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夫君...那暖玉紫檀拔步床甚是珍寶，動不得。」

雲璃將頭埋入他胸前，怯怯說了下去。

「夫君，我錯了，我不該不回雲府、不該避著你、不該...不好好休息...」

說到後頭，她感覺她腰間的大手又開始在她身上四處遊移。

「嗯，還有？」

「不該...只睡在榻上......」

「璃兒身子畏寒，現下時節雖炎熱，卻也該好生照料，那暖玉床既不為璃兒妳所喜，那為夫令人打碎扔了吧！」

「別！」

「喔？璃兒有何高見？」

「我...我回去，我回去睡便是...那不能扔的......」

「為夫以為璃兒更喜那種簡易的梨木塌...為夫倒也不排斥在那類榻上與璃兒嘗試一番，畢竟空間有限，璃兒應當...會更加主動吧？」

皇龍耀的語氣帶著三分真、三分調笑，那餘下四分，擺明著是不悅。

自始，皇龍耀面上那儒雅笑容從未消失。

但字字句句都讓雲璃明顯感受到他的不滿及不悅。

「夫君設計的，我怎會不喜...」

頭又蹭了蹭他的胸膛，想以此讓他的不快減少。

身上的手依舊不安分的四處游移撫摸著，卻也沒有更進一步。

她服軟還是有效的。

「那是喜愛為夫、還是喜歡為夫的設計？」

雲璃鬆了口氣，太好了，這問題倒是有明顯暗示。

「自然是兩者都喜...但更喜愛夫君。」

面著他講言不由衷的話，她是越發得心應手了。

從商之道，能用話語搞定一個人，就絕對不再用計逞能。

更何況是他？

他要的，也就是她說出來罷了；只是是說他想聽的。

他不想聽的要是她脫口而出，那後果......不敢想。

「喔？若是為夫今日不逼璃兒上來，為夫到想知道，璃兒打算何時才回雲府？」

他這話問完，還輕輕捏了捏她腰間較為敏感的小肉。

「啊...！」

猝不及防，蘊含著情慾消退與驚愕的叫聲，婉轉悠揚。

「夫君...」

她為自己那聲叫聲，感到羞恥。

「何時回府？」

皇龍耀內心也是驚詫了詫，沒想到她那處小肉居然敏感至此、反應如此激烈，令他剛剛退下的慾望又有些迴流湧上。

縱然如此，面上依舊不顯半分。

「就...這兩日...」

「嗯？」

單單一個音詞，她卻感到對方好似有烏雲漸漸籠聚。

「這...這兩日事情真的多了點...但我今日就會回雲府！」

「之後呢？」

「之後每日也都會回雲府。」

「還鬧著睡客房？」

「不...不睡客房......」

「那打算睡哪兒？」

「......」

他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裡逼了。

流雲商行主人，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招招致命。

「睡哪兒？」

見她沒有回應，右手往下一探，又捏了捏她蜜臀上的小肉。

「嗚......」

他這是...捏上癮了？！

「喔？不回話？」

「曦玉...水榭......」

「嗯？」

「回府住曦玉水榭......」

「睡哪？」

好吧...她總算是知道他想聽什麼了。

「夫君設計的...暖玉紫檀拔步床...」

答案落下，臀上的手也隨之離開，兩手移到了她的腰上，圈住。

「璃兒，妳怎麼就這麼傻，為了為夫，還待在外頭不回。」

這話，幾乎是貼在她耳畔說的。

雲璃甚至可以感受到，伴隨他說話的熱氣傳到了她耳中。

「璃兒，妳知道，妳錯在哪嗎？」

這話，說的極輕，雲璃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剛剛都承認了那麼多，這事...怎麼還沒完呢？

沒等她想完，皇龍耀話鋒一轉，倒是換了正經事。

「上官燕的事，璃兒覺得如何？」

雲璃原先兒個還在想著上個問題，這才眨眼間，又多了個新問題。

從他懷裡抬出頭，雲璃看著他，內心又開始新一輪的捉摸。

他想探究的是哪件事？

是對上官燕無益的流言？

是上官燕對四皇子的喜愛一事？

或是上官燕替四皇子擋劍這事？

還是......

