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老黃”的中年大叔,抱著一大捆字畫出現,胡黎坐在椅子上,一一審視,仕女圖、花鳥畫、山水畫…等等,不難感覺帶畫來賣的人,真是山窮水盡了!把祖上流傳的各朝代墨寶,全都搬來這裡,為求一頓溫飽。
老黃低頭哈腰:「大姑娘,有看見喜歡的嗎?」
「恩……」胡黎歪著頭,彷彿陷入沉思。
「全部都在這裡了嗎?沒有其它的?」胡黎小手翻了翻,臉上表情不顯。
「應該是都在這裡了」老黃的手也隨便翻了翻,好似沒認真點字畫的數量。
胡黎出聲試探:「二十三捲畫軸,一塊硯臺,那座屏風,全買你算我多少?」
老黃嚇得差點腿軟,這是大戶來著:「大姑娘全…全買了?!妳確定?」
「莫非老闆怕我沒錢?」胡黎瞅著老黃一臉困惑,就算還沒輪到她轉移,她卡上也還有一萬多積分呢!
老闆娘一聽見疑似錢錢要滾進來的聲響:「老黃!你這是會不會說話啊?給我過來這裡!」
「是是是…」老黃懼內多年,表情委屈地走回櫃台裡面,繼續幫忙轉移積分。
老闆娘抹著血紅口脂,一口的黃板牙,實在不甚搭配:「這位大姑娘,我們這麼投緣,不如我算妳三千分就好?」
「恩……」胡黎興趣缺缺,一雙水靈大眼東張西望。
老闆娘努力推銷:「大姑娘,妳仔細瞅瞅,這是古董、真蹟呢!不是什麼路邊的老頭子,隨便弄出來騙錢的雜畫呢!」
「嗯……」
她不氣不餒,轉移積分賺六千,再做成這一單,這個月就能餐餐加菜了:「三千很划算!特別划算的!妳考慮看看?」
「嗯……」
老闆娘自動減價:「不如二千八百分?看在我們這麼投緣,易隊跟我又是老相識的份上?」
「嗯……」
老闆娘一只大手,用力拍著那捆字畫:「大姑娘!我劉大娘作生意是最實在了,這街上大家都知道,我不呼弄妳的,這真真是出自大家手筆呢!每一幅都是」
胡黎看她手臂挺結實的:「嗯……」還說是古董呢!拍這麼用力,不怕壞了?看來這老闆娘,根本不懂得怎麼愛惜這些珍貴文物。
老闆娘揮揮手,語氣有些不耐煩:「好啦!我今天認了,算妳兩千五百分吧!」
「嗯……」胡黎不差積分,但那不代表她會便宜別人。
老闆娘急得額前冒汗,妝都要花了:「這位大姑娘!妳可以找個懂的人,給妳好好鑑定一下,真金不怕火煉,這每一幅都是古董來著,最少有上百年歷史呢!若不是那家子餓得快死了,他們也捨不得賣呀!」
「嗯……」人家餓得快死了?那妳肯定沒得高收囉~胡黎暗自揣測道。
老闆娘比出兩根手指,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位大姑娘,一口價兩千積分!我劉大娘算交妳這個朋友,真心價!」
「嗯……」
老闆娘很用力地拍著她的胸脯,差點都拍得變形了:「這位大姑娘,我是很有誠意要交妳這個朋友的,不如這樣吧!一千八百分!」
胡黎看也不看老闆娘一眼,望著易然輕聲問道:「你們還需要很久嗎?」
老闆娘滿臉漲紅,一副幾乎要嘔出鮮血幾十兩的模樣:「等等!我劉大娘從商二十五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客人!今天算妳狠,一千五百分!」
「成交」胡黎總算露出一個淺笑,手指比著okay。
