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費限定

番外

閱讀時間約 20 分鐘
雷雨夜,墨黑色的海面上滿是轉瞬即逝的紫色裂縫,如碎成了千種樣子。巨大的遊輪此時也只能如一片發光的葉,孤獨地隨著洶湧的海浪無規律晃動。
在負一層的娛樂中心裏,完全聽不到外邊的雷雨聲,訂制的丹拿仲裁者音響系統播放著金屬交響樂,掩蓋著外界的一切。
此時在一個寬敞的隔間裏,聚集了整艘船上最有錢的幾個人,橢圓形的賭桌擺在隔間的正中間,穿著深藍色鏤空禮服的荷官站在賭桌上唯一的缺口旁,絲絨的眼罩擋住了她臉的一部分,卻擋不住她的美貌,如這艘遊輪上的其他荷官一樣,她也是極美的,嘴角沒有過多的角度,那是職業需要,不能給玩家帶來任何影響。漂亮結實的手臂努力撐在桌面,因為過度用力,上臂梭形的肱二頭肌現出漂亮的線條,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在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但桌上水杯裏晃動的水面和她起伏的胸口出賣了這份虛假的平靜。
這艘堪比一棟六層大樓的郵輪,於今日零時正式進入國際公海海域,原本可以搭載幾千人的它此行遊客不足五百人,而且每個人登上遊輪都是一樣的目的,在這個不受任何約束的空間裏找些不尋常的樂子。
此時這個賭桌上坐著四個男性玩家,正在進行的這一局桌面上的籌碼已經超過百萬,但仍然沒有人想放棄,不停地加注。
輪到穿白色polo衫的男玩家下注,人至中年,身材倒是保持得年輕時候差不多,他今天手氣很不錯,贏得是春風得意,成了這個房間裏最囂張的一個。
他笑著把手從女伴深V的領口裏拿出來,湊到鼻子底下搓著指腹聞了聞,然後用那手掀開自己的底牌看了看,又丟了幾個籌碼到桌子中間。
下一個玩家一連輸了五把,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輸這件事本身就很讓人不爽。
他一腳踢走桌子地下跪著服務的女人,「滾,就他媽賴你,喪氣。」即使這樣,他依然選擇跟注,扔完砝碼把褲子拉鏈拉好,但是啤酒肚太大,他必須先深深吸氣,短短的胳膊才能夠到自己的大logo的腰帶。
目光流轉到第三名玩家,年紀輕輕的,身材消瘦,長得也乾淨,只是翹起來的小拇指有些違和,他悄悄地趴在男伴的耳朵邊說著什麼,兩個人嗤笑了幾聲,然後也選擇繼續跟注,男伴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脖頸,他忍不住縮了縮,嬌羞成一團。
第四名玩家毫不猶豫的跟了注,他沒有任何同伴,話也很少,眉眼慵懶,這個神情的人在這艘遊輪上很常見,像是身體剛經歷過極致的滿足一般無欲無求,波瀾不驚。
他似乎只喜歡賭錢和抽煙,精緻的白銀煙盒上邊雕刻著異國詭異的花紋,但打火機是一塊錢一個的塑膠便宜貨,甚至可能只是某次消費送的,裏面的煙沒有過濾嘴,像是手工卷的私家貨。
扔完砝碼,他從煙盒裏抽出來兩只煙,一只叼進嘴裏點著,一只別在耳朵上,眼睛卻在來回滑動的籌碼和荷官的上臂上慢慢切換。
這次是第四名玩家贏了,桌上的籌碼都被推到他的面前,小山一樣的圓形塑膠牌都是真金白銀的替身,下船的時候能換好大一筆錢。但他卻好像沒有太多興奮,抽完一根馬上點上下一根。
風浪越來越大,頭頂的吊燈不停地搖晃,好在賭桌夠大,否則幾堆亂跑的砝碼都會混在一起。賭局被迫提前終止,其他三個玩家都有同伴幫忙收砝碼,只有第四名玩家沒著急動手,靠著椅背看著荷官,她一邊整理著桌面上的撲克,一邊佯裝無意地打量著他。
根據規定,賭桌上的撲克牌都是一次性的,只要發出去就要作廢,統一銷毀。
另外三個人將籌碼裝好,邁著鱗波微步離開了,第四個人還是一動未動,海浪再大也沒影響到他,只是漫不經心地抽著煙,最後剩一小段的時候,扔進了酒杯裏,黑了的煙頭跟著裏面的酒同頻晃動。
他站起身,抓了一把砝碼在手裏,挑眼看著面前的荷官,「玩一把?」
荷官想了想說:「抱歉先生,我們有規定,工作人員不得參與娛樂專案。」
男人想了想,伸出胳膊大大咧咧地將屬於自己所有籌碼攏了攏,推向荷官,如同荷官剛剛推向他一樣,「就一把,你贏了都歸你。」
荷官驚住了,這一堆少說也要幾百萬,她膽戰心驚卻心有不甘地問:「我要輸了呢?」
自己可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可以賠給他。
男人想了想,「你輸了,就幫我把它們收好,然後——送我房間。」最後幾個字,男人說得很慢,荷官在這艘船上「浸潤」已久,當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只不過……
「就這樣?」這種明顯不對等的賭局太古怪,荷官並不敢全信,妖魔鬼怪見多了,她早就總結出來一套叢林裏活下來的法則。
而且這句話裏「送我房間」這句話就很靈性,到房間到底幹什麼呢?簡單的男歡女愛可不值這麼多錢,她親眼看到過從某個房間出來之後沒半條命的美女同事。