「你打算對上官家出手了嗎？」

「嗯。」

不否認的語氣，看來是這事了。

雲璃想了想，有了些許頭緒。

「上官燕與蘇府婚約之事...是你派人放出的流言嗎？」

「是。」

果然是他啊！

雲璃內心了然。

「你認為...四皇子對上官燕，會是怎樣的態度呢？」

「...我那四皇兄，可不是那種會願意依靠女人的男人。」

說這話時，皇龍耀單手捧起她的臉，拇指指腹在雲璃右頰上輕撫。

無視在她臉上作怪的手，雲璃繼續說道。

「我倒覺得，若能收攏勢力，說不定也會妥協...畢竟上官家在朝中地位算是極為穩固的，若能取得上官家這一方權勢支持，四皇子也許還是願意迎娶回去…再者，上官燕是落英國御賜親封第一才女，能娶到如此光環茂盛的女子，名聲上無疑也是讓四皇子長臉。」

「不過...我比較在意的，其實還是上官燕替四皇子擋劍這事...」

「璃兒不妨說說看。」

「我認為，那刺客或許並非真要刺殺四皇子，那也許只是個幌子...是上官燕造就出來的幌子。」

皇龍耀嘴角上扬。

「吾思甚同。」

「這應該是上官燕...或是周大夫人設下的局吧？目的就是要營造出上官燕救了四皇子，這才能讓四皇子另眼相看。」

「到真沒想到，上官大姑娘眼光竟如此之高。」

雲璃思緒飄回了還在上官家時的情景，與現下之事做連結比對，有些事便通順許多。

「當年我會替嫁至蘇家...好似就是上官燕喜歡上了四皇子，才因而急著要將我替嫁去給蘇家......」

皇龍耀聞言輕蹙了蹙眉。

「上官大姑娘那時尚且幼齡，怎會知道四皇兄？」

「詳細的我也不清楚...」

思索一番，到是確認了沒有這段記憶。

現在想想，那時上官家急著要將自己替嫁至蘇家，不僅急迫、也有些說不過去。

「難道還有甚麼隱情嗎...？」

「嗯？璃兒想到了甚麼？」

「我想了想，當年我替嫁至蘇家時，非常慌亂緊湊，有些事現在想來，確實透著怪異。」

「說來聽聽？」

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未曾聽她提起過往在上官家的事。

於他而言這本並不重要，但若有甚麼牽扯到了皇族...那意謂便不同了。

雲璃又是稍加思索，而後緩緩開口。

「這麼說來有點不尋常...那時蘇家免去訂親及試親，還直接交換了婚書便迅速擇日完婚，而且...大婚當日，在我到蘇家門口時，他們已然確定我並非上官燕，所以我乘的小轎是從偏門入府的， 還有...嗯......」

雲璃話沒說話，皇龍耀便將人緊緊抱著，惑人勾唇堵上了她待言敘的小嘴。

這是個纏綿繾綣的吻，滿溢著無盡溫柔與心疼。

她所言談吐雲淡風輕、無關緊要，誰知她年幼之時，是怎樣獨自面對。

他不問、不是他不關心、而是他不希望勾起她的傷心事。

而她提起了，心疼的卻是他。

她可是被他放在心尖兒上疼寵著，他可捨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她創立琉璃商行那時，不少得知她是女子身分的商者，無不對她加以刁難。

更有甚者，明目張膽、大言不慚要求她像妓子一般，必須輕賤委婉承受他們的"善意"。

於是，他在適當時機將曾對她口出狂言的富紳商賈，全數連根拔起，讓他們無處可安。

這也造就傳言流出，琉璃商行與流雲商行是同一背後主人。

見她不在意，他也就沒特別去抑止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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