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相

胸前掛著學校社工仿真度達百分百的偽造證件。以楊素姬為首，領著年紀較輕的新人羅志明分別造訪了八名六星語文教育功讀英文進修班女生的家長。八個家庭都在五到六個工作天夜晚八九點才下班回到家裡。女兒們都留在補習社作特別的安排。父母們坦白地說他們不覺得女兒入讀六星補習社後在性情和行為上有任何重大變化。八位疲憊的母親異口同聲地說女兒沒有向她暗示可能涉及非禮或性侵的類似事件。

羅志全與兒子，楊素姬與郭啟仁，四人在老地方聚集。早到的楊素姬與緊接著她足跡抵達的羅志明彼此交換了取得的資料和想法。後來的郭啟仁和羅志全聽取了兩位假冒社工男女的情報後，毫無起色的四張臉彼此在交換無奈和茫然的眼神。

「既然大伙都認為盧之傑和陳堯楚這兩個都是狼師之輩，而認識這兩個人的人只有王玉蓮，而我覺得她是一個有專業操守的記者。以她作為我們的踏板是否可以下重注賭一局？」郭啟仁大膽的提出在當下的死胡同裡尋找突破口的可能。

「你覺得她與陳堯楚和盧之傑只是男歡女愛的關係？」羅志全提出疑問。

「是的。她把去加拿大和與盧之傑的分手等等的事，以光明正大的表情和語調向我說得很清楚！十足一個海歸女人半個老外的率直個性。」

一眾四人的大腦同時急速運轉該如何切入這個專業女記者成為揭發她那兩位前男友的尚方寶劍。

蛇頭舉起手表示要發言。

「不用舉手吧！哈哈哈⋯⋯真的服了你！」楊素姬半嘲笑地說，桌下脫去高跟鞋的腳有意地踩在坐對面蛇頭的腳背上，慢慢的從蛇頭的腳背往小腿處伸延。

「直接把我們所取得的資料全數告訴王玉蓮，希望她利用她身為女記者的身份先行質詢被她拋棄的盧之傑。」

「既然盧之傑與陳堯楚兩人不是同謀而是對立的話，盧之傑也不會因此通風報訊的。」楊素姬邊說這番合乎邏輯的話語同時，桌下的腳已攀登到蛇頭的大腿內側。

羅志全補充：「就這麼定了。蛇頭今天容光煥發，氣場十分凌厲。特別是在大腿附近的肌肉處，有激昂的正能量正在為他打氣和加油。」

楊素姬忍著笑把腳立即撤回。羅志全向楊素姬打了個眼色。

「志全兄，謝謝你有洞悉一切的本領！那我就斗膽地約王記者出來的了！」

全程都沒發聲的羅志明小朋友簡直不知道以上那些讓他匪而所思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既有語帶相關的詞彙，也像是簡單的問與答。

羅志明也舉起手表示有話要說。三個大人差不多同時「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的說，我總覺得那位唐步青懷著的孩子未必是盧之傑的骨肉。這是我的直覺。以盧之傑這種人，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包括陳堯楚在內，這兩個人根本不會對唐步青這年紀的女士產生性趣的！」

父親羅志全點著頭，凝視著兒子，心有所思。

羅志明補充「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在這裡希望蛇頭哥有抓到王玉蓮對爆料大新聞的專業使命，迫使盧之傑暴露出他的本來面目就好了。」

三人贊同這位年青人的說法。

「壓力越來越大的了是不是呢？」走在蛇頭身旁的楊素姬重申暗示壓力舒緩的方案。

楊素姬坐在副駕席上。蛇頭專注在路面情況。

「你好像沒去過我的家！」

「沒去過喔！」

「一支光棍的家像狗窩，亂七八糟的！」

「那去我家你覺得合適嗎？別因為鄰房是葛思嫣的睡房就覺得不適應⋯⋯她什麼時候才完結訓練？」

「每天她給我發的微訊說還有十天左右吧！你看看她發給我都是些什麼吧！」

楊素姬接過蛇頭的手機，看到葛思嫣把她在沐浴，穿著內褲雙手捂著胸前等等的暴露照片傳給蛇頭。

「她在加拿大肯定被一些嫖妓客人搞到一塌糊塗，我覺得她把性與愛胡亂的混到一起而談，不懂分先後。一個變態的女督察。」蛇頭專注在前面的路況，但並沒有道出他對這位少女的想法。

