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數學救了我

長年以來，不斷重複同樣的夢境。夢見課堂突然發下考卷，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辦？

中學那幾年，大考小考不斷，每天寫完功課之後，還要溫習翌日小考科目，有時候睡著了，把考試這件事情徹底遺忘。清晨醒來只忙著刷牙洗臉換衣服，匆促吃完早餐，拎著便當，踩著腳踏車就往外衝。途中空氣清爽，偶爾被車子叭幾聲，依然感覺青春美好。直到走入教室，看到同學都在準備某科目，才想起，糟糕，徹底遺忘的事情，原來是小考。

怎麼辦怎麼辦？當時的驚恐，成為往後不斷入夢的情節。只好在國文課的時候，偷偷把英文參考書藏在抽屜夾層，眼裡盯著國文老師，嘴裡默唸英文單字片語，或是歷史課的時候，把地理課本疊在夾頁裡，趁機默記重點。

只能「臨時抱佛腳」了。當時覺得這成語真貼切，確實有抱著佛腳大叫救命的畫面在腦海飄來飄去。

唯有數學小考例外，就算沒有準備，大概都能靠邏輯推算出答案，還不至於對著考卷題目發呆。可能是當初對數學頗有興趣，上課弄懂了，也不去強記公式，就算忘了小考這件事情，面對考題還是可以用自己的方法順利解出答案。

當年的窘態，成為日後經常入夢的劇本。每每夢境來到同一個關卡，坐在前方座位的同學，將考卷劃過頭頂，傳遞到眼前的剎那，躺在床上的自己總是身體一顫，糟糕糟糕，如何是好？

也就在那關鍵幾秒瞬間，人體本能開始啟動，用力扭轉夢境與現實的頻道，虛實快速切換，考卷攤開，哇，數學，那就沒問題了。

恍惚之中醒來，原來是夢，好險數學救了我，埋頭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