媽蛋!胡黎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嗯嗯嗯的,三千積分直接砍了一半!這是多麼可怕的戰鬥力,一眾男人自嘆不如,若是當日與基地談判,胡黎願意出面處理的話,他們何止領四十幾萬積分,指不定直接給翻倍了。
積分轉移完之後,晨浣與赫林揹字畫,嚴肅扛屏風,胡黎捧著木盒,裡頭裝著硯臺,四個人慢慢往家的方向移動著。
瞧她眉目帶喜,不曉得打算拿硯臺幹什麼,胡黎毛筆、墨條一樣也沒買,光是一個硯臺…莫非要放零錢的?不對呀~現在沒人用真錢了…赫林當著稱職捆工,低頭悶想著硯臺的用法。
「赫林!」晨浣一腳直接踢過來,差點沒把赫林踹倒。
「幹麻?」赫林反射性的閃避,整個人如夢初醒,張望著眼前的晨浣。
「下雨了!你還磨蹭?」晨浣叫了他好幾聲,雨滴愈來愈大,眼看要淋濕這個二貨了,晨浣只好出此絕招。
赫林慌忙地找尋:「哦…哦!姐跟姐夫呢?」
「他們早走了!」胡黎與嚴肅在雨要降下之前,便感覺不太對勁,加速跑掉了。
赫林抽了抽嘴角:「太不講義氣了…晨浣咱們一起走!」
晨浣白眼都快翻到背後去了:「姐出聲提醒過了,誰讓你邊走邊想事?也不怕怎麼死都不知道」
「哦…」赫林點點頭,一臉茫然。
「走了!」晨浣帶頭跑起來,赫林緊追在後,沒一會兒,腳程快得不見人影。
這一場秋雨,連下了七日夜沒停過,胡黎打量窗外的陰雨綿綿,她知道接下來外出殺喪屍,會更加的艱難。
這幾天四個人除了對練,就是打坐吸收淨核,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
胡黎說過,末世前三年的雨水毒著,不許任何人隨意外出,她每天煮三餐供應,每次都會另收一份,放進格子空間裡複製,抵達格子上限後,轉移至胡黎的空間儲存,嚴肅一次半夜餓極了,悄然以身試險,拿出一份來試吃。
嚴肅的感想是…沒有胡黎現做的那麼美味!但是也好吃。
雨總算停了這一天,所有人外出搜尋物資,只有胡黎一行人,淨往喪屍多的地方鑽,四個人使著手中的刀,以異能為輔助,砍殺著淋了七日夜雨的喪屍。
他們發現,喪屍的動作變快了,肢體皮肉都變硬了!不再是能一刀砍飛的肉屍。
經過這幾日的衝等,晨浣、赫林的異能升上三級,晨浣使刀、木系攻擊無間距,雖然得多砍兩、三下,喪屍仍然一一倒下,晶核輕鬆到手。
赫林的隱身對喪屍無效,除了加強訓練,依靠異能升級帶來的體質優化,他只能一手一刀,化身疾速雙刀手,砍喪屍個落花流水。
「喝點!別脫水了」胡黎看著滿地的喪屍,打量著氣喘呼呼的兩人,稍作歇息。
「恩!」赫林、晨浣接過胡黎扔來的瓶裝水,咕嚕咕嚕地大口灌著。
在晨浣、赫林休息的同時,一旁守護眾人的嚴肅接手上場,他從空間裡拿出一輛越野機車,腳踩發動之後,催了油門就往外頭衝,無法計數的喪屍前撲後繼,往吵雜的引擎聲追了過去。
嚴肅像是個無事人那般,坦然停在路中央,不曉得是沒油了,還是機車故障,爭先恐後的喪屍不停推擠,幾乎要將嚴肅淹沒,正當晨浣、赫林嚇青了臉色,持刀想突圍救援的時候,胡黎漫不經心地攔阻:「別急~」她一手一個地拉住兩人,就怕他們遭受波及。
轟!的一聲,喪屍群最裡層,忽地冒出一陣猛烈火勢,青白交織的光芒瞬閃,眨眼秒殺所有喪屍,地上散落無數焦黑屍塊,愈靠近中心點威力愈強,最靠近嚴肅的那一些,基本上全燒成灰了!