「羅志全的分析很對的，你唯一就是利用時間淡化她對你所謂愛的表白吧！」

與楊素姬彼此的減壓活動不可以說是成功的。一個蛇頭鼠眼的醜男與一位寫真美女的初夜不單沒有達到舒緩壓力的效果，緊張的氣氛反而無限大的增加。幸好天亮後楊素姬的再三主動和永不放棄的積極狀態下，兩個人終於把積累多年的壓力猶如水銀瀉地排山倒海式得到舒解。

蛇頭把冰箱裡的三瓶礦泉水喝光了。燃起一口事後煙，坐沙發上觀看日出的美景。腦海裡竟浮現出與楊素姬無關的葛思嫣倩影。這出乎他本人意料之外的。從沙發站起來走到葛思嫣的睡房門前，看著那只紫色大猩猩⋯⋯。那猩猩蛻變成蛇頭鼠眼的模樣，躺在牠身旁沒穿衣服的葛思嫣⋯⋯。蛇頭飛奔回楊素姬身旁躺下來。瞪著天花板上被陽光反射的一道光線。心猿意馬的對象應該是楊素姬而不是葛思嫣。蛇頭的浮想聯翩怎也脫離不了葛思嫣傳給他這個月在督察訓練營內的連串色誘半裸照。他在告誡自己千萬要好好利用時間來遂漸疏遠葛思嫣，必須撤底地保持在父女關係的擬似狀態內。

目光如炬的女記者聽畢蛇頭達半小時的口述，翻看了厚厚的影印拷貝。

「這裡不準吸煙。咱出門口坐！」王玉蓮拿起檔案夾就走出門口，一屁股坐在吸煙區。蛇頭拿著自己和王小姐的兩杯凍咖啡跟著坐到門外較少人的座位上。

「王小姐。你是專業記者，對這些資料有什麼看法？」

「不用說這單絕對是驚天大新聞。若果我能從之傑口中取得有關口頭上的證據，加上你和你那位私家偵探的聯手，我就不相信盧狼師有這能耐可以從咱們的指縫隙逃脫。還有那個所謂地下情人的前度男友陳堯楚。我從來就沒曾跟他上過床。貌似他如你所述和那些照片錄像一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的人。難怪他對我只是應酬式的接吻和敷衍了事！你說得很對，他倆在兩三年前就勢成水火的了。姓盧的絕對不會跟姓陳的有任何形式的交往或通訊。這個蛇頭你大可以放心了。」

「那你接下來⋯⋯」

「這個你不用管了。我有我對付姓盧的方法。我太了解此君的性取向和癖好。他的死穴在我手裡⋯⋯哈哈哈！蛇頭兄，這起大新聞真的要多謝你提供那麼詳細的資料啊！你想想省卻了我多少的時間才可以找到這樣珍貴的寶藏哇！」

