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無常之符 (36)

三十六、巴掌

　　「等、等等！」符擋在區星面前：「你想幹什麼？」

　　「超渡怨魂啊。」貂蟬感到奇怪。

　　「可是區星他沒做壞事啊？」

　　「我們無常收魂，就只是職責，和怨魂本身有沒有做壞事無關。」貂蟬冷冷地道。

　　符無言而對，只能呆站在原地。

　　「你們認識了很久嗎？」貂蟬好奇地問。

　　「不，才認識了沒幾天…」符答。

　　「那你們根本沒什麼交情嘛，你護著他做什麼？」

　　符回頭望一望仍頹坐在地的區星，然後垂首答道：「我也…不知道。」

　　貂蟬嘴角微微揚起，然後說道：「對了，你知不知道，為何剛才你會受不了我的拜月鎮魂步？」

　　「你不是說了，因為我意志薄弱。」

　　「那為什麼你的意志會如此薄弱？」

　　「我也不清楚…」

　　「呵呵，那是因為你沒有目標。」

　　「我有啊。」符抬頭向天，搜索了一會，卻不見灰鴉的身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那目標急切嗎？」

　　「呃…」

　　「所以對你來說，當無常就和消遣差不多吧？」

　　符再度無言以對。

　　貂蟬放下赤兔，然後緩緩走到符的跟前，用雙手輕輕捧起符的臉頰，並在他耳邊輕聲道：「靈魂的世界有何意義，你都不在乎吧？」

　　「甚至對於存在本身，你也不在乎。」貂蟬續道：「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自己，你雖然沒打算自殺，卻期待著毀滅。」

　　「…或許吧。」

　　「不學會喜歡自己，可是感受不了這世界的意義啊？」貂蟬的聲音，有如夏日的清風，卻又像夏夜繞著耳邊飛舞的蚊蟲。

　　「有沒有意義，真的如此重要嗎？」符淡淡地道。

　　貂蟬微微一笑，然後靈巧地繞過符，來到區星的身邊，在符來得卻反應之前，於區星耳邊低訴了些什麼。

　　「你幹什麼？」符急道。

　　可是，一切都太已經遲了，區星的身體開始慢慢化為飛灰。

　　「來吧，來恨我吧，雖然不會長久，但起碼也能算個目標吧。」貂蟬狡猾地笑道。

　　符一個箭步衝上去，向著貂蟬的臉就是一拳，但卻被貂蟬用兩根手指就擋住了。

　　「你是不是看我是女生，就看輕我了？」貂蟬稍稍有點不滿：「但可惜，在靈魂的世界，男女肉體的差距已被消弭。」

　　貂蟬張起五指，續道：「你知道嗎？成為靈魂之後，連大美人都不是我對手了。」

　　然後，在符還未看清發生什麼事之際，他已被貂蟬一掌巴飛到四五丈遠。符要稍過一會，才能回過神，並站起來，但已不見貂蟬的身影，符本想追上去，卻被正在消失的區星一手拉住。

　　「小兄弟，可否…聽我一言？」即將魂飛魄散的區星虛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