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ㄟ話番外篇 第五章 鳥為食亡 第六章 通風報信

方虹不可思議的望著劉艷，心想那還是最疼愛自己的媽媽嗎？怎麼能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說出這種話。

「虹虹，妳的姻緣差不多已經毀了，可是方潔的人生正要開始。妳是長女，要以大局為重。 剛剛媽媽已經找律師草擬了聲明，妳簽字後…去台南鄉下住一陣子吧！ 想在那裡找個人嫁也行。」

方虹苦笑看著劉艷，「媽，妳確定這是最好的選擇。」

劉艷苦口婆心道，「虹虹，妳聽媽的，我不會害妳的。 台北不適合妳，台南媽還有認識的朋友。」

「呵，朋友…舅舅都不理妳了。媽你居然還指望朋友？ 我現在終於知道陳雲為什麼要罵妳狼心狗肺了。 好，我走。家裡房子賣了分四份。我拿走自己那份就會離開，不然別想我簽字。」

劉艷又驚又怒，「虹虹，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方潔是妳妹妹，妳真要看她去坐牢。」

方虹冷了心的翻過身，「是妳們先放棄我的，方潔難道認不出我的身影嗎？不問一聲就發新聞，她有當我是姐姐嗎？」

這時方潔也衝進急診室，「大姐，我真不知道那是妳。 如果我知道怎麼可能還會發出去，妳救救我吧！我才20幾歲還很年輕，我還有未來的。」

方虹嗤笑道，「妳求求媽媽吧！錢什麼時候分給我，我什麼時候簽名。」

劉艷沒辦法只能帶著方潔先離開，她咬咬牙又撥給方傳祖，「傳祖…虹虹說要賣房子分錢，她要拿到1／4自己付過的房貸才肯簽字。」

方傳祖眉頭緊皺，最近家裡的事實在太多，他也處理的很累。 「我找三姑丈想想辦法，多桑那塊地…順便把以房養老的貸款繳清，這樣傳義就沒話講了。」

劉艷鬆了一口氣，「那你要跟傳德、傳祖商量嗎？」

「商量什麼！我是多桑的輔助人，而且還是方家的長子、長孫 。現在多桑病了，當然事情都是由我處理啊！」

劉艷也說不出哪裡不對，但目前也只有賣土地才能解這燃眉之急，便也沒再多說。轉身她又回急診，準備告訴方虹這個消息。

方傳祖則是由三姑丈牽線，出售了桃園的土地給建商，因為方傳祖急著脫手，所以建商給的價格並不漂亮，可以說是賤價出售了。 方婷對家中變故則是不聞不問，只在一旁看好戲。反正大姐已經先拿了她那份，等到以後就是自己跟方潔分了。

方婷自覺撿到大便宜，還沾沾自喜的和阿豹說道，「大姐真笨，現在拿房子又不值錢。還為了點小事就跟家裡翻臉，誰不知道阿公後面還有一戶信義路的房子。 好歹她也也等那房子分了以後再說啊！不過這樣也好，以後那些錢就是我跟方潔的了。 哎！豹哥～要是我這胎…是男的，能跟我姓方嗎？ 說不定…我們還能多分一份呢！我爸媽都很傳統，沒生到兒子傳宗接代一直是他們的心病。」

阿豹舔了舔後槽牙，邪邪一笑「那當然沒問題，我就一個奶奶，她是不會在乎這些的。寶貝腦筋真活，我都沒想到那裡呢！ 妳媽幫我介紹的那份工作也好，在學校當警衛。我每天滑滑手機時間就過去了，也沒人敢說我。」

方婷得意的抬起下巴，驕傲道「是啊！還是我媽厲害。」

倆人就這樣過著悠閒快活的日子，私毫沒有想過要去化解家庭中的誤會和茅盾。

第六章

方傳義在那件事後，對老父親仍是耿耿於懷，常常望天嘆息。 芳華小館內，方成敏悻悻然的走了進來。 「傳義，方傳祖太不像話了！他把你阿爸桃園那塊地給賤價賣了。害得我和你四姑姑不得不跟著賣，我懷疑他跟你三姑丈串通好要脫產。」