「這個不用謝，只想替社會除害！」

「還有⋯⋯若果成事後，你的署名和那幾位你的兄弟姐妹的名字，會跟我的平排刊登在報章上的了。團隊精神和分享成果嘛！你說是不是？」

有點驚喜的蛇頭被王玉蓮十拿九穩的說話影響，感覺到這事件已達水到渠成的階段，信心爆滿地說再見。王玉蓮示意蛇頭等她的好消息。

王玉蓮沒留意到坐在遠處不許吸煙的玻璃牆後面的楊素姬。繞了一個圈走回去的蛇頭坐到楊素姬身旁。

「王記者的確是半個老外的華人。你有留意到她沒戴胸圍嗎？」楊素姬如此問剛坐下的蛇頭。

「哦？是嗎？沒留意呢！」

「葛思嫣下禮拜一聽她說可以假釋出獄回來了。」

「她真的這樣跟你說的？」

「是啊！」

「這女孩真的是不良份子⋯⋯壞透了水蜜桃！而她還不以為意！」

「想起午夜徒夫開的玩笑。娶了你為妻⋯⋯她就當了我的小三！」

「你在做白日夢吧！我是不會因為滅壓而變成嫁人進入墳墓的被害者的。」

「這個我也是這麼想。咱倆已經是從墓地爬了出來的人，不可能再入墳墓的了！彼此都領教過婚姻這些不合時宜的制度。誰說女人不可能是配種馬呢？看看你就明白這一切的了！」

「謝謝你的贊！我要繼續開工為李老闆效勞了。你呢郭老闆，接下來想幹什麼呢？」

「跟你一樣，桐油埕始終都是載桐油⋯⋯要不，趁著葛思嫣還沒出獄，去你家⋯⋯」

「好馬不吃回頭草。」

「收到。各自為口奔馳吧！對不起，我想多了。日後不會再提這種讓人覺得羞恥臉紅的糗事了。」

「⋯⋯」楊素姬不知為何反而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目睹郭啟仁那輛車遠去。楊素姬待在自己那輛仙級的出租車內。回憶前幾天天亮後的瘋狂行為，燙熱的臉和枯乾的唇⋯⋯。有點後悔剛才推掉蛇頭說回她家的尚好建議。愛情這東西不合情不合理不合邏輯，幸好合法。拿出化妝小鏡子觀看鏡中人的面貌。心裡讚賞著這張貌美如花的臉龐怎的也能配上更好條件更好相貌的好男人。為什麼命中注定要喜歡上一個蛇頭鼠眼，身高跟自己一樣的短小男人呢？而且差不多每隔一星期就會夢到與這名蛇頭的男人暢遊一望無際的某海島上的海灘⋯⋯夢裡帶來的幸福感前所未有的甜蜜。

智商急速下降到接近零的楊素姬終於把那輛仙級出租車在駛離停車場時直接撞在粗大的混凝土石柱上。

收到意外的短訊後，蛇頭叫了拖車把撞毀的出租車拖回李老闆那裡。接載著一臉愧疚的楊素姬回到李老闆那家修車廠房門前。一輛更光鮮更漂亮的出租車已被李老闆安排妥當，停泊廠房門前等待著出租車小姐的駕馭。

「今天有點私事，想告半天的假。可以嗎？」楊小姐對著李老闆一臉可憐的表情。

「那蛇頭送你回家休息吧！明天沒事就回來取車可以的了！撞毀的那輛公司會負責修復。你不用付分毫的。放心回去休息！」

蛇頭主動地抱起楊素姬跑上六層，然後把她抱到床上。開了空調。

「睡醒有得吃了。我會到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弄晚飯給你吃個飽飽的。」

蛇頭說完就離開楊宅。四個小時後從床上扎醒的楊素姬聞到飯香的味道。走出飯廳看飯桌上的兩餸一湯。

「我不能陪你吃飯了。有點事⋯⋯拜。」蛇頭在楊素姬回個神來已消失在大門後。

獨自在家裡享用一名一夜情的男人弄的飯菜。感覺很古怪也不太自在。吃剩的菜都用保鮮紙包裹放進冰箱。洗了澡倒床上繼續尋夢去也。女人也會有綺夢的。楊素姬被蛇頭搞到在夢中扎醒了，渾身汗水。時間已是深夜凌晨三點。