嚴肅仍然站在原地,並未移動半分,只見他毫髮無傷,越野機車不見蹤影。
赫林跟晨浣指著嚴肅,目瞪口呆:「姐…姐…姐…」
「幹麻呢?」胡黎使著精神力收晶核,遊刃有餘。
「他、他、他…」兩個人結巴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了不用管嘛~」一群人窩在街道巷弄內,附近有不少建築物遮蔽視線,胡黎丁點兒不擔心,誰會看見他驚人的火系異能,而且她使著精神力把風,半徑一里內,沒有半個活人。
雙手插口袋的嚴肅,悠哉地信步而來,彷彿上一刻清空整街區喪屍的不是他。
「中午,你們餓嗎?」嚴肅立於胡黎跟前,態度平穩從容,連根眉毛也沒亂。
胡黎張望著天色,經過那場雨之後,溫度降了不少,中午只剩下十二、三度:「嗯~也該休息了!走,進辦公大樓裡」一行人的裝束,也從薄長袖搭夏褲,變成了長袖、背心、秋褲。
胡黎使著精神力,扯開建築物前的厚重鐵門,原本封閉的室內,出現一道供人出入的口子,待所有人走進室內之後,她頭也沒回地把鐵門拉成原貌,兩人聽著幾百斤的鐵門錚然作聲,胡黎連根手指頭也沒動,不曉得該說誰比較可怕了。
是殺屍無數的嚴肅可怕些呢?還是毀物瞬息的胡黎呢?赫林與晨浣不敢琢磨,搬來了桌椅,老老實實地抹過一遍,四個人各坐一方位,等著美味午餐。
「想吃什麼呀?」
「清淡點」
「辣點」
「多點」
「嗯…給晨浣一份清燉牛肉麵,赫林一個泡菜炒雞肉,我想要煎鯖魚,你…看你想吃啥就吃啥吧!」嚴肅的格子空間裡,跟百貨公司的美食街沒兩樣,各式套餐、定食應有盡有,光是熟食類,足足佔了三十格!估計胡黎以後外出,都不需現場開煮了。
嚴肅點點頭,面不改色地拿出一套套餐點,擺放在各人面前。
晨浣吃著清燉牛肉麵搭配泡菜、小黃瓜,酸爽美味不膩口!
赫林吃著熱白飯撒上少許芝麻,主食泡菜炒雞肉,小菜是涼拌甜椒豆芽、醋拌海帶絲,吃飽後來一碗韓式辣豆腐湯,讓人酸麻辣的鼻息都熱了!
食量依然不大的胡黎,主菜是乾煎鯖魚,搭配水煮青花菜拌胡麻醬,對半切的醣心蛋,蒜頭炒芥蘭,再來一碗香菇鮮筍湯,低脂均衡美味不卡油。
嚴肅?大家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全部各來個兩份,外加三份最愛的肋眼牛排。
四個人在這吃得不亦樂乎,嘴裡咀嚼著食物談笑風生,若不是外頭一堆喪屍骨骸,都快堆到小腿肚了,大家真能忘卻,此刻身處於末世之中,很多人連口粗糠都吃不上。
晨浣啜飲著牛肉湯,感嘆他姐真是好手藝:「姐,我們光宰喪屍,任務呢?」
「隨便撿點破銅爛鐵,回去交差了事」胡黎不差積分、不差物資,她打算隨便拿點太佔位子的東西,上繳給基地敷衍一下。
「也是,上次掙了那麼多積分,估計這次回去,大家等著看呢!老是賺得滿盆滿缽的,太打眼了」赫林大口扒著飯,咬住一塊雞肉,人中都辣得冒汗了。
「我還以為你喜歡呢…」晨浣嚼著小黃瓜,若有所指。
「我喜歡啥?」赫林喝著辣豆腐湯,他舌頭都腫了!愈辛口愈爽。
晨浣想起那幾個女人,語氣中滿是不耐煩:「喜歡妹子獻殷勤呀!成日堵在門口等你,趕都趕不走!煩死人」
有點眼色的,都知道晨浣喜歡男人,誰讓他長得一臉妖孽誘受樣呢?嚴肅是萬年冰塊臉,只跟在胡黎身邊打轉隨伺,這兩個讓外人完全無從介入,自然沒有狂烽浪蝶糾纏。
赫林就不一樣囉!雖然他外貌普通的很堅持,但是卡上那幾萬積分,替他增色不少呀!
