵硬的女性主義教條?」
⒉ 1997年,陳進興挾持南非駐台武官卓懋祺一家五口。好,我知道這件歷史事件已經無法重來和挽回了,但我想要你做個思想實驗,我要你假設你就是以下選項的人們,以比較處在現今——現在時間是2022年6月22日18:04——台灣社會的你,是如何看待你與其他人的關係:
A)假想你就是帶陳進興離開卓家的那個員警。你可能心想:「我覺得我好累,我明明沒有被挾持,我怎麼也被折騰了25個小時。現在,我帶他出去有兩個選項:一,在眾多媒體面前踹他兩腳,讓電視機前面的台灣民眾大呼痛快;二,像卓懋祺的太太安妮一樣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讓電視機前面的台灣民眾大呼感動。不,我兩個都不會做,因為我們國家不喜歡我們做出脫序的行為,不然被押解上銬的人,就換成是我了。我們就是一群血腥悶騷,又羨慕外國人能大大方方擁抱的國民。喔一想到我明天還要值班,還有明天的明天,我就⋯⋯」
B)假想你就是擠爆行義路上的圍觀民眾之一。你可能心想:「等等,他們看起來不像是霹靂小組、醫療人員、人權律師之類的人啊,這些人到底是打哪來的啊?他們是吃飽撐著不成?搞得好像我們都認識陳進興似的,但我敢打賭他們根本不認識他。弄得好像他們連他小學座號幾號都知道一樣;我想他們八成連自己小孩在學校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鐵定都不知道。」
C)假想你就是坐在新聞台裡的李四端。你可能心想:「真不知道我們那些同業在想什麼,為了新聞標題扭曲真相?人真的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還有,陳進興在唱《兩隻老虎》是怎麼回事?我覺得台灣人是個很不會找樂子的民族,難得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全國各場合、各機構、各團體、各建築物跟中邪沒兩樣地每個人巴望著電視機邊扒飯,比奧運轉播還盛況空前;等下我還得配合演出這個『涼天午後』。」
D)假想你就是被抬到擔架上的卓懋祺。你可能心想:「警方貿然開槍,哈囉?是連我們也要一起撲殺嗎?還有那些警員掉裝備是怎麼回事?墨西哥毒梟恐怕都比他們訓練有素。而且執政當局居然沒有一個人有膽識,拿自己來交換人質,是整天泡茶剪綵沒時間嗎?還有那些前來獵取鏡頭而擋住我們就醫的媒體記者們,是希望我鮮血噴灑到他們臉上才甘願退兩步是嗎?」
我想我能理解,這項思想實驗將會產生諸多爭議,但我更想了解的是,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沒有什麼差別?
一要嘛從1997年到2022年台灣根本就沒有什麼改變,二要嘛,你、我、大家,長期以來都對他人和我們的關係錯誤解譯了。
⒊ 我來延伸一下肯尼斯格根的說法,再加上我要思考的東西:
在台灣,聖誕節沒有交換禮物,我們也不會天打雷劈;我們在母親節父親節,沒有請爸媽吃大餐,小行星並不會就這樣撞地球;中秋節沒有烤肉,你也不會因此下地獄;在漫長的排隊人潮中,沒有掏出手機開始滑,你也不會被捕入獄——如此這般,我不知道我們的物質文化到底灌輸了你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的資本主義和父權主義,到底寵壞了你什麼?
我真正想探詢的是,我們彼此親密、大家永遠親近的機會,是不是斬釘截鐵地不可能了?
