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與機器人的末日共生—深田晃司《Sayonara》 映後座談

2018/12/03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Über den Bergen weit zu wandern 在山的另一邊,旅途遙遠之處
Sagen die Leute, wohnt das Glück. 人們說,幸福就住在那裡。
Ach, und ich ging im Schwarme der andern, 啊,於是我混跡人群之中前往
kam mit verweinten Augen zurück. 卻帶著滿臉的淚痕回來
Über den Bergen weit weit drüben, 在山的另一邊,旅途遙遠之處
Sagen die Leute, wohnt das Glück. 人們說,幸福就住在那裏。
〈山的另一邊〉(Über den Bergen)
德國詩人卡爾‧布瑟(Carl Hermann Busse, 1872 - 1918)
電影《SAYONARA》播映完畢,腦海中縈繞著機器人向女主角講述的詩歌詞句,揮之不去。臺北數位藝術節展覽最後一天,電影與藝術評論人徐明瀚與第十三屆臺北數位藝術節策展人羅禾淋,特地於《SAYONARA》播映完畢後,邀請觀眾們一同進行映後座談對話。
《SAYONARA》映後座談會 / 策展人羅禾淋X影評人徐明瀚
《SAYONARA》是日本獨立與新銳導演深田晃司,將日本青年劇團「機器人劇場計畫」舞台劇代表作搬上大螢幕的作品,呈現核災後金髮少女與管家機器人相依為命的故事。核災後的日本鄉間,疏散政策以國民優先,病弱的南非金髮少女Tanya只能與管家機器人相依為命等待通知。深田晃司以日常卻帶有魔幻氛圍的鏡頭,描繪流逝的末世光景,日常與離別交錯,短暫的溫存與背叛,一人一機終於迎來生命的最後時刻。
《SAYONARA》劇照
徐明瀚指出,這是導演深田晃司第一部直接把故事場景設定於核爆場域的電影。電影講述女主角為南非的政治難民,按照疏散順序,難民只優先於機器人,於是這影響了男主角的退卻、不願意結婚,拋下Tanya離去。而機器人因為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不懂維護自己權益,所以階級位於最末梢。但導演卻在電影的最後,刻意反轉事實,讓機器人也有了感知、審美、期待,這正是靈魂的產生。
《SAYONARA》映後座談會 / 策展人羅禾淋X影評人徐明瀚
整部電影不只講述核災議題、人類與機器人的共存,也探討了家庭、個體的孤獨與存在的狀態。當Tanya仰望天空,向機器人分享自己的感受時,才發現機器人雖然可以達到陪伴的功能,會唸詩歌、唱歌、多種語言互通,它們也有絕不會遺忘的強大能力、有大數據資料庫,但卻沒有感覺、傷心、審美。來自機器人的所有對話回應,都學習自主人。
「原來我們的對話只是我自己的回應而已。」當Tanya感受到這個沈默迴圈時,體現一種莫名的孤獨,也預見了自己最後終將孤獨死去的結局。
《SAYONARA》映後座談會 / 策展人羅禾淋X影評人徐明瀚
策展人羅禾淋則特別提到,在現有的電影框架中,要演出機器人有很多種方法,但《SAYONARA》片中是真的找了工程師做運算,製作出一座機器人,讓它真正地以機器人型態作為主演。因為現階段科技尚未能夠讓機器人行走,導演也把這樣的不完美融入到劇情中,讓機器人瘸了腿,坐在輪椅上行動,這不僅克服了技術上的難題,也故意在電影中做出對比關係,讓負責照料的機器人反而變得像病人,被照料的Tanya則相對地看起來健全。同時,這也表現出了現階段機器人尚必須依靠人類教學而學習的狀況,就像電影《浩劫重生》中的排球「威爾森」,它們的存在都是由人類所賦予的角色意義。
第十三屆臺北數位藝術節展場內的《SAYONARA》電影預告播放
羅禾淋最後特別提到,這次臺北數位藝術展的其中一件作品《SUNSPRING》,劇本內容完全由AI編寫而成,而全部的人類演員,則必須照著AI所編寫的劇本配合演出。這樣的模式就是在顛覆現狀,以及《SAYONARA》電影裡所描述的主副關係。
《SUNSPRING》/ Oscar Sha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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