「就這樣?」這種明顯不對等的賭局太古怪,荷官並不敢全信,妖魔鬼怪見多了,她早就總結出來一套叢林裏活下來的法則。而且這句話裏“送我房間”這句話就很靈性,到房間到底幹什麼呢?簡單的男歡女愛可不值這麼多錢,她親眼看到過從某個房間出來之後沒半條命的美女同事。
男人笑了,原本英俊的臉笑起來更加魅惑,他剛剛進來的時候荷官就主意到了他,能來這裏賭錢的人非富則貴,但長得好看的人並不多,尤其是好看成他這樣的。如果說他是個小白臉更可信一些,但他對什麼都興致缺缺的樣子又不像是能勝任討人歡心的職業。
看著擺在面前的暴富機會,荷官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怎麼玩?」半條命而已嘛,她又不是捨不得,而且這麼好看的男人,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外邊花錢可都睡不到這種品相的。
「比大小,一局定輸贏。」
荷官點點頭,越是簡單的玩法,越不容易作弊,也就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就算是她一個以賭為職業的人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她從剛剛收好的一堆撲克裏隨便整理出一遝,在桌面上穩穩碾開,只是隨手一弄,牌與牌之間的間距都是一樣的,手法了得。此時風浪越演越烈,她放撲克的時候已經快要站不穩,身體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只能傾斜,看起來有種靈異感。
「你先。」男人說。
荷官沒遲疑,隨便選了一張,黑桃八隨後出現在搖晃的燈光下。
男人也沒耽擱,隨後便抽了一張,牌面朝向自己,壞壞地看著荷官笑了,「406。」
撲克被丟在了桌面上,紅桃十,壓住了一半黑桃八。
男人只拿了煙盒和打火機,搖搖晃晃地走出包房。
荷官看著桌面的紅桃十,又看了看再次散開的籌碼們,在空蕩蕩的房間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拿起箱子開始收籌碼,就這麼和百萬失之交臂了。
遺憾是避免不了的,但她突然對一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了些期待。荷官自然知道大家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她可不是個嬌滴滴的主兒,美貌只是張假皮,船上賺錢船下花的日子裏,也沒少幹讓別人沒了半條命的事兒。
當她按響406的門鈴後,雙手把著門口的把手保持著平衡,房門對面是窗,郵輪依舊在一片黑暗中行駛,海面上的閃電總是很低,像是能直接劈到自己一樣。
房門開了,男人腰間圍著一條浴巾,正在用毛巾擦著頭髮,打開門之後讓開一條路讓女人自己進來。
套房很大,她睡過幾次,上船的客人玩得很開,這種事情很常見,不光是她,每個在郵輪上的工作人員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模樣好,嘴嚴,能滿足客人的各種要求,他們的工作口號是「讓客人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荷官把籌碼箱放在桌子上,然後露出職業笑容說:「先生,您的東西給您送來了。」
「好。」
男人一邊擦頭髮,一邊單手倒酒,但是船還在晃,倒一半,灑一半,他舔著手指上的酒,靈巧纏繞的舌頭讓這一幕看起來十分性感。
他抬頭看到女人還站在桌子那,倒像是很意外的樣子,「還有事嗎?」
荷官心裏罵了一句:「你他媽玩的什麼套路?」
臉上倒是保持著剛剛的笑容,「您不清點一下嗎?萬一我偷拿了怎麼辦?」
「你沒偷拿嗎?」他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腳蹬在前面的茶几邊,分開的兩條腿撐開了浴巾,中間是一團陰影。
「當然沒有。」
男人笑了,越笑越大聲,「為什麼不拿?多好的機會,如果是我,至少一半。不,一半太明顯了,但至少四分之一。」他倒像是朋友站在她的角度分析起了具體情況。
「我們有嚴格要求的,不能動客人的錢,發現的話是會被扔下去喂魚的,您可能不知道,這片海很深,越深的地方,魚就越醜,也越大。」
看似閒聊的話是女人仔細斟酌過的,有趣,也親近,主動給男人接下來聊下去的話茬。
男人喝著酒說:「這麼恐怖?但是這次沒關係,是客人讓你拿的,自己開箱隨便拿吧,是你的辛苦費。」
荷官搖搖頭,窗外一道紫色的閃電照亮了她的臉,面罩還沒摘下,飽滿的唇線成了面容最吸引注意力的地方,高挑的身姿,小麥色的皮膚,立體的五官,看起來要比剛剛的兩個「職業」女伴還要好看一些。
「雖然我是為了錢才上船的,但是我不是什麼錢都貪的,怕沒命花。」
男人來了興趣,「哦?怎麼聽你這話,有故事呢?這電閃雷鳴的,聽個故事也不錯,說來聽聽。」
荷官低頭似思考,拋出的每個誘餌都有了迴響,正和她意,男人,不過爾爾,再好看也就是二兩肉的事兒。