以上,久等了,我們開始吧。
【數學與說故事幾項可能可以的共同點】
幾年前,我認識一個數學系畢業的人,我問他:「你一定很會寫故事吧?」
他一臉狐疑,感覺始終在思考我到底是在講「寫程式」還是「寫故事」。
所以我又再問了一次。
最後,他說他看不出來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我也講不出來。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無法用高等數學之類的向那位數學系的人證明,故事與數學的相似。
我只是身為一種動物,感受到兩者帶給人類的影響,我想到的是這些:
• 勇於修改成見般地力挽狂瀾。
• 合情合理的價值。
• 推理,作為一種終極關懷。
〔。〕勇於修改成見般地力挽狂瀾:
我記得高中數學老師說:
「這個世界不存在完美的圓。」
即便你用最高科技的圓規去畫圓,你用最高科技的顯微鏡去看,邊緣依舊有凹凸不平的軌跡,那麼,這就不符合「圓上每一點到圓心等距」的定義;那它就不是圓。
真正的圓,在這:
(x-a)^2+(y-b)^2=r^2
真正的圓,不是我們能徒手觸碰到的。
故事,也是。
好的,我明白大家會說數學和故事明明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但我不是要提這個你早已知道的事情;還記得標題寫了什麼嗎?
「可能可以的共同點」。
我朋友在我旁邊看到這裡,大罵我作弊。
我就是要來談那些可能可以的東西。
對我而言,故事分成三類,而這三類都是我今天要指涉的:
a. 就是大家普遍知道的那些《小紅帽》啊、《鋼鐵人》啊、《鬼滅之刃》啊、《冰與火之歌》啊、《三隻小豬》啊、《山海經》啊、《霍爾的移動城堡》之類的。
b. 再來就是屈臣氏會員、7-11集點、環保主義、夢幻希臘假期旅行社方案、美國道瓊工業指數、結婚證書、台灣、指月亮耳朵會被割、法西斯主義、穿紅衣的老頭每年會送乖小孩禮物、臉書、年終獎金、女性主義、憲法之類的。
c. 最後,就是最常被大家忽略,但又最根深蒂固於大家的心中的,也是我從去年開始研究的一種故事類型——
「保重啦,你沒聽過別人說嗎?你要調去的那個單位的那個主管,超難相處的唷!」、
「那個在全聯漫長結帳人龍裡大罵結帳人員的男人,不是從小就忍不住吃棉花糖的人,不然就是不懂得體諒別人的無賴。」、
「那個為了吸毒而去搶劫,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人,一定是他X的敗類!他八成沒一件事情做得好,才會去尋求毒品的快感。」、
「現在是怎樣?!那些加油站人員明明人手夠,幹嘛不來幫我加油?還在那邊嬉皮笑臉?我知道了,他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一輩子只能做這種行業,開不了我能開的這種車。他們不知道我趕時間嗎?」、
「那個老愛說風涼話的同事,我光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是在什麼樣的家庭下長大的,還有,她跟她男友關係緊張,也一定跟她那死人個性脫離不了關係。」之類的。
要知道,故事的本質,虛構與否可能不是主要,而是得以不斷修正的特質。
18世紀的資本主義跟現在的資本主義,其中是經過多少血腥,才修正成現在這樣的,但今天不會是終點,也依然不夠好,我們還得繼續改良、優質化我們所相信的故事才行。
數學也是這樣。
好比我們從沒放棄預測質數。有人提供了一個算式,但又被後人推翻了,我想這也不是新聞了吧。
重點就是,我們沒有放棄「修改」這件事情。
可不可以把修改數學算式的習慣,搬移到修改我們成見、我們信念判斷上面?
