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叛者（下）

　　頓時遠方傳來巨大的怒吼聲，正當眾種族轉頭呆住之際，龐然大物穿過厚厚的雲翳。

　　牠紅色的雙眼分別在兩條細長的脖子上轉動、長著鳥粗腿的雙頭異形天蛾人揮動漆黑的羽翼飛向設施；當有小隻的天蛾人驚慌失措，從牠的身邊經過時牠伸出粗鳥手臂將小型天蛾人抓住，往牠長在軀體上佈滿獠牙的嘴裡塞、鮮血直噴。

　　傻在原地的戰鬥人員仰望這眼前渾身散發不祥的惡魔，有些種族驚慌失措的跌在地上。周圍的氣氛瞬間散佈著恐懼的氣息。就連設施內部的所有眾種族都震驚住。

　　「這……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天蛾人……３００米？還是４００米？這該不會是新物種吧？」蜜妮結巴說。

　　傑米害怕的緊抱著泰倫斯。「說是最終Ｂｏｏｓ也太恐怖了……」泰倫斯喪膽的望著螢幕。

　　「拉肖恩先生跟布萊兹不知道有沒有事。」傑米憂心忡忡說。

　　「呼嚕……」異形雙頭天蛾人發出不屬於任何動物的叫聲，慢慢飛靠近設施。在牠準備降落之時，忽然，牠其中的頭部發生劇烈的火光，命中的頭部在空中往後仰整個身軀從天空中掉落下來壓垮植物。所有種族摀著耳朵猛回頭看，其中一個的炮塔口冒著煙霧。

　　基地內的亞伯特鎮定的定睛異形雙頭天蛾人，他拉著麥克風嘶吼道：「別愣住了！趁這個機會將牠擊敗——！」

　　「機械組，再度填充子彈——！」領導種族甩手令命道。

　　「了、了解！填充子彈已完畢，確認目標。」迪札德回答。

　　「開火——！」砲塔再度發出劇烈的碰聲，子彈直直射在惡魔的軀體上，怪物在爆炸中傳出哀號聲。

　　戴恩點頭後帶頭衝向異形雙頭天蛾人，其餘的人類都跟著他往前奔跑。

　　出征部隊同時發射攻擊在牠巨大的身軀上產生不同的爆炸。頃刻間，駭人的尖銳聲響徹雲霄，令在場的所有人外種族，包括設施內部的成員停下動作緊緊摀住耳朵。

　　強力的聲音穿透任何事物讓在場部分種族暈厥過去倒在地面上，不只是外面就連待在基地裡面的種族也是紛紛倒地。

　　怪物停止叫聲、再度撐大軀體上的大嘴連同脖子上本來不存在的嘴巴也跟著張開，在利牙前凝聚力量使四周產生吸力，三個喉嚨深處發出紅光。

　　「前方檢測到高度的能量正不斷得在擴大！」燕林驚訝的轉頭對亞伯特說，「亞伯特先生！」

　　「全體人員準備承受衝擊——！」亞伯特大喊著。

　　在眾種族還沒反應過來，那瞬間，異形雙頭天蛾人使力一吐在空中射出強烈的聲音。三個巨大的火彈融為一體擊中基地上的砲塔傳出劇烈的碰聲瞬間火光四射，鐵柱直接斷裂倒塌、砲台被炸壞落到地面壓垮了周遭的樹木，附近的草木都開始著火。