看著桌子上泛著金屬光澤的籌碼箱,手指慢慢攀爬上去,漂亮纖細的手上沒有塗任何顏色的指甲,更沒佩戴任何飾品,這也是職業要求,否則一旦客人輸急了,說不定會以此發難,說她干擾玩家視線,或者飾品有什麼出千的玄機……
一雙素手,此時看起來格外的乾淨,當然,它操作的東西就沒看起來那麼乾淨了。
她的手指輕輕在箱子上跳舞,如果房間夠安靜,甚至能聽到指尖敲擊的聲音,但此時雷聲正密,什麼都聽不到。
她在想,怎麼才能夠拿到這些錢呢?
男人的目光打量著荷官,卻沒有太多欲望的色彩,嚴肅的表情倒像是在猜迷,猜她接下來要演什麼戲。
「窮人家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大老闆不會感興趣的。」荷官好像並不太想提悲傷的往事,每個有錢人周圍最不缺的就是哭窮的角色,她得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才行。
男人把喝空的酒杯舉了舉,荷官走過去接過來,走去吧臺倒了一杯送回到男人手邊,一切都在無聲之中進行,就像有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從天而降一般,這種把戲是她最擅長的,如何在最開始的朦朧階段就讓對方心猿意馬,這——她很在行。
接下來是她另一個擅長的環節,她在船上積累了不少「如何對付有錢人」的實戰經驗。
男人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感興趣,漫漫長夜的,除了聽故事也沒別的事可做,還是你有別的建議呢?」
船還在搖晃著,像是一個巨大的搖床,試圖讓不肯入睡的孩子屈服。有些人不想睡,有些人不想醒,都被這搖床一同搖著。
荷官聽著男人的話裏有話,心中勝券又多了兩分,她拎起禮服的拖尾,坐到了另一個沙發上,和男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這樣也可以不再直視他的兩腿之間,顯得自己太不值錢的樣子。
沒開口之前,是一聲輕輕地歎息,「我親爹死的早,那時候我才六七歲,我媽為了養活我嫁給了個二婚的男人,但是家裏還是窮,上高中之後只能供得起一個孩子上學,那個男人當然是供自己兒子,我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學習也不好,就早早出來打工了。
我刷過盤子,發過傳單,當過KTV服務員,覺得逃出那個家一切就好了,結果我媽得了重病,那男人根本不管,說是生死有命,去他媽的生死有命,這年頭,有錢就有命。所以最開始我需要一大筆錢,這才上了船,來了才知道什麼叫上賊船,上來難,下去更難。錢是賺到了,人也被鎖在這了。」
表情和故事是配套的,不是單純的訴苦,老套的苦情戲套路已經搞不定這些很有錢的「有錢人」,鶯鶯燕燕他們見太多了,苦瓜路線不行的,他們更喜歡故作堅強,偶爾露出一點點小脆弱的獨立女性,既可以滿足他們身份的優越感,又能刺激到他們的保護欲,更重要的是,這種女人的目的性都隱藏的很好,潛臺詞就是「我不是圖你的錢,但我很需要有錢的愛」。
男人遲遲沒有反應,荷官實在沒忍住,做出傾訴後的釋然狀態看向他,結果發現男人正盯著自己,直勾勾的,盯得她發毛,她突然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很明顯沒有今天輸錢的胖子好搞,她不應該貪圖男色的,搞不好今天人財兩空。
「故事講完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大老闆休息。」說著站起身,卻因為一個大浪重新跌回沙發。
「我建議,下次你換個講法,還可以填充些因素,讓故事飽滿一點。」他又開始認真分析了,神態和剛才分析偷多少籌碼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是怕耽誤大老闆時間,要是展開說就飽滿了。」荷官被自己奇怪的好勝心打敗。
「不不不」,男人搖了搖手指,「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故事背景,不是故事細節,這是兩個概念,你想讓別人相信你的故事,並不是要在故事本身做文章,要在故事之外的地方花功夫。」
荷官覺得用「奇怪」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夠,他像個漩渦,像個陷阱,卻也讓她被男人身上這個這種奇怪的氛圍感牢牢吸住。
「比如你的手,這個故事的主人不應該有你這種手,她的骨節應該大一些,褶皺處還要有些黑色粗糙的沉澱才對勁兒,還有你在工作時候的氣質,也不很吻合這個調調的故事。其實,你更適合家道中落的故事,比如你爸破產了,你媽跳樓了,或者是被合作夥伴陷害一夜負債十個億……」
荷官被男人的話逗笑,他似乎也不可怕,只是善於發現細節而已。
「哦?那一個好的故事應該是什麼樣的?」她甚至開始討教起來。
「你把衣服脫了,我就講個‘標準的’故事給你聽。」男人玩味地看著她,時不時喝一口酒,仿佛她才是個下酒菜。
