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站在廠子的正中央,拿了一根粉筆,直接在地上畫出一條線,將工廠分割成兩半,然後對著一行人冷聲道:「我說過了!不許越線,若有越線者,我們可是格殺勿論的!」她狠狠巡視在場所有人,語帶威脅地告誡他們。
他們打量著身手不凡的嚴肅,連忙點頭答應:「是是是!我們絕不會越線的」
「嚴哥,我們吃飯」胡黎招喚嚴肅回來,不理會他們還想幹麻。
廠子雖然不小,不過野餐墊上各樣美食,爐上滾著羹湯冒香氣,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一群人各個眼放青光,恨不得坐在野餐墊上,端起碗筷盡情地吃個大飽,可是胡黎的威脅言猶在耳,沒人膽敢越線,生怕嚴肅的刀,冷不防砍過來。
大人能忍著安靜不語,孩子卻是心思單純的,幾個孩子餓得哇哇大哭,叫媽的、叫爸的,叫爺爺奶奶的,哭得可悽慘了,幾個大人心懷鬼胎,故意不騙孩子,放任他們嚎出聲來,看能不能惹得外人心軟。
胡黎與嚴肅理都不理,自顧自吃著,嚴肅一碗接一碗,看得他們都快流口水了。
那名叫門的老伯忍不住了,輕聲叫喚道:「這位大兄弟,我們能借步說話嗎?」
嚴肅抬望眼,冷冷盯著他:「說,不許越線」
老伯微微彎著腰,姿態卑微地懇求:「那個…我們幾家子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能不能分我們一點食物,我們會感激你們的!」
「你感激我有什麼用?喪屍要咬我,你來擋嗎?」胡黎夾了一口菜,淡定應答。
聽見胡黎這麼說,那幾個婆婆媽媽忍不住了,此起彼落地嘴碎起來。
「丫頭片子講話這麼刻薄…」
「大家都共處於危險,怎麼都不想互相幫助…多自私啊…」
「看起來漂亮,沒想到心這麼黑…」
「年輕人體力好,還這麼壯,竟然讓老人、孩子挨餓…嘖!」
胡黎嚼爛口中食物,嚥下後冷冷反嗆:「你所謂的幫助,就是我任你白吃白喝?那不可能,要就拿東西來換!不然你們接著罵吧!等你們罵夠了、罵爽了,口也該乾了,我看你們拿什麼解渴」
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老伯負責來與他們商量:「我們那還有一些乾糧…看能不能換點食物?」說穿了,他們並不是山窮水盡了,只是看著他們吃好東西,一票子人眼饞,嘴也饞了。
胡黎替自己盛了一碗湯,神情冷淡地掃視他們:「乾糧?我有熱湯菜不吃,吃你的乾糧?你們怎麼不吃乾糧?」
老伯面上帶著微笑,不敢得罪二人:「這幾天開始轉涼了,家裡孩子、老人體質弱,這不是想讓他們喝上口熱湯…」
老伯見胡黎逕自飲著熱湯,並不理會,提議:「我們也不知道你們缺什麼,不如你們說看看?我們很有誠意的」
「我…」正當胡黎想說,自己什麼都不缺的時候,一個孩子脖上的小鐵片,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胡黎指著那個男童,直接問道:「那個小男孩,他戴著是什麼?」
他媽媽抱著那名年約四歲的孩子,回應胡黎的話:「妳說的是這個呀?」那是一條紅繩串著的方孔小圓鐵片,看起來像是磨舊了的銅錢。
「這是傳家寶,我們家傳了幾十代人呢!可值錢了!」那名太太本想老實說,是幾天前孩子在地裡玩,無意撿到的破鐵片,孩子怎麼也不撒手,一拿走他就哭,只好串起來讓他戴著,沒想到入了外人的眼,她還不得狠狠敲一筆。
