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輕聲開解:「小樂說得很對,重瞳只是一種病癥,妳別信算命師、老人瞎掰,什麼克親傷子壽短?說這些話的傢伙,肯定沒活得比妳長」
胡黎雙手環胸,霸氣側漏道:「另外,女子也能稱帝為王,完全沒有問題!別信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亂說,東部基地去過嗎?他們基地長是女人,我記得…南部基地長也是」
冬念低著頭,悄悄紅了眼眶:「可是…」
「可是啥?」
「我不想稱帝為王…」她沒這麼大的野望,從來沒有。
胡黎好奇:「那妳想咋地?」
「當一個普通人…」牧冬念曾經非常希望,有天她一覺睡醒以後,再也看不見任何畫面。
小樂直爽作答:「那就當啊!」
冬念抬望頭:「什麼?」
小樂瞅著牧冬念,一臉不解:「妳想幹麻,不是掌握在妳自己手裡嗎?」
「我可以嗎?」冬念悲傷的眼淚,像斷線珍珠不停滾落臉頰,抑鬱多年的她,哭也無聲。
小樂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想當一個普通人又沒有什麼,不會有人說話啦!」
牧冬念瞅著胡黎,她明白這個家裡,是胡黎說了算:「真的可以嗎?」
胡黎勾唇淺笑:「我要是信那一套,會把妳帶回西部基地,還讓妳住我家嗎?妳個傻妞」
「菜涼了…」嚴肅像鬼一樣,冷不防出現。
冬念看著他,心中滿是忐忑:「嚴大哥…」
嚴肅看她不打噴嚏:「妳沒事了?」
冬念抹了抹眼淚,不再啜泣:「恩,我沒事了」嚴肅的反應非常平淡,幾乎沒有多餘情緒。
嚴肅平鋪直敘道:「沒事吃飯,菜涼了」
「我…」冬念還沒來得及答腔,被人打斷了。
赫林手裡端著碗:「什麼什麼?大家咋聚在廁所,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想知道」
所有人齊刷刷瞅著赫林,他一臉茫然:「幹麻?」
赫林看著牧冬念露出她的小臉:「哦!妳不過敏啦?」
牧冬念眨了眨眼,繼續瞅著他:「嗯…」
「那趕快來吃飯啊!」赫林一溜煙跑掉了,他趕著去搶菜,今天有不少新料理呢!賊美味。
胡黎聳肩:「看吧~重瞳又沒啥,神經大條的人,甚至不會注意到」
「呵呵~」兩個女孩不自覺輕笑出聲。
晨浣來了:「雖然我們家廁所很乾淨,好歹它也是廁所,大家別擠在這裡,出來聊嘛~」
「咦?冬念,妳是重瞳呀?」
「是…」冬念心頭一緊,該不會…她握緊了小拳頭,強撐著自己別發抖。
晨浣就事論事:「我以前有個同學也是重瞳,不過是單一眼,這是妳視力不好的原因嗎?」
「嗯…」冬念暗地鬆了一口氣,輕輕點頭。
胡黎語帶遲疑:「關於這點…」
「恩?」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胡黎,想聽她會說些什麼,肯定非常勁爆。
「冬念,其實妳很希望自己白內障,對吧?水晶體若變得混濁,別人就看不出妳是重瞳了」
冬念坦承自己別有居心:「恩…」
「很可惜,妳這願望要破滅了,身為異能者的好處之一,就是身強體壯,復原力杠杠的!」
冬念今天真是驚嚇連連呀!她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真的嗎?」
「妳的視力,一直沒有再退化,對吧?」
「嗯…」雖然牧冬念嚷著半年、半年的,但是已經過了五、六個半年,依然雙眼能視。