笑容滿面的赫林,容易接近、年紀輕、體魄特優,對於那些”嗷嗷待哺”的妹子來說,是一個托付終身的好對象呀!所以下雨的那幾天,赫林老在樓道遇上鄰居攀談,每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胸前有溝的,絕不藏著、掩著,十幾度的冷涼天氣,還是露背、露腿,展現十足誠意。
看是要臉蛋漂亮的,氣質出眾的,舉止性感的,身段火辣的,各式各樣任君挑選!搞得赫林一頭霧水,真想跑去服務處問問,他是不是住到女生宿舍啦?怎麼他樓上樓下前後左右,全是妹子來著。
「嘖!那些貨色,不過是沒有標價的雞,小爺看不上眼」赫林的性向藏了二十幾年,當然不容易拆穿識破,胡黎、嚴肅默默遵守諾言,繼續替他保密。
「你嘴巴真損,竟然說人家是雞…」晨浣瞟了赫林一眼,嘴裡說著挖苦的話,但能明顯感覺得出來,他心情變爽了,眼神裡怨懟沒了。
赫林想起那些女人的眼神,差點打哆嗦:「我自己斤兩我清楚!信不信把我卡上積分全拿走,那些雞飛光光?」還是他姐好呀!武技高超、廚藝驚人,看慣胡黎這種內外具備的暴力芭比,看那些莬絲花愈來愈不順眼。
胡黎淡定地吃飯,曾經她很擔心赫林、晨浣會有大頭症:「你們看得透最好,別讓那些花言巧語,蒙蔽了判斷」幸虧晨浣跟赫林都是嘗過苦楚的人,對於世間冷暖,自有一番體悟。
赫林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嚴肅身上:「說起來還是姐夫利害」
「他怎麼了?」胡黎放下筷子,她吃飽了。
「前兩天囉!姐夫來叫我們吃飯,碰巧遇上住五樓的來打招呼,姐夫就是一個猛呀!不要三秒鐘,就把糾纏不清的全趕乾淨了」
胡黎眼帶好奇,望向嚴肅:「真的?怎麼沒聽他跟我提過?」
「不重要的人,不必提」若不是赫林此刻提及,他早忘記了。
胡黎拿紙巾抹了抹嘴:「嚴哥,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趕走那些妹子的?我太好奇了」
赫林雙手按著桌面,瞪大眼睛,故作兇惡猙獰貌:「姐夫他雙眸銳利,霸氣全開的說了一個字…滾!那些妹子全嚇跑了,哈哈哈~」
「這麼兇惡,不怕破壞了你的桃花?」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明明很爽的。
嚴肅俐落吞嚥著口中的食物:「要那幹麻?我只要妳」
胡黎巧笑倩兮:「話不是這麼說呀~在淑女面前,維持你的紳士形象也好呀!」
「她們不是」嚴肅嚼完最後一口牛肉,他老婆的廚藝就是好,心情超滿足~
胡黎掩嘴偷笑:「怎麼我覺得你愈講愈狠…」
「目光不正,花枝招展」那些女人中也有異能者,若是她們抱持學習的心情,嚴肅不介意赫林傳授幾招,偏偏全想著以色侍人,一個個恨不得被包養,在嚴肅心裡,她們比赫林指甲縫裡的垢還不如!至少那些垢,是赫林辛勤勞動時,不小心塞進去的。