胡黎點點頭,狀似無意道:「哦!那妳留著換錢」她處變不驚地喝湯,內心腹誹道:想訛我?道行還太淺了!回家再練三十年。
「哎~妳等等呀!我們商量商量呢!」看胡黎毫不留戀的模樣,換她心急了。
她跟自己老公交頭接耳著,家裡男人出面了:「那位大姑娘,現在錢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袋大米呢!不如這樣吧!妳意思意思,給我們一點吃食,這傳家寶就歸妳了!如何?」
胡黎腦筋轉了轉,打開後車廂,拿出一只小箱,裡頭有十袋的滷雞腳,佯裝為難的對嚴肅說:「嚴哥~我看他們一群人老老小小的,不如我們便宜他們一次吧?」
嚴肅知道胡黎想他當擋箭牌,佯裝不悅:「下不為例」
胡黎站在線的另一端,那名太太拿著孩子的舊銅錢,兩人同時交換。
那位太太手裡拿著十袋滷雞腳,喜得嘴巴合不攏呀!怎知她雞腳都還沒揣熱呢!在她週圍開始了另一波的戰鬥。
「多多他娘,咱們十幾年街坊…妳該不會想吃獨食吧?」
「說什麼!這是我老家傳家寶換的」
「哼!這話,妳對外人說說罷了!妳別忘了,那天下午,我孫女芳芳也在場吧!」老太太語帶威脅,大有不給點塞口費,她便揭穿這所謂”傳家寶”來歷的意味。
「呦~這是想來搶啦?有本事妳也拿傳家寶出來呀!」
「多多他媽,做人不能這麼忘本,咱們鄰里十幾年,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多多他爹,你也不管管你家裡的?你還想不想跟著隊伍走呀?」
「妳別忘了,是我家虎子替妳打死門口喪屍的!」
「我還沒說妳那口子把喪屍引回來的事兒呢!」
「妳這是想翻舊帳呀!妳…」
嚴肅聽著幾個大嬸阿婆,罵罵咧咧地吵的不可開交,嚴重影響他吃飯的美好情緒:「安靜!」幾個撕逼的老街坊,一聽見嚴肅冷然低吼,立刻縮到角落裡,兩三個人繼續小聲拉扯爭執,為了分一口雞腳,十幾年前的事情,都翻出來討人情。
胡黎這一招禍水東引,實在高招!現在他們全盯著那箱雞腳,沒人來煩自己了。
胡黎食量小,吃了一碗米糕就飽了,倒是嚴肅一個人默默吃著,把近十人份的飯量,全掃進自己肚子,這麼一個大胃王,估計在末世當中,也只有胡黎這個儲貨王養得起了。
她摸著那枚方孔舊銅錢,隱隱可見上頭有”羋、兩”兩個模糊字樣。
「看來是秦代的…」不是胡黎見多識廣,是電視劇羋月傳太紅了!她這個追劇追瘋了的小戲迷,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咳咳~打岔一下,銅錢是秦代的沒錯,但寫得是”半兩”,原諒胡黎她國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嗯…很奇妙,這枚銅錢給她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卻不是散發著靈氣。
胡黎無從得知它具有何種妙用,莫非得滴血認主?媽蛋…一個靈物滴一次血,她十根手指還要不要啦?正當胡黎百般無奈,不曉得該拿銅錢怎麼辦的時候,嚴肅吃飽了。
他一個人啃光了所有飯菜,正默默收拾著餐盤與骨頭。
「?」嚴肅感覺到胡黎打量的視線,抬望眼。
「沒有啊!看你啊!」胡黎笑得古怪,心想他今天這麼賢慧,竟然主動幫忙收拾乾淨,以往都是像個大老爺似的,吃飽就坐著放空呢!
冤枉呀~大人!嚴肅也想幫忙刷碗,但每次吃飽後,嚴肅還在歇息,胡黎手這麼一揮,碗盤就不見了!他找誰刷去?胡黎是急性子,嚴肅動作總是沒她快呀!
