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間,艾登認識到新的魔物『食屍鬼』,盡管傑瓦爾在怎麼指出關鍵的盲點,艾登還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吉爾的請求,黃昏時分,嘎鑼醒來,傑瓦爾挪於了幾句,艾登則是告訴嘎鑼食物的位置以及報托嘎鑼再次留守,出發後,嘎鑼感到有些寂寥。
架設完冰刺陷阱,吉爾在前方帶路,不出許久就遇到在樹梢徘徊的第一個喪者之影,也是自己隊伍名為『托奇』的成員,吉爾看到故人,有些動搖,不過在傑瓦爾的催促下還是順利的使出淨化之泉,接著,在抵達營地前,又碰上一個名為『賽加』的隊員化為的喪者之影,淨化過後的吉爾在精神上已經有些崩潰,但還是執意繼續向前。
抵達營地後,看見體型舉大的喪者之影,舉著已故隊員『基納夫』和『斯特勞』的武器胡亂揮舞,吉爾精神錯亂,逕直著著魔物走去,不顧傑瓦爾的阻止,艾登在喪者之影舉起大盾想要攻擊間,跳出草叢,用身體纏住喪者之影的行動,傑瓦爾見事已至此只好搬出下策,捏破手中水袋後伸出一隻冰刺,刺向吉爾尚未康復的傷口,試圖讓她想起那些已經發生過,無法挽回的事情,吉爾恢復意識,使用淨化之泉間,艾登聽見她和隊伍成員最後的告別,結束後,吉爾癱坐在原地,朝著天空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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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染黑了整片天空,烏雲漸漸散去,空氣清新且宜人,在營火旁的艾登看著不發一語的吉爾,感到有些憂心,傑瓦爾在之前多次阻撓這次行動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他早就預見了事情就算圓滿結束,還是會令吉爾消沉才這麼做的吧,艾登自知沒有安慰她的權力,畢竟沒有人能夠真正分擔當事人的痛苦,再繼續下去就只是單純的傲慢。
「傑瓦爾,明天你有想再去哪裡嗎?」艾登對著背對營火躺臥著的傑瓦爾問。
「應該是繼續在山洞裡休息吧,多虧剛才的麻煩事...」
「我腿傷的康復況又倒退到原點了...所以早就說...」傑瓦爾碎念道。
「那我明天可能會再去集合地一趟,看看『迦巍』,順道帶幾條魚去喔。」
「隨便你,給我好好活著回來就好。」傑瓦爾揮揮手。
「那吉爾呢...」艾登看像吉爾。
蜷著身縮成一團的她,似乎在這之前就已經睡去,艾等見此,也不願再多打擾,這時嘎鑼從山洞外的空地走回來,坐在艾登身旁,靜靜地盯著營火,若有所思,一段時間後,傑瓦爾已發出陣陣呼聲,吉爾也睡得安穩,艾登開始有些睏,嘎鑼決定開口。
「吶...艾登...」嘎鑼小聲呼喚。
「...嗯?我還沒睡著!」艾登的瞌睡被中斷。
「你還記得我第一天晚上問你的事情嗎?」嘎鑼偷偷的撇眼,看向艾登。
「是魔物與人類之間的關係吧...」艾登朝著上頭看去想著。
「(還記得嘛...)」嘎鑼淺淺一笑。
「怎麼了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的話...」
「嗯,如果...」
「魔物和人類兩情相悅,生下一名不是人類也不是魔物的孩子,你覺得...」
「她應該要把自己歸類在哪一方呢?」
嘎鑼問得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不曾和人類說過這種話題,手腳焦慮的抖動。
「哪一方嗎?...這...」艾登陷入思考。
「如果親近人類,但對方又知道自己有魔物的血統,應該會被疏遠吧...」
「但如果親近魔物,對方也一定能聞的出來身上人類的味道,而被當成食物...」