「除非妳刻意惡搞,不然就這麼一輩子了」指不定還能變好呢!如果成為高級異能者的話。
「我不會瞎嗎?」其實牧冬念的心情很矛盾,她很怕自己真的瞎了,又希望有一天會瞎。
「瞎什麼?明天帶妳去配眼鏡,包準妳跟正常人一樣」按胡黎的觀察,牧冬念視力其實還行,大概近視四、五百度,末世前一堆3C上癮症的,一個個度數比牧冬念還深。
擁有一雙冰灰眸子的肖堯,默默登場湊熱鬧,看了看牧冬念,一語道破:「那麼困擾的話,幹麻不戴美瞳片?」唉~高級異能者五覺頂天,也是一件困擾的事呀!一堆話叭啦叭啦地跑進耳裡,想不知情都很難。
胡黎擊掌一笑:「哎呀~我們家小堯就是冰雪聰明!呵呵~」
冬念真沒想過,這不會有點兒自欺欺人的意味嗎?「戴美瞳片就可以了?一切都沒問題?」
「美瞳片戴久了眼睛酸澀,配副眼鏡乾脆點兒!有種感光鏡片,會隨日照變色,不容易看見妳的瞳孔」肖堯他爹是個大近視,將近八百度的他,拿下眼鏡以後,十米之外人畜不分,看誰都自帶美顏效果。
胡黎開導眼前的小傻妞:「冬念,重點不在美瞳片或眼鏡,而是妳的想法,妳曾聽過的那些蠢話,通通忘了!純屬瞎掰妳還罣礙於心?竟然為了別人的看法,一直盼著瞎掉,呆子!」
冬念直到今日之前,沒跟誰討論過這個話題:「嗯,我懂了…以後不會了…」她住南部基地的時候,本來有幾個小夥伴,得知她有預知異能後,感情就變質了,有些害怕被測到不好的事,有些想著利用她,冬念索性獨來獨往。
小樂一臉惋惜:「冬念,真需要才戴眼鏡,眼鏡戴久了…眼睛會變醜!妳眼睛這麼好看,變醜多可惜呀~」
「恩,我曉得了」冬念露出靦腆淺笑,小樂是第一個誇獎她眼睛的人。
「菜涼了…」杵在胡黎身後的嚴肅,臉臭度+50%。
胡黎招呼大家回座:「來來來~大家繼續吃飯,呵呵~」
「冬念,快來戴看看」上星期牧冬念被胡黎、嚴肅帶來驗光、測度數,今天小樂陪她來取貨。
冬念坐在鏡子前,試戴新配的眼鏡:「恩!」上一回出門,她被胡黎拎去髮廊了,剪掉過長的瀏海,長度不變僅修髮尾,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比起先前遮頭捂臉的造型,好看上一百倍。
程樂瞅著冬念戴上眼鏡,整個人精神不少:「妳看遠的試試呀!」
冬念四處張望:「恩,真的好清楚哦!太棒了」
程樂好奇:「近的呢?近的呢?」
留著齊眉瀏海的冬念,戴著淺灰色的無框眼鏡,看來十分秀氣:「近的我本來就看得見」
程樂一愣,微微笑了:「呵呵~對吼!」冬念勾唇淺笑,她這位小伙伴,有時候少根筋。
店裡的女服務員,瞅著兩位年輕的顧客:「非常適合這位姑娘,請問要直接戴著走嗎?」
冬念抬望眼:「恩,好的,謝謝妳」
服務員不在意冬念的重瞳,她末世前就是驗光師,經營眼鏡行二十多年,什麼樣的眼珠子,差不多都見識過:「不客氣,鏡架、鏡片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過來維修,三十天內免費」
程樂站直身子:「好啊!」
「我們走吧!小樂」自從狐狸小隊的人開導過,她覺得自己以前太小題大作了,重瞳又沒什麼,就是一種身體癥狀罷了!完全不用自卑,至於那些無稽之談,純屬老人家的迷信,更不需要在意。(胡黎自信表示:嘿嘿~姐可是十級精神力者…)
程樂陪著冬念,慢悠悠走在街上:「妳難得出門一趟,有沒有要買什麼啊?」
「我身上沒有錢」冬念說話挺實誠的,雖然有時候不太中聽。
程樂大咧咧:「妳不是有居民證嗎?信用點都儲在那一張卡上啊!」
冬念搖頭:「我沒有去儲值,怎麼會有點?不用了…我不缺什麼」