葛思嫣回到楊素姬家的那一天。王玉蓮給蛇頭傳來一則讓人呼吸困難，心跳急速的微訊。

郭啟仁單槍赴會，在一家六星補習社附近的連鎖快餐店內，留意著落地玻璃牆外的人流。王玉蓮首先隔著玻璃看到蛇頭，向他揮了手後就急步走到蛇頭面前坐了下來。蛇頭問了王小姐想喝什麼，主動走到前台為她買票。回身留意到王小姐撥了一通電話說她倆已到會面地點。兩人喝著兩個A餐包括在內的奶茶和咖啡，吃著同樣的燒鴨米粉。盧之傑靜悄悄地坐到王玉蓮身旁，面對著口中咬著剛用筷子送進去的米粉的出租車師傅。蛇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盧老師想吃點什麼。盧之傑說了A餐後就站起身走到售票處。蛇頭視線跟隨著盧之傑的背影，玻璃牆外不遠處的一家Outlet店內隱約看到戴著鴨舌帽子的羅志明剛走進去的背影，他被掛在飾櫃櫥前的各類型衣服淹沒在後面。瘦削的王玉蓮把盧之傑推到自己面前的A餐米粉挪到眼前，開始進攻不屬於她的那碗鴨米。盧之傑喝了一口咖啡，開始對著蛇頭說出一些蛇頭想知道的真相。

「你別以為只有你們才有私家偵探的幫忙，就可以抓到我的犯罪證據。我可以跟你說，到你死的那天都不會找到任何有關我誘奸女孩子的證據，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就算我是世紀賤男，利用天生的這張臉玩盡各色女人和少女，但我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誘奸未成年女學生的變態賤男。這裡是全部有關陳校長曾經做過的好事！」

一只USB手指鏗鏘有聲地拍在桌面上。

「我無需嫁禍給他。從他的第一個被害者是在明德之前和毅進之前，他身為聖心學校的副校長時被懷疑非禮未成年女學生的控罪不成立後，離開聖心，依靠他妻子多年的積蓄開辦了毅進。他妻子明知道丈夫是個戀童癖而一直啞忍。你也應該看過他與女兒共處浴室的CCTV錄像了吧。還有你不知道的在明德補習社的每個夜晚，女生做完她的功課後，有一輛黑色轎車幾乎每晚都會送女生回陳校長的家裡。師傅以你的人生經歷應該聯想到在那個偌大的巨宅內會發生些什麼甜言蜜語，肢體接觸，有意無意在聊天說為了加強師生溝通等等的話題上，其實目的就是最後的佔有行動。女孩子喜歡我是一回事，我對著她們展露的一切純屬於身為一名老師該有的專業意識形態和操守，別無他想。我目前的那位女友剛滿十八歲，你也知道她叫陳晶瑩。知道為什麼她姓陳嗎？不就是陳堯楚校長許多年前在外面誕下的孽種。陳晶瑩的母親今年才三十二歲，你想想這位母親懷著陳晶瑩時的年齡有多大了。郭師傅，我不用人肉搜查機，也不用私家偵探，我十五歲已經是警訊少年組的成員，我當過五年的警察，在修讀師範大學時已被一名中年男老師在洗手間裡要求我成為他的莫逆之交。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了吧。你把這USB手指拿回去與他們分享一下，決定一下陳校長的命運。

還有，那天晚上我在偷拍陳堯楚在課室裡想佔有女生葛思嫣的錄像裡，好像也拍到師傅你從後樓梯飛奔到後巷的片段呢。總的來說，你是個表裡不一的好人，我也是一個表裡不一淫賤男人，坐我身旁的王玉蓮雖然與我分了手，但她很清楚我不是一個變態的戀童癖，對未成年女孩我丁點興趣都沒有，多許時候還真想搧她們巴掌呢！父母付了那麼多的金錢，然後在課室外吸煙偷懶和編出一大堆的謊話，想騙誰啊！」

