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語 終章 極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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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過去,原本在霸凌木吉業的那群人因為怕被詛咒等事發生,他們都遠離木吉業不想靠近他。


至於家的問題,暝子虛出了一大筆錢買了九棟房子給我們解決了。


不過在那之後就再也沒看過他了,沒人知道他是什麼身分,為什麼知道木吉業的事。


下午三點,木吉業趴在桌上睡覺,水天幻走到他旁邊關心他,並叫醒他。


木吉業被叫醒後依然趴在桌子上,動都不動。


「 可以不要吵我嗎?」木吉業以平淡的口氣說道。


「你都睡六節課了也該起來上一下課吧。」水天幻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木吉業挺起身子,怒瞪與他說話的水天幻。


『碰!』他捶桌怒道「如果妳是我,妳還會快快樂樂的上學上課嗎!」


「⋯⋯。」水天幻沈默了,確實如果今天如果有人告訴她,班上出現問題,全部交給妳了,她也會這般憤怒。


雖然這是自己編的謊言,但如果是不知道真實發生的事,她必定也是如此。


木吉業從座位站起來,走出教室。


「準備要上課了。木吉業,你要去哪?」水天幻希望他能像正常的學生上課,畢竟好不容易擁有正常的心理狀態,怎麼可以不好好把握像一般人上學。


「不要管我!水天幻。」木吉業說完,「碰」的一聲把門關上,就直接離開這間教室,離開這個校園了。


放學,水天幻回到暝子虛買給他們新房。


她一打開家門,就看到一個穿西裝的老頭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妳終於回來了,小朋友。」暝子虛注意到門開的聲音,轉頭對水天幻說道。


「⋯⋯我要報警了。」水天幻走到擺放電話的桌子,作勢要拿起電話報警。


「先⋯⋯先住手,我只是來跟妳聊天的,小朋友。」暝子虛慌張的解釋道。


「是嗎?」水天幻停住動作後,暝子虛鬆了一口氣。


「先坐著吧,我想問妳為什麼要跟木吉業說謊,而不將全部的事實告訴他。」


「很簡單,他似乎覺得被受到暴力的對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我希望他意識到霸凌不是正常的。」


「如果告訴他全部的事實,說這是為了讓他能當正常人,所以我們在把會發生詛咒的東西注入到你體內。這不管是誰都無法理解,到底是為了他好還是想害死他。還不如直接告訴他,你就是被霸凌,所以大家才選你當『容器』。」


水天幻說完,暝子虛笑眯眯的看著她。


「笑什麼?」


「妳真善良。」


「才⋯⋯才沒有!」水天幻臉紅並激動的說道。


「哈哈哈。」暝子虛看的水天幻這般激動,便大笑道。


「真是的⋯⋯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水天幻冷靜後,繼續問道。


「⋯⋯我就是他。」


「這是什麼意思?」


「木吉業有解離性身分疾患,俗稱多重人格。至於會出現這個症狀也是因為他小時候在家庭遭受十分恐怖虐待⋯⋯」暝子虛講到這裡身體不盡顫抖了一下。


他調適好心情便繼續說道。


「於是我就出生了⋯⋯。」


「等⋯⋯等一下⋯⋯可以說一下你出生的過程嗎?為什麼一個小孩會生出年紀這麼大的一個你?」水天幻打斷暝子虛的話,手捏太陽穴表示頭非常痛。


「小朋友,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在他的身體裡出生了⋯⋯總之一年前的崩潰事情發生,我也從木吉業分開來,也獲得了自己的身體,但可惜我不是在二班當學生,唉⋯⋯。」


「你這年紀還想當什麼學生?話說為什麼你不早點幫助我們,這麼晚才幫我們,班上死了四十人,不會太遲嗎?」水天幻抱怨道。


「不,一點也不遲,應該說正因為是太遲所以才剛好」


「什麼意思?」


「妳之後會知道的,好了。我這個變態老人要走了,再不走妳可能就要報警叫警察了。」暝子虛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看懷錶說道。


「對了,走之前告訴妳一個消息。在我對木吉業的認知,他明天應該會翹課,卻商業區逛街,明天妳們兩倆就好好約會吧。」暝子虛戲謔的說完後便離開這棟房子。


「⋯⋯才不是⋯⋯約會。」


隔天。


木吉業果然沒去上課,他也沒留在家裡。


因為他像是人型遭難機,如果他一整天留在家裡的話,會給家裡發生詛咒、靈異、災厄事件等。所以他沒留在家。


木吉業跑去商店街上四處閒逛,他剛好走到夾娃娃機前時,心血來潮想抓個娃娃時。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人影就是水天幻。


