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rn 其實一進來,所有行動就被Type觀察注意到,而且是讓Type不得不抬頭看他的程度。
因為他身上的味道是跟自己是一樣的。
正確來說,Type後來會選擇這種沐浴的品牌,就是阿哥身上讓自己懷念與有安全感的味道就是這個。
當年Type瘋狂的找了很久之後,才確定味道是「柔雅」這個的美國品牌,然後一用就用了十年。所以那是什麼味道?Type聞過幾百種氣味,才確定品牌,怎麼可能認錯?
而這個品牌總公司,目前沒有直接將貨運來進來泰國,在泰國已經斷貨非常久。現在若要有貨是需要從美國國際貨運過來泰國,所以如果這個新來的警察有在使用,要嗎他剛從美國或是香港、台灣回來不久,要嘛就是至少七八年前有接觸過這個品牌,才會繼續使用。
幾秒鐘閃電般的推理閃過,因為Type知道在泰國很少看到其他人在使用,當年他也是在台灣遇到了陸教練從美國回來的學生,才間接知道這個品牌名字,而以他肢體主動開放程度,從國外回來不久的可能性很高。
但那一瞬熟悉的味道迎來時,Type是有期待。
期待「阿哥」還活在人世間的奢求。
不過當年那一戰,外號「俠客黑衣X」阿叔,身旁的人無一倖免,這個事實是他不死心調查了非常多次之後的結論。
可是那讓人懷念的味道,卻還是讓Type失神了幾秒鐘,也心酸了許久無法散去。
Type是在年底生,阿哥是在年初出生,即使兩個男孩是同年,但就這麼哥哥弟弟位子就被對方定下來。可當年的阿哥臉漂亮的像小女孩一樣,人也比自己瘦小,如同不是因為確定過性別,他還會以為對方是女生。
但是這個實習警察Tharn,除了跟阿哥一樣是混血兒,用相同的品牌沐浴乳之外,其他如滿身緊繃感的肌肉、外貌等等,沒有一絲一毫雷同阿哥。
不過像「他」嗎?
Type不斷在內心把Tharn比較小時候遇到的阿哥,還有傻傻的某個故人,所以即使May大叔聲音非常的吵大聲,Type的眼光仍舊會不由得忽略掉聲音望向Tharn。無論是曾經身為傭兵殺手的緣故,還是因為那個懷念的味道緣故,Tharn在酒吧的一舉一動都讓Type看到眼中。
也是因為觀察仔細,所以Tharn在電子鼓前看一下就喊出電子鼓型號,然後正確的拿起鼓棒又放回去;加上Tharn問他垃圾丟哪裡,Type接過來順便看到對方食指與大拇指之間的繭。
而當自己推理完畢是鼓手出事情之後,Tharn就一副似乎有話要說的情況,所以他才想讓Tharn試試看,他意願與會打鼓是一回事,有沒有到達水平是一回事。
那一種的奇異的關聯性,讓Type想多了解Tharn一些也好。
「學弟是不是嚇傻了?別怕,想當初想說我的轄區開了奇怪的事務所,想說來看看怎麼回事。
這小子他就看了我一眼,我早上吃了什麼?昨天做什麼?我穿便服也知道我是警察。
我以為他是法力高強的術師嚇個半死。後來弄清楚之後才知道這裡是偵探法律事務所,Type因為師出名門,推理能力才會這麼可怕…」
「……嗯,確實驚人。」Tharn吃驚了一下子,也就恢復了。
他的個性是很大辣辣的沒錯,但是長年習武的洞察力還是有的。其實不需要前輩多說什麼,Tharn也大致上知道眼前這個與自己同年級的漂亮男生,是個推理能力很強大的高手。
當然Tharn看到的不止這些。
即使是因為Type發揮驚人推理能力後,Tharn才開始認真觀察對方,但是不代表他不注意對方的訊息。
Type步伐穩定卻沒有太大的聲音;前輩說話說話喜歡動手動腳,Type卻可以十分巧妙的全躲過去,很明顯的是有跟自己一樣的武術背景。
觀察自己的方式是讓自己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就表示他善於不讓人發現的方式偵查。而且最重要的,即使很淡也很短暫,他依然在Type生氣時,感覺到對方身上有閃過某一種淡淡的、卻馬上被壓抑下來的野獸殺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都在私捕善於隱藏的危險犯人,對這種氣息十分熟悉,也許真的會忽略掉。
有意思。