程樂不信邪:「不可能!妳跟我來」
「等等~妳跑慢一點…我、我…」冬念被腳勤的程樂拉著跑,一下子跑進對街的商店裡。
「歡迎光臨」第七商會的小主管抬望眼,笑臉盈盈。
程樂伸手:「把妳的居民證給我」
「嗯」冬念從自己的長褲口袋裡,拿出她的居民證。
程樂對著櫃台的服務員要求:「請幫我查卡裡有多少信用點」
冬念輕聲攔阻:「小樂…」
程樂不甚在意:「沒關系,我跟她認識,她不會介意啦!」她每星期最少來兩次,日常性消費。
服務員插卡查詢後,禮貌性詢問:「有一萬五千點哦!請問要不要買點什麼?」
牧冬念傻了:「一萬五千…」一萬五千信用點,相當於十五萬晶核。
程樂把卡還給冬念:「我就說了!當我姐的員工,怎麼可能卡上沒點?哈哈~」
服務員微笑如花:「這位是胡老闆新聘員工?幸會了,請問在什麼單位任職?」
程樂輕鬆帶過這個話題:「我家啊!她幫忙我餵狗」慈善醫院是以養殖園的名義籌辦,沒人知道胡黎是幕後主使者,小樂哪敢多嘴洩密。
服務員人精似的,每個客戶都能被她捧出名堂來:「哇~這位姑娘年紀輕輕,膽子真大呢!對於十神犬的威名,我早有耳聞,西部基地多虧有牠們了」
程樂興致勃勃,指著玻璃櫃台裡的新產品:「這個看起來超好吃!我買一點」
服務員最喜歡接待程樂了,出手大方從不講價:「請問要買多少?」
程樂好奇:「怎麼賣?」
「一袋五百點,這是剛推出的產品:香鐵蛋,長時熬煮特別入味!真空袋裝,能放半年以上」
程樂是一個吃貨,成天都想吃點什麼:「我買十袋,冬念妳要嗎?」
冬念搖頭又擺手:「不用不用…」雖然他們人很好,但她不可以亂佔便宜。
程樂直接撕開一袋,抓了一顆塞進冬念嘴裡:「肯定好吃的,妳吃…好吃哦!」
冬念嚼著嘴裡的香鐵蛋,的確口感Q彈,結實有咬勁,越嚼越香:「我…」
程樂眼眸晶晶亮:「好吃嗎?」
「恩,不過…」她無法否認,實在好味道。
程樂轉頭對著服務員交待:「給我二十袋好了!」家裡一堆大食怪,他們肯定也會喜歡。
冬念詫異:「二十袋?那麼要…一萬信用點?」
程樂笑得沒心沒肺:「不用啦~」
「哦…」
程樂掏出自己的卡付帳,裡頭有幾十萬信用點,沒仔細記住:「九千,我是常客有打折」
冬念倒抽一口涼氣:「九千?」一股作氣花了九萬晶核,天呀!九萬晶核她能用幾個月。
服務員把紙提袋與居民證,還給程樂:「謝謝!歡迎再度光臨」
程樂提著兩個紙提袋,走得瀟灑無比:「走吧!」
冬念小臉煞白,追在程樂身後:「小樂、小樂…等等!」
程樂一臉坦然:「怎麼啦?」
冬念細聲詢問:「妳一口氣花了九千信用點,不會被罵嗎?」
程樂歪著腦袋:「我買食物又不是亂花,為什麼會被罵?」
冬念忽地有些遲疑,她好似不該以自己的消費習慣,評價別人:「因為…」
程樂追問:「因為什麼?」
「我覺得有點貴…」冬念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程樂悉心解釋:「這是變異鵪鶉的蛋,很補的!而且那麼好吃」人工、燃料、調醬、蛋、包裝袋…樣樣要錢呢!一袋五百克重的香鐵蛋,賣五百信用點挺合理。
「很補?」冬念在南部基地,大多是吃藍氏出品的糧粉、草丸子,進了胡黎的家門,初見滿桌鮮食的那瞬間,一度失神恍惚,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回到了末世前。
程樂異常認真:「是呀!這些東西很有營養,吃到妳的身體裡,會變成有用的血和肉哦!」
冬念開始思索這個問題:「有用的血和肉?」
