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可取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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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一起去嗎?」
「嗯!那是當然的啊!對了!我也叫小㻊過來吧,她今天下午剛好也放假,我想她見到妳一定會很高興!」
「嗯,」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著說道:「一起去吧。」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果然還是離開這裡呢~」
望向佔據了幾乎整個走道的人群,小哀大大地嘆了口氣,進則是絞盡腦汁地努力思索著。
「我和熙恩應該可以平安無事的走出去,嗯……我想伊雲應該也沒問題……」小哀用手拖著腮幫道:「不過這裡最危險的果然還是憐憐吧?拜某人所賜。」我納悶地看向走廊上的人群,總覺得她們銳利的目光正不偏不移地打在自己身上。
「妳自己也應該有點自覺吧?」伊雲有些厭煩地說道:「和那傢伙扯上關係可是會招惹麻煩的。」
「妳別這麼說嘛,這又不是惜楓的錯。」
「但事實就是這樣,那些人基本上就是衝著他來的,看她們手上拿的東西就知道,真搞不懂他到底有哪一點好!」
我朝她們手裡看去,確實有很多人的手中拿著些什麼,我抬頭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我,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在校園裡感受到的那股殺氣,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由。
「指導員和指導生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確實很難理清呢,哎呀痛痛痛!」
「我勸你最好別給我多嘴,聽到沒!」
「他說的確實沒錯,」伊雲小聲地說道:「畢竟有很多接觸的機會,你自己還是注意點,別讓她們抓住把柄。」
他小聲的嘆道:「我已經是個很不稱職的指導員了。」
「但她們可不這麼認為,畢竟除了我們這些和你從小玩到大的女生之外,你幾乎都把異性當空氣吧?」她似是話中有意地說著,斜眼瞪視著那些女生,「你這樣會造成她的困擾的。」
「好啦,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出去吧,如果其他方法行不通,那也只好……」
「我絕對不要!」
「我拒絕。」
兩人異口同聲地反對進尚未說出口的提議,害得他只好趕緊捂住嘴退到一邊去,但他卻突然將我整個人從位子上拉起,笑著說道:「說的也是,從那邊出去也比較快。」
「你別想!我們今天都穿裙子ㄟ!有路不走沒事幹嘛翻牆啊!況且那邊起碼也有兩公尺的高低差!」
「你啊……外面的殺氣又變濃了喔。」
雖然教室位於一樓,但不知為何地板似乎墊高了許多,進入走廊的樓梯大概就有半層樓高,如果加上圍籬的高度,或許真的有兩公尺高。
「好了好了妳們別生氣了,我已經聯絡湄茲到後山了,總之先過去吧!」
「結果還不是要翻!」
我們來到咖啡座中,待熙恩確認下面的情況後,伊雲便輕飄飄地率先落到地面,緊接著聽到一聲驚叫,三個人影便也一齊落了下去。
就在他們回頭看向我們的同時,後領突然被一股力道輕輕提起,我趕緊回頭望向他,但他卻只是笑了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沒辦法對妳太溫柔。」接著下一秒,我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緩緩地落到咖啡座後方的草坪上。我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知道被他溫柔地提著衣領,將我穩穩地帶到了地面。
一行人朝後山的方向走去,小哀一路上不停地抱怨翻過咖啡座的事,進和熙恩在一旁不斷挨著她的抱怨,伊雲則安靜地走在我身旁,偶爾偷偷用眼角瞄看我的表情。
「喂,」走出草坪後,她忽然靠近我小聲地說道:「以後在學校要小心點,別一個人落單。」
「啊啊啊啊啊!那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
「小哀妳冷靜點,那只是一隻毛毛蟲……應該……是吧?」
「哪有那麼大隻的毛毛蟲啦!憐憐,我們趕快走啦……」
「確實沒見過這麼大的毛毛蟲,」我撿了一根樹枝,輕輕觸碰那隻和手掌差不多大的銀色毛毛蟲,牠蠕動著身軀往前爬,對樹枝的碰觸絲毫沒有反應。
「哇!好大的銀線蟲喔!」
「銀線蟲?」
「嗯,牠是毛毛蟲的一種,一般來說只有食指大小,能發現這麼大隻的銀線蟲,憐櫻妳還真厲害呢!」進一邊說著,一邊用更大一點的樹枝輕戳牠的頭部,牠便迅速將整個身體蜷曲在一起。
