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語第三章 半怒
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水上鎮水上高中一年前突然流行了一個奇怪的咒語，或迷信。
傳說只要在半夜十二點時向土星許願，就會看到帶著時光機的土星人完成你的願望。
雖然奇怪，但還是流行了起來。
當時水上高中一年級一班裡最多人許的願望就是『希望那個討人厭的、噁心的木吉業消失』
當然這只是傳言，不可能真的實現，木吉業當然也沒消失。
隨後依然持續的霸凌，但對於同學間的霸凌，跟在家裡的對待可好上百倍。
這也是讓木吉業崩潰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隱忍著恐懼及憤怒的情感，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如果要比喻的話，他就如同緊繃的弦斷了般。但並不是身體上的爆發，而是心靈上的。
那天剛好在班上，他爆發的情緒如火山爆發，不斷的向外噴發。
怒、憤、恨、慌⋯⋯等等的情緒不斷脫離。
這些情緒帶有著龐大的能量，能夠吸引詛咒、靈異、災厄等現象發生。
然而第一個引發的詛咒，就是讓向土星人許願發生。
剛好班上有堆積著『希望他消失』的願望。
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因為木吉業所爆發出來的能量使這個願望實現。
就這樣一年二班，不存在的二班出現了。
只要木吉業在二班，他就能確實『消失』在一班。
在那之後大家連木吉業自己的記憶都被植入他本來就是二班的學生，於是二班就誕生出來了。
至於二班的其他同學的誕生，只是木吉業心裡渴望著擁有朋友。
於是他也許願了，向土星人許願，『希望他擁有朋友』。
但他從未正常的與人相處過，他不知道每個人的個性、情感為何，又如何與人相處與互動。
於是願望就讓木吉業所爆發出來的各種情緒個別注入在個別的『容器』。
每個『容器』有著不同的代表個性與情感。
『容器』與木吉業互動的行為，是像之前霸凌木吉業的人同樣的動作。
因為木吉業不了解正常人間的互動，只能藉盤之前的經驗來刻畫，但他之前的經驗全是霸凌、毆打、羞辱等。
也由於情感全部注入到『容器』，才使得沒再發生任何詛咒、靈異、災厄等事件，土星人許願也不再有效。
原本是該如此，但就在一年後的『今天』。
『容器』死亡，讓情緒的能量再次爆發。
當年沉積的向土星人許的各種願望不斷噴發，然後它所實現的第三個願望是當年畢業生所許的『不想分開』對願望。
時間便不再流動。
也因爲『今天』不斷重複，所以二年二班必須每天死一個人的。
但『容器』破掉後所跑出的情感會回到木吉業身上，以及第二個土星人願望『希望擁有朋友』已實現，所以無法再從木吉業重新塑造『容器』。
只要『容器』一死，他的存在馬上會被消滅，又無法重新塑造『容器』。所以『今天』必須死一個二年二班的既定事實，才造成不斷的死亡。
⋯⋯。
「這無法阻止嗎？」水天幻問道。
「⋯⋯妳不錯愕或是怎麼會這樣之類的情感嗎？」暝子虛原以為他講完後，水天幻會驚訝之類的表情。但完全沒有一絲驚訝出現，反倒還冷靜的提問。
「大概我這個『容器』沒裝錯愕的情感啊，真抱歉，變態西裝佬。」
「我不是⋯⋯唉，算了。時間很晚了小朋友，先回去吧。」
天色已暗，再留下來講話恐怕會講的天黑。這時再留下來，恐怕下一個出事的很可能是她。
畢竟安全第一，於是水天幻心想沒問完的事明天還能找暝子虛問。並跟暝子虛道謝後便提起腳步快速離去。
太陽已西下，夜色深暗。
學校學生已都回家，空無一人的教室，只要一點的聲音就能造成巨大的回音。
然而二年二班的教室燈卻是照亮學校嗚嘿嘿的灰暗。
「妳去哪了！？」水天幻一進教室馬上被夏焃禹罵道。
「木吉業在嗎？」然而水天幻並沒道歉，而是繼續問她的事。
「讓他躺在保健室了。」一名同學答道。
「好，大家聽好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夏焃禹，你有跟大家說過老師的事情了嗎？」水天幻召集班上的人後並再次跟夏焃禹確認道。
「在妳不知道跑去哪裡混的時候我已經跟大家說完了。」夏焃禹抱怨道。
「我找到老師口中的仙人了，『今天』的事情他十分了解，但我覺得他講的十分誇張，還是個變態，不要輕信他比較好。」
「等一下！妳離開學校了！？我不是叫妳⋯⋯」夏焃禹忍不住的教訓道。
「廢話等一下再說，先跟你們說一下那位仙人所說的話。」
水天幻把一年前發生過的事，及班上是裝著木吉業所有情感的『容器』等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這太誇張了⋯⋯」
「難道你相信他說的？」夏焃禹問道。
水天幻搖了搖頭說道「不，雖然不相信他，但他講的話並不是完全不能相信。」