蛇頭坦誠地把胸口內的錄音筆拿出來，說了謝謝，與盧之傑主動伸出的手握了一下。離去前與王玉蓮點了點頭表示謝謝。

盧之傑突站起來追出大門，向著回身的郭師傅說

「請為我跟唐步青女士說對不起，我並沒有騙她外甥女的兩百多萬學費，而DNA驗證了她的兒子也不是我經手的。陳校長對這年紀的女士絕對沒興趣，陳校長只是以為是我把唐步青的肚子搞大了，一來恐怕我會對他曾經想誘奸葛思嫣這名外甥女的姨媽產生莫名的愧疚，還是什麼原因要揹起這位女護士的責任，天曉得了。」盧之傑最後一句

「可能陳校長想多了，這對於進入中老年男人的身體有不良效果，終歸會鬼拍後腦䪴，不打自招的。」

郭師傅回應了一句：「陳校長說不定知道盧老師手裡拿著他的犯罪證據，才會那麼闊綽提供遠赴他鄉的學費⋯⋯掩口費！看來他捉錯用神了！」

「哈哈哈哈！年紀越老就越糊塗的了！郭師傅希望你越來越精明！再見！」

那只USB手指在四名男女的眼底暴露了陳堯楚偌大的豪宅內某一個沒有CCTV監視器，貌像書房的房間內，有沙發床有高質木製的巨大書桌和背後連接天花板的大型書架；也有在聖心學校的副校長室，洗手間及圖書室，在毅進和明德補習社課室以及不知名的環境；前後有多名的小女生在畫面裡被誘到沙發床上⋯⋯。只有被蛇頭鎖定的葛思嫣這名女生屢次都未能得手。聰明的葛思嫣很懂得如何把雙腿緊緊在夾在一起，那雙小手僵硬地擱在腰際和彎下身子，貌似在閱讀放大腿上的一本書，一動不動地坐在書桌前椅子上。聰明睿智機靈的葛思嫣。

整段偷拍聽羅志明的解說：「偷拍者不是專業如像我父親那種鎖定嫌犯的形式進行。但是⋯⋯我敢說，盧老師是有一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員在一些根本不可能的地方⋯⋯像那書房，副校長室，洗手間圖書室，成功安裝了光纖鏡頭，才能有這樣的視聽效果。比如說是警隊裡的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人。盧之傑曾當過警察嗎？」

「他說當了五年！」蛇頭回答。

羅志全：「我們全數被他的英俊帥氣蒙蔽了，以為他就是大壞蛋呢！掉滿一地的眼鏡⋯⋯真丟臉！」

羅志明：「估計這些錄像合共有三十到五十多個小時的長度。你們想什麼時候暫停休息一下的別客氣通知一聲。」

蛇頭站在科技園那家開發公司的大樓外，抽著煙，仰望天際漆黑一片，看不到星星。蛇頭從鼻孔呼出一口煙，思潮起伏⋯⋯。把她送到外國讀書好像是幫了她和對她好。孤獨無助的生活和被截斷的生活費和學費反而把她害慘了。試問一個當時只有十三歲的女孩怎會懂得什麼叫性和愛情呢？前後判若兩人的葛思嫣。蛇頭感覺到極度痛心。

剛才盯著畫面裡的葛思嫣，蛇頭被這位天真可愛存活於黑白畫面裡的小女孩的舉動激發起眼框的淚線，失控地掉下一滴眼淚。幸好在場的觀眾沒有察覺。這女孩才是蛇頭認識的葛思嫣，不是以半裸照片和錄像色誘自己的十八歲少女。蛇頭那股恨意的眼神針對著陳堯楚在畫面裡的野獸行為毫無餘地的表露無遺。

