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人間||第２０章：兄弟（二）

說完，手也從兜裡出來，手中多了一顆石榴，他滿意的咬了一口。

端木傑見著一臉不可思議，這哪來的這麼多食物可吃。

「你兜裡是百寶袋嗎?什麼都有。」

「沒有什麼都有，只有食物而已。」孫皓天將石榴在他眼前晃了晃。「要嗎?」

「不了，我這還有。」端木傑也跟著咬了一口蘋果吃著，又想到個疑問。「咦？你剛說監視齊晴睿？不是監視整個齊氏嗎?」

提到這孫皓天臉色就有些低沉，他問著他的兄弟。「你知道羽氏也被滅族嗎?」

端木傑臉色也沉黑著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場戰禍被滅族的不止端木氏還有與世無爭的羽氏。

「你信嗎?那個理由?」他問著正在啃石榴的他。

孫皓天嚼著口中的石榴，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

「當然不信！羽氏，全族內最善良、最和善、最信命及輪迴的氏族，要說他們會勾結東夜謀反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天塌下來，這只是寒潭那人為了脫罪才拉羽氏整族下水吧！」

說完兩人沉默了一下，想起與羽占星及羽氏族人相處過的景象，那真是十分舒心的記憶、是一群十分和善的氏族。

「羽氏只留一個遺孤，但因為羽氏與齊氏交往密切，在這個敏感期間沒有任何氏族想收留那個孩子，所以那個孩子就被留在齊氏。」

「是羽日曦吧！」

端木傑想起那個身穿鵝黃色，笑容時常掛在臉上，笑起臉上還會有個小酒窩又十分有禮貌的小妹妹。

「是啊！」孫皓天看著他問著。「你想，齊晴睿跟她娘的個性一樣，高傲、自大、囂張跋扈又目中無人，如今齊氏敗了許多尊榮都不存在，羽氏又被說是這場慘劇的罪魁禍首，你覺得齊晴睿不會把氣出在羽日曦身上嗎？」

「你這麼做是為了感謝大祭司?」

「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我是不希望羽日曦在面對家破人亡的痛時還要受到齊晴睿的欺凌。」

孫皓天一想到自己的咒陣就十分的得意，他指了指地上快消散的陣圖。

「我這小泥人啊！不但可以監視、惡作劇外還能嚇人，最重要的是用的靈力極少，就算被發現也查不出是誰做的，不是十分的一舉多得嗎?」

端木傑雖是點頭認同，但說出的話卻會讓他兄弟吐出一口老血。

「是挺卑鄙的。」他譏笑一下。

聽這結論孫皓天臉上掛著詫色，覺得這話怎能從眼前這好兄弟的口中說出。

「啊那算了，收回收回。」

孫皓天賭氣的準備撤回自己剛施的咒陣，端木傑急忙拉住他。

「收什麼收，都用了，別浪費你的心血。」

「嘖！」他白了一眼端木傑，明明就認同自己的做法，還要酸自己一頓。

「喂，你來這真的是為了報你師父的仇？」

這樣衝動的行為不符孫皓天的個性。

「當然不是。」

這個回答讓端木傑笑了出來，這才對嘛！定是有什麼別的事才會讓這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移駕到這。

「那是為什麼？」

孫皓天將巧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端木傑．

端木傑的臉色也從微笑轉為憤怒，原已收起的長劍又示出於手。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殺進去！」

「啊啊！別！」孫皓天一把拉住打算衝進去的端木傑安撫著。「都說了別急了！更何況小風自己也有錯。」

一臉怒容的端木傑瞪著他問。「小風有什麼錯！」

「沒錯沒錯都沒錯，都我的錯。」孫皓天輕撫著他的肩要他消消氣。「都說了要等時機，現在衝動吃不到好果子。」

端木傑有些洩氣不甘心的收回自己的長劍。

見他收起長劍情緒也不再激動，孫皓天微鬆了口氣。

「反正我都把小泥人放這了，齊氏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馬上就會知道，還怕他們作怪不成。」

孫皓天將他轉向朝回家的路輕推著一起離開。「我們就靜待時機吧，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練功。」

兩人並肩走離品桃院外，孫皓天將雙手枕在腦後說。「從明天開始我會陪著小風練功，你也一起來吧！」

聽到這話端木傑突然停住腳步，看著自顧自向前走去的背影。

發現身旁人影沒跟上，孫皓天轉身看著離自己有五、六步遠的端木傑，歪著頭像似在詢問。

「明日我要跟四師叔離開五嶺谷去聖雪山....」

月光將端木傑原就俊俏的臉龐照的更加英挺，只不過多了些許愁容。

站在前方的孫皓天原是笑著臉，聽這句臉色也僵了下來，嘴角也垮下了些。

端木傑邊向前走邊說著。「師叔說，五嶺谷內目前不安全，所以跟他回聖雪山會比較好。」

「師叔說的沒錯。」孫皓天硬擠出笑容顯得臉更苦。「現在族內的確不安全，回到師尊門下是正確的選擇。」

「但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

這話讓孫皓天的心更沉了。

這場戰役讓他失去了師父、失去了住所、更失去了許多疼愛他的人，雖然他表面嬉嬉哈哈的，但他心裡卻是像有千斤石壓著的悶。

如今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又將遠行，這讓他的心情更盪到谷底，但他還是打起精神笑著。

「在說什麼啊！我們只是生活在不同地方而已！你總會回來的不是，你一定會回來參加長老試鍊的吧！」

「那當然。」

孫皓天拍拍他的肩鼓勵著。「那就是啦！我們還是活在同一個天空下，只是各自修練而已，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比試比試。」

感受到自己兄弟的開朗，端木傑也收起悲傷，微笑了起來。

他搭著他的肩。「可惜現在族內損傷慘重，不然我們就該去大吃一頓給你餞行。」

孫皓天的話才一說完，身後就傳了一聲小女孩的尖叫聲。

兩人被這叫聲嚇了一跳回身查看是哪傳來的，又再次尖叫聲傳來，來源是不遠處的品桃院。

他們先是楞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一塊，同時大笑了起來。

那個發聲者是齊晴睿，會發出這樣的尖叫聲定是孫皓天放的小泥人做了什麼，才讓她嚇得驚聲尖叫。

大笑不止的孫皓天搭著端木傑的肩說著。「這就當做是給你的餞別禮了。」

端木傑也勾著他的肩。「那就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