「大家有記得自己父母或放學後回到家的記憶嗎？」
眾人聽了水天幻的話後試著回想，但不管在怎麼努力的想都記不清自己父母、住家之類記憶。
「可能不只是我們這樣，其班上的人也是。」
「對啊對啊，一定是『今天』的影響才讓我們想不起來的。」
班上的人開始向其它可能性，用那些話語催眠自己不是『容器』。
「這些問題等木吉業醒來問他就能解決了，如果他記得，那那個仙人說的話就有幾分的可信度。」夏焃禹說道。
「好了接下來誰都不准隨便離開，等到明天，絕不讓任何人死。」
夏焃禹說完話，班級上的同學便都留在教室，沒人在出去過。
午夜十二時，半夜鐘聲突然響起。
『噹～噹～噹～噹』
聽到鐘聲後讓班上睡著的人驚醒。
「這是怎麼回事！？」
「半夜學校為什麼會有鐘聲！？」
班上的同學都十分驚慌，因為從未聽聞學校半夜會有鐘聲這件事。
「不⋯⋯見了？『？@%&？』不見了！」突然一名學生大喊。
「七⋯⋯八⋯⋯九，九個人？」夏焃禹立馬確認班級上的人數。班上不知何時少一個人。
「大家快看外面！」有一名同學大喊。
「怎麼了？」夏焃禹也轉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然而一轉頭就讓他目瞪口呆。
「天⋯⋯天亮了？」
「安靜！」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講台上拍桌說道。
「跟大家宣布一下，班上的『#？&%？』同學，在昨天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過世了。」
「！」全班同學瞪大眼，十分的不敢置信。
『今天』晚上確實是十個人都聚在一起，沒人跑出去。
怎麼一瞬間就白天，人還消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抱頭崩潰大喊。
「明明人剛剛還在，為什麼突然消失還出車禍，夏焃禹！？」班上的人開始怪罪在夏焃禹上。
然而夏焃誒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今天』必須死一個二年二班的既定事實，才導致⋯⋯』暝子虛的聲音在水天幻腦力響起。
「閉嘴⋯⋯變態。」
由於就算聚集在一起，不出去外面，也無法改變結果。
班上的同學都各自行動，不再聽從夏焃禹的話。
夏焃禹也想見暝子虛，並問一些他問題，於是他拜託水天幻帶著他去見暝子虛。
「那現在走吧。」水天幻答應後便要帶著他馬上去見暝子虛。
「不用等到下午嗎？現在是早上，他會出現嗎？」
「沒關係。」水天幻說完，兩人來到大橋見暝子虛。
這次還沒走過橋，暝子虛就站在橋上等著他們。
「一大早帶著男朋友來啊，小朋友。」暝子虛看著他們戲謔道。
「吶，我可以揍他嗎？」夏焃禹臉冒青筋指著暝子虛向水天幻問道。
「請便。」水天幻一臉快點揍他的意思說道。
「這時候不是應該要阻止他嗎？」
「好了，不開玩笑了，變態老頭，趕緊告訴我們怎麼樣才能結束『今天』。」夏焃禹催促道。
「變態⋯⋯老頭？妳是怎麼介紹我的，小朋友？」暝子虛錯愕的說道。
「就是突然在橋上伸手亂摸我，還有每天放學都盯著我看，就這樣而已，變態西裝佬。」水天幻擺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說道。
「那時候明明只摸妳的頭而已⋯⋯雖然每天放學盯著妳看是沒錯，但⋯⋯唉，算了。」暝子虛覺得再怎麼解釋都徒勞無功。
「唉⋯⋯我說過了吧，當你們全死了『今天』就結束了。」
「我不是要這個辦法，我要的是我們能活下去的方法。」夏焃禹說道。
「唉⋯⋯真是的，只有兩個方法。」
「第一個方法，找一個『容器』把木吉業爆出的情感全部注入到裡面。」
「第二個方法，讓木吉業也成為『容器』將他的情感及個性全部注入進去。」
「這兩個方法有什麼差別嗎？」夏焃禹問道。
「有。第一個方法會讓木吉業變植物人，因為也要把他的靈魂關在容器裡。只要關住這些情感和木吉業的靈魂，土星人願望就無法實現『不想分開』，『今天』不再重複，你們也能活著了。」
「這是要犧牲木吉業的意思嗎？」水天幻不認同這個作法。
「這方法不錯，反正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他必須負責。」夏焃禹則表示這個犧牲木吉業的方法很不錯。
「第二個方法就只是讓情感回歸到木吉業身上，這方法能讓木吉業變回正常的人，也能讓他有正常的情感，並⋯⋯」
「我不想知道他會怎麼，直接告訴我後果。」夏焃禹插話道。
「⋯⋯當情感全部回歸在他身上時，因為他濃厚的情緒會造成四周引發詛咒、靈異、災厄等現象，不過這能量不足以讓土星人願望實現『不想分開』。」
「不過要是讓木吉業再次崩潰，像『今天』類似的事件還會再發生。」
「決定了，就第一個方法，那要怎麼將木吉業的靈魂注入『容器』裡。」