Tharn內心暗自也在打量著對方,不過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黑或白,但是至少目前是對自己有善意的。
結交一個厲害的朋友,以Tharn外向與大方的個性是十分樂意的。而且,說不上來,Type的感覺一直讓Tharn想到一個人……。
Tharn笑笑的拿過鼓棒同時,落落大方毫不扭捏的走上去舞台,讓現場還在的樂團成員,給他週二週六的曲目。
雖然主唱Pete不在現場,但是吉他手Kla、Can與貝斯手Ae都會唱「Be Mine」與「Wish this love」等幾首歌。而鍵盤手Tin覺得很煩,不想有新人更不想練習,還說沒有鼓手他也可以撐全場,但是經不起Can小狗式撒嬌,很不耐煩的就答應了。
起先前奏還有幾個小節,Tharn還不知道如何開始打節拍,但是進入A段的主旋律之後.立即跟上節奏,進入B段之後過門與節奏變化都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打得比原來鼓手好。
「....你不錯。」沒有想到第一個稱讚Tharn的人,居然是剛剛開始最不願意協助的鍵盤手Tin。
對於Tin而言,他只接受強人,所以可見Tharn的節奏應變能力有多好,才會讓第一次見到Tharn的Tin肯定。
「哇,Tharn哥,你超厲害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第一次跟我們合奏耶。」衝過來熱情抱住Tharn的人是吉他手Can。
不過馬上被Tin拉開就是了.....。
「哥,你超強的!希望我們有機會可以合作。」用力拍打Tharn,馬上稱兄道弟的是貝斯手Ae。
「是否可以上場,還是要看Type哥的意思,不過,Type哥應該是會讓我們評估是否適合代替,我們都覺得沒有問題,Type哥與No哥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下結論的是另外一個吉他手Kla。
所有人望向小老闆,Type也沒有讓其他人失望,微笑一下手舉OK,算是面試通過。
這是圖文不符的照片,我盡力了,弟弟現實的照片都這樣……
反正泰國的警察兼職做其他事情還頗常見的,所以還是學生的Tharn,只是在警察局實習,下班當然可以打工。
於是「BOX樂團」的鼓手Tharn,就這麼確定了。
Tharn接下鼓棒的第二天星期二晚上,樂團就有足足一個小時的演出,演出當然不會只有兩首歌曲。將近15首歌,還是Tharn星期一下午實習請假,跟樂團配合,星期二晚上演出才沒有開天窗。
Tharn仗義協助,樂團演出結束之後,也會幫忙酒吧整理與招呼客人。
18歲泰國警察大學上學之前,Tharn一家人都在美國生活,雖然家境很不錯,如出門都是名車,身上也都是價格不菲的名牌(有錢人的Tin與Pete認證),但是因為Tharn父母希望零用錢自己賺取,所以Tharn11歲就開始打工賺錢,也因此讓Tharn跟所有客人都可以打成一片。
既然可以跟客人互動良好,樂團的人更不用說,一群原本都是Type的同學與學弟妹,都一個一個「Tharn哥」的叫。
更有趣的是,因為早上Type要專心處理「MG事務所」的事情,晚上「Box酒吧」偶爾才會出現一下,很少留很久。而沒有想到Tharn將近一個多月的幾次表演,Type不止都出現觀看,而且都留到最後。
MG Box的眾人,當然不會天真無邪的認為Type看上了人家,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也不能在Type面前提到「男生愛上男生」「同志」「Gay」「BL」等相關名詞,各國語言都不行,動作形容也不行。精通各國語言的Type 就是聽得懂。
但是這個就讓Tharn感覺到很稀奇,因為很明顯的:光樂團就至少有兩對男男情侶,而且有時就會在Type面前現出「老攻對自己的CP對象表現佔有慾」之類的,但是Type卻視而不見。
可是這不就很矛盾,明明自己很討厭男同性戀,可他的員工裡面有這麼多對CP?