赫林吃飽喝足,拍拍肚子:「瞧瞧~姐夫連罵人都是四字、四字的,多文雅呀!這還不紳士?」對付那些待價而沽的女人,客氣只會讓她們蹭鼻子上臉。
「怎麼搞的,喪屍全靠過來了…」晨浣坐在面向馬路的位置,清楚看見有不少喪屍,緩緩朝這街區聚集。
「嘿嘿~咱們飯後運動運動?」赫林笑裂了嘴,他聽胡黎說異能五級後會變異,一心想衝上五級。
晨浣冷哼一聲:「怕你不成!輸的洗廁所呀!」
赫林是不服輸的性子,隱身異能派不上用場,那他便專心練刀術:「好,一言為定!現在就跟我走」兩個人瞇著眼睛對瞪,然後望向胡黎,眼帶請求。
胡黎沒說什麼,二、三十只喪屍而已,兩人應付得來,她使著精神力拉開鐵門。
胡黎看著兩人圍上紗巾,爭先恐後地衝出去大開殺戒,對著留在位置上的男人攀談:「原來你喜歡獨立自主型的女人,難怪會選我了…」
嚴肅扯高了嘴角,露出歡欣淺笑:「妳什麼型,我都喜歡!不過…」
「不過什麼?」胡黎歪著腦袋,格外好奇。
嚴肅握了握胡黎的潔白小手:「我更希望,妳能多依賴我…」
「我還不依賴你?沒了你,我連雙鞋都脫不成了」要換拖鞋的時候,胡黎都覺得自己像女王一樣,嚴肅總是慎重其事的蹲在跟前,溫柔地脫掉她的軍靴,就差沒親吻她腳背了。
「不夠,再多些…」一只溫熱大掌,輕輕撫著胡黎的臉蛋,他發現自己寵不夠這個女人。
胡黎自覺,她已經夠依賴嚴肅了:「難不成得沒了你,連飯也不會吃、廁所也不會去?一刻看不見人,就放聲大哭?」
「我會揹妳」嚴肅似乎十分期待,露出八顆潔白牙齒。
「別!想起來我就覺得可怕…」黏膩個三、五小時,胡黎還受得了,成天淨會黏膩,啥子正經事都不幹,胡黎第一個想逃了。
嚴肅深情凝視眼前的女人,輕聲呢喃:「我需要…」
胡黎眨眨眼,莫非他沒有吃飽?「需要什麼?」
「被妳需要…」他心愛的女人太強,強到足以顛覆這個世界,所以他就要更強,強到無人能敵,為了在她身邊,佔有一席之地。
胡黎站起身子,一把坐進嚴肅的懷裡,一雙藕臂勾著他頸間:「傻瓜~我之所以能恣意妄為,還不是因為有你的守護?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胡黎」
嚴肅親暱地蹭蹭胡黎鼻尖,眼眸裡情意繾綣,沒有一刻不惦念,懷裡這個可愛的小女人。
晨浣與赫林砍了二十幾只喪屍,正想數個清楚,一只動作奇快無比的喪屍,乍然從背後出現:「媽呀~姐夫,快來救命呀!」兩人嚇得放聲大叫,一邊應付其餘的普通喪屍,一邊閃躲進階喪屍的奇襲與猛攻。
胡黎看著皮色暗沉,肌肉殭而不硬的喪屍,心頭忽地一跳:「它有二階晶核,宰了!」她視線追隨那只不停移動的喪屍,瞧它靈活矯健的跳躍閃避,堪比善戰的速度變異者。
嚴肅手裡出現一簇淡青色火焰,預測著喪屍的動作,不停投擲著燄球,招招命中!進階喪屍讓嚴肅的火燒著了,肢體與身軀上的筋肉變得焦黑,行為舉止變得極為暴躁,感覺得出來牠被惹毛了。
牠縱身一跳,輕鬆躍上二樓高度,借力使力地一蹬,以快得不見影的速度,往嚴肅急行而來,瞬間發動奇襲,試圖近身搏鬥取得優勢,可惜嚴肅技高一籌,一人一屍對戰不過三分鐘,勝敗分明!