我們的成見,除了來自於別人告訴我們的故事,當然也包含我們告訴別人和告訴自己的故事。
〔。〕合情合理的價值:
我成年之後,我非常同意維爾納錫費的一段話:
「父母愈早與孩子談論共同的經驗,以及孩子的閱讀量愈大,孩子懂得的詞彙不僅愈多,把故事講述得合情合理的能力也愈高,社會能力的發展同樣也會高於同齡孩童的平均值,」
要來了喔,你準備好了嗎,下面那句才是高潮:
「畢竟講述自身的生命經歷得以發展自我認同,了解自己在社會中的位置(與歸屬感)。」(括號是我自己加的)
也許你也意識到了自我介紹的重要性了,還有為他人介紹彼此的重要性了。
瑪姬,這位是王天文。王天文,這位是瑪姬。
瑪姬,王天文。
王天文,瑪姬。
(瑪姬和王天文同時向對方揮手)
瑪姬&王天文說:「嗨。」
前面講到圓,大自然並不在乎、也沒有必要在乎圓,如同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生說的:「自然界是給不出答案的。」因為圓純屬人為想像,你知道的對吧?(就連大自然一詞也是人為創制)
之所以要這樣講,是因為我們討厭混沌不明、害怕無意義、痛恨無助無依。
數學與故事,能帶給我們一個井然有序、深思熟慮的世界、為毫無道理可言的宇宙帶來一絲寬慰和依靠;它們是我們共同想像的理想化,在我們面對眼前不知是如何發展成這種狀況的時候,能輕拍我們的胸口並告訴我們:「秀秀、秀秀,沒事的。」
你看到那個關鍵詞了嗎?
「共同想像的理想化。」
想想看,就算你拿到奧斯卡獎,那又怎樣?78億人沒人在乎奧斯卡獎,就是沒人在乎。
就算你買到了漂漂亮亮的無線吸塵器,那又怎樣?同樣,你去了美麗的挪威、在南非穿了新買的泳衣、吃了好吃的提拉米蘇、欣賞了夕陽,78億人都沒有人好讓你分享與傾訴,就是沒人在那。
或是,微積分是你發明的好了,不是別人,正是你;又或者0123456789,數字是你發明的,不是印度人,正是你,但如果世界上的人們,根本就不搭理你的發明,你也無法發展成偉大的數學系統——好吧,就算你真的建立起偉大的數學系統好了,世界上的人們始終不想理你的發明、不想討論你的發明、不想感謝你的發明;這一切⋯⋯感覺就像是一位中年人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摯友般的心酸玩笑。
只要沒人在乎,你就又回到那混沌、毫無意義的冰冷宇宙裡。接下來,社會性死亡,會比你的生物性死亡還要來得痛苦。
你可能會反駁:「不對喔,簡志穎,有人曾獨自發明了精靈語,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啊!」
別忘了就算你連一秒鐘、一頁也沒看過,你也「耳聞」其他智人的共同參與。也別忘了那還有影視作品。
(還有一點,我們憑什麼可以斷言人家過得好或不好,這搞不好才是我們當代的最大成見,尤其在這友誼科技中廣泛炫耀、廣泛害怕落於人後的時代裡,我們根本不知道别人經歷了什麼、承受了什麼。我們搞得好像是他們小時候的保姆一樣,對他們瞭如指掌。)
有時我不禁想,與其稱我們為智人,或是小狗人(這你去問羅格布雷格曼),倒不如叫我們為「人人」(Homo Homo);我們是真心在乎他人的存在,而我們與別人的人際關係,更是我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憑藉。
最後想想「合情合理」中文一詞,不論情況是合情不合理、合理不合情、不合情不合理,都會令我們皺眉,唯有合情合理才能使我們感到安心。(順帶一提,不知是題外話還是題內話的,管他的,反正有趣的是,後面三者,正是吸引人們進入故事的開端;不過仔細想想,人們之所以願意繼續讀故事,不就是想要參與一場可能可以合情合理的體驗,不是嗎?)
感覺上,我們還是朝那條路走——渴望自己能夠與他人在這無情無理、怪誕可怕、毫無章法可言的世界裡,一同進行有意義的思索與探索。
因此,合情合理的思考,來自於你對自身經歷的坦承、來自於你對邏輯的有效運用;而這一切,更奠基於你尊重又學習他人也這樣抒發情感、也這樣運用邏輯,同時「不惡意批評」他們(我個人覺得這才是最大的重點)。
講到運用邏輯,真的跟人文照護是壁壘分明的嗎?
我知道我們現在創造出很多不利於人類生活的事情和東西,好比金融機構和你我手上的金屬薄片。
諷刺的是,那原本發明出來是要「利於人類」的、是要讓大家幸福快樂的,但現在搞得大家向彼此宣戰、撕破臉。
所謂的邏輯,到底是為了算清楚我們這個月的業績獎金,還是為了與他人親近?
