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45-把握時光

慾火被撲滅了，我癱軟在小黑哥的身體上，下體一攤糊塗，慾火熄滅過後我的心就像夜晚死寂的荒野，荒野裡高高在上的月光照映在我身上，就樣舞台上的聚光燈照著最後死去的悲劇女主角。

不過我這死去的悲劇女主角應該上不了天堂，我大概會下地獄去。我這邪淫不堪的淫賤之人，居然擄誘自己的哥哥發生性關係，我真的很糟糕啊……

現在發洩完了，一般來講，我應該要很懊悔吧，但是我卻滿平靜的，甚至我還感到滿足，好像人生清單的一筆項目完成了一樣。但也就像我說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們倆用礦泉水簡單清洗一下，然後小黑哥抽起了事後菸，我跟小黑哥也拿了一根菸。

「你會抽菸？」小黑哥驚訝的問。

「不久前學會的。」

「不准，我不准你抽菸。」

「拜託嘛，我也想要事後來一根菸。」

「不准。」

「我們都做了這種事抽菸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風，你怎麼會突然想跟我做這種事？」小黑哥問。

「你給我一根菸我就跟你說。」

「你這小子真是的……拿去，你只能抽半根。」小黑哥把他那支抽了半根的菸遞給我。

「嘿嘿，謝啦！」拿到菸的我開心了起來，我抽起一口，原來這就是事後來一根菸的感覺，確實讓人很放鬆很舒服。

「所以你可以說了吧。」小黑哥又點起了一根菸說。

「其實我也很難解釋，最根本來說是因為我喜歡小黑哥你，愛戀的那種喜歡。」我平淡地向小黑哥告白了，都已經發生過剛剛那種事了，告白這種事也沒什麼了。

「你喜歡我？」小黑哥說。

「對啊，我喜歡小黑哥，我想要成為小黑哥的男朋友。」

「唉，到最後還是喜歡上我了，明明已經減少親你的次數了。」小黑哥為難地說。

「小黑哥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是說過我可以喜歡你可以對你有性慾嗎？」

「我是有說過，但這樣你會很痛苦，因為我把你當弟弟，不是情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不談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件事，每個人都有喜歡人的權利，我們只談為什麼今天我要跟你做這種事好嗎。」

「好。」

「我今天會跟你做這種事是因為我知道小黑哥只把我當弟弟，不會喜歡上我，不會成為我的男朋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想要體會一次跟小黑哥發生性關係的感覺，所以我慾望沖昏了頭失去理智，因此才引誘你做這種事，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跟你做這種事的原因，你可以理解成紀念。」

「……」小黑哥沒有回話，我不知道他聽到我這番言論會有什麼情緒，但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糟糕，所以我應該道歉。

「小黑哥對不起，我對你做了糟糕的事。」

「……」小黑哥依舊沒有回話，他直挺挺地看著前方，菸也不抽了，一直拿在手中任憑燃燒成灰。我覺得小黑哥生氣了。

「我們這三兄弟很麻煩對吧，哥哥喜歡弟弟，弟弟又喜歡另一個哥哥，一對兄弟居然發生三角戀，還互相發生過性關係了。」我苦笑著說。

「……」小黑哥還是沉默。

「對不起……」我再次道歉。

我們倆陷入了一段沉默，小黑哥手上的菸已經燃燒完了，他把菸蒂丟掉然後再點一根起來抽了一大口，我則在一旁看著眼前黑色的海，小黑哥的心情可能就跟現在的海一樣吧，是黑色的潮湧。

「算了！」小黑哥突然大聲地說把我嚇了一跳。

「什麼？」我說。

「我說算了。」

「什麼算了？」

「我本來在生氣你故意引誘我的行為，但是我自己剛剛也是滿爽的，所以我也沒資格說什麼，但是我還是要處罰你不尊重我喔小風！」小黑哥捏著我的臉頰說。

「什麼處罰？」

「你回去之後跟阿嚴在一起吧。」

「啊？」我驚訝地發出疑惑聲。

「你沒聽錯，跟阿嚴在一起吧。」

「為什麼！這種事不能用在處罰上吧！」我激動地說。

「小風，冷靜一點聽我說，你其實很渴望戀愛吧？」小黑哥說。

「我哪有！」我反駁。

「沒有，沒有幹嘛跟我做這種事，你其實不是沒想過跟阿嚴在一起，你其實對阿嚴也有著喜歡和慾望，只是你一直被倫理底線給擋住，而我又不是同性戀所以不會喜歡上你，所以小風，我是覺得，你與其搞這種引誘我的小動作不如大大方方地和阿嚴去闖一闖不是更好嗎？」