嚴肅一腳踩著喪屍的咽喉,手中射出一道火箭,眼睛都沒眨一下,將喪屍腦子燒了對穿,一個莫約五公分大的焦孔,開在它眉心中央,一粒堅硬的無屬性晶核,抓在嚴肅手裡。
「給妳」嚴肅無視正在與喪屍對戰的兩人,悠悠往屋裡走近。
「我看看」胡黎拿出一瓶水,朝著嚴肅的手心倒,將殘餘的灰燼沖洗乾淨。
「哇~原來就長這樣…」比普通晶核大上些許,顏色近似。
晨浣與赫林跑過來看熱鬧:「姐,我能看看嘛!」
「看吧!」嚴肅攤開他掌心,索性讓這兩只好奇寶寶瞧個夠本。
赫林眨了眨眼心有所悟:「臥槽!難怪姐說三米牆不夠高,剛才那貨隨便一蹦,也有兩米」
晨浣微微皺起了眉頭:「姐,那我們…」這裡距離基地並不遠,不過一百多里左右,假以時日這種喪屍變多了,殺進他們現居的小型基地,晨浣不敢想像那幾萬百姓的下場。
胡黎點點頭,示意她心裡有數:「這類喪屍目前數量不多,而且我們本來就沒打算久留,過完冬天該啟程了!」
「嗯」晨浣與赫林都曉得,胡黎心中的最佳定居區域,是C省的西部基地。
「你們覺得自己強,是因為週圍的人太弱,喪屍只會愈來愈難殺,千萬別存著偷懶的心思,你們不是鋼鐵人,會死的!認真點」胡黎趁機教育他們一番,晨浣與赫林輕鬆升上三級,將殺喪屍當成了一種遊戲,一種鍛鍊身體的方式,沒有隨時一決死戰的覺悟。
赫林與晨浣點點頭:「知道了…」他們曾經以為自己很強,沒想到遇上進階喪屍,只能焦急的喊救命,若不是有嚴肅這位大神撐著,說不定兩人被生生磨死了。
「知道了還不走?」胡黎訓完話,地上的晶核剛好收盡,瞟了他們一眼。
「走去哪?」晨浣與赫林互看一眼,彼此都顯示狐疑。
胡黎看嚴肅車都拿出來了,這兩個仍狀況外:「換個地方呀!不是想衝五級?」
「想!」兩人心心念念著升上五級,突破現有異能與體況,再次進化變異。
胡黎坐進副手座:「想就上車,咱們再殺」缺晶核缺到眼眶發紅的她,何嘗不想衝到十級?唯有強者方能傲視末世!原著裡提過,即使末世十年,整個華夏能升上十級的異能者,一雙手數得完,幸虧她有超級外掛,肯定能行。
「好!」晨浣與赫林趕緊拉門,一前一後地上車坐好。
殺喪屍、收晶核、吃飯、睡覺的日子,足足過了五天,久到赫林與晨浣笑不出來,數也數不清殺了幾只,覺得喪屍真是尼馬多,彷彿工廠批量製造出來似的,怎麼也殺不完。
胡黎看天氣愈來愈冷,溫度又降了一個層級,差不多該打道回府,一行人才揮別這種”日出而殺,日落不殺”的生活。
繳交任務的時候,狐狸小隊真繳了一些破銅爛鐵,還換不上一百積分,別說進VIP室了,連V字都見不著!胡黎看見一些旁人,露出譏笑目光,嘴碎著他們上次,肯定是佔了準軍小隊的光。
胡黎心無旁鶩的放任外人討論,這正好是她想達到的效果。
任務大廳的另一端,排起長長人龍,稍微留意一看,發現是基地在招攬新人,只要是異能者、變異者加入,即可免費入住一區的宿舍,還可以帶一位親友同居,看來基地的即戰力,肯定不怎麼樣了,如此大手筆失血。
真是糟糕,不曉得這裡撐不撐得過冬天,唉~冰天雪地趕路可難受了…正當胡黎暗自擔心,這基地的未來動態時,她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喬陽看見似曾相識的身影,立刻大喊:「晨浣!」沒想到,真是晨歌的弟弟。
「小浣!」久未見面的晨歌,紅著眼眶出聲喊了一句。