「是呀!妳看妳瘦成這樣子,遇到壞人怎麼辦?要像我這樣」程樂勾起手臂,讓冬念瞧瞧她的肱二頭肌,別瞧她身型勻稱窈窕,出拳可有勁了。
程樂笑的得意自滿:「我是末世中的女漢子哦!」
冬念眨眨眼:「女漢子?」像南部基地長那樣嗎?一言不合就燒死對方,會不會有點野蠻…
程樂認真比劃了兩招:「以後誰對妳說瞎掰話,一拳揍過去!別逼逼」這是晨浣灌輸她的觀念,遇見麻煩不要慫,就是剛!天大事兒有三個哥哥兜著,再不濟還有姐跟姐夫,是吧!不能吃虧。
「一拳…揍?」冬念覺得自己的三觀,正在慢慢顛覆,接受淑女教育的她,連粗口都不會說。
程樂瞇著雙眼:「對!揍他」想起上次被她揍飛,接著扭送法辦的搶匪,她覺得武藝老重要了。
冬念瞅著自己細瘦的小拳頭,一臉迷茫:「我也可以嗎?」如果這些年她勇敢一點,態度堅決一些,是不是她住軍院大宅時,那些下流的老兵油子,就不敢調戲她了。
程樂指著自己,毛遂自薦:「我可以教妳,我有收一個學生了哦!我很厲害」
冬念連連點頭:「恩,好呀!」冬念特別討厭那些好色傢伙,一個個下流噁心、猥瑣無恥。
程樂把兩袋零食放進置物箱裡,將安全帽遞給冬念,俐落跨上重機:「走吧!回去了」
程樂戴好安全帽:「抱緊哦!我待會兒出了城區,會騎很快」
「嗯…好」坐在後座的冬念,一開始有些遲疑,但還是聽從指令,輕輕環住程樂的腰。
程樂輕拍冬念的小手,接著發動三輪重機,緩緩駛離街店街:「我們走吧!」
「隊長,你在看什麼?」袋鼠走在莫厲身後,瞧他停下腳步,有些好奇。
「妹子…」那位曾令他怦然心動的純真女孩,仍然如此美好,而且彎的混然天成…媽蛋。
袋鼠張望:「妹子?哪一個」他家隊長向來目不斜視,能引起他注意的妹子,肯定非常優質。
莫厲一聲長嘆:「走掉啦~」認賠殺出正是時候,還沒下注呢!什麼都沒損失。
郊狼相當熱衷:「長得怎樣?胸大不大?」西部基地的妹子除了晒得黑一點,沒什麼不好。
莫厲瞪了郊狼一眼:「走啦!再大也不會是你的」
郊狼信心滿滿:「這很難說~拉上炕直接來一回!包準趕都趕不走」
「哈哈~瞧你污的,一解禁就葷話滿嘴」身為智能喪屍預備役,他們相當自律,不敢禍禍別人。
「嘿嘿~」如獲重生的郊狼,迫不及待想找個漂亮媳婦兒,他媽還在首都基地,等著抱大孫子。
自從冬念跟著程樂學習後,被她帶著東奔西跑,去地熱溫室串門子,進育林場閒聊、擼大貓,兩個青春洋溢的姑娘,幾乎玩瘋了!冬念因此開朗不少,不需要用異能的她,像普通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清晨起床,臉上都帶著微笑。
反正不耽誤日課與正事,胡黎讓兩個姑娘自由發揮了!成天都關在家裡,遲早會悶出病的。
「不行,書上說要順時針攪拌,妳看我的動作」兩個小姑娘參考烘焙書,正在學做布朗尼。
冬念端著一碗麵糊,手裡握著木匙攪拌:「這樣嗎?恩」
程樂一邊翻書,一邊交待:「妳要用力」
「恩!」冬念對烘焙不排斥,待會兒烤好了,就有美味的甜點可吃,棒棒噠。
程樂看著冬念的細胳臂:「再大點兒力呀!妳這樣不行」
冬念有點無奈:「我最大力就這樣…」程樂除了拳腳俐落,本身還是一個超級怪力女,徒手能折斷球棒。
「啊?好吧!妳酸了換我拌」程樂身為六級巔峰的異能者,氣力可不能用一般人來衡量。
程樂瞅著家裡的電話:「咦?電話響了…」
「別…」冬念被冷不防擠進腦海的畫面嚇到,無意識輕聲呢喃。
「喂~」赫林一個眨眼瞬間,從壁球室裡跑出來,身上的運動衫都汗濕了。
「姐,宛澄打來的!」中場休息時間,肖堯與晨浣都跑出來喝水,赫林可是速度型的異能者,哪怕他們二對一,都敵不過神出鬼沒的他。