「……」換我說不出話來了。

「小風，阿嚴為你突破了很多次，換你為他突破難道不行嗎？」

「……」換我為老哥突破，老哥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小風，你好好想一想吧。」

「嗯……」

我們回到家後我和小黑哥先後了洗了個澡，洗好澡之後我在房間整理明天要回去的行李，整理好之後便早早睡去了。隔天早上我和小黑哥去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後小黑哥就準備載我回家了。我和叔叔阿姨道別，他們說下次有機會再來住。一切準備好後我和小黑哥就出發了。

其實我心裡很焦慮很忐忑，要重新面對老哥了，雖然和老哥已不是那麼冰冷尷尬，但我們又要重新住在一起了，又要重新面對之前的問題了，再加上小黑哥昨天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其實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周遭的環境越來越熟悉了，已經到了我和老哥平常上學都會走的路上了，再一小段路就到家了，就算再忐忑再焦慮時間還是會不停的往前進， 所以該面對的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來，不管結果如何，我也只能走下去跳進去，所以李瞬風，去面對吧！

抵達家門口後我發現阿嬤的機車不在，我去開門結果門是上鎖的，這代表家裡沒有人在，我心裡小小鬆了一口氣，這讓我可以暫時喘口氣不用一回家就面對老哥。我拿出鑰匙開門，小黑哥貼心的幫我提行李，接送任務完成後小黑哥便和我道別。

「小風，有任何困難就打給我，加油喔。」

「嗯，謝謝你小黑哥，謝謝你這一個禮拜的照顧。」

「謝什麼，我本來就該照顧你啊！」

「還是要謝謝你才行。」

「好啦，我要走了喔，抱一下。」

「嗯。」我抱住小黑哥，我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我想多吸取一點他的味道來使我安心，但是這裡畢竟是村莊，被人看見就糟糕了，所以我們只抱了一下就分離了。

小黑哥離去之後我帶著我的行李回到房間，我一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雜亂不堪如同垃圾掩埋場的場地，以我的標準來說的話這裡已經不能稱之為房間了，我心中的焦慮忐忑被怒氣和無奈給取代。老哥……你到底為什麼有辦法在這種地方睡覺啊……

我把行李先放在門外，我身上的行李可能是這裡最乾淨的東西了，所以我不想讓它們被汙染，我不想整理它們，我要讓老哥來整理，老哥這樣的生活習慣以後到外面生活該怎麼辦？他不是被自己給髒死臭死就是被蟑螂螞蟻給吃掉。所以等他回來我要好好教育他。

「瞬風啊！你回來了喔！」阿嬤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啊！我回來了！」聽到阿嬤的聲音我快速下樓去見阿嬤，阿嬤看見我笑得開懷。

「唉呦，好久沒看見了，在別人家有沒有乖？」

「有啊，我還有幫忙他們家的麵店生意喔！」

「喔！那麼厲害喔！你剛回來嗎？還是回來很久了？」

「我剛回來。」

「好，等一下中午阿嬤做你最愛吃的炒飯。」

「好啊，太棒了！」阿嬤做的炒飯我最愛吃了，聽到有炒飯可以吃我開心得很。「對了阿嬤，老哥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七早八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他騎車出去的嗎？」

「沒有，他走出去的。」原來是徒步出去，那這樣的話老哥應該是去鍛鍊體能去了，那這樣他中午應該就會回來吃飯吧。「瞬風啊，你會怕嗎？」

「怕？怕什麼？」

「怕你哥啊，你回來住你怕不怕你哥又對你怎麼樣？」阿嬤突然問這麼一個沉重的問題讓我的心像是掛了百斤重的啞鈴一樣向下拉扯。

「阿嬤，你別擔心啦，我已經準備好面對所有問題了。」我免強擠出一個笑容給阿嬤看。

「唉，你哥哥啊……唉……算了，瞬風，若是你哥哥又怎麼樣一定要跟阿嬤說，阿嬤會保護你，知道嗎？」

「知道了。」不能再讓阿嬤這麼煩擾了，應該是我保護阿嬤才對。

現在才十點多而已，我坐在前庭發呆等著老哥回來，老哥給我訂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所以他一定會在中午十二點前回來，氣溫稍涼但又不會太冷，一個人無事可做的時候最會亂想事情，我把從事情爆發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開始思索到今天，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尤其是老哥的那句話，「放手跟我去闖」，再加上小黑哥的助攻，「為阿嚴突破」。我當然知道老哥從小到大為了我付出很多，真的很多，但是我就是……我就是……

我跟阿嬤說我要出門買一下東西，十二點前會回來，我騎著阿嬤的機車直奔到了五巷咖啡廳， 我去找了那個老闆娘，我想要把事情都跟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想跟老闆娘說，我想聽聽她的想法。