〔。〕推理,作為一種終極關懷:
假設你有一個室友剛搬來已經兩個多禮拜了,你在陽台的洗衣機附近碰到她,並跟她問候:「妳搬來還習慣嗎?」
然後她回:「就這樣啊,反正只是睡覺的地方,你沒看到我都很晚才回來嗎?」
接著她就抱著一籃衣物離開陽台了。
如果你在這時,就此認定她不善於交際、不在乎其他人類,那可能就太可惜了。
妳的室友其實透露了一絲絲訊息,再看一次她回你的話:
「你沒看到我都很晚才回來嗎?」
「你沒看到」
「你」
她依然是關注人類的,否則她不會認定「有人」會觀察或在乎自己的一舉一動。
而這,就與你當初的信念判斷,有所出入。
這就是我想講的,推理,作為一種終極關懷。
你的另一伴最近怎麼都用非慣用手在吃飯?你的小孩今天把最心愛的球鞋亂踢亂丟,平常都小心翼翼地放好,發生什麼事了?
好比說你的牙醫,看到你某處的牙齦是紅色,而其他地方都是粉色的;牙醫擔心這個區塊有引發牙周病的疑慮,於是牙醫開始推理你每日可能的刷牙習慣、你的牙齒排列、你的慣用手,並試著建議你可以在該處,與牙齒排列方向垂直地刷看看,下次定期檢查時再來看成效,或是再進行修改方式。
又比方你的物理治療師,在了解你的行業之後,知道你可能常做的動作是什麼之後,不會白目地告訴你:「那就辭職吧,幹嘛要讓人用一年48萬買走你的夢想呢?」你的物理治療師,不只推理你的日常動作,更推理你選擇這一系列行動、選擇這份行業背後所秉持的信念價值,或者你說虛構故事也行。因此,你的物理治療師會根據你的信念,來建議你可以改良的動作,來減低身體發炎的狀況,以迎接日後痊癒康復的那天到來,也避免別處的傷害發生。
這也飽含了我要講的事情:
我們推理,不是要去嘲笑別人所相信的事情是一則謊言笑話、不是要挖別人的瘡疤、不是要糟蹋別人的付出、不是要看到別人做錯事、犯法、跌落神壇時,衝過去打落水狗踹兩腳,好讓別人有自卑感而自己建立更多的優越感。
不是這樣。
我們推理,是為了向他人釋出善意、為了與他們親近,過程中可以體諒他們所相信的故事,甚至願意為對方圓謊,最後得以建立更深厚的情誼,來陪伴彼此面對這荒蕪混亂無理的世界。
是啊,到現在為止,我依舊無法用什麼三角函數之類的向那位數學系的證明,數學與說故事的關聯。
在數學裡,談了很多的保證:1+1=2、2x3=6、sin90°=1。
而故事,根本不談保證。
我不保證《櫻桃小丸子》一定會好看,但我還是推薦給你了;我不保證IKEA 有天不會撤離台灣、不會倒閉(朋友罵我別烏鴉嘴啦!),但我聽你說要搬家要買新傢俱和收納等的,我還是開車載你去逛IKEA。照昂諾娜歐妮爾的說法,我們談保證,根本是多餘的。
我們談的,比較像是信任。
信任,就是數學和故事,共同擁有的。
信任,讓我們相信對方、相信對方說的事情。
儘管佛洛依德搞錯了很多東西,但有一件事,他倒是搞對了:
不論我們是3歲還是93歲,我們輕而易舉地就會相信他人所說的故事(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深信什麼陽具欽羨理論、什麼伊底帕斯情結),原因就在於我們是「人人」,remember ?
【親子關係與說故事攜手打造的環境】
• 皮亞傑的積木
• 陳進興在提防什麼?
• 什麼是世界末日?