　　「不會吧？傑米！」布萊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望著燃燒的阿爾切特塔斯。

　　「傑米——！」拉肖恩慌張得朝基地奔跑，撞開了因為這個景色而發楞的種族。

　　不、傑米！

　　「真是恐怖的破壞力，那真的是天蛾人嗎？」澤田雨愣在原地喃喃，「看來我們接下來要跟那種級別的怪物戰鬥。」

　　「看來『世界』的力量已經超乎我們所能想的了，」朶皓辰走過來冷靜地瞇眼。

　　「皓辰說的沒錯，難怪剛才的天蛾人們到處亂竄，原來都是在害怕那隻大個頭啊……」阿諾轉首看著剛才發射火巨彈的怪物，「那根本已經是怪物了。」

　　濃霧逐漸散去，拉肖恩從外面看見原本植被茂盛的小山坡整個被炸開一個大坑，中間突出的玻璃窗能發現亞伯特跟傑米還有快要嚇傻的泰倫斯身影，看來全體人員都安然無恙。

　　「別慌張！我們都沒事——！」亞伯特戴著耳機，打開擴音繼續說：「繼續攻……」

　　「啊——啊——啊——啊——啊——啊——！」說時遲那時快怪物再次怒吼打壓著眾種族，讓毫無防備的成員嚇暈過去，現場能戰鬥的種族再度減少。

　　亞伯特被突如其來的聲波干擾到，頓時流鼻血、重心不穩、身軀傾斜一邊隨時快要倒地。

　　「亞伯特先生！」蜜妮起身驚慌喊。

　　「先生你沒事吧？」雅琍耶妲也緊張的問，「先生！」

　　「爸爸！」紬月懼怕的奮力扶著兩眼呆滯的亞伯特，淡紫的貓眼被恐懼支配著，「爸爸！爸爸！」她見到亞伯特沒有回應聲音更加害怕。傑米跟泰倫斯更是不敢亂動、全身顫抖。

　　＂倫納＂樣貌的雌性海豚人跟＂布里甘提亞＂型態的雄性獨角獸衝向領導種族扶好他，分別檢查亞伯特渙散的雙眸跟脈搏。「他沒事！只是聲音太強大被嚇暈過去而已！」海豚人轉身告訴成員，「待會就會醒來了。」

　　「喔！感謝眾＂Ｂｕｄｉｓｌａｖ＂的保佑！」紬月喜極而泣的緊抱她的父親，「爸爸……」

　　「各位！我們都沒事，繼續攻擊怪物！」迪札德代替亞伯特告訴外面的同伴們。

　　「太好了，傑米……」拉肖恩摀著耳、勉強的挺著身子，轉身戰慄的抬頭看著異形雙頭天蛾人說：「要怎麼做才能打倒牠？」怪物閃著四個紅光，那是跟利維坦完全不一樣的怒火，那是種絕對的惡。

　　拉肖恩能從那憤怒的雙眼中看見無盡得哀嚎，做夢時的畫面似乎印在異形雙頭天蛾人的瞳孔上飛快地跑過去，直到巨大的黑霧張開獠牙、怒吼那瞬間，恐懼徹底吞沒祂的情緒。

　　好恐怖……為什麼不像劇情那樣走？我明明有力量了，為什麼？

　　祂的內心不斷充斥該不該逃跑的想法，隨著異形雙頭天蛾人的出現、再到發出火彈那刻這個想法立即加大。

　　不！我絕不夾著尾巴逃走，那樣的話周圍的非人種族該怎麼辦？如果是霖也，他也絕對不會逃跑！拉肖恩用力握緊拳頭，再次告訴自己不要膽怯。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認為可以賭一把——！」比爾飛到祂的身旁回答祂，也提出意見道：「這只有拉肖恩……『水神』，才能做到的！」拉肖恩若有所思的與比爾眼神交視。

　　「各位！幫水神爭取時間，束縛著那噁心的怪物！」比爾轉頭聲嘶力竭。

　　所有種族聽到比爾的請求後，便再度衝向異形雙頭天蛾人的身邊干擾牠。

　　「大地的母親，請祢賜予我們力量，束縛住邪惡的惡魔（咒語）！」

　　丹尼爾面紅耳赤地喊著，更多粗壯的樹根纏繞住惡魔長著黑色長毛的腳，強行將牠拉向地面。怪物驚慌得甩動、振翅將身旁的事物狠狠地打飛，包括樹根和出征人員。

　　菲飛衝向怪物吐出巨大的暴風，將牠的雙頭埋入暴風之中，阻止牠繼續行動。當菲要再進一步攻擊時看似惡魔的護衛同時圍住菲，擋住牠的去路。菲皺著眉，警戒地看著全身散發跟其他雜魚完全不同氣息的天蛾人們。