胡黎推開房門,從臥室走出來,接過了電話:「恩」
胡黎眸光一冷:「等我三十分鐘,馬上就來」
「胡姐姐…」冬念攔住胡黎的去路,表情相當為難,宛澄她認識也見過幾回,很單純的大男孩。
胡黎停下腳步:「怎麼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冬念明白,有些人並不樂意被預知未來,甚至視為隱私侵犯。
「沒關系,妳預見了啥,妳說說」冬念的預知能力,有時候會主動跳出來,她自己無法控制。
「有壞人,他們應該是想對妳下毒…」冬念藉由宛澄的視角,看見事情接下來的走向。
「誰?」嚴肅一聽,當場火冒三丈,誰敢在他的地頭動他女人,擺明欠燒死。
這批不速之客,是北部基地來的。
他們瞧錢穆跑一趟西部基地後,竟能賺得滿盆滿缽,感到相當好奇,他到底得了誰的指點?派探子滲透宣家後,幾個嘴巴不緊的小角色,透露了關於胡黎的資訊,他們這次來,是想脅迫她配合,讓他們也能獲利。
「呵…」胡黎笑得不陰不陽,卻讓三小夥伴背後一涼,他姐好像要幹什麼恐怖的勾當了。
冬念坐立難安:「他大概中毒了」在她的預知中,壞人將毒液滴在水裡,宛澄傻傻地喝下去。
「誰中毒了?」三小夥伴一頭霧水。
胡黎作出合理推斷:「宛澄吧!那些人在宛澄屋裡」她丁點兒不擔心呀!反正有治癒水。
「啊?他們怎麼知道宛澄住哪?」提起宛澄這個怪腳,三小夥伴槽點滿滿,有齊爾這麼厲害的哥夫,偏偏情願替外人打工,拒絕當一名關系戶,拿著自己賺的薪資,租了一處單室公寓,成天畫圖、捏黏土,宅得不亦樂乎。
胡黎大方解惑:「宛澄生活單調,直接跟著他兩天,還不摸得一清二楚?」壞人現在逼宛澄打電話過來,可不代表他們今天才進西部基地。
「現在怎麼辦?正面剛?無聲息弄死了?紀驍會不會發飆?」三小夥伴互看了一眼,在西部基地就是麻煩,需要忌憚基地法,顧及基地軍方的顏面。
冬念特別擔心:「你們趕過去的話,會不會有危險?需要我預知一下嗎?」她的預知來源,並非虛無飄渺,需要有一個對象,做為窺視未來的基準線,所以冬念不會主動預知,某個陌生人的未來,還是天外飛來一筆的消息。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一建構出所謂的現實,哪怕牧冬念可以精準預知,即將會發生的事情,只要基準線變了,她甚至可以預見成千上百種不同的畫面。
對於胡黎來說,若是牧冬念以她做為基準線,極可能會看見,那些她想極力隱瞞的細節,例如她的靈玉空間。
「妳怎麼不試著預知看看,我會怎麼處理呢?」自從家裡多了一個這樣的異能者,胡黎就開始擔心,有朝一日她的業務機密洩漏,日夜想著法子,預防此事發生,誰曉得這世上,到底有多少類似異能。
冬念依胡黎所說去做,反覆試了老半天,怎麼都沒有畫面。
業務熟練的牧冬念,並不死心:「胡姐姐,我可以牽著妳的手嗎?」若是與被預知者,有身體上的接觸,有助於她施展能力。
「妳來」胡黎笑得意味不明,大方將她一雙柔荑,交給了牧冬念握住。
「沒有畫面…」牧冬念試了又試,不死心的再試,不明所以的她,當場急得滿頭大汗。
胡黎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語調平緩道:「傻孩子,妳這招…不一定萬試萬靈」
「怎麼可能…」不是牧冬念誇口,這麼多年來,她還沒遇過自己感知不了的人。