〔。〕皮亞傑的積木:
皮亞傑找來一群孩童,發給他們每人一塊積木,積木一面塗成綠色的、另一面則是塗成紅色的;小孩可以隨意觀看拿起手中那塊積木。
然後皮亞傑坐在孩子的對面,手裡拿著一塊積木,紅色面對著自己、綠色面對著小孩。
接著再問他們看到的顏色。
最後便問:
「你們認為我看到的是什麼顏色?」
首先,我來告訴你,我的夢想是體諒他人所相信的謊言。
今時今日,我的夢想在成人世界聽來,天真地像是一則在夜市套圈圈就想打進洋基隊的愚蠢笑話。
再來,我還要告訴你,我在生活中看到不乏成年人找方法想要解決兒少手機成癮問題。
我每每大笑三聲,青壯中老年手機成癮問題,怎麼就視而不見?
最後,我要統整地告訴你,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氛圍,往往講述著自己也不相信的故事,好比上面講到的手機成癮問題。
這個現象,就是哈里法蘭克福所提出的「屁話」。
你知道我們不尊重自己所講出來的虛構故事的後果是什麼嗎?
答案就是我們自然而然地也不會去尊重、在乎別人所相信的事情、別人所見識的事情、別人所經歷所承受的事情。
那就更別說要去體諒他人所堅信的謊言了。
無怪乎,當我們面臨人際衝突時——那樣的爭執就好比對方大聲疾呼: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顏色嗎!!!???——我們會出於膝跳反應式地說出:「啊?綠色啊,你看不到嗎?」
我們現在面臨的人為環境,好比五光十射、簡潔時尚、乾爽舒適、光鮮亮麗、繽紛充實的那一面積木,硬生生地壓在我們眼前,我們以為這就是真相,我們對此深信不疑——路人、加油站工讀生、你的同事的態度完美證明你心中的成見,你怎麼可能會不相信其他人看到的也是綠色呢?
又再加上,我們對於自己所敘述的故事、對他人所敘述的故事,嚴重缺乏信任,導致我們不懂得,或是「懶得」移動那塊積木,去看另一面的顏色,最後「嘲笑或抨擊對方的言行舉措」便成為一項合情合理的作法。
這就是我們營造出來給我們的小孩的環境——奚落他人看到的是紅色的。
諷刺的是,我們成人給出一大堆保證,以換取我們小孩的信任——比方「只要你好好讀書⋯⋯」、「只要你懂得財富自由⋯⋯」、「只要進入那間公司⋯⋯」這種未再修正的老故事。
別忘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談保證,根本就是多餘的。
所謂的信任,需要我們參與他人的共同行動,一起將思考理想化,好讓彼此可以不用獨自面對問題——以皮亞傑的例子,我們可以起身,坐在對方旁邊,一同欣賞那面是人為想像且自然界根本不在乎的顏色。
也許——不,是很高的機率,因為我們是「人人」,他人的行為,應允了我們未來的生活;當我們起身,反而選擇坐在對方身旁時,有一天對方也會如此打造他們與別人的生活。
走筆至此,有人可能會說我愛玩弄這種隱喻和實驗,把現實嚴重省略、把無聊當有趣。
好吧,那怎麼不說說我們是如何對待我們根本不認識的人呢?
〔。〕陳進興在提防什麼:
答案是,我不知道。
「簡志穎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朋友火大。
說我不負責任,那我們整個社會怎麼辦?
我們現在看到電視上出現的人、手機裡出現的人,發生醜聞時,我們怎麼搞得好像認識他們祖宗十八代似的。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啊。
到底憑什麼我們可以落井下石、踐踏他們?我們是他們小時候的奶媽奶爸嗎?對他們的一切習性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這才是不負責任。
我們要建立一個沒有信任的社會,所以現在要加碼打造一個不負責任的社群?我們到底相信哪門子的故事,還是我們八成不知道自己在信什麼?
我們是不是打從心底認為我們要給我們的小孩這樣的生長環境?
