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姓李名楊冬。今天是內戰後的陰曆204X牛年馬月某日。行年廿五。遺傳了曾祖父、祖父和父的XYZ染色體。以下是我這些年的無聊狀態。
我爸姓李名弟。在我七歲那年他就與好像叫阿秋的婚外情人投進油污滿布,垃圾滿溢的堆屍河裡…。兩人的驗屍報告不是淹死不是窒息死而是亢奮虛脫而亡。聽說女死者死狀甜蜜得像初婚女性般咧嘴而逝。而我父親就像武打巨星打人時發出像哥斯拉般慘叫聲的死…不倒金槍還插在阿秋的體內。兩人死狀都被報章形容成愛情竟然有如斯偉大,讓人哭笑難分地瞪著被打撈上河邊的照片里那雙像MMA巴西搏擊術的痴纏男女不分人形物。好像正行駛男人生前“龍舟掛鼓”式的姿勢,女方正使出箝制對方腰間氣門的奪命交剪腿功把對手腰肢箝緊…。我看到父親死時的表情就明白了愛情並非傳說中的浪漫和幸福。他一臉怒容,咬牙切齒,雙目睜開如乒乓球那般大,舌頭露在嘴巴外面,像痛苦失去氧氣的垂死者,與阿秋姐那臉的幸福成為很大的矛盾。原來男人做愛時是這樣的痛苦和艱鉅,原來女人是這樣的享受和充滿幸福感…。幸好我的初夜沒有爸那種痛苦感覺,反而讓我成為被稱為壞男人的典範,這是拜我死老爸所賜。
我媽聽說是一名白痴,只有犬隻能聽懂她的超級撒亞人語。對她沒有任何記憶。
躺在黑暗的無底洞內,燃點一支令人短壽的煙。仰視像月光那麼大小的井口曬進來淡藍光束。光束下一張張模糊的臉孔展現又消退。一具接一具的肉體發出各種體香與汗臭在眼前淫猥地扭動呻吟。忘卻了躺在這井底有多長時間,麻痺的四肢回復少許知覺。背脊觸不到濕冷井底處的岩層,感覺像懸空打平著身子在無重狀態下,有點兒凝固在純氧氣空間里。雙手輕輕往下撥動,身子從平躺的姿勢以腰肢作為中心點緩緩地竪直起來,雙腳像蛙式往下一蹬,整個身子就向頭頂處月光大小的光束來源卉卉上升。失去以六倍地心引力作為計算體重標準的一百六十斤血與肉,比從海底攀升回海面還要輕盈。難怪小時候的未來心願是當一名太空人。雙重身份的太空人是我的夢想,既可以漫遊太空也可以像只擺脫了金鋼圈綑綁的馬騮,在不同年齡和不同種類的異性中翻跟鬥,像一粒龍珠彈來彈去。
跟隨夢想化作一系列的實際執行措施不需要周詳的計劃,憑直覺憑感覺憑著胸前掛著個“勇”字,像清兵狂吼一聲就前僕後繼殺入異性陣營就得了。手機9G上網登記成為社交公社網絡上過千家的區塊鏈......把自己暴露於這一系列的社交圈,再加入N個等等的徵友網,上傳一大堆像犯罪被逮捕後站在度量衡指標前的正面左及右面的玉照,繼而瀏覽各大美女的求友和求偶條件後,就留下片言只字,裝出一副藝術家和自由創作人的模樣,等待心目中其實不知道該是甚麼和怎樣的人形物出現。分門別類這環節是不可缺少的,誰能當什麼職位和成為怎樣的關係等等的問題要在首次會面時也沒能清晰界定。有這種茫然不知的想法才能控制自己給予對方的模糊印象和對話主題內容不著邊際的風格與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