嗯?胡黎突然心有靈犀那般,拿起手上的方孔銅錢,就這麼對著嚴肅,瞇起一邊眼睛看。
「啊!」胡黎這聲尖叫嚇到嚴肅,連白線那一端搶雞腳的,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沒事…」胡黎忍著笑,從容冷靜的站起身子,腳步輕緩地走進了帳篷裡。
嚴肅搞不懂胡黎是怎麼了,尾隨她進入帳篷,卻發現她咬著一條毛巾,似乎很想狂笑,卻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這麼開心?」是什麼讓胡黎喜得要發狂了?嚴肅真心不懂,他跟不上胡黎的思維。
胡黎對嚴肅招招手,讓他在身旁坐下,然後她額頭抵著嚴肅的背,還是不停狂笑著,笑得身體一抽一抽的,嚴肅都要誤會她發羊癲瘋了。
嚴肅感覺身後的人,似乎冷靜不下來,他有點擔心:「怎麼了?」
胡黎笑了將近三分鐘,笑得臉都要酸了,總算肯停下來了。
胡黎抹抹眼角的淚水:「嚴哥,你陪我作個實驗好嗎?為科學出一份心力啊!」
「什麼實驗?」嚴肅盤坐在一旁,今晚的胡黎他摸不懂呀!
「反正呢…等等我拿東西砸你,你別閃啊!」胡黎很簡略地說著她的實驗內容。
嚴肅挑挑眉,並沒有被胡黎說服。
「真的是為了科學,純粹是實驗,你信我啊!」胡黎雙手合十,作祈求狀,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她不試不行呀!
嚴肅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胡黎立刻拿出了一把橡皮筋,拉開自己與嚴肅的距離,然後開始對著嚴肅發射,胡黎準頭似乎很差,只能射中他的手手腳腳,頭呀、軀幹射不準。
接著胡黎拿出一把彈珠,依然準頭很差勁。
再接著是一把綠豆,嚴肅都想說…食物不能這麼玩的。
鐵釘都來了?還好兩人距離不到一米,就算扔中了也不疼,胡黎抓起來一把丟。
正當胡黎毫不手軟,拿起刀就想扔的時候,嚴肅阻止了她:「這不行…」
胡黎想了想把刀收起來,直接一拳揮出,打算往嚴肅臉上揍,嚴肅本能反應地握住她的小拳頭:「我惹妳生氣了?」什麼科學實驗?她剛才做的這一切…完全不科學呀!嚴肅內心OS著。
胡黎笑裂了嘴,對著嚴肅宣布:「嚴哥,我知道墨玉戒指的功效是什麼了」
嚴肅瞅著胡黎,她剛才不是在做實驗?難道跟戒指有關?胡黎思維太跳躍,嚴肅這單純的性子,真是跟不上:「什麼?」
胡黎反握住嚴肅的手,輕聲問:「你有沒有發現,我拿了這麼多東西扔你,一樣也沒射中你臉或身體?」
「恩,所以?」嚴肅點點頭,他都不好意思說了,怕傷胡黎的心。
胡黎對嚴肅招招手,示意他靠過來,接著胡黎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我剛才用這枚銅錢看你的時候,發現你身上有一道墨綠色的透明盾牌!」
嚴肅坐直身子,不明白胡黎的意思。
「我猜想,這枚銅錢的功能,是看穿靈物的作用!我透過那個小孔看你,這才發現它的奧妙之處呢!」胡黎猜測著這枚銅錢,為何能如此奇妙,她想起道家”物久成精”的概念,這一枚銅錢,流轉了兩千多年,說不定它成精了。
嚴肅搖搖頭:「不懂」
「嗯…等等,你等我!」胡黎憑空拿出一只絨布袋,倒出袋裡一堆奇怪小玩意。
嚴肅看著胡黎透過方孔,一一檢視那些物件,挑挑撿撿的,最後拿出了一串沉色木珠,珠子圓潤光滑,不難想像曾經有位虔誠的僧人,拿著它早晚誠心唸誦。
胡黎隨手變出一只細針,毫不心疼地在嚴肅食指扎洞,仔細在木珠上抹過一片。
「你戴著」胡黎替他套進左手腕裡,不著痕跡地偷偷摸了一把,小揩油一下。
嚴肅看著手腕上的佛珠,再看看食指:「…」他竟然無言以對。
「啊!我太用力了,抱歉抱歉」嚴肅的手指瘋狂冒血珠,胡黎拿紗布替他止血。
胡黎手裡替他加壓止血,指導著他如何使用佛珠:「嚴哥你聽我說,你呢!試著把注意力集中,然後想著木珠串,全神貫注哦!」
嚴肅閉上眼睛,照胡黎所說的試做,大概數秒後,他隱約看見一個莫約一百立方米的幽暗空間,裡頭什麼都沒有。
嚴肅忽地睜開眼睛,盯著胡黎訝異道:「這是…?」