荷官想了想,好看的手摸到了腰側的拉鏈,鏤空的禮服被脫了下來,看似清涼的衣服實際上很沉,即使她身材纖細,卻也箍得難受,脫掉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羞澀,她知道跟這個男人玩猶抱琵琶的把戲太幼稚,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沒有穿內衣的她只貼了胸貼,沒了衣服的束縛,跳脫成自由的形狀。年輕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資本,底褲也是最省布料的樣式,穿著並不舒服,勒著慌,但禮服不能出現任何內衣的痕跡,只能穿這種,還有一個隱形的好處,就是無論什麼場合脫成眼前這樣,隨時都能充當戰袍的角色。
男人的目光一點點打量著她優秀的肉體,修長的腿一覽無餘,小腹的腹肌和大腿的線條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不是單純的瘦,和他想像的一樣,玩牌的時候他就留意到她的上臂,線條很美。
荷官清楚自己身材的優勢,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一雙媚眼看向男人,「講吧,讓我見識見識好的故事什麼樣兒。」
男人將杯中酒喝光,伴著一道道閃電開啟了他的表演時間。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和那裏別的孩子不同,他們都是被丟垃圾桶,或者扔到孤兒院門口,我不是,我是自己找去的。
那年我可能十歲左右,剛剛殺了一個人,他也是我殺的第一個人。」
寥寥幾句話,荷官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為什麼,明明他已經說了是故事,她卻覺得就是真的。
男人再次點燃一根煙,將一個「故事」完整地娓娓道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幾歲被拐賣的,我人生中最開始的印象就是跟一群孩子被關在一個密封的貨車裏,不通風,沒有光,只有不知道是誰暈車吐出來的嘔吐物味道。
我們五六個孩子好像都是被一個老頭兒騙出來的,對於最開始的家我沒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被騙的,老頭兒是個瘸子,還有一只眼睛不好使,乾瘦的身體上到處都是松垮垮的皮,一抻老長。
我從小就長得好看,也因此躲過一劫,同來的其他孩子有的被打斷了手,有的被敲折了腿,丟在寺廟門口去討錢,老頭兒唯一放過了我,但是他每天都讓我跟他睡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特別難聞,比車廂裏嘔吐物的味道還臭,我每天都是伴著這個味道入睡的。
我最討厭的狗就是沙皮狗,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狗摸起來的手感,跟我記憶中那個老頭兒一模一樣。
白天的時候,我要去跟著他們討錢,但我不夠慘,所以我和老頭兒都是坐在角落裏監視著他們,如果那些孩子多跟香客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被當場扯到山後狠揍一頓,或者乾脆再敲斷另外一條腿。
小孩子們商量著逃跑,但是沒有帶上我,在他們心中我是個叛徒,是老頭的爪牙,是小人販子。
後來他們沒逃掉,被關了三天地窖,不給吃喝,一個最瘦的直接死在了那裏,老頭把活的拉出來,死的直接封死在了地窖,後來死的也都撬開地窖扔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活下來的似乎都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還有新的孩子不斷加入,他們不再嘗試求人報警,藏錢,偷跑,老頭也漸漸放鬆了警惕,討到錢多了還會給大家買好吃的熏雞。
就在孩子們變得因為一只熏雞就很開心的時候,我動手了。
有一天,我在熏雞腿裏塞了在飯店胡同裏偷的老鼠藥,我不在乎會不會藥死其他的孩子,因為我根本不在乎,我的目的就是藥死老頭兒。
老頭兒死了,耳朵和鼻孔流出黑色的血,我們帶著幾個孩子把地窖打開,裏面特別臭,是腐爛的味道,我們把他也扔了進去,然後他們去了警察局,我就獨自離開了,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決定好了去哪里,我精挑細選了另外一個城市的孤兒院,因為我聽說那家孤兒院每年都有外國家庭來領養孩子。
我穿著破爛的衣服獨自敲響了孤兒院的房門,講述了一個編好的故事,爹媽死了,沒人管我,聲淚俱下,孤兒院的‘媽媽’相信了,將我養在了孤兒院。
