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無窮事與有限杯。

又進入12月了！
沒錯，最忙碌的年底又來了。
每到這個時候，
總是又再想起這一行的辛酸苦楚：
「一入學界，
就再也不會有耶誕節和跨年了。」
老闆娘說的。

試著看看電腦上的月曆，
今年的12/24和12/31落在星期一；
OK，應該在家工作。
這也好。
前兩年，這日子都落在週5、週6，
回家的路都和返鄉的人潮一起，真的非常累。
2010年那次回來，
正好遇上跨年夜，
回想那時台北車站裡塞爆的人潮，真是太誇張了。

拖著行李，坐上和人潮反方向的捷運，
車廂內空蕩蕩地。
不知為何，
感覺真的有點悲壯。是嗎。可以這樣說嗎？

××××××

偶然讀到杜甫的詩〈漫興〉：

「二月已破三月來，漸老逢春能幾回？
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

雖然季節不對，現在還只是冬天，
不過這詩句真的很刺入人心。
「漸老逢春能幾回？」
試數一生還能剩下幾個春天、
或者說，
還剩下幾次耶誕夜與跨年，
答案還真是蠻可怕的。

而這些耶誕夜與跨年都要這樣過去了！

「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
但問題就是，怎麼可能！
這才是最悲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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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我也必須承認，
假如真的很閒，
我也不會去慶祝什麼耶誕夜或跨年夜喔。
因為，
真正可惜的並不是那慶祝的形式，
或是生前的「有限杯」，
而是被「無窮事」耗去的日子和自由啊。

真的，「有限杯」、跨年夜，也都只是一個象徵而已。
雖然是這樣，
如果真的有閒，
我想，
也不妨真的有那麼一天，坐上擠爆的捷運，
到台北市政府前去看看跨年演唱會，
以及101的煙火。

不過就算可以，我都這麼老了。
我都這麼老了。

××××××

對喔，現在才12/1。
現在就來想耶誕夜和跨年夜，
也真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