「銀線蟲是一種很罕見的昆蟲喔!據說發現牠們的人都能夠順利地找到能一生相伴的伴侶,是相當吉利的昆蟲呢~」
「管牠什麼蟲的,我們趕快走啦憐憐~」小哀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將整個人藏在我身後,看她害怕的摸樣,進只好簡單地拍了一張照片,依依不捨地將我們帶回別墅的小屋中。
我們翻過咖啡座來到學校後山時,在那裡等候的是三輛高貴的黑色禮車,車門前立著兩排,大約十二個穿著西裝的紳士,他們看到進後便一齊向他鞠躬。我想這對他而言是稀鬆平常的事,畢竟曾聽小哀說過,白家是相當了不起的富貴人家,我們要到的那座山據說也是白家的領地,家裡有幾十個管家傭僕似乎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最讓人驚訝的,是進對他們的態度……
「請你們不要這麼拘謹,像在家裡那樣就行了,不好意思突然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他慌張地說完後,便恭敬地對所有人深深地行了鞠躬禮。
從他的言行中完全感受不到貴家少爺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指使,或是高位者會有的壓迫感,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真誠,對他們也非常有禮貌,但當然還是被那些人以「下人該有的禮節」給提醒了一翻,要身為少爺的他別對他們如此客氣。
來到這座山後,還有一件事也讓我很在意。
這座山裡生長的植物,以及穿梭林間的動物,似乎都是非常罕見稀奇的種類。
「伊雲妳看!這是剛才憐櫻發現的銀線蟲,是我有史以來看過最大的耶!」
「說過多少次我對那種軟軟黏黏的蟲子沒興趣,給我拿走!」
「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剛才在溪邊的樹叢旁,話說惜楓,是不是該來抓『那個』了啊?」
「嗯,雖然時間有點早,不過我想牠們也應該出來了。」
「那我先去拿網子~」他露出喜悅的神情問道:「憐櫻要不要一起來?」
「當然好啊,不過……要抓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抓蟲,」伊雲一邊攪拌手裡的水果奶昔一邊說道:「勸你還是乖乖在一邊看著,別到時候後悔。」
「我們要抓的是這個。」惜楓走到我身邊,將手機遞給了我,螢幕上是一隻閃耀著藍色光芒的美麗斑蝶,牠的體型很小,在秋冬季時才會出現,和一般蝴蝶的習性不太相同。他輕輕說道:「牠是這裡最小、也是最漂亮的昆蟲,我們要抓的還有聚足獨角仙,不過可以的話希望別再遇到牠們。」
「你們為什麼想要捉牠們呢?」
「因為是男生吧?」伊雲不屑地說道:「做這種事就是他們的專長,和小孩子沒兩樣。」
聽完伊雲的話,他的樣子頓時變得有些慌亂,他連忙解釋說道:「我們抓他們才不是只有好玩,其實……」
「惜楓,我們走吧!」他的話語被進狠狠打斷,這讓他看上去更加慌張,「惜楓?怎麼了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對了!我多拿了一隻網子,憐櫻如果覺得有趣也可以試試看喔!」他將捕蟲網交給我,自己也拿著一隻網子,但卻似乎沒有要給他的份。我將手裡的網交給他,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模樣,總覺得有些可愛。
「嗯,那我就先在旁邊看吧。」
「诶?你們要比賽了嗎?好期待喔~」熙恩興奮地說道:「得趕緊去叫那個虎姑婆過來!」
「伊雲也一起過去嘛~坐在旁邊就好……」
「我沒興趣,你們自己去吧。」
走在有些崎嶇的小徑上,一股神祕的花香隨風飄了過來,我稍微停下腳步,看向一旁開得艷麗的花束,夾帶著一絲牡丹的嬌貴,以及像水仙一般的純淨。我被它的氣味吸引,呆看了好一陣,當我回過神時,發現身邊只剩下一個人影,他立在陽光灑落的樹林間微笑著望著我,但當我看向他時,卻又有些慌張地將視線移開。
「……要是妳走散了會很麻煩,別突然停下來……」他背過身子吞吞吐吐地說道:「要是妳迷路了,暮珅會很擔心的……」
我悄悄繞到他身旁,看見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他趕緊又將頭撇向一邊,好讓我無法看見他那既溫柔又脆弱的微笑。
「總之趕快過去吧,」他牽起我的手低聲說道:「要是真的走丟了,我也會很擔心的……」
方才他的那抹微笑,看起來十分哀傷。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他閃爍著光芒的眼瞳中,看見一直隱藏在他心中,不願被他人觸碰的傷痕。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聽見他的聲音……
「啊!來了!你們倆剛跑哪兒去了啊?」