「恩!來,試著把東西收進去」胡黎手一揮,拿出幾箱瓶裝水,鼓勵嚴肅練習。
嚴肅將左手搭在瓶裝水上,集中注意力,咻!的一聲,一箱不見了:「真行!」
胡黎興奮地低聲催促道:「嗯!你多試幾次,就會更熟練了」
胡黎拿出幾箱餅乾,幾箱泡麵:「嚴哥!快放進去…放進去呀!」
嗯?白線另一端的人,忽地抬起頭,將注意力放在線的另一端,夜深了,廠子裡又安靜,一丁點兒聲響,都會被放大的。
「我教你,慢慢來!別著急,用手、用手先摸」胡黎不停掏出各式物資,充實嚴肅的私庫。
「別用蠻力,這有技巧的!不是愈用力愈好,這樣會弄傷的」
「啊!成了成了!好利害」
「對不起…你又出血了!都怪我剛才太猛力…」
「你的還能放嗎?不行的話,我放自己的」
「沒關系,你放不下就放我這,我容量很大的!再多都能放進來」
白線另一端的人,暗自咋舌道:媽蛋~年輕人就是會玩呀!太重口了…
「這些你放進去,慎選位置…小心別走火了,我不曉得會不會炸開…」
「還能再放嗎?你可別亂塞,到時候拿出來不方便…要排整齊」
「對了…筷子湯匙餐具也放一點,要用就有」
十幾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筷子湯匙放進去後,還能用嗎?!這該有多噁心呀!
「給了你就不怕,你儘管用!你放進去了,我不會再跟你拿的」
「呵呵~別擔心,吃光就吃光囉!」
什麼?這年頭大家在挨餓,你倆把食物拿來玩啦?!就不怕老天爺打雷來劈嗎!
「牛肉乾,你的最愛呢!快塞進去吧!」
「啊?不行啦?那…你桶水拿出來,放進來我這邊吧!」
什麼…整個水桶都塞進去了?這兩人的身體構造也太奇特了!他們孤陋寡聞了…
裡外的世界兩樣情,白線那一端的倖存者,聽得臉色青白,本來有兩個清秀姑娘,想看準時機來跟嚴肅搭訕,看能不能蹭到一點好處,沒想到他玩這麼重口味的遊戲,給她們十二個膽子,也不敢過來了。
白線這一端的嚴肅,開心歡喜地充實著儲物空間,胡黎不是小氣的性子,她大方給予嚴肅不少存貨,不但有軍火、救急藥品,還有禦寒衣物,胡黎大概知道嚴肅的喜好,毫不藏私地搬出不少他愛吃的東西。
胡黎賊兮兮地竊笑著,打趣道:「嘻嘻…爽吧!你現在能體會我的快活了」胡黎不知道外頭那群人的想像力,幾乎快要突破天際了,逕自地與嚴肅聊天。
「恩!」嚴肅用力點頭,多了一個神秘空間,原來是這麼方便的事!太好了。
「有機會的話,幫忙我收集吧!這世上奇妙之物,還很多呢!」
嚴肅集中精神,看著空間裡的物資,非常神奇地不受引力影響,他愛咋放就咋放,似乎還能再放不少東西:「恩!」
胡黎小心翼翼地壓低音量,提醒道:「人心不可信,小心!」
嚴肅點點頭,突然想起胡黎給他的墨玉戒指:「這個…妳拿著吧!」
胡黎拍拍他的手,勸他自己留著:「別傻了,認了主就換不了人的,除非…」
「除非?」嚴肅眼裡閃過困惑。
「除非你死了」胡黎態度慎重,沒有半句戲言。
胡黎再三囑咐:「千萬別讓人知道,這些寶貝,比錢、槍更引人覬覦」
「恩!」嚴肅點點頭,將紅繩掛回脖子上,沒關系,以後他就是胡黎的盾。
胡黎看腕表,快午夜了:「時間晚了,我看廁所好髒,你要不…隨便擦個澡?」
「恩,也好」
「這些給你用」胡黎給他40L的塑料水桶,還有一個空的提桶。
「妳呢?」
胡黎空間裡有溫泉,她不需要克難的擦澡:「不用擔心,我有」
嚴肅拿著這些東西,打算回他帳篷裡,把個人衛生搞一遍:「十分鐘後,換妳」
「好,我給你把風,你去忙吧!」
嚴肅拿著東西走出帳篷,一堆人全縮在角落,臉色驚恐地打量他,特別是下半身的部份,嚴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得拿著東西,走進帳篷做自己的事。
胡黎拉開帳篷拉鍊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把砍刀,她走到野餐墊上,閉著眼睛靜靜打坐,因為精神力的關系,她閉上眼睛能”看到的”,比睜著眼睛還廣、還遠,所以把風、守夜時,她會選擇打坐。
白線另一端的人,看見胡黎竟然還能好端端的”坐著”,他們都快嚇尿了!