「...」嘎鑼沉默著,這兩點她都曾經想過。
「如果是我的話...」
「畢竟有辦法理解兩邊,而卻不被任何一邊理解...」
「...」嘎鑼默默聽著。
「這種孤單大概任何人會了解...所以只能自己承受...」
「...」
「...(吸鼻)」眼淚從嘎鑼的臉龐滑落。
嘎鑼回想起以前每個夜裡,在月光下失聲痛哭的日子,情緒有點失控,發出了哭聲。
「欸...我說錯甚麼了嗎?」艾登手忙腳亂。
「沒...沒有啦...我只是...」嘎鑼急著否認,摀著嘴。
「怎麼辦...」艾登抱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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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的孤單感第一次被人了解的嘎囉,索性放棄壓抑,讓眼淚流出,艾登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試著握住嘎鑼的手,不料卻惹來了更大的哭聲,在營火燒盡前,就這樣一人哭著,一人在旁試著安慰,直到情緒平復帶來的疲倦感讓睡意入侵,兩人才漸漸在這個安靜的雨夜緩緩睡去,嘎鑼露出自從村落被燒毀後,第一個由衷的滿足笑容。
進入夢鄉之前,嘎鑼看著眼前名為艾登的少年,心想或許繼續跟著這個人,自己就能以不同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在充滿希望的感覺中,想像著將來會遇上的事物。
「把他們都殺了...」夜裡,有股聲音。
「將來要成為冒險者的傢伙,遲早都會變成那個樣子...」
「把他們都殺了...」聲音漸漸變大。
「把他們都殺了...」聲音持續迴盪。
「把他們都殺了...」聲音佔據腦門。
「把他們都殺了...」嘎鑼無意間跟著默念。
「不要...」嘎鑼的聲音被隱沒。
控制不了囤積多年負面想法的嘎囉,在安靜的夜裡說起夢話,吉爾被些許的聲音吵醒後,正要確定聲音來源的時候,看見了一股龐大的黑影在山洞中激烈的抱緊自己,能聽見巨爪撕裂強壯手臂發出的噁心聲音,生物為了不被發現,在這種時候通常都會選擇裝死,吉爾強忍驚慌引起的劇烈呼吸,盡可能地把身體壓在地面,深怕有任何的起伏,接著令吉爾不解舉解的事情發生,眼前的魔物居然開口說話,而且還...
「殺了他們...」
「不要...」眼前的魔物像是正在拒絕自己。
「殺了他們...」
「給我滾開...」魔物手臂留下的鮮血大量低落到地面發出水滴聲。
「哈哼!」吉爾被魔物法出的吼聲給嚇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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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魔物把頭轉了過來,慢步靠近吉爾。
「(拜託這只是夢...拜託這只是夢...)」吉爾慌張的祈禱著。
魔物不注意踢到了艾登的重劍,鏗鏘作響的聲音讓她再次抱頭。
「我要克制自...」魔物勉強的把持僅有的理智,大步向山洞外邁去。
「...」吉爾抬起頭,魔物已經消失在山洞裡,似乎是跳了下去。
隨後吉爾就因過度驚嚇而昏了過去,隱約間,她似乎還看到魔物手背上的空洞。
巨大的魔物以不合乎常理的速度在森林中以野獸本跑的方式穿梭著,以本能搜尋著殘存應試者的蹤跡,在應試者因為騷動聲醒來之前,嘎鑼化身的鬼種便將他們的頭顱壓碎,或是用利爪切開他們的身體,慘叫聲在剛要發出之前,就停了下來,穿斗篷的少年早早就注意到這匹不尋常的魔物,依靠隱匿在陰影裡的技巧,所幸與牠擦身而過。