　　「我們也來幫忙！你們負責搬運那些暈倒的成員！」強壯的＂倫納＂雄性虎獸人轉頭對著人類成員們說。他上前一步說，「讓一個小樹妖去戰鬥我的面子可掛不住！」虎獸人低頭看著小他好幾倍的丹尼爾。無數的基地人員迅速跑到丹尼爾的身旁，同時張開雙手詠唱咒語。

　　「風啊，請祢將壞意包圍住（咒語）！」

　　「生命之雨，請賜予我將事物貫穿的力量（咒語）！」

　　「火之元素，請將眼前的惡魔燃燒殆盡（咒語）——！」

　　更多來自守護者的力量打壓在異形雙頭天蛾人的身軀上，惡魔眼中閃著紅光轉身將周圍礙事的事物用鳥尾羽狠掃過去。眾種族的慘叫聲起此彼落，身軀的撞爛聲清晰了然。惡魔看準倒地的種族，抬起粗鳥腳沒有給女性人類起身的時間，使力直接將她的軀體踩爛。

　　先是手臂與大腿奪走肉塊的行動力、再來是身體、心臟，骨骼跟內臟的碎裂和慘叫聲在牠的腳下作響。

　　惡魔的雙頭歪著頭發出咯咯獰笑聲，興奮到連脖子的毛髮都在發抖，牠很享受螻蟻的哀號聲。

　　用種族的語言來說：「去死吧，廢物——！」

　　「啊……啊……黃惠美？不會吧？美美……」女性人類睜大眼看著破碎的身軀與眼鏡說，全身不斷顫抖。「那……那個惡魔竟然……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被粗手臂打飛撞到樹幹，頭破血流、四肢不成原樣。

　　「咿！啊啊——！不要——！不要——！」

　　「早知道就不要當什啊——！」

　　惡魔還沒玩夠，迅速移動繼續獰笑揮動粗手臂接連打爆＂Ｊａｈｎａｖｉ＂隊員的軀體。右上、左邊、天中、地面，遍地都是血跡。

　　「真該死——！」戴恩氣憤得將手中武器化為長刀勇敢地刺向怪物，卻沒有任何作用。他睜大眼往後退躲開攻勢。

　　「戴恩！小心點！」虎獸人沉穩告訴他，「那個惡魔瘋了，別隨意攻擊！」

　　「火焰的精靈，請賜予我力量，火鳥（咒語）！」

　　阿諾手中出現無數的火鳥飛衝怪物的腳踝，惡魔翅膀一揮火鳥瞬間消失於大氣，吹動周邊萬物。怪物看到消失的小火鳥再度傳出笑聲。

　　「唔！完全沒有用！」矛隼有翼人飛停在半空中俯視怪物。忽然觸鬚冷不丁朝他揮動，阿諾見狀後在天際中飛衝不停高速閃避、觸鬚緊追他不捨，在出其不意的從後面一把勒緊他的雙翅。