「脫產？阿姑，怎麼說！」方傳義緊張道，「阿爸還跟著他們生活呢！怎麼這樣亂搞？」

程芳華倒了杯熱茶過來，二姑姑撇了她一眼。程芳華便識相的走到後廚，跟偶爾來幫忙的方晴抱怨道，「還真以為她們方家有皇位要繼承咧！ 還好我早就跟你阿爸財產分開了，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罵成什麼樣。」

二姑姑看程芳華進去後便拉著方傳義的手說：「你三姑丈和三姑姑離婚後，你三姑丈侵佔了你阿公的500萬現金。 我們還在聯名跟他打官司呢！你多桑也在名單上，現在他急著要賣名下的土地就是看官司快輸了，想要變現脫產。 方傳祖搞不清楚狀況就亂賣一通，而且聽代書講…方傳祖還收了你三姑丈的傭金。 你說你大哥是不是胳膊往外彎，我去信義路看你阿爸時順便問他這件事，他居然還敢趕我出來。 簡直是沒大沒小、無法無天了！ 還有他三個女兒，那什麼樣子！看到長輩居然不叫的，一點教養也沒有。一個個死樣子，好像還是我欠他們家的。」

方傳義搖搖頭，「那阿爸呢？他們客廳裝滿監視器跟錄音設備，我實在沒辦法在那種情況下探望阿爸。」

二姑姑喝了一口熱茶，「看起來還好啦！只是更糊塗了。 反正阿姑話帶到了，你跟傳德兩兄弟也是方家人，他這樣做真的太過份。 你自己和傳德去商量想辦法，土地賣了2700萬元，總不可能讓他們一家獨拿吧！」

方傳義苦笑道，「阿爸還在呢！而且阿母也好好的，這筆錢還是留給他們養老吧！畢竟他們老人家可都是沒有保險的。」

「看你啦！反正別讓他們一家好過，都是畜牲！」二姑姑走後，程芳華走了出來面露擔憂道，「那這樣…我們是不是把阿爸接回來比較好。」

方晴跟著點頭道，「我先去法院送徹換輔助人的申請。 當初阿爸只是沒告知辦卡就被徹換，那大伯現在沒告知就賣土地，也算是重大疏失吧！」

方傳義示意方晴去辦，又打電話給方傳德告知這個消息。自從上一次官司結束後，這還是方傳義第一次和二哥聯絡。 因為張曉秋的事，方傳德一直覺得他會離婚是程芳華害的，所以不曾再和方傳義聯絡過。

「傳德，傳祖把阿爸桃園土地給賣了，你怎麼想。」

「賣了！他跟誰商量了嗎？每個月12萬以房養老不夠，2.5萬18％阿爸的退休金不夠，他新莊房子租人不夠？ 現在居然還賣到阿爸的土地！真正是瘋貪啊！這對夫妻。 她劉艷不是唸佛的嗎？唸到哪裡去了！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 方傳祖，太過份了！阿義，我們聯名提告吧！」

方傳義面對酒里酒氣的方傳德無奈道，「先想辦法把阿爸接出來吧！我不知道在那樣的環境，阿爸能有什麼好的照顧。」

「也好，你認識的人多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方世宗不是警校畢業了嗎？他現在是警官吧！這點小事讓他去打點一下就好。」

方傳義搖頭，「我們這輩的事不要牽扯到小孩啦！他有他的事業。 阿晴為了家裡的事跑上跑下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不能再把世宗拖下來。」

「嘛好！反正你來處理，看怎樣再跟我聯絡。」

方傳義掛電話後長噓了一口氣，他揉揉臉想證明自己還活著，他不懂方家的這些鳥事，怎麼會像歹戲拖棚的爛製連續劇，到底哪天才會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