莫約十分鐘後,嚴肅神精氣爽地走出來,手裡提著一桶髒水,他對胡黎打了聲招呼後,將水提去廁所倒掉。
回來後,他靜靜坐在油燈旁磨刀,胡黎笑了笑,起身閃進帳篷,一把拉上拉鍊,便閃身進入空間,在空間的時候,她是看不見、聽不到外頭動靜的,只能火速扒光自己,一個快步跳進溫泉,動作俐落的洗刷身體。
不管洗了十次、一百次,都不擔心泉水污染,因為在小說中,晨歌經常拉著喬陽泡在溫泉裡,兩人啪完了再啪,有時連續啪上三、五回,都不怕腎虛腰酸,溫泉自帶療傷功效,再粗暴的啪法也不怕,小受君真是物盡其用。
胡黎洗白白後,換上一套差不多的衣飾,免得引人注意,迅速閃出空間。
胡黎拉開帳篷拉鍊,探頭詢問嚴肅守夜順序:「嚴哥,你想在上面還是下面?」
白線另一端的群眾要崩潰了!他們在內心吶喊道:還來?你們不怕精盡人亡嗎?這才休息不到半小時,你們又想開玩?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王法?荒淫無度呀~
嚴肅想了想:「妳先睡」
他們暗暗讚許:這位小哥果然懂事多了,體力再好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呀!
「好,那半夜叫醒我哦!」胡黎扔了一瓶靈泉給嚴肅,嚴肅探手接住,他知道胡黎給的這瓶水暗藏玄機,每次喝了以後,精神百倍、耳聰目敏。
嚴肅喝了一口:「恩」他清楚感覺到,身體裡隱隱湧出一股能量。
胡黎窩回帳篷裡,倒出她那一堆寶物,拿著小銅錢開始打量掃視,選中一對樣式樸素的寶石耳釘,看起來像土耳其石,閃著蒂芬妮藍的光澤,拿酒精消毒後,直接將耳釘戴著,靜待它發生效用。
「嗯?」她明明在方孔中,看見一對大大的耳朵,為什麼戴了以後,沒有增強聽力呢?這不是會增強她聽覺,讓她變成順風耳那樣狂霸酷跩屌嗎?嗯…莫非真的得滴血才行…
想、想、想…胡黎用力發揮她的想像。
想了五分鐘,胡黎將耳釘取下,再用方孔錢幣打量:「真的有看見耳朵呀…」
「莫非…」胡黎留下一邊耳釘在外頭,接著閃進了空間,然後靜心聆聽,還戴著耳釘的那邊耳朵,彷彿可以聽見輕微的咳嗽聲。
「原來是這麼個用法!哈哈哈~」她人在空間裡,愛怎麼笑就怎麼笑,不用忍。
這樣她就不用怕出空間時,被人看見或是撞上危險了!YES!胡黎以後可以留在空間打坐,只要一聽見動靜,馬上瞬閃出去就行了。
胡黎灌了一口靈泉,接著在石床上打坐凝神聚氣,等到她回過意識來,發現自己坐了十幾小時,她嘗試運轉著自己的精神力,巡視著空間內的一切。
胡黎檢視著空間裡的動物,她是空間的持有者,動物們冥冥中有感應,不敢忤逆胡黎的話,上次踐踏稻田被胡黎威脅過後,沒有動物再敢作亂,吃完蟲子、小螺就速速離開,也不敢碰胡黎栽植的水果、藥田。
胡黎感應著空間裡的雞鴨鵝兔牛羊豬,乖乖生活在樹林裡,吃嫩葉、野菜、蟲子、橡實、野果、溪裡水草過活,每只都吃得圓嘟嘟的,各種家禽數量緩緩上昇,魚兒、蝦兒悠哉游在池裡,胡黎頗有六畜興旺的滿足感。
看碼表顯示經過三十小時,她將碼表歸零後,閃出了空間。
胡黎鑽出帳篷,嚴肅看她精神飽滿的模樣,以為她睡了一場好覺,胡黎坐在他身邊,對嚴肅甜甜一笑,無聲催促他去休息一下,早上六點就要出發。
