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一部】凌仙之仙　☆第五章　啼聲待試　其一

☆第五章　啼聲待試

【前情提要】涅槃後的西宇炎鳳竟然從灰燼中重生，因著仙舞的慈悲心，而與她立下生死與共之最高誓言，正式認主，並且獲得鳳靈之名。因此，鳳靈誓和仙舞一同修仙，增長修為，共築仙緣。四下尋找小小姐的丁家大嬤可終於見著仙舞，也因而得見鳳靈，並將鳳靈視為另一位小小姐。仙舞終得靈獸，一經帶回凌仙派，鳳靈立即受到矚目，深為眾家女孩兒歡迎。只是，青雲掌司及護持法師們皆對鳳靈之真實出身深感疑惑，但，不打緊，仙舞會保護她。那麼，有了靈獸為伴的仙舞，又將遇上何種奇妙因緣呢？

　　四年後，歸輿山凌仙派習道場。

　　擁有靈獸的女弟子們正在與其『靈修』。所謂『靈修』係指將靈獸本身專精之法術和修仙者所修得之仙法予以統整，亦使修仙者多加學習另一種屬性之道法。

　　若修仙者與靈獸間屬性相剋，監修師父多半會強制予以拆散，另覓相符者；但靈獸有其自我意志及靈性，通常不會找位無法搭配之修仙者做為『靈伴』，以免造成不必要之困擾。

　　例如，『千羽鶴』屬金、『墨魁蛇』屬水、鳳靈屬火，恰巧和紅蓮、白雪、仙舞等三個女孩兒的命理屬性相吻合，故其組合相得益彰。

　　『主人，妳不妨來試試這個法術。』鳳靈將神術『通天燐火』口訣打入仙舞的神識。

　　她自然記下口訣，反問道：『小鳳靈，這個法術似乎太高深了，而且不像是仙法，這樣好麼？』

　　『鳳靈畢竟是超神獸，一直教妳使用仙法，彼此成長必然有限。』小青鳳於此段時日內，確實成長極多，羽色、眼神皆更絢爛奪目，體型也增大一些。

　　小女孩兒繼而一想，鳳靈說的自有其道理。不過，她仍無法發出強烈的靈能來支持神術，不能確定自己的經脈、丹田是否承受得住。

　　既然鳳靈要她嚐試，仙舞倒不反對。她遂發動口訣，運起仙氣，纖纖小手結起咒式。

　　小青鳳以金眸透視主人體內仙氣之運轉變化，好避免仙舞仙氣亂竄或是走火入魔，揠苗助長絕非好事。仙舞的確是修仙的天才，雖然不足以成就神術，卻已經慢慢掌握其精髓，亦不遠矣。

　　『不要緊，主人，妳做得非常好。』鳳靈實話實說，『簡直遠遠超乎鳳靈的期望。』主人真的是凡胎俗骨？

　　鳳靈確認那二位仙、魔界之領導者並未出手干預，這完全由仙舞獨力學習，是她的潛藏實力。要是主人的仙氣足夠充沛，甚至轉化為神能，鳳靈難以想像主人日後將會有多大的能耐！

　　小青鳳發出清啼，真心為主人感到高興。有朝一日，她必能與主人在仙、神界闖出一番天地！『西宇炎鳳』的名號終將不再依附於某位神明之下，而是和仙舞主人並駕齊驅！

　　監修師父們看看時辰已至，便宣布今日練習到此為止。女孩兒及靈獸們個個累得癱坐地面，唯獨仙舞和鳳靈還在演練仙法，不見疲憊。

　　「仙舞，妳不會累呀？」紅蓮嬌叫道，「無論是讀書、習字、練武、修仙、遊玩，妳都像著魔似地瘋狂投入，看得我們都累。」『千羽鶴』於一旁不斷點頭。

　　複習完『星宇周天』吐納功法，仙舞收起仙氣，回眸笑言，「仙舞資質低下，唯求勤能補拙。再說，若不順利學成，仙舞不僅對不住大嬤嬤、鳳靈，以及一起與仙舞修仙的各位……」

　　白雪起身，墨魁蛇躍起纏繞她肩上。她走至仙舞身邊，輕輕擁住仙舞。

　　「我們都清楚妳的身世，妳有深仇大恨要報，光陰一絲一毫浪費不得。」白雪柔和吟道：「但是，妳得記住，妳還有廿八位好姐妹當作靠山，妳絕不是孤軍奮戰。」

　　墨魁蛇吐出蛇信，不斷輕觸小青鳳的羽冠。鳳靈感動得將頭顱貼上冰涼的蛇身，一切盡在不言中。

　　丁仙舞依靠於白雪肩頭，「仙舞感激涕零，只是報仇一事乃仙舞一人份內之事，斷不能連累在場諸位姐妹。」

　　紅蓮站起，千羽鶴拍撲雙翼。身著紅衣的紅蓮不滿地說道：「妳太見外了，仙舞。我們姐妹相交那麼久，而且會持續不斷。就算妳以後入皇城尋仇，只消對空發出『仙靈波』，無論相隔多遠，我們也必然趕到共生死！」