有人做錯事了,要嘛在旁邊喊燒,要嘛上前補兩腳。
卓懋祺寫說:「沒錯,這人必須承受自己行為所帶來的一切後果,但這並不表示他做人的尊嚴,可以有絲毫的減損或踐踏。」
我覺得這就是阻止我們彼此建立終生親近關係的兩個癥結點:
1. 我們用我們這一面積木去解讀對方看到經歷到的事物——他們是8+9、法西斯主義者、在華爾街穿西裝的小丑、女性主義者、環保主義者、反同團體、支持墮胎權者、反核者、男權運動提倡者⋯⋯
我們將這一面積木視為標籤、當作濾鏡,以為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瞭解他人,殊不知這一切只是錯譯。
到頭來我們只是遠離彼此而已。
2. 我們以為我們參與一場公審撻伐,我們可以獲得歸屬感,與他人一起唾棄那個殺人犯、縱火賊、性侵犯、毒蟲、偷情者、酒駕者、霸凌者、家暴人⋯⋯
結果我們只是拿著我們那一面積木當護城河,依然在堤防每一個人。
到頭來,我們因為旁人一些我們不解的行為就變得容易不爽、容易火大,因為別人挑戰了我們這一面積木的顏色了。
妙的是,我們這時代的人,還會理所當然地在電子文明裡哭訴,為什麼都沒有人可以率真地與我們相處在一起、可以和我們情真意切地吐露心聲。
怪誰?
是我們自己排拒他人於外的。
我們渴求他人的存在,就是因為我們不想獨自承受這個荒誕可怖的世界;結果現在,世界末日卻是我們自己打造的。
〔。〕什麼是世界末日:
假設你現在24歲,不能跟爸媽一起去上班,不是什麼好哭哭啼啼的事情,但你可能忘了4歲的孩童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菲莉帕派瑞會說: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世界末日。
假設你內線交易被抓到了,刑期也確定了,你的恐懼與無助,並不亞於你小時候媽媽因為要上班把你一個人留給保姆的毫無意義——別忘了我們最痛恨無意義,對當時的你而言,那就是毫無意義,因為你的意義只來自於親子之間的關係;轉頭看看旁邊這位保姆,這人是打哪來的啦!
我要媽媽啦!
講到這裡,我就要闡述我的一個概念:
現存的社會灌輸我們只著眼於一些特定的關係、特定的物質——我們被教育成只有那些的存在,才有意義,其餘無。
我們現在的親子關係與故事環境,並沒有營造出大家可以跟大家共好的氛圍;沒有,我們沒有允許這樣的行為發生。
我們只著眼於一些些我們被資本主義和父權主義強調的東西。
內線交易讓你追求一些你被寵壞才會去追求的東西;手機成癮讓你以為你可以藉由繽紛的瀏覽而成為一個好人。
為什麼把捷運站的馬桶刷洗得乾乾淨淨的不是我們被寵壞才會去追求的事物呢?因為我們的社會根本不在乎這檔事;我們不把它當作能成為一個好人的要素。
我覺得最令人心碎的就是這個,我們往往假定某件事、某個行為在那個當下、在那個情境下最適合我們,然後我們就能在其他人面前成為一個好人了;結果,當他人向我們展現事情不是我們想得那樣時,我們會像個孩子那樣失去重心地崩潰痛哭,認定天就要塌下來了。
我們每個人都渴望自己能夠在混亂的世界裡成為一個好人,你是、我是、陳進興也是。
關鍵點在於我們規劃錯了批准這些行為的環境。
所以回到那個媽媽和保姆的例子,是我們最初的關係以及文化建構,讓我們誤以為我們無法跟保姆建立起終生親近關係,讓我們覺得跟保姆無法有歸屬感。
我們長期以來聽到的故事,就是只能跟少數人親密、heart to heart 、坦白。
錯!
不只手足、不只爸媽、不只單一結偶制、不只男女朋友⋯⋯
我們可以跟所有人親密相處。
前文提及一個關鍵的句子,不知道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麼,那個句子是:
「當他人向我們展現事情不是我們想得那樣時」
前面說數學與故事都是我們共同想像的理想化,這當中「他人」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那麼親子關係呢?親子關係與他人又是怎麼回事?
