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寇心泣血之日,劍君會再來!」
那時的少年咄咄地撂下戰局,旋身離去時,黑髮在空中揚起一道圓不了的弧。
隱身後院窺望的劍聖,心中不由得激起一道微怔。
『我金少爺立志要打敗你!』
『葉仔小釵~~!本爺爺絕對要砍了你!』
「啊……」
收回遠望的目光,斂垂的雙瞳閃過一縷歉意。
走近寇心,撫上那劍冰涼,是心更寒。
「對招有所保留,是看不起劍君嗎!」
少年怒目斥道,眼神中蘊滿責備與屈辱。
劍聖急忙搖頭,咿咿呀呀地慌亂解釋,伸手搭向少年的肩頭,欲緩去幾分怒氣,卻是甫觸上便遭一記清響、一掌拍落!
「劍君非是三歲懵童,由不得三兩下敷衍!」
忿忿然揹起劍架離去的少年,高傲氣盛的步伐踏皺了身後送望的劍聖一心止水。
『呸!你憑什麼教訓本少爺!』
『本爺爺是天公仔!不用你同情!』
又再重疊的形象,讓白髮劍聖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自嘲,眼底的歉意益發加深幾分,是對少年受了傷的劍者尊嚴的賠罪……
「你可知驚虹留恨是我的胞弟?」
雲淡風清說道的少年,語氣中沒有責備,卻讓白髮劍聖原本嚴峻的神情瞬間轉為愕然與愧疚。
再問道:「最後一招可有盡了全力?」
接著彷若自言自語的一聲笑嘆:「若是,虹弟該也值得了……」
「啊……」
望著少年一臉哀悽卻又故作堅強的神態,不自覺地抬起手,順撫少年的秀麗黑髮。
下意識舉手擋開,少年斂起眉間推拒:「劍君不是孩子……」
劍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想收回,卻見少年原本微揚的薄唇抿成一道倔強的弧——
再不猶豫,大掌一收,將人緊緊環進懷中。
不能言語的劍聖,只能靜靜輕拍少年削瘦的背膀,直到少年停止掙扎,將臉埋進劍聖懷裡哭顫了肩頭……
「別老是把劍君當孩子!」
端起臉色嘟嚷抱怨,但倒也沒抗拒,順從地讓劍聖替自己拭去嘴角沾著的芝麻粒。
收回手,輕笑問著:
「啊……」
「好吃。」
少年點點頭,又再伸手拿了一塊芝麻酥餅往嘴裡塞。
此時,劍聖面露憂心地指指一扇壞損的窗子。
「啊啊……」
少年無所謂地聳聳肩。
「好好好~~這幾天就動手修理,成了吧?」
「唉……」
有些寵膩地搖搖頭,又再換來少年的抗議:
「劍君不是孩子!」
「釣到什麼魚?」
少年彎身探了探劍聖身旁的竹簍。
「我不要吃泥鱔!」
聞言,挑了挑眉,回給少年一臉莫可奈何。
「啊啊……」
盤腿坐落,一把搶過釣竿。
「我不信蓮花池裡沒別的魚!」
卻才半晌,少年的頭便偏靠在劍聖肩上,均勻的睡息惹得他哭笑不得。
小心地將人拉下,讓少年枕在自己腿上,而後輕柔掌勁靜靜地順著那一頭黑亮短髮。
忽聞一聲夢囈——
「我不是孩子了……」
再是劍聖由心笑柔了蒼勁眉間。
清風寧靜的午后,蓮花池畔那一坐一臥的兩道身影,就這麼融成一幅美景。
***
不遠的林子裡,隱在樹後的兩道灼熱目光正緊緊扣住池畔相偎的倆人。
白蓮道者的眉間噙著一抹淺淺笑意,當望見劍聖築起的孤傲心防,在少年的陪伴下卸去時,眼底笑意跟著泛起。
另一旁白髮刀客望著的眼裡,卻是染滿了濃濃的羨與妒,當望見少年乖順地枕在劍聖腿上時,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自喉間流洩。
「走吧,別擾了他們。」
率先迴身邁開步伐的白蓮道者,開口點醒身後依舊痴望著的刀客。
儘管心底也明白,刀客的兩腳卻像是打了釘似地抽離不得。
「狂刀……」
停下腳步,道者回頭又再喚了聲。
「………」
終是認輸,無奈地轉身離開。
見狀,道者才又邁步道:「別不甘心了,快回家洗碗、劈材、做晚膳吧。」
認命地輕嘆:「知道了,丈母娘……」
清風寧靜的午后,樹林裡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就這麼繪成一幅後母虐媳的警世圖
***
隨著天空部落格與PCHOME電子報陸續收攤
原本發佈的文章全都遺失了
所幸在整理資料夾時
意外發現過去留存的部分文章底稿
雖不完全,但總是略算安慰
總之未來會慢慢將舊稿修改後上傳留作記錄
就當作記念逝去的那段最單純、最美好的戲痴時光
文末狂刀與素還真的關係讓我猶豫許久
對狂刀而言,素還真無疑是丈母娘
只是從素還真看來,劍君當然是兒子,故狂刀是媳婦實屬合理
開頭是私心的釵君
但最後基於求生欲而以釵素、狂君收尾
然而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當初到底為了什麼會寫小釵和劍君呢
恐怕將是永久謎團了……
倒是文中提到的那扇損壞的窗戶
衍生出<非凡公子X劍君>的另一篇文
記得只有寫了開頭,但可惜也已經遺失
如果有機會,這是我最想補完的<劍君外銷計劃>
之前甚至在筆記本上發現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佾雲X劍君>序章
文章甚是陌生,惟筆跡確定本人無誤
那時究竟想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