　　「什麼！牠怎麼還有多的觸鬚！」阿諾左右掙扎，無數觸鬚不停纏住他的身軀，白色羽毛跟著動作散落。異形雙頭天蛾人身後冒出更多的觸鬚，瘋狂抖動往四周橫掃。

　　「竟然還有觸鬚，牠真的是『生靈』嗎？」阿諾不可置信得說。觸鬚沒有給他時間驚訝，將他往樹林狠丟。

　　「阿諾大哥——！」懷特震驚地大喊，攻勢突然襲來刺穿他的背部，他痛苦的吐血，身軀往上仰。

　　「懷特——！」青水睜大眼連忙打飛周圍的觸鬚，靠近鮮血直流的同伴。眼光餘角她察覺到有攻擊躍入空中，繼續閃避。「懷特，撐住啊！」

　　「小……小水，離我遠點……啊——！」無數的異物再度刺穿他的身軀，「不然連妳都會受傷的……」

　　疾風劃過青水的臉頰，她聽見懷特的話語生氣大吼：「你這傢伙都一副快要死的樣子，還再那邊裝什麼帥！待會我一定要好好捏你的耳朵——！」

　　阿諾正當要接觸地面那刻，地面出現火焰印記，他的動作瞬間變得緩慢輕趴到土地上。

　　「我？這是怎麼回事？」阿諾詫異的看地面，「這是？火的符號？這強大的火元素到底……是你嗎？班的哥哥，」他轉臉看著離他沒幾步的雙翅有翼人。

　　「算是報答你照顧班吧。」比爾沒有轉臉說。

　　「謝……謝你，沒想到班的哥哥那麼強。」阿諾心有餘悸的道謝。

　　「拉肖恩，試著將巨大的力量凝聚在手中，想像成一把銳利的劍！」比爾對著拉肖恩說。

　　「唔！啊……」布萊兹發出慘叫聲，被牠巨大的觸鬚直直地摔飛出去，畢維斯從背後接住他，兩種族撞到樹幹後無力的滑落到地面。

　　「布萊兹——！」透過畫面知道情況的傑米，他驚訝的捂著嘴，「拜託！你一定要沒事！」

　　拉肖恩聽到布萊兹的哀嚎聲，急忙的睜開雙眼，手中的湛藍光瞬間消失，「布萊兹！」

　　「別受到周遭的影響！」比爾大聲說打斷祂的思緒。

　　拉肖恩聽見比爾的話語後，難過地繼續緊閉眼睛。途中祂感覺到眾種族的恐懼聲與尖叫聲，環繞在耳畔之中。

　　還有，祂最畏懼的，血的味道也跟著時間益發濃烈。拉肖恩懼怕得喘不過氣，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滯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拉肖恩覺得心裡有個隱隱作痛、充滿無盡恐懼的黑暗正狠狠啃食祂，使拉肖恩心臟強烈收縮、呼吸聲越來越大、腦袋一片空白，反胃感在祂的胃裡不斷翻攪。祂腦袋沉重的像是隨時都會昏倒過去一樣，虛弱得站不住身子。

　　既然如此，為何一開始不逃跑硬要自己逞英雄，救那些不認識的種族呢？最後一旦他們發現你沒用處了，就會拋棄你的！睡吧，這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失去思考能力的腦袋突然冒出這句話語說服了拉肖恩。祂，因為疲憊的身心選擇妥協了這個聲音，閉上眼睛。之前所畏懼的種族們會出現嫌棄的目光和對於拉肖恩的負面看法；還有拉肖恩害怕如果祂逃跑了，其他種族就會受到傷害的這些想法，以及霖也、日本漫畫帥氣的戰鬥和水神這個職位全部，全部，祂都一併拋棄了——

　　「拉肖恩？」比爾睜大眼意識到拉肖恩的狀況，著急用身軀支撐祂，「拉肖恩？」他驚恐的蹲下身抱著祂小聲呼喊拉肖恩，比爾似乎害怕其他種族發現到這邊的狀況，以免打亂了軍心。

　　「水神怎麼了？」阿諾靠近他們困惑問。比爾沒有理會他繼續呼喊拉肖恩，而拉肖恩沒有聽見似疲憊閉上雙眼，周圍安靜的令種族害怕。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

　　好累啊……

　　拉肖恩，祢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選擇，不論結果如何，都要，『相信自己』。

　　賽希斯？

　　頃刻，拉肖恩感受到賽希斯握住祂的手。那強大又溫柔的聲音給予了拉肖恩無與倫比強韌的力量。手中綻放出強烈的藍光，身上的水紋順著祂的手臂逐漸形成銳利的寶劍。身體也恢復如初、變得輕盈。拉肖恩睜眼低首望著手掌中帶有水紋、縈繞湛藍光芒的水寶劍用力握緊。拉肖恩抬頭看著抱著祂的比爾還有旁邊的阿諾，子民瞬間明白水神的意思將祂扶起站好。

　　「太好了祢沒事，我很擔心的！」阿諾含笑說，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拉肖恩，我太緊張了還請原諒我，」比爾帶著歉意的雙眼單跪、低下頭。