木吉業不想被她發現,他立馬來過一百八十度大轉身,趕緊逃離現場。


「哎呀,這是不是木吉業嗎?真巧,在這裡遇到你。」


木吉業,剛要踏出第一步時就被一隻手抓住肩膀。


水天幻成功抓到木吉業,並要求與他一同逛街。


在水天幻死殘爛打之下,木吉業也懶的理她。


他們玩了保齡球,一起在餐廳吃飯,逛了花店,最後到了晚上。


兩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了一段時間後,到了一個叉路口,木吉業指著另一邊的路說道。


「我走著,那⋯⋯再見。」


「嗯⋯⋯明天在一起玩吧。」水天幻揮了揮手說道。


「明天還要⋯⋯。」木吉業小聲的抱怨,便轉身離去。


光陰似箭,過了兩個禮拜,水天幻與木吉業每天都在學校外遊逛。


這天兩人在公園離別後,水天幻往家裡的方向回去。


在經過一個路燈時,水天幻看的一個熟悉的人影,暝子虛站在路燈下向她招了招手,


「小朋友,這幾天約會愉快嗎?」


「找我有事?」水天幻沒好氣的說道。


「明天妳要去學校一趟對吧?」


「老師有事找我,所以被叫過去。」


「那等妳的事辦完,來學校屋頂。」


「終於露出你的本性了嗎?」水天幻擺出厭惡的表情說道。


「才不是要對妳做什麼奇怪事情好。是有事需要妳去屋頂。」暝子虛緊張的解釋道。


「知道了,再~見。」水天幻拋下這句話離開這裡,她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上。


⋯⋯。


在黑夜裡的水上公園內,木吉業在與水天幻分別後,他還坐在公園的木椅上。


就在他準備起身回家時,突然一名穿著西裝,身材壯碩的老人站在的前面。


「請問有什麼事嗎?」木吉業看著他問道。


「小朋友,跟水天幻小朋友約會愉快嗎?」西裝老人戲謔道。


「約⋯⋯約會!才不是約⋯⋯約會。」木吉業聽到約會兩字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哈哈哈!」西裝老人看的木吉業的反應愉快的大笑道。


西裝老人大笑後,將一個手飾丟在木吉業旁的木椅上,接著說道。


「這是水天幻最珍貴的手飾,要是他不見了一定會很心急。」


「你在說什麼?」木吉業從未見過水天幻帶過這個手飾,而且如果是她珍惜的東西,為何又在這個人手上?


「當你極度憤怒時,她會在學校頂樓等著你,等著你去死。」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木吉業聽到西裝老人的話後怒道。


「我所說的話都將記在你的腦海裡,並且遺忘見到我的記憶。」西裝老人說完,下一秒便憑空消失。


⋯⋯。


「⋯⋯奇怪?我剛剛有在跟誰說話嗎?」木吉業左右看了看,抓了抓頭髮疑惑道。


「這個手飾⋯⋯」木吉業看到他右側旁的木椅上放著一個手飾,他拿起來看了一下,確認這個手飾。


「這不是水天幻很珍惜的東西嗎?」


隔天,木吉業原本沒打算要去學校還手飾給水天幻。


但後來因為在外面太無聊便,又想說她現在一定很急,所以才改變主意,要去學校還給她。


他來的學校的一樓,但因為不想見到同學看他如怪物的表情,他想把手飾交給班導,讓老師幫忙還就離開學校。


木吉業打開導師室,走到二班的老師座位旁。


但木吉業還沒把手飾交給老師,他便被老師叫它坐在一張椅子上,開始被老師唸最近不來學校之類的話。


木吉業聽到老師的訓話不禁感到後悔來學校。


「不過聽說最近你跟水天幻相處的還不錯,我就放心了⋯⋯」老師繼續唸道。


「嗯。」木吉業隨口回答。


「我還以為你會恨她恨一輩子呢⋯⋯。」


「嗯⋯⋯嗯?」木吉業無法理解為什麼班導說自己會恨水天幻,於是他問「這是⋯⋯什麼意思,老師?」。


「你不知道嗎?」班導訝異的說道。


「知道⋯⋯什麼?」


班導頓時沈重的說道:「當初就是水天幻私底下跟全班串說好要提名你當『容器』的,所以你⋯⋯誒!木吉業,你要去哪?我話還沒說完⋯⋯」


『碰!』木吉業突然走出導師室,並把門奮力一關。


水天幻告訴木吉業他被選為『容器』的原因是班上覺得犧牲他是沒關係的,才會投給他。


但是聽過老師剛剛所說的話,不就變成水天幻覺得犧牲木吉業沒關係才指使大家投給木吉業的。


然後被選為『容器』後,水天幻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還一臉笑容的靠近木吉業,與他一起玩樂兩個禮拜。