親子關係是我們最初的故事提供場域,提供了我們如何看待他人的故事。
我喜歡李崇建給我的觀念,我們不會因為事物而感到委屈,是我們對他人關係的誤解才會產生委屈。
不小心將你哥的優格摔破在地,不會讓你感到委屈,是你打定主意覺得你哥一定認為你是故意的,才真是讓你難受。
統整一下,我的想法會是這樣:
數學攸關我們和他人的共同參與。
親子關係攸關我們是如何看待他人的。
【最終震撼】
數學與親子關係的最大共同點就是:
「檢查自己對他人的理解是否正確。」
這就是《用數學的語言看世界》帶給我的最終震撼。
朋友說:「簡志穎你作弊,任何關係都可以這樣做到。」
賓果!
朋友一臉狐疑。
我告訴他們,是他們想通了,親子關係是所有關係的基礎。
朋友問:「你該不會要講佛洛依德的那一套吧?」
沒有,我沒有要那樣。我要講的是莎莉魯尼的那一套,還有一點點我的那一套。
有些人聽到我講「親子關係是所有關係的基礎」,大概會衝過來賞我兩個耳光。
「我那老是在酗酒的老爸,還有不知道人在哪的老媽,你說親子關係是所有關係的基礎,未免太失禮了吧!」之類的。
現在你的這一段關係,不是單純兩三個人說得算的,是這兩三個人跟其他無數幾個人的關係網,才得以建立這段關係的。
就像聖誕節不是兩三個人爽就好的故事,是一個全球關係網的維持,才讓大家能夠一同歡慶的節日。
也就是說,你與你爸媽的關係,事實上還要再加上你和瑪姬、你和王天文、你和瑪姬的爸媽、你和王天文的爸媽,以及大眾傳媒大肆放送陽光家庭或悲慘家庭等等虛構故事的想像之後,才會是你對你自己的親子關係有「堅持自己積木顏色的解讀」的結果。
接著我要說的就是,關係並非固定不變的,因為它也跟故事一樣,是可以調整修改的。
更進一步說,你如何重新看待瑪姬、如何重新看待王天文、如何重新看待瑪姬的爸媽、如何重新看待王天文的爸媽,以及如何重新看待大眾傳媒大肆放送陽光家庭或悲慘家庭這樣的情況,也會讓你重新審視自己對你爸媽的理解是否正確。
那麼重點就在於,如何修正對他人的理解。
我們可以藉由不斷地觀察對方、推理對方行為、不斷跟對方坐下來談,推翻我們先前的成見,能夠理解對方面臨那面積木的處境,最後我們有沒有建立終生親近關係,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為那也只是一個在這雜亂無序的宇宙裡的專有名詞罷了。
因為到時候我們已經是了呀。
最後,我想以一個你可能不會認同的說法,來為此作結:
檢查自己對他人的理解是否正確的先決條件就是,承認對方對你的看法完全正確。
對方可能會認為你是人渣、敗類、無賴之類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要衝過來打我了,讓我解釋一下。
對方完完全全是以他那一面積木來看待你,如果你想建立深厚的情誼,就得認同他們的所知所看所感,是有根據;你這麼做,不僅是邀請他們表達自己的意見,也是讓他們能釐清自己的情緒,最後又藉由你認同的那一些「事實」,讓他們反過來重新修改對你的看法,而你也經由這個過程,重新思考自己對對方的理解是否正確。
好,也許我錯了,你可能會認同我上面所講,你也可能不會想衝過來打我。
這可能都是我對你的錯譯。
那麼,換你,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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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我者得永生? 我舉手,教授點我,我便開始說: 這是我在大學時期修的一門課,叫做公共關係。教授請我們提出生活中的疑難雜症,給大家思考;那時沒人舉手,所以我就提出這道大哉問。 我問完後,一片沈靜,然後就是海浪般的點頭如搗蒜,就連教授也是,我想可能人家正在打離婚官司吧(朋友罵我:不要詛咒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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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加權指數與櫃買指數 週五的加權指數在非農就業數據開出來後,雖稍微低於預期,但指數仍向上噴出,在美股開盤後於21500形成一個爆量假突破後急轉直下,就一路收至最低。 台股方面走勢需觀察週一在斷頭潮出現後,週二或週三開始有無買單進場支撐,在沒有明確的反轉訊號形成前,小夥伴盡量不要貿然抄底,或是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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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摘要: 1.9 月降息 2 碼、進一步暗示年內還有 50 bp 降息 2.SEP 上修失業率預期,但快速的降息速率將有助失業率觸頂 3.未來幾個月經濟數據將繼續轉弱,經濟復甦的時點或是 1Q25 季底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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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歲之前,我也曾認為基礎科學研究與現實脫節。然而,隨著我在美國普渡大學的求學經歷,這一觀點逐漸發生了變化。回顧我在台灣大學數學系、應用數學所,以及中央研究院統計所的七年時光,確實感覺基礎研究似乎與現實相距甚遠。然而,博士時期的經歷讓我有機會追尋許多重要問題的源頭,逐漸理解到有價值的基礎科學研究,最