「我直接告訴妳吧!我打算通報軍方處理,那些傢伙會被拖上行刑架,夠他們受的!」哪怕沒有罪證確鑿,也有圖謀不軌,宛清、齊爾身為基地裡的老人,怎麼可能讓傷害他們弟弟的傢伙,完好如初地離開。
赫林大口灌水:「宛澄咋辦呀?」說到宛澄那個傻小子,幾乎沒有自保能力。
「這還需要我親自動手?阿赫,你帶瓶高級治癒水趕過去,記得先通報軍方,然後見機行事」三小夥伴的空間裡,備有一箱高級治癒水,讓他們自由運用,每瓶都摻了十幾滴治癒水,效果強上千百倍,斷手斷腳都能長回來。
「好咧~我先去洗澡,再換套衣服!」赫林話一說完,消失在眾人眼前,動作快的像陣煙。
肖堯跟晨浣互看一眼,好似沒我們的事?不如來幾局?好哥兒倆興致高昂,決定再戰。
「妳們不是在做布朗尼嗎?」胡黎牽著老公的手,打算晃回房裡,繼續方才未完之事。
冬念覺得他們對於此事,好像不是很上心,她是不是也不必那麼擔憂呢?「啊…是呀…」
程樂被抓回了注意力,打算繼續幹先前的事:「是呀!冬念我們接著做,妳不用擔心,我赫哥哥很強的!他一跑幾千米,肯定趕得及」
冬念瞅著兩人走進臥室,緊掩門扉後悄然無聲息,她氣音試探:「小樂,胡姐姐向來都是…這麼厲害嗎?」冬念也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直覺胡黎比她想像的,還要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
程樂端著一碗麵糊,拌到飛起:「當然!我堯哥哥都說,她是末世大神,狂拽酷炫吊炸天」
冬念眨巴眼睛:「末世大神?」
「嗯!最神的那種」程樂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光芒。
小倆口進了房間後,嚴肅秒速展開結界:「有效?」
「恩!真的有效耶!哈哈~賺死了賺死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怕精神力者了」胡黎看著掌中的五階晶核,這是從伊曼手裡兌來的,不知屬性的晶核之一,經過胡黎的觀察,推測它可以抵禦異能攻擊。
嚴肅挺好奇的,這世界的異能,真是千奇百怪:「我能試試嗎?」
胡黎雙手叉腰,小模樣得意:「好呀!你盡管試吧!」
一記小火球,扔往胡黎的左手臂,毫無防備的她,立刻又叫又跳:「啊~~」燒著了燒著了!胡黎的衣袖跟掰掰袖,這下子都GG了。
嚴肅大步向前,抬抬手收了火苗:「老婆,沒事吧?妳不是說…異能免疫?」
胡黎瞅著嚴肅,扁了嘴委屈巴巴:「你扔的是”火”球,又不是”異能”球…」
「對不起!」嚴肅立馬從空間裡,引出先前存的療傷溫泉,治好了她手臂上的紅腫處。
胡黎瞇著眼,咬了咬牙:「再來!」
「真的?」嚴肅有點嚇到。
「恩!」受一點兒傷算什麼?不能慫!她可是百折不撓的女漢子。
嚴肅這次使著精神力,試圖將胡黎綑綁起來,可他的精神力一碰觸到她,立刻消散於空氣中。
嚴肅喜出望外:「真能!」
「對嘛~我都說了,這是”異能免疫”晶核,我沒有搞錯」以後再也不怕碰見同行了,棒棒噠~她最煩那些精神力者,什麼怪招都有,這顆超好用的晶核,胡黎要鑲在臂環上,隨身配戴。
經過胡黎的示範,他大概了解這粒晶核的用途:「太好了!」嚴肅有”物理免疫”晶核,胡黎這粒則是”法術免疫”,以後其它的精神力者,無法動她一絲一毫,哪怕是莫厲的無形精神刃,都不必擔心了。
宛澄遭脅持一事,非常快速而圓滿地解決了,有高級治癒水與赫林救場,他頭髮都沒少一根。