嚴肅點點頭沒有異議,站直他高大身軀,就往帳篷走進去,帳篷拉鍊也沒拉上,只是扯來了睡袋,倒頭就睡。
胡黎確定嚴肅入眠後,將油燈弄熄至只剩一盞,靜默地在墊子上打坐,她的精神力有明顯見長,她現在能將精神力,擴散至一里以外的距離,感應著一里範圍內風平浪靜,面上不顯地沉著打坐。
胡黎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穿進一本書裡,成了頭號女炮灰。
自己偷矇拐騙的當上空間主人,有靈玉空間的幫助,每次打坐都感覺HP/MP(咦?)緩緩增幅,HP/MP回復速度更是飛快,若非她俗務太多,非得抓緊時間趕回S市,真想窩空間裡打坐幾個月,指不定能成為精神力十級的高手呢!
胡黎睜開眼睛,灌了一口靈露接著打坐。
在外人眼裡,她靜靜盤坐著,說不定在閉眼打瞌睡,哪曉得胡黎實際上,正用精神力偷搜人身與行李,確認過他們是一般百姓,胡黎也不想理會那位大嬸,窩在被裡吃偷來的雞腳,便將她的精神力往外延伸。
喪屍貓…胡黎總算找到她的實驗品了!
牠一瘸一瘸地拐在草地裡,胡黎試著用精神力戳牠一下,喪屍貓傻傻地轉過身來,聞不到血肉的味道,接著無目的閒晃,這次胡黎試著攻擊牠,像原著裡提過的,將精神力凝集成針。
那只倒楣的喪屍貓,被胡黎戳了幾下,總算順利升天,可憐牠招誰惹誰呀…如果有下輩子,牠發誓!要離胡黎十里以上…「呼~」讓精神力轉化成攻擊,不是簡單的事,胡黎額前滿是冷汗,覺得自己幾乎要脫力。
胡黎灌了一口靈露,體力逐漸恢復,繼續守夜。
05:30一到,胡黎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思索一個重要問題…今天早餐吃什麼。
吃得太好,對面的人又要過來糾纏了,煩耶~
她走進帳篷裡藉以遮掩,從空間裡拿出真空包裝的鴨肉絲,一袋白麵餅皮,一組野營用的炊具,幾只蒸籠,打算來做鴨肉捲餅,再來一鍋紅白蘿蔔湯,蘿蔔很能存放,拿出來不算奇怪。
胡黎戴著手套,細心將餅皮捲成易拿取大小,貼心用塑料袋套好,免得沾惹上灰塵,一旁的爐上,滾著加了柴魚粉的蘿蔔湯,胡黎以為她已經很低調,沒想到光是蘿蔔湯的香味,便將對面那票人的饞蟲全叫醒了。
幾個大男人不敢越線,站在邊上向胡黎搭訕:「大姑娘,早啊…大清早的,做這麼多早餐啊?這個量,能餵活十多人了」該不會是在做他們的份?他們自我感覺良好的假設著。
胡黎手裡不停忙活,分神瞟了他們一眼:「這是我男人的份」她冷冷說著敷衍的話,對於這些外人,胡黎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太清楚。
他們幾個頓時被噎住,接著乾巴巴地回應道:「大姑娘,妳真風趣」
「嚴哥,你醒了?」胡黎聽見嚴肅起床的聲響,朝他帳篷方向回望。
嚴肅伸伸懶腰:「恩,我漱洗一下」
「恩,洗好了就趕快來吃你的早餐哦!」胡黎甜甜微笑,對著嚴肅柔聲交待。
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嚴肅已經刷牙洗臉好了,他坐在胡黎旁邊:「妳也吃」
胡黎取下手套:「換我洗漱,你先吃」雖然在空間裡洗得很乾淨,但她想洗手。