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整套的錄像看過一次。

首次口中罵出粗話的人竟是楊素姬女士：「我操⋯⋯」

冷靜的羅志明「合共大概有四十幾名被誘奸的女生。不包括一名唯一能避開魔掌的葛思嫣同學！真實數字我也數不清呢！」

羅志全：「什麼時候把這手指向警方舉報。」

蛇頭：「立即舉報。」

楊素姬：「需要拷貝一份嗎？」

「一邊看已經一邊拷貝的了。」羅志明醒目地回答。

「我覺得需要通知王玉蓮！」蛇頭補充地說。

「對。沒有她，根本就不可能取得盧之傑的證供。畢竟同性戀能當上初中老師對家長們的普遍看法是負面的。偷拍陳校長的犯罪證據以達到抗衡的自保方式，這招反而幫了我們。」羅志全道出他對盧之傑的分析。

蛇頭站在警署門口等待王玉蓮的到來。看到興致勃勃奔上幾級階梯的王玉蓮。

「蛇頭。對不起，來晚了。」

「這個給你，由你去舉報比較合乎記者的身份。」

接過那只手指。王玉蓮一手牽著蛇頭的手臂，奔進警署的報案室前台。

「我是每日時報的記者王玉蓮。這是我的證件。請問重案組朱督察在嗎？我有重大誘奸未成年女生的案件要舉報！」

當值的軍裝警員立即撥動內線「王小姐，你先坐一會。朱Sir五分鐘就到！請問這是哪位？」

「他是我的同事！」

「小姓郭名啟仁！」

朱Sir領著兩人進重案組部門內。在重案組待了超過十個小時。

「你倆可以回去的了。王玉蓮你還欠我多少頓自助餐呢？我都忘了。」

「四十二頓自助餐和一次十天歐洲遊。」

「這位郭啟仁先生，謝謝你為這起重大的性侵案提供了那麼多的資料。王玉蓮你走運了，有這麼一個得力的助手。有什麼最新消息，我會通知你的了，王記者。」

陽光普照的天氣。王玉蓮主動地擁抱蛇頭。

「朱Sir的最新消息我會通知你的。這類重大案件搜證需時，急不了的。」

「明白。王記者你想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一程。」

「回報社。你方便的話咱倆可以先去吃個早餐！」

朝著報社附近根據王記者所說的咖啡店進發。

｢那位葛思嫣聽說已回來了？」

「是的。暫時寄居在朋友家裡。她昨天才從見習督察的訓練營回來。」

「嘩，非常了不起的女性。那四年的大學，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樣挨過去的！既沒有了姓陳的資助也沒有生活費！」

「她每年都拿到全數的獎學金！還兼職當校內某教授的助理⋯⋯」蛇頭眼都不眨一下就編出維護葛思嫣的謊話。

「的確不簡單，十四歲就可以跳級讀十三級的學生萬中無一。我當年十四歲才讀十級呢。難怪她十八歲就大學畢業。」

兩人吃了不合中國人所謂早餐口味的蔬菜沙拉，喝了濃度達Espresso的小杯咖啡。這咖啡的提神度可以讓蛇頭專注開車回家，然後睜著眼等到翌天才有機會狂睡一整天。

警方的重案組人員逮捕了陳堯楚及知情不報任職小學訓導主任的妻子。

楊素姬口中說葛思嫣曾對她傾訴有關帥氣俊俏的男人表裡不一的話語，是指葛思嫣被陳堯楚在課室內誘奸不遂的過程裡，她瞅到玻璃門外躲暗角裡偷拍的盧老師，他只是著眼在紀錄罪案的發生而沒有衝進課室內伸出緩手把葛思嫣從魔掌裡拯救出來。

重案組人員看著實際數目是八十二名女生，橫跨十年的錄像，全部都已經長大成人的女性。她們內心深處是怎樣處理這一生一世的創傷呢？重案組一名女警邊看邊破口大罵這一位臉帶文化氣質的中年男人的獸行，說誓要將這名敗類永遠關進水牢裡被無限的凌遲。交給警方的錄像裡並沒有葛思嫣被陳堯楚誘奸不成變企圖強奸的片段。經過羅志明的重新編碼和輸出，影像的每一格每一針上的編碼都是連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