　　其餘女孩兒全都點頭同意，「仙舞，雖然妳不幸失去所有，然而，妳有我們這群患難與共的姐妹！」

　　一般而言，其他派別的修仙者皆極為自私自利，只圖本身修為增長，往往不擇手段，甚而做出損人利己、同門相殘之醜事。凌仙派則截然不同，特別與仙舞同期入派的女孩兒情誼深厚篤實，並以仙舞為中心，團結一致。

　　丁仙舞抽抽噎噎地哭啼起來。長久以來，她竭力壓抑悲傷情緒，老是以開朗明亮的舉止掩飾苦痛。而在這些朝夕相伴的修仙友面前，竟顯得如此多餘。

　　「不要哭，仙舞。」白雪將她摟緊，「我們的身世或許沒有妳淒涼，但是我們全感受到妳的堅強。仙舞，在我們廿九人中，就屬妳最受矚目和期待，連我們自己也是。妳總是我們如何努力亦難以企及的目標，卻無人妒嫉，反而是心疼。」

　　哭成淚人兒的仙舞泣不成聲：「白……雪……、各……位……，仙舞……好慚愧……，好感動……，仙舞……不值得……任何期待……」

　　「說什麼傻話呀，傻姑娘！」本也想哭的白雪忍住淚水，「只要我們之中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妳，眾姐妹與有榮焉，不是麼？」

　　女孩子們都圍了上來，軟言安慰仙舞。她總歸破涕而笑，一一將姐妹抱入懷裡，略表謝意。

　　仙舞擦乾淚痕。她覺得鳳靈的喙嘴正輕偎著小臉，沉澱好心境，輕輕柔柔說著，「仙舞不枉女兒之身，有緣進凌仙派修習仙道，並與各位姐妹結識，實感幸甚。仙舞別無所求，只願他日和妳們相逢時，能真誠以對。」

　　「仙舞……」其餘女孩兒不禁落下淚來，「一定會的。」

　　她似是鼓舞自己，面露笑容，使勁頷首。

　　眾女孩兒隨之點頭，重展歡顏。

　　仙舞、鳳靈舉首望向青空。清風徐來，她那紅紫雙色的瞳仁映照出無盡蒼茫，正如她坦蕩無懼的博大胸襟；鳳靈對主人之改變若有所感，不須道破，只因這種改變也印證於牠的道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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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清早。早齋才用畢，仙舞、紅蓮、白雲三人一起被監修師父─清心法師喚住。

　　「妳們三人快隨我去謁見坐蓮師尊。」清心一向慢條斯理，要求弟子亦是不慍不火。

　　不明所以的仙舞一行人便在大殿拜見掌門人，靜候其指示及教誨。

　　「我佛慈悲！歲月果真半點不饒人，妳們都長得那麼大了。」坐蓮以閒話家常開場，「聽掌司所言，遍數『行』字輩（此依門譜排序，意即與仙舞同期入派者）當中，就屬座下三位最為優秀，甚而超越不少先修師姐。」

　　不敢造次的丁仙舞代表答道，「稟掌門師尊，仙舞等人蒙掌司師父不棄，一心戳力學仙，迄今僅習得皮毛，尚未窺大堂之奧，實感汗顏，不能稱作優秀。」

　　紅蓮、白雪見仙舞竟然一改平日調皮口氣，舉止異常慎重，不覺想笑，而礙於情面，又不敢放肆，只能擱於心頭。

　　「仙舞，以妳十二歲稚齡，能得掌司這般稱譽，貧尼並不覺有何不妥。紅蓮、白雪的天賦亦十分得天獨厚，用心更不落人後。修佛、學仙除了悟性，便是在那追尋真理之一片赤誠上。」師尊開示道。

　　小女孩兒揖拜，虛心接受：「徒兒受教了。」

　　「今日貧尼找三位來，是有事託付。」坐蓮語氣慈祥，「同時也衡酌妳們的目前修為，算是驗證妳們所學。」

　　為首的仙舞一聽可以下山遊玩，自是興奮，但表面上卻無動於衷，「恭請師尊吩咐。」

　　「我派素與峨嵋派交好，惟基於我派不過問江湖恩怨，因而鮮為人知。此次峨嵋掌門普音師太突然身罹怪疾，恐係遭人陷害。妳們此行便是去取一味藥引─『東海龍麟丹』後，送至峨嵋山救人。該丹藥乃由一尾上古神獸『蒼蛟』所看守，蒼蛟極富靈性、性情溫和，汝等倘真心求藥，並加以展示貧尼稍後將給予之『凌仙玉牌』，當非難事。」坐蓮話說從頭。

　　『凌仙玉牌』為凌仙派弟子之身份表徵。仙、神獸界間有一不成文之規定─因凌仙派收容、照料諸多流離失所之靈獸，凡靈獸一族見到『凌仙玉牌』，只要是合情合理之事，均須協助到底，不得拒絕。

　　丁仙舞等三名女孩聽完師尊之言，接過三張『凌仙玉牌』後，便依囑繫於腰際。

　　「由於妳們初次下山，所以監修師父清心將隨行陪同，以防萬一。」坐蓮師尊笑容慈愛，如觀音大士之法相，親切莊嚴。

　　仙舞她們躬身回答：「謹遵師尊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