我們來到一片寬闊的花田邊,陽光把散落在花簇中的青石照得明亮,宛如玉石般散發耀眼的光輝。幾個人影坐在一塊較大的青石上,轉過身來的少女對著我們招手,臉上露出有些擔憂的神色,他在少女望向我們前便輕輕放開我的手,讓一縷輕柔的金風穿過我兩之間。
他走向他們所在的青石邊,我則立在花叢旁,眺望眼前一望無際的花海。
「看到牠們了嗎?」
「嗯……都沒看到,該不會已經被吃掉了吧?欸,惜楓,你能不能叫他們出來啊?」
「嗯,我試試看,」他輕輕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周圍掀起一陣微涼的強風,吹得花草們不住顫動,樹葉的摩擦聲穿過耳膜,夾雜著幾片淡藍色的花瓣從眼前拂過。
「憐憐,怎麼了嗎?過來這邊吧!」小哀踏著輕快的步伐,穿越幾簇優雅的野薑花叢,她將我拉到他們身邊,但聽惜楓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還是不行呢。」
「惜楓……你看!」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進所指的方向探去,我也跟著望向身後,只見一抹微小的藍色光點掠過眼角,緊接著幾顆閃耀的光芒點綴髮間,有如螢火蟲般閃爍的光芒惹得一旁的花叢為之舞動。
「好漂亮……」
我伸出手輕拂髮梢,幾點青光飄舞到身前,停歇在我的指尖,揮動僅有半個花瓣大小的薄翅,逗弄著身旁廣闊的花海。
「憐憐,」小哀拿起手機,趁我們還來不及反應之際,用小小的鏡頭將這瞬間鎖進長久的記憶中,下一刻藍光飛舞,驚動了整座山林的草木。
「暮珅,之前說過不能拍照了吧?看牠們被妳嚇壞了。」
「可是真的很漂亮嘛!你不也看到了嗎?就像仙女一樣!」
我看向飛往空中的斑蝶,向後慢慢退了幾步,只見牠們緩緩朝我飛來,又再度圍繞在自己身旁。就在牠們好不容易放下戒心之際,一陣清脆的振翅聲從身後的樹林間傳了出來。
「來了!」進興奮地叫道:「這次我絕對要贏過你!」
「哼!我可不打算放水!」
兩人擺出架式緊盯著後方茂密的樹林,嗡鳴聲逐漸靠近,就在幾片樹葉被微風振落之時,從林葉間飛出一群體型巨大的獨角仙。
「那麼這次也比誰抓的比較多吧~」小哀舉起雙手擋在兩人身前,拉長了聲音說道:「準備好了嗎?」
進壓低身子,對著他微笑道:「惜楓,你可不能偷作弊喔!」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倒是妳,要好好保護牠們喔。」
一抹耀眼的光芒從他的眼瞳中透出,開朗的語氣中帶著孩子氣的笑容。
「預備────開始!」
隨著小哀高亢的呼喊聲,一人輕盈地躍上樹枝,揮動手中的網子,在牠們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牆,緊接著一陣勁風呼嘯而過,獨角仙頓時失去氣力,一個個栽進他的密羅大網中。他將捕到的十餘隻獨角仙放進一個更大的昆蟲箱中,對另一人笑了一笑。
幾隻落網的獨角仙暈眩著在空中亂舞,他向那些緩緩朝自己靠近的獨角仙伸出手,只見牠們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小小的圓,接著幾十隻獨角仙跟著圍了上去,他將牠們引到另一個空著的昆蟲箱,牠們卻也不知為何,一個個乖乖地飛了進去。
「真是的!你這樣就是在作弊啦!」進揮舞著網子說道:「剛才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才沒作弊,是牠們自己飛過來的喔?」
我疑惑地望著那些看上去仍然暈頭轉向的獨角仙,遠遠地觀察牠們的變化,發現只要惜楓離開牠們遠一些時,就會有一、兩隻獨角仙開始不斷掙扎著衝撞昆蟲箱。
「小哀,妳不覺得牠們有點奇怪嗎?」
進抓到的獨角仙通常只會呆呆地在箱子裡飛舞,而被惜楓引進箱子的那群獨角仙從一開始就有些奇怪。
「嗯?會嗎?以前也都是這樣啊?對吧?」
「嗯,……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也覺得很神奇呢!」熙恩望著牠們說道:「總覺得惜楓似乎真有召喚動物的能力。」
「召喚動物?」
「嗯,進不也說了嗎?叫惜楓把『牠們』引出來,」我看了看身邊的斑蝶,微微點了點頭,「他或許真的能和動物們溝通吧?又或者說受到動物喜愛……這麼說來,總覺得憐憐妳也有這樣的能力呢!」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樹林裡已經幾乎看不到獨角仙了,小哀和熙恩分別數著箱子內的獨角仙,兩人則各自坐在石頭上歇息。
聽說那些獨角仙是這些斑蝶的天敵。牠們原先是瀕臨絕種的生物,在五年前被引進這座山復育,但沒想到卻危害了當地斑蝶的生態,於是每次考試結束後,他們都會一起到這座山裡捕捉獨角仙,將他們帶離斑蝶的棲地,但實際上牠們被送到哪去,就連進也不知道。
「憐櫻,」他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對我招手道:「能過來一下嗎?」
