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 》20：牛油曲奇 X 曲折離奇

醉漢躺在沙發上經已熟睡，張子牙替他蓋上薄被。

靈慈破裂的面容，令張子牙更心急查出玄玉葫蘆背後，究竟還隱藏着甚麼秘密，跟靈慈又有甚麼關係。

可是當他看着手中那兩張，由唐芹又寫又圈，皺巴巴的日曆紙後，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靈慈和師祖的事，暫且放下。先查元始基金和金羅。」張子牙：「要最快得到資料，我要找一個人。」

「讓我一起去！」棉花糖堅定的眼神，是她必殺技。

張子牙雖然極不情願，但要再花唇舌勸止她，相信只會徒勞無功，最後只好帶着她同行。

四層高的戰前空置唐樓，漆黑一片，只有僭建的天台屋亮燈，窗框滿布勾花，仿如架空天上的宮燈，魔幻又神秘。

「有趣的房子，我喜歡！」棉花糖對奇特氣氛特別敏感，喜愛有加。

「喜歡還喜歡，到時不要亂說話！」張子牙。

狹長的石階梯，筆直陡峭，要攀登四層，甚是吃力。張子牙牽着棉花糖的手，手心發熱，顯然有些緊張；棉花糖雖然不明他緊張些甚麼，但氣氛令她也屏息靜氣。

「他是我的情報來源及聯絡人。脾性有些古怪，見他時要慎言。」張子牙再三叮囑棉花糖。

門沒上鎖，推門時發出喑啞的屌鈴聲。

噹啷噹啷！

「直接到來？你要些甚麼的情報？」緊盯電腦的松本零，感覺到張子牙的氣息，視線終於離開螢幕。

衫褲鞋襪清一色白色，三十歲左右，劉海齊陰，面色蒼白的美男子。

張子牙點點頭有些拘謹。

松本零側身望向張子牙身後的棉花糖：「不介紹？」

「叫我棉花糖好了！是子牙的朋友！」棉花糖禮貌地擠出笑容。

「朋友？」松本零皺上眉：「這裡可不是開派對。」

「是助手！」張子牙避過與松本零的視線接觸。

「你從不用助手……」松本零離開書枱，走近棉花糖上下打量：「你不用隱瞞，她就你十年前心儀的那個女設計員！終於得手了？」

「連這件事也知道？真神通廣大！」棉花糖尷尬地笑。

「我了解子牙的，一定比妳還多！」松本零向棉花糖展露狡猾的微笑，坐回書枱後：「不要打岔了。想知道甚麼？」

「關於元始基金和管理人金羅的事，愈長盡愈好。我會付費。」張子牙。

松本零面色一沉：「金羅跟元始基金都惹不得！」

他頓了一會才繼續說：「而且一向我只收你殺手報酬的佣金，情報從不收費，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可打破。」

「跟張子華有關！幫我！」張子牙凑近松本零。

「明白！」松本零毫不遲疑答應。

棉花糖見過張子牙沮喪、憤怒、悲傷的表情，求助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張子牙雖然沒有卑躬屈膝，但明顯語氣誠懇。

「要事先聲明。三年前元始基金有個會員，她只是把會聚的日期寫到網絡日誌上，三日後就失蹤了。」松本零蓋上手提電腦：「兩年前一個自由記者，混入教會，把描述會堂的情境，教主金羅及部份會員的形容寫到網誌上，也是三天後人間蒸發……我不能犯險。」

「不打緊，說你可以說的就足夠。」張子牙不打算令他為難。

松本零感到貼心，人也輕鬆了。

張子牙在書桌上取了塊牛油曲奇，一邊聽他講述資料，一邊參觀壁櫃上的模型玩具。這是張子牙的習慣，而且松本零的模型確實太多太吸引，不同年代的機械人模型玩偶，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放盡每個空隙，等身高的大壁櫃，圍繞整間屋，像個玩具博物館；但題材只限於機械人，是松本零的偏愛。

「就只有這些！」松本零不用三分鐘說完。

「就只有這些？」張子牙。

「就只有這些！不夠？」松本零打算打開手提電腦。

「不！夠了！謝謝你！」張子牙知道已公開的資料不會多，但沒想到只有這麼少。

正要離開時，棉花糖轉過身：「我們還想知關於醉漢洪鈞他師傅的事，他師傅是否仍健在？」

松本零望向張子牙：「是你要知的事嗎？否則收費可高！」

「是！」張子牙。

松本零無奈地按手機：「洪鈞的師傅叫李創元，大學教授。七年前去世了！享年一百二十二歲！火化後散海！」

棉花糖心裡有氣，還是裝出誠懇：「謝謝！」

二人正要離開。

「可是，替李創元教授辦理身後事的，正是元始基金的金羅教主！」松本零刻意提高聲調，就是要表明他的能力。

錯愕的張子牙跟棉花糖在玄關止步。

李一居、李二宅、張子華、靈慈、醉漢的師傅（李創元），所有人都跟玄玉葫蘆綑綁在一起，千絲萬縷，張子牙很難想象，接著事情會如何發展。

玄界 第二十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