　　「比爾……我們走，」拉肖恩看著比爾發抖握拳的手再望向遠方，心中不再懼怕。

　　賽希斯……謝謝祢。祢，又救了我。拉肖恩沉著的面對離祂不遠處的巨大惡魔。

　　比爾聽見後便轉身彎著腰要讓水神坐在他的背部，「請上來，水神！」他轉臉說。

　　「我來幫你們開路！」阿諾起身自告奮勇。

　　「嗯！麻煩了。」拉肖恩說。

　　無數的樹根再度緊緊束縛著異形雙頭天蛾人，樹根往上延伸連同牠的手臂跟翅膀也纏繞住。所有種族抓住這一瞬間同時釋放能量。無數的光芒打在幽暗的身體上發生爆炸，惡魔左右用力掙扎嘗試逃離束縛。

　　「丹尼爾要撐不住了啦——！」樹妖臉部扭曲朝天空不停搖頭尖叫說。

　　「我來！」人類女孩走向前，她伸出手全神貫注。

　　無形的力量立即往前衝，憑空抓住怪物的身軀不讓牠逃跑。惡魔使力擺脫她的力量不斷發出怒吼。周圍的種族痛苦的摀住耳朵，她緊皺眉硬是吐出話語，「你這！該死的惡魔！給我、給我安分點——！」她在空中雙手抓緊用力往下一揮——怪物就這麼狠摔到土地上發出哀號。

　　「安娜做得好！」維娜亞林汀稱讚她。她跑過來默唸咒語，冰霜發出聲音逐漸將異形雙頭天蛾人的粗腳冰凍住。

　　「各位，可以攻擊牠了！」精靈這麼一說成員都簇擁而上衝到怪物的腳邊進行攻擊。

　　「嘖！這傢伙，皮也太硬了！」澤田雨眼神銳利，不斷往牠的長毛的鳥腳劈砍去，完全沒有傷痕。

　　「雨你在說什麼鬼話！這根本是硬得離譜！無論我怎麼攻擊就是看不到傷痕，這該死的惡魔——！」伊斯哈格不屑說，不斷揮動鐮刀。

　　「真麻煩！就不能用精神操縱牠嗎！」吉拉邊攻擊邊喊。

　　「我試過了！根本沒用！」賽蓮回答他。　　

　　觸鬚再度襲來成員紛紛躲避。異形雙頭天蛾人揮動漆黑的翅膀，將丹尼爾等眾多的守護者往四周橫掃，哀號聲連連，場面逐漸出現大量的血跡。

　　「不要退縮——！快想起訓練的過程！」戴恩閃過攻勢大聲告訴他們不要膽怯。

　　在眾種族覺得快要撐不過時，天空劃過湛藍色的光芒，彷彿讓他們看到希望，都抬頭睜大了雙目。

　　比爾飛過天際，衝到擁有龐大身軀怪物的正前方。觸鬚同時指向他們，阿諾射出小火鳥將伸來的觸鬚燒斷在空中發生煙霧。在他們衝出濃霧時，拉肖恩站穩腳步，雙手握寶劍彎腰。看準異形雙頭天蛾人正準備砍下之時，被樹根束縛的異形雙頭天蛾人四個巨大紅眼睛發出強烈的紅光，同時張開滿是尖牙的嘴，血盆大口竭力嘶吼著。

　　『守護神！果然都是罪人——！』隨著牠的慘叫聲，『水神』放聲喊著，奮力地將牠劈成兩半。

　　「刷——！」巨大的黑軀應聲掉落，紅色的液體順者切口處噴灑出來。異形雙頭天蛾人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的傾斜倒下，在快要碰到地面那刻變成黑煙逐漸消失，分離的軀體也跟著化成灰燼。

　　年輕的水神降落在地面上，雙腳瞬間軟掉時比爾跟阿諾扶住他。拉肖恩彎著腰輕喘著，手中的寶劍隨著風被吹散，汗水順著黑色的肌膚滑落土地。

　　祂回憶怪物所說的話語，拉肖恩頓時了解到之前邪靈所講過的話並非偶然或是謊言，而是真實存在的。祂睜大眼、皺緊眉，嘴角顫抖吐出這句話。

　　『守護神……為什麼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