我輕踏著步伐緩緩地靠近他,身邊的斑蝶也隨著我的腳步輕快地飛舞著,我走到他身前,被他示意在身旁坐下。他的表情已不像原先那樣慌亂,眼神也變得堅定許多,他伸出手讓幾隻飛向自己的斑蝶在手心中停歇,看著閃爍著淡藍光芒的蝴蝶,他輕聲地對我說道:「明天新生們就要到山裡了,學校裡也有不少人認得妳了,在那裡一定要小心,因為就算是我們,也必須遵守隊上的規定。」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繼續叮嚀道:「之後也盡量不要和其他劍士接觸,知道嗎?」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向他眼瞳中反射出的光芒,以及那幽暗的哀傷。
他輕輕閉上雙眼,任由微風吹拂有些凌亂的髮梢,他再次睜開眼望向我,我也不由得將視線移到他身上,他微微地笑了一笑,便站起身朝其他人那邊走去。
「惜楓~你又作弊啦!這次不算!」
「好啦~都說沒作弊了……」
「啊啊!每次都這樣!討厭!」
進湊到他身旁,臉頰脹得氣鼓鼓的,像個孩子一般對他抱怨著,而他就像一位溫柔的母親,撫摸著他的頭輕柔地安撫著他。
「到底為什麼動物們都會乖乖聽你的話啊?」
他低垂著眼簾苦笑著說道:「這種事一點也不值得羨慕,好了,我們回去吧!」
「憐憐~」小哀跑到我身邊,不知道為何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她看了看惜楓,貼近我耳邊問道:「你們兩個剛才說了什麼啊?」
「沒什麼……」
「騙人!」她瞪大眼睛憤憤地道:「怎麼可能沒什麼!妳看他剛才明明笑得這麼開心,一定是憐憐妳跟他說了什麼吧?」
「可是我什麼都沒說啊。」我納悶地看向他,但仍然看不出他有哪裡和之前不同。
「憐憐妳真的沒發現嗎?」小哀頓了一頓,小聲地說道:「他每次和妳說話的時候,表情和眼神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有嗎?」
「有!」她忽然大聲地說道:「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打從心底真心地在笑耶!」
小哀的話語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他當然也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緩緩朝我們走來。
「等一下,小哀,妳太大聲了……!」
「太好了……」幾滴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滑落,落在她緊握的雙手中,她摀住嘴,顫抖著聲音說道:「……太好了……」
啜泣聲伴隨著幾滴溫熱的淚水滾落在我的肩頭,原先承載在她身上的負擔,悄悄地轉移到我身上。我輕拍著她的背,輕輕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讓她將一直隱藏在笑容背後的哀傷化作眼淚,從她的心中流淌出來。他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那既渺小又脆弱、為了自己分擔著哀傷的孩子,輕輕地將手放在她的頭上……
「啊!他們回來了!哥哥~」
回到別墅時,坐在伊雲對面的少女興高采烈地往我們這邊奔來。她有著一頭櫻粉色的長髮,亮紅色的瞳孔裡閃爍著天真的光芒。她拉著進和小哀,催促著來到方才她們坐著的涼亭邊。
「哥你們好慢喔~我都已經把蛋糕烤好了~」
「抱歉喔~我們剛才去玩了一下。」
「欸?又去?你們真的都玩不膩耶,明明每次都輸給惜哥,哥你也該放棄了啦!」
「別老是像個孩子一樣。」
「怎麼這麼說……」
「呵呵,看來他還是沒變呢!」惜楓輕嘆了口氣說道:「老是拿這兩個人沒轍呢!」
「啊!」少女突然愣了一愣,著急地跑到我們身邊,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太興奮沒發現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我叫白㻊,我家哥哥平時受妳關照了。」少女輕輕地向我行了一禮,我也慌忙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憐櫻?名字真好聽~」她突然牽起我的手說道:「要不要一起吃蛋糕啊?」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便拉著我的手小跑步到了涼亭中。
「來~這塊給妳,」我接過盤子,看著用草莓和鮮奶油妝點的蛋糕,總覺得有點不忍心吃掉它。小㻊將蛋糕分給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一直立在旁邊等待吩咐的管家們,她當然也和進一樣被他們提醒了一番,但兩人仍然對他們十分恭敬。這絕不是裝出來讓外人們看的,而是他們從小培養的本性。
「惜哥不吃嗎?」
「嗯。」
「嗯~每次都這樣,對人家這麼冷淡。」小㻊抱怨著將蛋糕遞到我面前,「憐櫻要再吃一塊嗎?」
「嗯……不用了。」
待所有人都用餐完畢,小㻊將空碗盤收拾了準備清洗,立在一旁的其中一名管家見狀,著急地跑過來要奪她手裡的碗盤。