嚴肅坐在墊上等胡黎,看見她平安無事的回來後,他一人默默幹光了十五份捲餅,對面那一票人,全看得目瞪口呆。
「我飽了,我喝湯」胡黎悠哉地吃了一份捲餅,然後關了火,盛一碗熱湯喝著。
「我再給你包一點,好嗎?」胡黎身為貼心小廚娘,以餵飽嚴肅為已任。
「恩」嚴肅嘴裡嚼著鴨肉捲餅,心裡覺得意猶未盡。
胡黎戴上手套,將剩的麵皮,全包成一份份的鴨肉捲餅, 胡黎一邊包,嚴肅後頭追著吃,對面驚呆了的鄉民們,有種在看大胃王競賽的感覺。
「不吃了嗎?還有」胡黎包了十二份,嚴肅又吃了五份,她看嚴肅開始喝湯。
嚴肅喝完一碗湯,淡然說出讓人想尖叫的話:「留著路上吃」
「妳有吃飽嗎?」他手裡端著湯碗,突然出聲關切。
「有啊!」胡黎誠實點頭。
嚴肅皺了皺眉,試圖勸進:「吃太少…」
「我真的吃不下嘛!硬吃對身體也是不好」胡黎沒有裝小鳥胃的必要,不曉得跟打坐有沒有關系,還是她躲在空間裡,吃太多自產水果?嗯…可能性極大。
嚴肅輕聲囑咐:「恩,別減肥」他觀察過胡黎的食量,大約減了20%。
「我肥嗎?」有A4腰的妹子,不該說這種話,會引起公憤。
嚴肅看著胡黎的胳臂、大腿、腰,發表感言:「太瘦…」
胡黎笑得開朗:「我沒有刻意減肥啦!呵呵~」這陣子她運動量大增,將軟肉變成肌肉了吧!這是體能鍛鍊帶來的好處之一。
媽蛋!白線另一端的人,餓得都快起盜心了,那邊的還想著節食愛美?這是欺負人吧!
嚴肅把湯汁全喝乾,連菜料也不放過,吃得一乾二淨:「我拿去洗」
「那我收拾這邊,洗好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胡黎將免洗餐具收成一袋,再將爐具、湯鍋、蒸籠收回後車廂,嚴肅則是動作熟練地拆解帳篷。
昨晚那位負責商量的老伯又出現了,他站在線邊,面帶微笑:「大兄弟、妹子!早上好呀!你們這是想往哪邊去呀?」
「你想幹麻?」胡黎升起警戒線,停下手邊動作。
老伯笑咪咪的,讓人不好意思對他擺臉色:「沒有,如果你們想往S市去的話,大家可以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呀!」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招,老伯使得爐火純青呀!果然是老江湖。
「我們不需要你們的照應,各走各的吧!」 胡黎快人快語,不願浪費唇舌。
老伯對收拾東西的嚴肅招手:「那位大兄弟,我們聊聊嘛~別走得這麼快呀!」
「我家裡的作主」嚴肅放好睡袋以後,比了比正在收東西的胡黎,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老伯對著胡黎露出和善笑容:「大姑娘,我們…」
胡黎只覺得他很假,笑容更是非常假:「NO」
胡黎拿出她的NONONO神功,不管人家想說什麼,她就以NO打斷人家,用NO來作為唯一回答,以NO作為句點。
老伯身後一名正值壯年的男子,突然出聲罵道:「跟她囉嗦什麼!從昨晚我就不爽到現在了!你們不過就兩個人,囂張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