喬陽與晨歌的背後,跟著當初那些傢伙,急忙忙地往晨浣方向趕來:「是我,哥哥呀…你這陣子好嗎?哥好擔心你」晨歌一臉憔悴消瘦,身上穿著粗布棉衣,看來這一陣子,物資上並不寬裕。
晨浣仔細打量晨歌一番,是清瘦了一些,不過精神還行:「我很好,你擔心自己就成」
喬陽擺出長輩的架子,開口教訓:「晨浣,你鬧這麼久的脾氣,該夠了吧!」
晨浣皺了皺眉,不明白這貨有啥資格罵自己:「你講什麼?」
喬陽肩上的擔子重,雖然他對著晨歌諸多照顧,但他力量有限,嗯…非常有限:「你明知道你哥是普通人,在這世道生活多不容易,你怎麼都不顧他?」
晨浣冷哼一聲:「他都不顧我了,我顧他?何況不是你自己說,要照顧他一生一世嗎?怎麼,後悔了?」喬陽也是風系異能者,自己混不開想怪別人?他以前怎麼會看不清這貨的本性呢?唉~年少無知真是可怕。
喬陽皺著眉頭,一副施恩於人的模樣:「幼稚!什麼節骨眼了,還鬧脾氣!我組了傭兵團,你現在回來吧!我可以看晨歌的面子,最後一次原諒你」晨浣是木系異能者,對於隊伍會是一大助益,肯定能幫忙分擔經濟包袱。
晨浣眸光狠厲地直視喬陽:「你組傭兵團與我何干?當天在市場,我便說的非常清楚,你敢拿那些金條,我們就此絕交!」
當天在市場巧遇,晨浣是心存期待的,希望他念在十多年交情,不拿走那些金條,沒想到…他根本沒有掙扎,將金條摟在懷裡,怎麼也不肯撒手!晨浣明明說了,這些金條是胡黎給的,赫林還佔一半。
自私自利的一行人,完全沒考慮晨浣的立場,不顧不管他該怎麼交待,如果赫林心懷不軌,晨浣是不是要死一次,證明自己徹底看錯人?所以從那一刻起,晨浣告訴自己,永遠不可能回頭。
辛歡心裡不爽,覺得晨浣在找麻煩:「晨浣你搞什麼鬼?我們認識十幾年,你就為了那些金條記恨這麼久?」他們都是富家子弟,以往不把錢放在眼裡,覺得那是身外之物,可他卻一再忘了,現在是末世,為了一口吃食被殺,不在少數。
晨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那些金條?要是我沒記錯,若沒有那些金條,你們全得搬磚去了」當初為了入住基地,眼前這七人全部簽下欠條,無一另外。
袁遠站在辛歡背後,出言幫忙撐腰:「呿~不過就是金條嘛!估計快比鐵塊不值了,你稀罕那些垃圾幹麻?」這陣子以來,金條、鑽石、珍珠…等有價物品,不停掉值,幾斤糧食能買一堆。
晨浣目光如箭,猛地射向那人:「你現在嫌金條是垃圾?當初若不是那十條金條,你們七個全餓死了!」還清基地債務,不需要全部!晨浣心想,他們八成是將多的換積分,不曉得窩在哪吃飽穿暖,過著美美的小日子。
「晨浣,你幹麻講話這樣,我們一起長大,你怎麼變得這麼勢利眼,是不是誰教壞你啦?」辛歡一邊講話,一邊用著極度鄙夷的目光,掃視胡黎與嚴肅,彷彿他們是挑撥離間的奸人。
喬陽氣不過,站出來講話:「不過就是金條,等我到了中部基地,一百倍還你,成了吧!」他們的積分花得差不多了,現在才會這麼困措,不過這是暫時性的,若是讓他抵達中部基地,那是喬家的地盤,他能馬上變回闊綽少爺。
晨浣惡狠狠瞪著喬陽:「若不是我替你擋了喪屍,你現在能有命?當初若沒有胡黎救我,我早被槍殺了!你的命,你打算怎麼還?」曾經他能無悔替喬陽去死,結果換來的是什麼?一句謝謝也無!晨浣對喬陽的愛慕之意,早已消散無影。