『這不就是我被她當玩具耍嗎!』這時木吉業極端憤怒,他衝進烹飪教室拿起刀子,走到學校頂樓。


木吉業此舉動驚動了學校學生及老師,學校也立馬叫了警察來。


不久警車聲在學校四周響起。


『嗚咿嗚咿嗚咿——』


「學校好吵。」


水天幻站在樓頂,望向樓下的警察。


『喀擦』這是頂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變態西裝佬你終於⋯⋯木吉業!?」水天幻聽到門聲後轉頭看過去門的方位時,她以為打開門的是暝子虛,但走出來的卻是拿著刀木吉業。


「果然妳在這裡⋯⋯水天幻。」在學校頂樓,木吉業拿著學校烹飪教室裡的菜刀,指著他對面的水天幻。


「木吉業,你在做什麼!快放下你手上的菜刀。」水天幻擔心的說道。


「欺騙我,很好玩是嗎!自從那天以來所有人看到我就避而遠之,我翹課那麼久也沒有人在乎我!看我似乎不存在!」木吉業眼睛已充滿血絲


「木吉業!聽我解釋⋯⋯」水天幻緊張的搖頭對著木吉業說道。


「閉嘴!」木吉業爆發了,他一直承受的壓力一口氣爆發出來。


「原本!原本!我原本以為只有妳不一樣!但我錯了,是我愚鈍、愚蠢,才相信你跟別人不一樣!」他如此憤慨說道。


「不是這樣的!聽我說,木吉業⋯⋯你在做什麼!快住手!」


木吉業舉起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前。蓄勢待發準備刺入。


「吶!水天幻,給我記住!我會自殺都是因為妳的原因。」木吉業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脖子劃下去。


「等等!」水天幻伸出手想阻止木吉業自殺,但已經來不及了。


「碰!」木吉業倒下,鮮血不停的從脖子上的傷口流出。


水天幻也軟跪在地上,她無法阻止木吉業自殺。


「痾⋯⋯呵!」


「!?」


水天幻一驚,被劃破的喉嚨的木吉業竟然還能發出聲音。木吉業不僅能發出聲音,脖子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水天幻驚訝的說道。


木吉業不只沒死,他竟然還能恢復傷口,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的到的事情了,此刻的木吉業婉如怪物般。


木吉業摸著自己的脖子,他不可自信的說道「這是⋯⋯什麼鬼?」。


這是詛咒,發生在木吉業身上的詛咒,這個詛咒讓木吉業擁有超自癒能力,使他像怪物般無法輕易死亡。


「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吉業崩貴的大叫。


「水天幻!妳看看妳對我做了什麼好事!看看我⋯⋯我跟怪物根本沒兩樣!」木吉業站起來對水天幻怒吼道。


「不是這樣的!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啊!」


木吉業已聽不下水天幻的任何一句話,他將他的右手直接插入他的心臟,然後將心臟整個從身體裡挖出來。


「噗滋——」血不斷的從木吉業心臟的位置不斷流出。


但木吉業挖出自己的心臟後他繼續將他的眼睛、腎臟、腸子部位開始一一的徒手挖出來。


木吉業再用右手繼續將自己的雙腳、左手,持刀截斷。


「噗咚⋯⋯噗咚⋯⋯」木吉業身體器官已四散各地,但他身體外面的心臟依然持續跳動著。


木吉業往自己的脖子一劃,「咚!」的一聲,頭落地。最後的右手竟然還自己動起來,往肩膀的地方再一劃,「噗滋——」右手也跟身體分離。


木吉業現在器官分散在地上,五肢也散落在地上,血已凝成湖。終於木吉業的心臟開始跳動變弱了。


木吉業那眼睛空洞,沒有喉嚨的頭顱張開口,對著水天幻說道。


「水天幻給我聽清楚⋯⋯聽清楚我最後所說的話⋯⋯水天幻!我死後就算變成怨魂也要讓你們,不!讓這間學校、這個城鎮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木吉業說完後整個城鎮的空氣似乎在震盪著。