我謊報了年齡,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我很瘦小,而領養孩子都喜歡選年齡很小的,這樣沒有對原始家庭的記憶,也會和新家庭更親近,雖然改變不大,但我依然選擇撒謊,說自己八歲,壓根沒人懷疑。
在孤兒院等待的日子裏,我讓自己的眼神儘量清澈,讓表情儘量無辜,讓語言儘量幼稚。陸續的也有國內的家庭來福利院領養孩子,但是這種情況下我都不往前湊,院長媽媽以為我是害羞,自卑,每次撫著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實際上我看不上這些國內的家庭,我殺過人,已經不適合再呆在國內。
這樣過了將近一年,陸陸續續有孩子進來,也陸陸續續有孩子被帶走,我和其他幾個年紀比較大像是被挑揀後的剩菜,始終留在這,也來過幾個外國的家庭,但我不喜歡他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眼神騙不了人,他們都和我不是同一類人。
院長媽媽說,有很多孩子都是在孤兒院長大成人的,讓我們不要太難過,我總是乖巧地點頭,裝作對現實妥協的樣子。
除了正常上學,我所有的時間都在看外國原聲的電影,其他孩子都不喜歡,因為聽不懂,剛開始我也聽不懂,但這就是我跟他們的區別,他們的目光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塊。
後來,他們終於出現了,一對外國夫婦來到福利院,男人穿著西裝,女人穿著好看的鵝黃色的連衣裙,看著就有錢,更重要的是,我在那女人眼中發現一種東西,和那個被我殺了的老頭一模一樣的東西。
跟孩子們見面那天,所有孩子都換上了好看的衣服,我沒換,穿著洗白了的校服靠在後牆,不往前湊,但我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女人的眼睛,確保她一定發現我,只要她發現我,這事兒就成了。
果然,她走向了我,蹲下身,用手撫摸著我的臉……」
講到這裏,男人走向荷官,拉起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表情沉醉,似在回憶那天的場景,「我就這樣,把臉輕輕歪著,閉著眼睛貼在她的手心上,她身上是很濃的香水味,但我依然聞得到掩蓋不住的體味兒。
我緩緩睜開眼睛,用濕潤的眼光看向她,這套把戲是當年老頭兒最喜歡的,每次我這麼看他之後,他都會拼命的折騰我,老頭喜歡,她也會喜歡,因為他們是一類人。」
男人放下荷官的手,拿著酒杯去倒酒,這次倒了兩杯,遞給荷官一杯。
「最後那對夫婦選擇了我,這個選擇毫無懸念,因為我們臭味相投,院長媽媽很意外,因為這麼大年紀的孩子被成功領養的很少,她不知道,我已經可以用外語和女人簡單的對話了,除了我,這裏沒有一個孩子可以做得到。
於是,我拿到了乾淨的外國身份,不過這並不代表我的日子就開始變好,沒人告訴我外國還有膚色歧視和校園暴力,不過這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我總能找到解決他們的方法。
我努力討好著我的養母,和強壯的黑人孩子交朋友,初中的時候賣槍,高中時候賣藥,得罪我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有個人嘲笑我的皮膚的顏色,第二天就在家附近被公園的野狗咬死了,後來我領養了那只狗,那條狗很乖,希望你有機會能見到它,你會喜歡它的。」
他的表情很輕鬆,卻讓荷官越來越不舒服,如果故事是真的,那眼前這個娓娓道來的根本不是人,是個鬼。
荷官淡淡的笑了笑,「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成年之後,我的養父母死於一場火災,但是他們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當時他們因為嗑藥過量已經處於徹底的昏迷狀態,也算是爽死的吧,真是人生最完美的死法。」說完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很暢快。
「成年之前,我的人生一直是別人掌控的,所以我現在最喜歡的遊戲是掌控別人的人生。」男人似乎對自己這段故事很滿意,手指輕輕地敲在自己裸露的膝蓋上。
「大老闆可真會講故事,我都快當真的了,您是做導演的吧?」荷官捧場地問。
「好眼光,算是吧,不過我的影片沒有腳本。」
「哦?難道是紀錄片嗎?」
男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算是其中的一種吧,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參演我下一部影片?」
荷官興奮地說:「真的嗎?影片叫什麼?」
「叫——獵殺阿佛洛狄忒。」
全文完結,下本再見,來的是阿泰,他在送電腦那次猜到阿月可能要走,所以他製作了一個相冊,實際上小程式有木馬,點開相冊木馬被下載在阿月的智能手機上,阿月和小劉聊天開機,阿泰才找到阿月的定位找來,所以,不安全的小軟體少下,小心錢包和隱私啊!