我抵達時老闆娘正在前台調飲著咖啡，她一見到我便笑著和我打招呼。

「哎！你來啦！」老闆娘說。

「嗯，我來了。」

「你哥哥們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今天只有我一個人。」

「今天怎麼只有你？跟哥哥吵架啦？」

「比吵架更糟，所以我想找老闆娘喝杯咖啡解憂。」

「好啊，阿姨聽你說故事，來，你想喝什麼阿姨弄給你喝。」

「那給我一杯卡布奇諾吧。」我坐上吧台座位說。

「好，稍等一下。」

我一邊看著老闆娘沖著咖啡一邊思索著待會要如何訴說事情，我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緊張是因為這是第一次將我跟老哥的事情告訴外人，興奮是因為我想要告訴老闆娘。老闆娘有種魅力，會想讓人跟她分享事情。等卡布奇諾上桌之後老闆娘用著溫柔的微笑問發生什麼事了，我先啜飲一口咖啡，接著娓娓道來。

「你知道我有兩個哥哥對吧，一個親哥一個乾哥。」我說。

「是的，這我知道。」老闆娘點個頭說。

「我的親哥李嚴剛非常的愛我，但他很彆扭每次都不承認，但他真的很疼愛我。」

「這個我看得出來。」老闆娘笑著說。

「但是……他現在已經超過了。」

「什麼東西超過了？」

「他的愛。」

「怎麼說呢？」

「他的愛已經變成……變成那種……」我果然還是有點難以啟齒。

「愛戀的愛對嗎？」老闆娘平淡地說，我抬起樓看著老闆娘，沒想到她能猜出來。

「對……」

「所以你很困擾對嗎？」

「對，我很困擾。」

「你困擾是因為哥哥會騷擾你嗎？」

「我上一次跟一個男生太親密，我哥直接爆揍那個男生，然後把我硬扯回家，接著還……」

「還怎麼樣了？」

「老闆娘，我是很信任你才跟你說的，你不能對我哥怎麼樣喔！」

「放心，我只是一個旁觀者，聽故事而已。」老闆娘向我保證。

「我哥逼我幫他口交，還差點硬上了我。」

「是喔。」老闆娘聽到這番言論只是靜靜地喝了一口水。

「是啊。」

「瞬風，你讓我知道這件事，卻又讓我不能對你哥做什麼，意思是你原諒他這麼做是嗎？」

「對，我自己都已經原諒我哥了，所以所有人都不准對他怎麼樣！」

「那你為什麼會原諒他？」

「因為……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欸，可能是因為我明知道老哥很愛我還去跟別的男生親密，我背叛他吧……」

「是這樣嗎？還是其實只是因為單純的你也喜歡你哥？」

「是嗎！」聽到老闆娘這麼說我的心臟像是被重擊了一下，但我並不是感到驚嚇，而是感到雀躍，因為，這就是我想要聽到的話。

「瞬風，你現在最困擾的事情是什麼？」

「老哥愛上我這件事啊。」

「是嗎，應該是要不要和你老哥在一起這件事吧？」老闆娘笑著說。

「是嗎！」又再次被老闆娘擊中核心，問到了我此次來的目的。

「我坦白說吧瞬風，你其實也喜歡你哥，只是你在害怕道德與倫理，你說你哥強上你的那天，你老實說，你其實也有感覺到舒爽對不對？」

「對……」

「那就是了，你只是在害怕而已，你其實也喜歡你老哥。」

「這樣啊……原來我也是嗎……」

「是啊，所以做出決定吧瞬風，你要跟你哥在一起嗎？」

「你覺得呢老闆娘，我該跟我哥在一起嗎？你不覺得兄弟在一起很奇怪很噁心嗎？而且這樣會不會衍生出更多麻煩？」

「手足之間發生愛情就算到了現代也一直是一個難解的議題，我坦白說，如果你們倆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阻止，但是你們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管不了，再依我的人生經歷來看的話，我會跟你說，人生很短暫，把握好時光。」

「所以你支持我們嗎？」我問。

「支持也不支持。」老闆娘說。

「這樣啊。」

「你是為了得到他人的支持才來的嗎？」

「大概是吧。」

「瞬風，這個社會，或是說這個世界是很冰冷又充滿尖刺的，我們生活在世上就是一直不停地去受傷然後站起來受傷然後站起來，所以沒有人支持又如何？只要你和你老哥是真心相愛互相扶持，就能一直站起來走到最後。」

「這樣啊。」

「是的，就是這樣，所以就算沒有我的支持你沒關係，我只給你一個建議，人生苦短，把握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