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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 XinHan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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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語》


李雲是一位年輕的自由接案插畫家,獨居在城市邊緣一棟老舊公寓裡。他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往,平時靠畫些封面插畫過活。他從不開窗簾,手機也經常調靜音,彷彿與世隔絕。


某天深夜,李雲在繪圖時,聽見耳邊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你聽得見我嗎?」


他猛然轉頭,屋內空無一人。


他以為是幻聽,便繼續畫畫。但那聲音又來了,這次更清晰:「我一直在這裡,看著你。」


他起身檢查整間屋子,甚至打開衣櫃、廁所,什麼都沒有。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工作過度,精神出了問題。


隔天,他特地去診所拿了安眠藥,想好好睡一覺。但到了夜裡,那聲音又出現了,而且變得越來越頻繁,有時甚至在白天也能聽到。「你不記得我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忘了我?」


他開始無法正常工作,便想暫時搬離這間房子。


在收拾東西時,他發現衣櫃底下有一道鬆動的木板。他好奇地撬開後,發現裡面藏著一只泛黃的錄音機。按下播放鍵後,一個女生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出——就是他最近一直聽到的聲音。


那聲音輕聲細語地說:「李雲,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李雲渾身發冷。他完全不記得這段錄音,也不認得這個聲音。


他拿著錄音機報了警。警方來調查後,卻在錄音機的底部發現一張已發霉的照片——照片裡是李雲,和一個長髮女子,兩人緊緊依偎。但他對這女子毫無印象。


警方開始調查這間房子過去的住戶。幾天後,刑警找上了李雲,神情凝重地告訴他:


「我們查到了。那女人叫林怡君,是你三年前的女友,失蹤案還沒結案。你們曾一起住在這裡。」


李雲震驚地搖頭:「我根本沒交過女朋友。」


刑警拿出一份醫院診斷報告:「你兩年前車禍後接受過顱內手術,伴隨嚴重失憶。根據你朋友的說法,怡君在你出事前就開始精神狀況不穩。據傳你當時想分手,她威脅要一起死。你出事當天,是她開的車。」


李雲感到頭痛欲裂。記憶開始像潮水般湧現:那雙眼睛,那哭泣的聲音,那場車禍前的爭吵。


最後他想起了最重要的畫面——


在車禍發生的前一刻,是他親手掐住怡君的脖子,把她推向駕駛座的方向盤。


**


之後的幾天,李雲再也無法入睡。那聲音變得清晰而憤怒。


「你說過要陪我到死。」


「你食言了。」


「所以我回來了,李雲。」


最後一次有人見到李雲,是他坐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


他輕聲說:「我聽見妳了……我記得妳了……」


當警方再次破門進屋時,發現他坐在鏡子前,嘴角上揚,脖子纏著一條斷裂的項鍊——項鍊上刻著:「怡君送給親愛的雲。」


**


鏡子裡,他的倒影,微微開口:


「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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