「喂！」水天幻抗議道。
「許願，像土星人許願就可以了。因為祂會實現任何願望。」
「我不同意第一個方法。」水天幻抗議道。
「只是犧牲木吉業而已，沒什麼不妥的吧。而且第二個方法不能確保未來又會發生什麼事。」夏焃禹反對道。
「小情侶吵架，我這個老頭子先閃了。」
「「才不是」」兩人同時反駁道。
「不見了？」
當兩人回頭看暝子虛時，他早已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金髮少年站在暝子虛剛剛當位子。
「班長？」
「金寺寅龍，你為什麼在這裡？」夏焃禹問道。
金寺寅龍，外國混血，具有亮麗的金髮金眼。他是二年二班的班長。
「我好奇，所以就偷偷跟來了。」金寺寅龍說道。
「你都聽到了？」夏焃禹問道。
「嗯。」金寺寅龍點頭回答。
「吶，你也覺得第一個方法才是最好的對吧？」
「這個麻，我覺得這件事要班上的大家一同決定⋯⋯麻～投票如何？大家決定要用哪個方法就用哪個。」金寺寅龍建議道。
「好吧，就大家決定。」夏焃禹同意道。
「水天幻，妳覺得呢？」金寺寅龍問道。
「⋯⋯好吧。」
「那就這麼決定了，好了先回學校告訴大家這件事吧。」
三人說完，便往學校道方向前去。
金寺寅龍將剛剛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班上的同學。
「現在下午一點，剛好一個小時後是班會課。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去說服班上的人。」金寺寅龍看了時鐘確認時間後對水天幻及夏焃禹說道。
夏焃禹找來了跟他比較熟的同學說服他們。
水天幻則是找金寺寅龍出教室講話。
「幫我吧，班長。」
「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班上的人都是聽你的話吧，所以你才能將他們重新聚集在這個教室，否則的話其他人早就各方東西四處逃竄了。」
「有什麼理由讓我一定要幫妳的？而且第二個方法對以後也還是有很大的風險不是嗎？」
「我只是覺得他在說謊。」
「誰？」
「變態⋯⋯我是說暝子虛。就是你剛剛在橋上看到的那個穿西裝的老人。我覺得用第一個方法，很危險。後果絕不是犧牲木吉業這麼簡單。」
「妳有什麼根據？」
「女人的直覺。」
「⋯⋯」金寺寅龍盯著她眼看。
水天幻表現出非常認真並沒有在開玩笑或說謊的眼神。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拉攏班上的人。」
「謝了。」
「不用謝，接下來妳必須要管理好木吉業不讓他再次崩潰。」
『噹～噹～噹～噹』兩點的鐘聲響起，同學都坐在位置上。
講台前從左到右站著水天幻、金寺寅龍、夏焃禹三人。
講桌上放著九張匿名的紙條。
金寺寅龍打開第一個紙條，念道。
「二。」
聽到二後水天幻在黑板上畫一橫。
「一。」
換夏焃禹做同樣的步驟。
「二。」
「二。」
「二⋯⋯。」
最後，一票比八票。水天幻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怯」夏焃禹雖然不滿這個結果，但並沒想做抗議或指控作弊之類的事。
「接下來就交給妳了。」金寺寅龍說道。
「嗯。」
時間到了半夜十二點，水天幻在學校教室內。
她雙手握拳，十指交叉，往土星的方向許願。
『讓木吉業變回正常人』
許願完後，水天幻看了看身體及四周有沒有變化。但沒有任何與四周不同的地方。
她注意到黑板上掛的時鐘，十二點零一分。
這次時間沒做跳到白天，似乎是成功了。
「好了，回家吧⋯⋯。」
水天幻離開學校，走過大橋，最終來到了記憶裡的住家，這裡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這裡是一片廢墟，然後路上站著九個人，他們也都一臉驚呆的表情看著對方。
「你們家的都在這裡？」水天幻問了夏焃禹說道。
「看來我們記憶真的被篡改過。」
「今天先回學校過夜好了，家的事情明天再處理。」金寺寅龍提議道。
於是無家可歸的九人便回學校過了一天。
「沒想到我們努力活了下來，卻也發現我們什麼都沒有。」夏焃禹喃喃自語道。
到了隔天，負責照顧木吉業的水天幻也將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他。
但是並不是全部的事，因為水天幻怕木吉業再次崩潰，於是編了點謊說道。
木吉業聽到編過的事後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當上『容器』的事情。
但他的情緒表現也更像是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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