那群遠道而來的惡徒,各判了鞭刑十五下,還有苦役三年,不得易科罰金,差點被毒殺的宛澄,被宛清與齊爾爆氣大罵,強迫宛澄從明天開始,必須鍛鍊體魄與武術,不許再當一個避世宅,不肯?不肯就辭了工作,跟在齊爾身邊當助理。
一旦當了齊爾的助理,宛澄恐怕再也不能玩手辦、畫漫畫了!Oh~不~~
宛澄含著眼淚,接受宛清安排的課表,以後他需要晨跑五千米,接著學習散打與各式生存技能,包含解鎖脫困與反偵查,哪怕累成了狗,宛澄還是選擇了艱辛的那一條路,他對於動漫的的確確是真愛呀!值得誇獎。
宛澄有驚無險,當然是件好事,不過胡黎覺得,原本讓她有些棘手的牧冬念,最近愈來愈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冬念,妳瞧啥呢?」一群人聚在廚房裡,試吃胡黎做的新甜品,冬念端著碟子,邊吃邊鬼祟地瞅著胡黎,像在觀察什麼,這十幾天來,她一直是這個樣子。
「我…」冬念嚇掉了手中的叉子,連忙埋頭苦吃。
胡黎不解:「很難吃嗎?」
「很好吃!這個水果舒芙蕾,是我吃過…最棒的」冬念在末世前,物質方面不曾被虧待,被她誇獎好吃,代表胡黎手藝不輸甜點師傅了。
胡黎行事風格脆快,打算一股作氣解決隱憂:「冬念,妳跟我來」
「是…」冬念依依不捨地放下碟子,其它小夥伴埋頭猛啃,沒人分神理會。
胡黎將人帶進電影室裡,這裡隔音最好,談事情適合:「妳坐吧!」她指著那張超豪華,可大字臥躺的超級沙發。
冬念小心翼翼地坐在邊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是…」
胡黎多活別人這麼多年,鮮少遇見猜不中的心思,今天她算是碰上了:「說吧!這陣子以來,妳整個人陰陽怪氣的,到底咋啦?」
「我…」冬念低著頭,十指緊緊交握,她原來沒打算讓人知曉的。
胡黎語調輕緩,卻不容質疑:「妳說實話,別逼我使手段」被精神力者用異能逼供,是相當折磨的酷刑,單憑牧冬念的小身板,絕對頂唔住呀~到時候還得拿溫泉水醫她,不如給彼此省點麻煩。
欲言又止的冬念,斟酌老半天,決定開門見山:「胡姐姐,妳是下凡的仙女,還是千年妖精?」
胡黎愣住了:「什麼?」這個…跟她先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冬念立馬舉起手,慎重其事說道:「我絕不洩漏!我發誓,我若是告訴別人,妳並非肉骨凡胎,就罰我身首異處!」
「蛤?」等等!為什麼現在的小捧友,想法都這麼膽大獨特?是她過氣了嗎?胡黎暗地自省。
冬念會這麼推測,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從那一天,我無法預知妳的未來以後,我自己又試了幾百次,沒有一次能成功…我始終不明白,這些年來我還沒遇過,不能預見未來的人」
為了此事,冬念夜不成眠,翻來覆去想了又想,某天靈光乍現:「後來我明白了!我不能預知妳的未來,因為妳不是凡人」
胡黎轉了轉眼珠子,咦?這麼解釋的話,好像可以省下不少麻煩?不管她將來幾級,預見了什麼細節,都能解釋為仙家法術,何不順水推舟?「嘻嘻~妳猜」坐在冬念對面的她,支手撐著額側,巧笑倩兮。
「我想,妳應該是千年妖精,因為…因為妳嫁人了」冬念聽鄉下的老人說過,若是神仙與百姓相戀,會被廢了法術與道行,然後變成一尊木像!胡黎明顯不是,所以牧冬念合理推斷,她是修行了很久,法力高強的妖精。
胡黎不置可否,掩嘴輕笑:「呵呵~妳挺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