說完沒多久,木吉業的心臟便停止跳動。


木吉業死亡後的的屍體化為灰燼,隨著風飄散,學校頂樓只留下木吉業殘餘的衣服,以及一條手飾。


⋯⋯水天幻軟跪在地,低著頭默默跟不知何時出現的暝子虛說道。


「⋯⋯我想拯救他⋯⋯做錯了嗎?」水天幻虛弱的說。


「不,妳沒錯。」暝子虛回答。


「木吉業會自殺都是你做的對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我罵你變態嗎?是的話⋯⋯我跟你道歉啊⋯⋯所以⋯⋯拜託⋯⋯讓木吉業回來啊。」水天幻前髮遮住了視線,一滴滴眼淚,從兩旁流過。


「是我做的沒錯,但不是因為妳罵我變態我才做的。」暝子虛承認道。


「那是為什麼?」


「因為妳對他說了謊,我只是讓他知道半個事實罷了。」


「謊言難道有錯嗎!?」


「沒有,但是⋯⋯」


「但是又怎麼樣!」


「⋯⋯但是這就是命運,木吉業因為太過憤怒而選擇沒聽完老師訴說的真相。而妳選擇對木吉業說謊不告訴他全部的真相,導致今天木吉業憤怒。這就你們選擇的結果,小朋友。」


「這什麼跟什麼⋯⋯你不要插手不就沒事了?」


「當妳選擇欺騙時,這個結果早已是定局。」


「當人知道他被欺騙,他當然只會生氣。」


「這就是妳說謊的代價,水天幻。」


「妳換來了⋯⋯他的怒之語。」


⋯⋯。


怒之語 完


後日談


在木吉業死後,水上鎮開始發生許多怪異的事件。


學校說由於我們二班的霸凌木吉業的關係,要求我們要負起責任,成立什麼『水上高中服務社』,要幫鎮上的人們解決他們委託。


總之這件麻煩的事情我們二班被要求推派三人為代表。


總之代表分別是對木吉業說謊的我 。


對木吉業的主霸凌者,夏焃禹。


身為班長卻沒管理會班上的金寺寅龍。


一開始居民的委託都是掃地、找貓找狗之類的。


但後來終於有一件有關詛咒事件。


原本我們是解決不了的時候,學校卻突然指派一位社團指導老師幫助我們。


而指導老師就是暝子虛。


總之當下十分傻眼,詛咒事情到一段落後我去找他聊了一下。


我跟他在學校頂樓,樓頂的風吹的我頭髮亂飄。


我撥正頭髮說道「變⋯⋯臭老頭,要是當時我們選另一個方法,讓木吉業變植物人的方法,你會怎麼樣?」


「如果你們選擇那個方法,我大概什麼都不會做,而且我會比較輕鬆。」


「為什麼?」


「因為不管選哪個,現在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現在?」


「現在一樣,但未來的命運卻不同,比如說她的存在。」暝子虛看向門的地方,頂樓的門在我門聊天時,悄悄的被打開,在門縫中探出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站出門外,她身高一米二,年紀約十歲。她有一頭秀麗的藍色短髮與十分嬌小的身體。


「母⋯⋯親?」她對著水天幻喊道。


「怎麼了,天一?」我說道。


「母親,妳忘記這個了。」水天一從門後拖出一條被布套住的長條型的東西,那東西約兩尺長,具有一定的重量,水天一發出『嗯——』的聲音,用力的將它抬起來來。


「痾⋯⋯謝謝你,天一。但那東西我覺得先交給旁邊的臭老頭就好了。」看到那東西,我為難的說道。


「妳在說什麼?這東西妳必須隨時帶著。」暝子虛說道。


「那名危險的東西我拿在外面一定會被警察抓走的!」我不禁怒道。


畢竟布袋裡裝的可是太刀啊。


「真那妳沒辦法,要不然就先放在社辦吧,來這個很重,我幫妳拿。」暝子虛走到水天一旁,拿起兩尺長的刀便走下樓去。


而我帶著水天一一同下樓。


我握起門把,緩緩將門關上,看著樓頂的景象緩緩從門縫中消逝。


對不起⋯⋯沒能救到你。


『喀擦』一聲,門被我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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