Support the creator with action! Pay to unlock
本篇內容共 8283 字、0 則留言,僅發佈於視奸You currently cannot view the following content, possibly because you are not logged in or do not have permission to view the room.
    9會員
    63Content count
    暗黑系瘋批文,謹慎食用,重點探討網路安全 都是我胡謅八咧瞎編的,全文不映射任何網路任何app,資料來源於全網,拒絕抬杠 和男朋友在自家客廳裏的激情戲,被別人發在付費網上,被破解的客廳攝像頭成為別人視奸我的工具。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吴凡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這是一個東北的小縣城,四面環山,遠離大海,像是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碗底。來這裏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它的名字。 選擇它之前,我專門找了個不用身份證的黑網吧,用各種電子地圖、衛星地圖搜索了這個地名,最後確定它在任何地圖裏都只是一個最簡單的黑點,像是被現代科技遺忘的角落。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之後的幾天,阿男依舊體貼入微,扮演著一個優質男友的角色。 當然,他又邀請過我幾次,但我每次都拒絕了,他和我在地下室的樓外擁吻,在燈紅酒綠中擁抱,他試圖讓我的欲望氾濫成災,我怎麼會輕易的就範呢?一切點到為止。 如果不是死了之後沒法花,我都想為了自己死一次,過一過錢可以隨便花的日子。 「在哪呢?」
    我沒說話 ,被他牽手帶回到茶几邊,「你看看,我選了幾個你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長的短的都有,還買了些薑茶,你今天手特別涼,喝點這個應該有好處,我去給你沖。」 他似乎對我翻他東西這件事絲毫不介意,就像一切在他意料之中一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始終通過某個攝像頭視奸著我,這個房間裏最不缺的也許就是攝像頭了。
    「十五分鐘之後,對面的25小時便利店見。」 小助理小聲對我說完後,徑直離開了「戰場」。 我怕周大強尾隨我,回到更衣室將那段視頻認真備份好,又發了一份給羊毛卷,好東西當然要和隊友分享。 做好這些我這才安心地離開超市,一路上我一直注意著身後的動靜,周大強並沒有出現,也許他已經在琢磨錢的問題了。
    轉天,我正常去上班,按照常理來說我這個劇本應該多請幾天假的,但是我不能按劇本走,故事裏的人不用吃飯繳租,但我得去賺錢生活,再請假周大強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過,這份工作我也快做到頭了。 看我狀態不是很好,周姐和小枝承擔了大部分工作,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不用我。 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的話…… 霸道又溫柔。
    握著被監控的手機,溫熱的螢幕總會貼在我的臉頰上,黏糊糊的,讓我很想擺脫它。 手機被監控,很多話我都無法直接說出來,只好耐下性子先安撫他,「不是,不是說分手。」 阿泰這才平靜下來,掛斷電話的時候,麵條已經煮過了勁兒,筷子稍微一碰就斷,我倒進去一點醬油和半包榨菜,喝了一碗麵條糊糊。 「離別大戲唱完了?