「這個我來說就會最清楚了。」認識Type最久的No的當然搶先跟他們的新成員解釋為什麼。
原來當初大老闆,就是Type的老師,為了讓Type已經很病態的討厭同志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到他在泰國的生意,花了很大的功夫,讓他習慣同志在他面前出現,什麼洪水猛獸法,制約法等等,總算讓Type習慣眼前有任何同志行為的人,可以沒有反應。
但是這個前提是:你不要提到關鍵字;另外有動作你要有把握不會發出「聲音」來,不然下場會很慘很慘。
「酒吧剛剛開張時,有男客人以為自己財大氣粗,來酒吧消費的時候,手賤摸了Can一把屁股,Ae與Tin都還沒有出手揍那個人,他就直接被Type一拳揍到差點斷氣。還是May大叔出動大批警力,才阻止Type真的動手打死人。
大家都在酒吧裡面,親眼看過Type乾淨俐落的一拳就讓人骨折,連Tin這個毒舌男,也不會再Type面前亂說話。」
「No哥說的沒有錯,不過你不要看Type哥冷冷兇悍的,對自己人可好了。
像我們的前任鼓手Cool,他的父母過世之後,都是Type哥在幫忙照顧他們家的工作機會。而我們樂團第一個到MG Box打工是Ae,他高三就來這裡了,他的貝斯甚至是Locke老闆教導的。
為了大學學費Ae還有兼職好幾個,後來有次因為太累差點讓廚房燒起來,Type不止沒有怪Ae,反而讓他升職成為正式員工,還有忽然要成立樂團,要Ae擔任團長,然後給團長加給等等。」接在No後面說話非常溫柔的是Pete。
非常自然的Pete就靠在Ae攤開在沙發的左臂上,而Ae很親暱的就輕撫Pete的肩膀。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的。
「其實酒吧可以單純就提供酒就好,可大家都覺得Type是不捨得Ae再出事情,所以想法子幫忙Ae。」
「那是不捨得廚房再被燒吧!」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前面嗆聲的是大家口中的毒舌男Tin,後來說話順便動手揍人一拳的是Can。
「說話就說話,別順便給我一拳。」Tin 就是不會對Can 大聲說話。
「我就揍你怎麼樣。」Can笑咧咧的,拳頭又再同一個地方一直打故意鬧Tin,弄得Tin終於不耐煩的壓倒Can搔他癢,直接了當在沙發上打情罵俏起來。
因為大家很習慣這樣,所以沒有人理會這對,然後Pete繼續說。
「Ae接到了要成立樂團演出的任務,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死黨Can來幫忙。Can知道酒吧會提供免費的宵夜,而且是一吃過Champ哥做的料理之後就誰也趕不走他了。」
「Champ哥料理最棒!」「你再稱讚其他男生,明天我就讓你下不了床。」
這麼白目的稱讚與這麼入骨的形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Tin與Can這對的日常。
「我是因為在大學剛入學的時候,被Ae幫忙很多,然後我……就來樂團幫忙了。」
「謝謝你,雖然我可以自彈自唱,但是我要忙很多事情,還好有你幫忙。」回應Pete說話的是Ae,然後順便給了Ae一個額頭親吻。
「有人有人,還有我要繼續跟Tharn哥解釋,要做什麼回家再說……喔!抱歉Tharn哥,我繼續。
後來是Tin過來,本來是要來阻止我加入樂團演出的事情,卻被Type哥推理折服,然後說要留下來了解Type哥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結果Tin說話就很不留情面,然後說Ae太窮不配跟我做朋友之類的話,Can氣炸了毆打了Tin三次……。」
「四次!」打人的正主出言糾正。
「抱歉是四次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打着打著,他們就跟我們一樣,成為很要好的好兄弟了」
很要好的好兄弟,Pete所說的是「MG Box」獨特風格的形容詞。
大家其實都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是只要在Type面前不要承認他們「很要好的好兄弟」背後意義是什麼,即使人前擁抱、親吻、親暱互動等等,Type也會裝傻,假裝啥都沒有看見,大家也就都相安無事。
他們會在每週星期六晚上樂團表演結束,第二天星期日不上班也不上課,大家都會在酒吧之中小聚一番,每個月月底領薪日,小老闆Type也會跟著大家難得喝酒,然後大家會玩得更嗨。
尤其現在Type現在回到MG Box隔壁的租屋時。
雖然Type這個各方面都厲害到爆炸的男人,也是酒吧的老闆,但是沒有想到也是一瓶啤酒就倒的人。
不過Type醉倒之後,可以回到租屋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之前Locke老闆還在的時候,以大老闆的身手,確實可以制服即使醉倒還有強悍反射式防衛身手的Type,但是當Locke老闆半年前回台灣後,就沒有人敢動醉倒在沙發上的Type。
所以當Tharn在剛剛開始就可以一把抱起醉倒的Type,居然沒有被攻擊時,可把所有人嚇傻了,但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習慣了。
《後記》
好吧!本來這章就要讓他們開啟同居生活樂,沒有想到因為《不期而愛》人物變成樂團的人後大量演出,所以不小心又拖到戲碼了。
額外要說明一下,Type與Tharn不太一樣的觀察力。Tharn通常是要追捕犯人,而且是需要觀察時候才會觀察,敏感但是不會神經質。
但是Type不一樣,因為長期傭兵殺手的生活,所有相關訊息都會涌進Type的腦袋,沒有殺意或是不是他的目標分析對象,知道但是會選擇不說。
也就是說,若一個人要打人,兩個人都察覺到攻擊意圖,Tharn無論是被攻擊或是其他人被攻擊都會插手(俠客個性);Type會分析這件事情關不關自己的事情,有沒有危險?不關我事的Type不會插手(傭兵殺手特質)。
另外大家應該知道我在這章最後故意在玩什麼梗(笑)。
有人一直說他們是兄弟,就好像我不承認自己是彎仔一樣。
為了這章,還弄了一個MG Box的粉絲團,但是只是要截圖用的,不需要追蹤。但是十分有趣,以後會有再用到的時候。
最後小小說明一下,小說中的品牌因為劇情需求才會有這種狀況,實際上現實中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買得到喔!我確實用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