「小姐,這個請交給我來吧!」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了,沙栗奈也很累了吧?妳就先去休息吧!」
「那個!小姐……」她著急地追了上去,但還是被小㻊拒絕了,一旁的其他管家似乎也拿他們的小姐沒辦法,只好繼續站在他們的崗位上。
吃過下午茶後,我們便分頭在山林裡自由活動,小哀看起來也恢復了精神,和小㻊一起採花去了。伊雲和我留在涼亭中,各自安靜地休息著。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忽然開口問道:「總覺得剛才那孩子的表情有點不一樣。」
「那孩子?」我想了一會兒,問她道:「妳說的是小哀嗎?」
「嗯,」她輕輕說道:「那孩子雖然看起來神經大條,但卻很擔心別人,尤其是看到對方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就會將他人的傷痛背負在自己身上,明明自己也有相當沉重的包袱,卻還是老愛多管閒事,那傢伙也是,明明很在乎別人,卻老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還老是說什麼自己沒資格這麼做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她一邊抱怨著,一邊慢慢走到我身邊,「妳呀,還是有點自覺吧!妳對那兩個人而言是無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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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神秘的信,連結彼此的記憶,撥開謊言的束縛,究竟能否使彼此互相原諒? 五百年的愛恨情仇,是否將化為塵埃,化解詛咒? 憐惜彼此的心,關懷他人的心,綻放的,是一朵孤獨的櫻花,或是一片鮮紅的杜鵑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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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西雅圖) 沒想到,看過了貴族氣派的頂級豪宅,今天公司的團體鑑屋行程居然可以有這麼大的反差! 當Christin 踏入這間滿地摔滿啤酒罐的租屋單位時,她差點沒叫出聲!(怎麼可能有這種屋宅? 而且還想出售??)  滿牆的油漆塗鴉,滿屋的煙味,簡直就是貧民窟或是毒販的所在,看在Christin
(1966 香港)  「派克昨天出現了嗎 ?」 何楚七點鐘回到公司便問鄺祕書。 「 昨天三點鐘出去後就沒見他進來 , call 他也沒有回音 」, 鄺祕書用廣東話答道 , 「 迪克今早已經先來了 , 聽說今天民主派在新華社前面靜坐抗議 , 已經先去探訪了。」鄺小姐有條有理地報告。 「 Good!
自離開Hotel的總統套房, Tim腦中就是空白一片。 他只記得自己莫名奇妙地把機位升等至頭等艙 ,然後叫了一瓶香檳, 便一路喝著回到溫哥華。本想回家好好發洩的他不知為何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健身房好好累垮自己,或回到別墅去游泳游到筋疲力竭;大概是出關的那一刻,他無意間翻到那張銀灰色的名片,    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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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沒有類似的經驗? 春夏之際的白日,走在公園裡或是林間小徑間,常會聽到一陣急促如連續敲擊木魚的聲音「ㄉㄡ ㄉㄡˊㄉㄡˇ...ㄉㄡ ㄉㄡˊㄉㄡˇ,ㄉㄡ ㄉㄡˊㄉㄡˇ...ㄉㄡ ㄉㄡˊㄉㄡˇ.......」,你嘗試四處尋找到底是什麼動物所發出的叫聲,然而,怎麼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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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從未好好想過,恐懼跟愧疚永遠擋在思考正義之前、因為偷了東西要被吊死的母親,那條懸在頸上的繩子讓她只能滑稽的拉長手想擁抱孩子、因為他曾砍斷一名在多年後證實是被栽贓無辜弱智的頭,而真兇當初也是圍觀者之一,他會如此確定,是之後真兇也同樣死在他拉桿的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