「我…」喬陽欲言又止,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他當時以為被軍方帶走的晨浣,肯定變成喪屍回不來了,所以並無加以詢問關切,柔弱哀悽的晨歌,楚楚可憐落淚不休,禁欲數日的他,一時情難自控。
晨浣低聲怒斥,冷然目光狠狠掃過:「還不出來,就閉上你的嘴!」
「以後誰敢前來攀談,我便叫誰,立刻把命給我還出來!」呂家妹子、蘇茵茵聞言,嚇得後退一大步,害怕晨浣這赤裸裸的威懾,此刻的他殺氣森然,已不是當初的懵懂青年。
喬陽臉色沉重,痛心疾首:「晨浣,你怎會變成這樣?回想當初…我們是多好的朋友…」
「小浣…」晨歌只會掉眼淚,一句幫晨浣爭取的話,也說不出來。
「過去的事你最好少提,免得我噁心!」晨浣想起以往對喬陽的死心踏地,簡直想把自己過肩摔,媽蛋~他小時候在想什麼?怎麼會甘願跟在這三人背後,當一條不起眼的小尾巴。
辛歡再次出言痛罵:「晨浣,你有完沒完!你被洗腦了嗎?我們十幾年交情,抵不過胡黎對你一、兩次好?有沒有搞錯」在辛歡眼裡,晨浣貪圖胡黎糧食多,所以不願與他們過苦日子,心裡直埋怨晨浣見利忘義。
晨浣沒有被人洗腦,他只是看清這些人的嘴臉,就像胡黎曾經說過:有些人,是不能共患難的!這群豬隊友有朝一日再遇危急,晨浣依然會被割捨掉,他不可能傻第二次。
胡黎拍拍晨浣的肩:「敘舊夠了嗎?我看你不太開心,算了!別聊了,回家吃飯吧!」當眾撕逼就是難看,翻舊帳神馬的多破壞氣質,改天在外頭遇上,直接打一架算了!包準他們回家求爺爺告奶奶的。
晨浣懶得再理這票無腦傢伙:「恩!我們走」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呀!難怪胡黎老說這一群,是貨真價實的豬隊友了。
怒氣填胸的辛歡上前一步,想把人挽留:「等等!不許走」積了一肚子鳥氣的他,還沒罵夠呢!這些年來,三人對晨浣予取予求慣了,早把晨浣的順從配合,視為理所當然,認定晨浣不該拒絕他們的所有要求。
赫林大手一伸,隔開辛歡的胳臂,讓他撲了個空,連晨浣衣角也沒抓著:「把你爪子拿開!想碰他之前,問過小爺沒?」赫林自視是晨浣的保護者,以晨浣安危為己任,時刻不敢鬆懈。
「你又是誰?」辛歡瞪著來意不善的年輕男子,心想這傢伙是哪冒出來的。
身為一個”普通人”,赫林沒有被認出來,他站在晨浣前側,挺身保護:「小爺的名諱,你沒資格知道!小爺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把朋友當擋箭牌使,發現不錯…還想接著再使,人家學聰明,不讓了…你們敢惱羞成怒呀!」
性烈如火的辛歡聽了不爽,直想出手揍人:「媽的!老子撕了你這張臭嘴」
赫林雙手背在後頭,不動不晃不慌張,等著辛歡靠近他的攻擊範圍,輕鬆舉腳兩三招,直接讓辛歡趴下,再將人踩得爬不起來:「想偷襲小爺,再練二十年吧!嘖嘖嘖…說呢~你很行,做呀~無能為力!」
蘇茵茵好似心儀辛歡,臉色旋即緊繃,私下想放異能招式突襲赫林,晨浣同為木系異能者,立刻查覺她的陰險意圖,冷不防一抬腳,眼明手快地將蘇茵茵踢暈。
晨浣瞪著攤軟在地的蘇茵茵,額側有個明顯足印,當場嗤之以鼻:「下流人,淨幹齬齪事!」他留手了,若是再使大點兒勁,蘇茵茵的小命,非交待在這裡不可。
異能者敢在大廳打架?簡直是把軍方顏面踩在腳底,一票持槍軍人立刻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