    這是一個東北的小縣城,四面環山,遠離大海,像是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碗底。來這裏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它的名字。 選擇它之前,我專門找了個不用身份證的黑網吧,用各種電子地圖、衛星地圖搜索了這個地名,最後確定它在任何地圖裏都只是一個最簡單的黑點,像是被現代科技遺忘的角落。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之後的幾天,阿男依舊體貼入微,扮演著一個優質男友的角色。 當然,他又邀請過我幾次,但我每次都拒絕了,他和我在地下室的樓外擁吻,在燈紅酒綠中擁抱,他試圖讓我的欲望氾濫成災,我怎麼會輕易的就範呢?一切點到為止。 如果不是死了之後沒法花,我都想為了自己死一次,過一過錢可以隨便花的日子。 「在哪呢?」
    我沒說話 ,被他牽手帶回到茶几邊,「你看看,我選了幾個你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長的短的都有,還買了些薑茶,你今天手特別涼,喝點這個應該有好處,我去給你沖。」 他似乎對我翻他東西這件事絲毫不介意,就像一切在他意料之中一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始終通過某個攝像頭視奸著我,這個房間裏最不缺的也許就是攝像頭了。
    「十五分鐘之後,對面的25小時便利店見。」 小助理小聲對我說完後,徑直離開了「戰場」。 我怕周大強尾隨我,回到更衣室將那段視頻認真備份好,又發了一份給羊毛卷,好東西當然要和隊友分享。 做好這些我這才安心地離開超市,一路上我一直注意著身後的動靜,周大強並沒有出現,也許他已經在琢磨錢的問題了。
    轉天,我正常去上班,按照常理來說我這個劇本應該多請幾天假的,但是我不能按劇本走,故事裏的人不用吃飯繳租,但我得去賺錢生活,再請假周大強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過,這份工作我也快做到頭了。 看我狀態不是很好,周姐和小枝承擔了大部分工作,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不用我。 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的話…… 霸道又溫柔。
    握著被監控的手機,溫熱的螢幕總會貼在我的臉頰上,黏糊糊的,讓我很想擺脫它。 手機被監控,很多話我都無法直接說出來,只好耐下性子先安撫他,「不是,不是說分手。」 阿泰這才平靜下來,掛斷電話的時候,麵條已經煮過了勁兒,筷子稍微一碰就斷,我倒進去一點醬油和半包榨菜,喝了一碗麵條糊糊。 「離別大戲唱完了?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重點摘要: 1.9 月降息 2 碼、進一步暗示年內還有 50 bp 降息 2.SEP 上修失業率預期,但快速的降息速率將有助失業率觸頂 3.未來幾個月經濟數據將繼續轉弱,經濟復甦的時點或是 1Q25 季底附近
    Thumbnail
    近期的「貼文發佈流程 & 版型大更新」功能大家使用了嗎? 新版式整體視覺上「更加凸顯圖片」,為了搭配這次的更新,我們推出首次貼文策展 ❤️ 使用貼文功能並完成這次的指定任務,還有機會獲得富士即可拍,讓你的美好回憶都可以用即可拍珍藏!
       「媳婦兒,你小心腳下!面罩戴緊」小倆口穿著全套防護服,深怕沾染了莫名毒素,哪怕神奇綠液啥都能治,也不行這麼搞。
      「爸,你能不能別再走來走去了?我頭暈!」一名外貌出眾的雌性,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攔阻自家父親的毛躁舉動。
    那是場彷彿夢境的記憶…… 天空,是無底的黑暗。 地上,是無垠的雪白。 我的存在鑲嵌於黑白中,呼吸困難。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慢慢的將曉婷帶到床邊淌下,思瑤俯身看著她,再度落下數吻,從額頭、眉心、鼻尖,爾後再度回到唇上,手緩緩解開曉婷睡袍上的綁繩,同時曉婷也伸手解開她的。 兩人的睡袍內都一絲不掛,有的是最赤裸渴望著彼此的身軀,看著曉婷的胴體,思瑤的心跳不斷加快,深呼吸試圖求取一絲冷靜,「婷…老婆…妳,好美…」
    Thumbnail
    我這輩子,只想嫁給妳,也只願嫁給妳... 坐在沙發上發著呆,不時露出微笑,想著剛剛思瑤的愛情告白,曉婷的心滿滿甜蜜,『我永遠比妳愛我多一些』... 「思瑤,妳錯了,其實...因為妳愛我,所以我的心永遠比妳幸福一點點,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對妳的愛,絕對比妳更多...」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最一開始有意識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很快的,他們逐漸有了思想。 自己在一個女人肚子裡面。 女人身上傳來的氣息他們很喜歡,極度的憂鬱夾雜了一絲絲的希望。 一開始,他們很想摧毀那一絲希望,本能的嗜血慾望。 再後來,他們逐漸有些迷戀上這個女人,她的氣息很乾淨。 不折騰她了。 終於見到她了。