2023年的3月到4月,我有幸參加了美國國家科學基金的I-Corps™計畫。這項計畫的初衷是賦予科學研究人員企業家精神,鼓勵他們思考如何使科學研究為社會帶來真正的價值。 明眼人都知道,許多教授的研究與實務脫節,學生畢業後往往成為為五斗米折腰的打工人。參與I-Corps™計畫對我而言最大的收穫,
學習力的提升不僅依靠知識的累積, 更需要對理論的深刻理解。 社會學家卡爾威克於1979年提出的「理論之鐘」是一個極佳的例子, 它揭示了理論在不同方面的限制與可能性。 此理論對於那些尋求深化學科理解並有效應用理論的學者和實踐者來說, 提供了寶貴的洞見。 讓我們深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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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書中分享九種人生思維, 我把讀來特別有感的兩章節合而為一, 「利他共贏」、「無限思維」結合, 「成功方程式」、「站對地方」結合, 「沒有壞事」、「包容力」結合。 現階段我們或許還無法成為高手, 但可以學習高手的思維, 如同站在他們的肩膀, 將來哪天換你成為高手, 也能讓許多人站在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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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接觸這本書全然是被大獵蜥推坑的,在此我必須承認我對散文曾經有段好奇的日子,但隨即發現那不是我會寫的東西。 說起來我雖然偶而在網路上看散文,甚至買過「散文課」,實際上我根本沒買過散文書勒(雖然因為試讀拿過很多本),所以這本可是第一本,特此紀錄。 尤其是看完後記。 也因為後記,這本書變得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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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為主體性學派是當代自體心理學、互為主體性學派、關係精神分析的重要基礎,也是當代精神分析前沿觀點的集群。互為主體性學派創始人史托羅洛和艾特伍共同創作的《體驗的世界》則是該學派十分重要的基石性著作,它清晰地表達了在西方哲學維度與臨床精神分析維度上互為主體性學派的立場與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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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本智明是日本的社會學家,也是一名視障者。直至二十幾歲爲止,他一直過着弱視者的生活,但隨着視力每況愈下,到二〇〇六年時已近乎全盲。雖然身爲殘障人士,但倉本除了在多個大學擔任兼任講師外,更以其視角分析社會,而建立了獨特的『殘障學』理論。這本《0.001的視力看世界》便是倉本的獨立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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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上的魔術師,吳明益。 這本書是一系列關於商場的短篇小說,那是坐落在台北市中華路一段和縱貫線鐵路之間、北起忠孝西路口、南至愛國西路口的中華商場,於1961年啟用,1992年拆除。 小說一共有九篇,以〈流光似水〉中提到的《星際大戰》放映日計算,主人翁們大約是在1970年左右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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