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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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站在講臺上
告訴班上的小朋友
明天要帶一樣自己最重要 最珍貴的東西
不管是一件事一位人還是一樣物品
孩子們聽了很高興
紛紛開始討論要帶什麼
有人想帶每天抱著入睡的玩偶
有人想帶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的照片
有人
有人... 有位男孩坐在座位上
沒有討論
沒有動作
沒有笑容
。
放學以後
男
十七歲那年
抱著一隻三色貓
隨意坐在地板上
陽光穿過透亮的落地窗
稱不上是耀眼的金色
但仍然照亮了他
磨了磨
蹭了蹭
貓咪似乎很滿意
兩人便一起睡著了
房間很安靜
剩下風聊天的聲音
還有偶爾呼嚕的貓咪
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醒來
發現本來窩在腿上的毛球不見了
正在落地窗外遊走
他驚訝的起身
今天是困在沙漠裡的第✘天。
_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為什麼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孤單的被丟在這裡
灰暗的天空
黑色沙質的沙漠
無邊無盡的
讓人心慌
。
他拼命往前跑
臉上無法控制的淚更是搗亂了視線
好不容易看見一塊岩石
他加快被沙拉住的步伐
躲到岩石後
他大口大口的喘氣
隨之而來的是沉甸甸的腳步聲
「嗶___嗶____」
他緩緩睜開眼睛
_
白色的天花板
單調的機械聲
腦裡只是空無一物的待著
他舉起微微發抖的雙手 看著
往自己的雙頰 摸著
_
"我不是已經...？"
「黃杰先生，您終於醒了」
「您從二十幾層的高樓跳下，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只是腦震盪，真是萬幸」
_
真是萬幸？
真是可悲。
今天的他依舊履行著她許下的願望。
_
今年是西元前964年
這裡是地球
但人們不知道何謂地球
不知道世界的定義
不知道柔軟但深不見底的那是海洋
不知道共給他們駐足的腳下是泥土
天空只是一大片的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
太陽對他們來說只是口耳相傳的神話
光
大家都需要光的溫暖擁抱
。
他們只知道他
昏昏沉沉的國文課堂上
他坐在窗邊的位置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點頭是在跟誰打暗號
依照著早上起床前再睡五分鐘就好的邏輯
他有意無意地趴下
像曬日光浴的狗狗一樣趴在自己盤好的手上
陽光輕輕服貼上他的臉頰
微風悄悄溜進他的髮隙間
他看著外面的樹葉左右搖擺
像要催眠他一樣
不過樹葉催眠師看起來很成
吵死了
什麼都吵死了！
他討厭一切細碎的聲音
喝湯吸麵咀嚼
細碎的講話聲
所以他走到哪總是帶著耳機
耳機裡播著他喜歡的音樂
能蓋掉一切令他感到焦慮的聲音
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運動
他一直一直帶著
除了洗澡的時候會短暫的把耳機拿下以外
久而久之
班上的同學視他為怪人
他總是躲在角落帶著耳機
醉沉沉的醒來
不知道今天是禮拜幾
正常人又應該幹嘛
他隨便拿起床邊的紅酒當水潤喉
發酵的葡萄讓他的喉嚨很滾燙
說腦子是有清醒一點了
其實代價是更久遠的頭昏腦脹
撕開一片一片該死又不能不依賴的藥
一手倒進喉嚨裡連同伏特加也是一起吞進肚裡
他走進浴室
拿出小的酒瓶用力的砸在地上
濺出來的碎片不小
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她最愛的泡菜
一起吃上一頓不算豐盛但幸福的晚餐
他是這麼愛她
她喜歡吃泡菜
他去學怎麼醃
醃的好或不好都是其次
但最重要的是兩人愛對方的那份感情
她夾了一口泡菜對著坐在對面的他幸福的說
_ 「真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
沒表情的
反而有些詭異
。
她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奇怪的
第一天
他握起尖銳的刀子
狠狠的用力向下戳
大腿的肉直接被戳出一個洞
鮮血像是違抗地心引力一樣
爭相湧了出來
第二天
他躲在房間哭泣
他一直哭
不斷的哭
沒有淚流了
眼珠只好哭出血來
紅紅的兩道血痕
在他臉頰留下
第二十一天
他精神恍惚的走在馬路上
邊走邊笑邊哭
嘴裡叼著菸
右手握著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