    Thumbnail
    他這次也忍不住上前伸出手,像在戲玩戀人般地逗弄牡丹花叢中這朵最格格不入的存在,但是才剛與心愛的黑牡丹見面不久,突然一陣徐風就伴著飄飄細雨來攪局,也吹開了李準額前那些許散亂的瀏海。
              番外故事的番外(泥垢了~)   金靈老神在在,使著鈎針勾毛線,動作靈活:「好了~別再來回的走了,你繞得我頭暈」   「爸,你有沒有搞錯?媽這麼大歲數了,讓她遭這樣的罪」敖殤的臉臭到不行,瑪拉今年六十歲了,還得進產房生子,接下來是日以繼夜的照顧新生兒,這該有多累人。
      敖殤心知肚明,自己的存在,礙了不少人的路:「因為他們忌妒我嘛~哼…」   金靈輕撫敖殤的臉頰,語帶憐惜:「你這次傷得挺重的,師傅說…說你…要一年半載才會好」   敖殤擠出一抹苦笑:「小金,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很不會撒謊?」   金靈細聲撒嬌:「敖殤,你乖乖養傷好嗎?我們還有很長的以後
    Thumbnail
    重點摘要: 1.9 月降息 2 碼、進一步暗示年內還有 50 bp 降息 2.SEP 上修失業率預期,但快速的降息速率將有助失業率觸頂 3.未來幾個月經濟數據將繼續轉弱,經濟復甦的時點或是 1Q25 季底附近
    Thumbnail
    近期的「貼文發佈流程 & 版型大更新」功能大家使用了嗎? 新版式整體視覺上「更加凸顯圖片」,為了搭配這次的更新,我們推出首次貼文策展 ❤️ 使用貼文功能並完成這次的指定任務,還有機會獲得富士即可拍,讓你的美好回憶都可以用即可拍珍藏!
       「媳婦兒,你小心腳下!面罩戴緊」小倆口穿著全套防護服,深怕沾染了莫名毒素,哪怕神奇綠液啥都能治,也不行這麼搞。
      「爸,你能不能別再走來走去了?我頭暈!」一名外貌出眾的雌性,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攔阻自家父親的毛躁舉動。
    那是場彷彿夢境的記憶…… 天空,是無底的黑暗。 地上,是無垠的雪白。 我的存在鑲嵌於黑白中,呼吸困難。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慢慢的將曉婷帶到床邊淌下,思瑤俯身看著她,再度落下數吻,從額頭、眉心、鼻尖,爾後再度回到唇上,手緩緩解開曉婷睡袍上的綁繩,同時曉婷也伸手解開她的。 兩人的睡袍內都一絲不掛,有的是最赤裸渴望著彼此的身軀,看著曉婷的胴體,思瑤的心跳不斷加快,深呼吸試圖求取一絲冷靜,「婷…老婆…妳,好美…」
    Thumbnail
    我這輩子,只想嫁給妳,也只願嫁給妳... 坐在沙發上發著呆,不時露出微笑,想著剛剛思瑤的愛情告白,曉婷的心滿滿甜蜜,『我永遠比妳愛我多一些』... 「思瑤,妳錯了,其實...因為妳愛我,所以我的心永遠比妳幸福一點點,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對妳的愛,絕對比妳更多...」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最一開始有意識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很快的,他們逐漸有了思想。 自己在一個女人肚子裡面。 女人身上傳來的氣息他們很喜歡,極度的憂鬱夾雜了一絲絲的希望。 一開始,他們很想摧毀那一絲希望,本能的嗜血慾望。 再後來,他們逐漸有些迷戀上這個女人,她的氣息很乾淨。 不折騰她了。 終於見到她了。
    Thumbnail
    他這次也忍不住上前伸出手,像在戲玩戀人般地逗弄牡丹花叢中這朵最格格不入的存在,但是才剛與心愛的黑牡丹見面不久,突然一陣徐風就伴著飄飄細雨來攪局,也吹開了李準額前那些許散亂的瀏海。
              番外故事的番外(泥垢了~)   金靈老神在在,使著鈎針勾毛線,動作靈活:「好了~別再來回的走了,你繞得我頭暈」   「爸,你有沒有搞錯?媽這麼大歲數了,讓她遭這樣的罪」敖殤的臉臭到不行,瑪拉今年六十歲了,還得進產房生子,接下來是日以繼夜的照顧新生兒,這該有多累人。
      敖殤心知肚明,自己的存在,礙了不少人的路:「因為他們忌妒我嘛~哼…」   金靈輕撫敖殤的臉頰,語帶憐惜:「你這次傷得挺重的,師傅說…說你…要一年半載才會好」   敖殤擠出一抹苦笑:「小金,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很不會撒謊?」   金靈細聲撒嬌:「敖殤,你乖乖養傷好嗎?我們還有很長的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