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笑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这一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笑意也就变成了龇牙咧嘴。他疼得眨眨眼，轻哼一声，又盯回文昌浩：
“你的本事可是不小。杀了那三个恶人，你还嫌不够。你立誓要杀尽天下逍遥法外的恶人，以告慰妻子在天之灵。所以你借着行商的方便，在三教九流中广交朋友，建立起来了一个消息灵通的情报网，专事打探逍遥法外的恶徒，又收买功夫好手为你服务。”
言说到此，顾尘探身凑到文昌浩身前，问道：“我很好奇，你这个情报网是怎么运作的？你上一个收买到的好手是谁？怎么收买到的？他都杀了谁？”
文昌浩耸耸肩：“啊呀，整个事情我也是现在才听说，要不，我帮你问问老天？”
顾尘轻蔑哂一声：“收起你那装神弄鬼的腔调吧，你这伎俩，骗骗凌洛那傻姑娘还行，想骗我，你还差些道行——说说看，他是谁？都杀了谁？或者——他都错杀了谁？”
文昌浩目光一紧。顾尘捕捉到了这个细微表情，他正要再言，却听得文昌浩悠悠道：
“郑凝渊。”
顾尘大吃一惊，“什么？”
“我说那人叫郑凝渊。”文昌浩举手指天道：“老天刚刚告诉我的。”
顾尘将信将疑。这文昌浩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了？他蘸蘸笔，将郑凝渊的名字写在簿册中的几页里。这里的墨水干得极快，那字迹写上去如同早先写好一般。文昌浩将这些看在眼里，隐隐闪过一丝得意神色。
“那他究竟错杀过谁呢？要不要我给一点提示，比如某个叫做韩笑的小姑娘？”顾尘不明白文昌浩目的所在，便决定再按着自己的节奏来。
文昌浩又换回刚才的语气：“我再帮你问问啊。”
顾尘真的被激怒了。他断喝一声：“文昌浩！”
撕心裂肺的疼啊！顾尘倒吸一口凉气，义正辞严顿时又成了龇牙咧嘴。他咬着牙，忍着痛，艰难道：
“文昌浩！该醒醒了！收起你那行侠仗义的高调吧！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玩弄些人心权术！你引着人诛这个杀那个，不过是在满足你自己的欲望罢了！你救不了你妻子，不能用法律为她报仇，自己动手杀了那三个畜生，我敬你是条汉子！可睁眼看看你之后搞的这些吧！那个郑凝渊，哦，如果他当真叫郑凝渊的话，他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三条无辜性命；还有凌洛，多好的姑娘啊！可你不单害她家破人亡，更害她信了你的鬼话枉杀了章宴！现在，你给我听好！你！没有权力宣判一个人有罪，更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些梦幻泡影！你搞的那些打着正义幌子的私刑，只会带来更多的邪恶！你才是大奸大恶之人！收手吧！文昌浩！回头是岸呐！”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