「那到底是...」斗篷少年少見的亂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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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鑼依著血腥味,最後抵達了集合地,原本由魔物屍體堆成的小山,現在更為高大,他厭惡的發出低吼聲,在集合地中央的應試者注意到魔物的氣息,提前醒了過來,把身旁的沙之壁壘給解除,露出身子,深呼吸幾口後,抓起戰槌,準備應對不速之客。
「噁噁噁...阿阿阿...殺...」
「看來會是場硬仗...」
嘎鑼轉眼間就撲了上來,這個速度超過了迦巍的預想,土石流轉還來不及使出,急忙往一邊翻滾,但是還是在腰上留下了一道傷痕,迦巍觸摸地面,把嘴裡的血給吐出。
迦巍低聲說出,土地中的細沙飄出,依附在腰上的傷痕,將接觸到利爪的汙染血肉吸出,排出體外,並代替原來缺失的血肉,止住湧出的鮮血,迦巍深知不能有所保留。
迦巍率先使出招式,嘎鑼腳下的土地開始下陷,不過理性完全被獸性遮蔽的她反應快速,在雙腳陷入流沙之前,就跳至一旁,並再次飛撲過來,揮著必死的利爪。
「可惡,果然沒這麼好對付嗎...」
迦巍縮起身子,架出戰槌,準備抵擋攻擊。
「咳阿...」利爪擦過長柄,尖端刺進了迦巍的側身。
迦巍承受不住痛楚跪在地上,再次手撫地面。
嘎鑼再次襲來,迦巍這次有所準備,先蓄積了一些力量,擺出揮高爾夫的姿勢。
戰槌由下往上揮出了一個半圓,重重的打擊到眼前魔物的腹部,不過魔物卻不因為痛楚而停下動作,迦巍對此感到驚訝,剎那間,魔物揮下利爪,一隻壯碩的手臂掉到了地上,撲雌一聲,迦巍跪地,發出痛苦的悲鳴,魔物再次拉開距離,準備在下一次的攻擊就奪走眼前應試者的性命,迦巍用手掌捏緊正溢出大量鮮血的左臂,再次念道。
細沙再次聚集到傷口上,堵住溢出的鮮血,不過由於過度靠近心臟,效果有限。
迦巍灌輸自身魔立至大地中,好幾道由細沙組成的土石障壁,不規則的出現在四周,深知要是在次受到攻擊就有可能小命不保的他,不顧後續,動用全部的魔力,了解到魔物驚人的爆發力後,迦巍暗自構想了一個戰術,就是魔物發動攻擊前必定需要進行突進,考慮到魔物應該不可能直接跳上天空發動襲擊後,在每一到障壁的後頭都設置了『沉沙』,迦巍深知這個或許是人生中最後一次賭注,反倒感到有些高亢。
「來吧。」迦巍說出。
魔物在四周繞行後蓄力一越,一連撞散五道障壁,迦巍操控著其他障壁移動到魔物的所在位置,眼見魔物的沖力減低,索性解除所有障壁,將所有細沙掉落地面。
細沙如海浪般從四面八方拍打上來,魔物慌張地張望,卻不敵波濤洶湧沙之浪潮,數秒之間,魔物的下半身就陷入了地下,計畫到目前執行順利,迦巍咬緊著牙根站起身子,把戰槌立起,手掌對著眼前的魔物,並且用力一捏,沙潮蓋住了魔物的上半身。
迦巍舉起緊緊包住魔物的細沙牢籠,緊握戰槌向前衝去,大喊著。
戰槌擊重沙牢,向四周發出一到衝擊波,裏頭的魔物被擊飛,直至撞倒數棵大樹才停下來,迦巍喘不過氣,單膝下跪,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看向前方,嘴吧大開。
「不會吧...」
眼前的魔物頂著扭曲的腹部,還執意朝著迦巍步步邁進,迦巍認為自己的大限到此為止,不過魔物卻只是把自己被切下的手臂給咬上,就這樣消失在森林中,迦巍不敢置信自己撿回一條命,連忙處理傷口,想到要是當初答應艾登的邀請就好,苦嘆著。
另一邊,魔物正大口的撕咬迦巍的手臂,停下動作後,扭曲的腹部稍微恢復原狀,在其中的嘎鑼失去意識,倒向一旁,幻化回原來的樣子,就這樣昏迷在灌木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