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傍晚的街道被昏黃的路燈染成一片溫暖的橘色，微涼的風帶著初秋的氣息，吹動行人的外套和行道樹的葉子。她肩膀微微僵硬，從超市提著一袋無糖綠茶和三角飯糰，順著熟悉的巷口慢慢走回家。

轉角處的藥局櫥窗燈光明亮，裡頭陳列著整齊的藥盒和各式醫療用品。她推開玻璃門，門鈴清脆地響起。店內擺設簡潔，藥師正坐在櫃台後方，抬頭微笑示意。

「請問，有沒有止痛藥？」她開口問，聲音低沉。

藥師點了點頭，從架上取下一盒成藥包裝的止痛藥，語氣柔和：「這是一般止痛藥，每盒裡有十幾顆，建議按說明服用，不可過量。」

她掏出錢包付錢，袋子裡多了那盒藥。

走出藥局，街燈下她的影子拉長又縮短，隨著步伐輕輕搖晃。心頭隱隱作痛，不只是頭痛，還有那種無法言說的壓抑。

回到公寓，屋內沉靜，只有老式冰箱偶爾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她坐到沙發上，打開藥盒，取出兩顆止痛藥，搭配桌上的白開水吞下。

手機亮起通知，是ChatGPT的訊息：

「需要幫忙嗎？」

她輸入：「頭痛怎麼辦？」

螢幕迅速回覆：

「請休息並保持水分。若頭痛持續或加劇，建議尋求醫療協助。」

她的眼神在螢幕與窗外微弱的街燈之間游移，心裡嘀咕：這些字句溫柔卻冰冷，像是被一層透明的玻璃隔開的安慰。

手指往上滑動，翻看之前的對話。那些溫暖、貼心的話語在黑夜中反覆閃現，彷彿能短暫撫慰她破碎的情緒。

然而窗外雨滴開始落下，輕輕敲打著窗台，帶來一絲涼意，讓她感覺世界越來越遠。

孤獨、疼痛、和機器回應的溫柔話語交織，她知道這夜還很長。

她閉上眼，讓頭痛和思緒一同沉入這座城市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