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乾渴的,遠離了春天,還觸不到秋天的邊際,一切都顯得乾燥而鬱悶,不得不有所進展的日子,拖著沈重癡肥的意識,沒有靈性地爬行。
小鹿渴望某種類似救贖的東西。
有時候追求的或許只是一種對日常的反叛。倦膩了日復一日、勉為其難地開朗,虛情假意地溫順,洋裝地關心。
還沒有放棄到要順著水流下去,卻也沒有多餘的力氣逆著什麼去對抗,到頭來對抗的是矛盾的自我,在意志的內鬨中顛沛流離,成為生活的難民。
「我們都相信自己會衝進火場,
直到我們感受到熱浪。」
《天能》裡面,男主角的長官這樣對他說。
說的是面對世界末日,我們都曾以為自己能奮不顧身,直到面對真實的恐懼。
小鹿有點不以為然,對於現在的電影總是以世界末日為前提,好像沒有末日人們就無法思考一樣。
但念頭一轉,自己也是一樣的。
不管隱藏得再好,她終究是需要疼痛來感受活著的人。
她像是要洗淨蘋果上殘留的農藥與蠟那般,清洗身體的每一個細節。用物化自己肉體的姿態,無感情地進行縝密的清潔作業。
彷彿獻祭的儀式。
理性全然地主宰了此刻,然而這也是它今晚最後一次的掌控了。
洗好了澡,濡濕的長髮滴著水珠,滑落在腰際。
小鹿看著鏡中的自己。
小巧的乳房白皙渾圓,淡褐色的乳暈透著櫻紅。鎖骨清晰可見,細得不可思議的腰肢有種易碎的印象,相較起來臀腿的豐潤飽滿顯得特別地官能。
這是要獻給那個男人的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