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自戀越快爬上高位?聊聊女賈伯斯是如何成為矽谷最大騙局的主角

說到自戀者,你對他們的印象是什麼呢?以往我們對自戀者的印象都是極度自我中心、眼裡只有自己、會吹噓自己、以自己的利益為主等等,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然而根據最近在BBC Worklife刊登的一項研究發現,自戀程度高的人在職業發展到 CEO 職位的速度比一般人快 29% 左右。研究表明,自戀者往往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表現得很好。他們在處事上更有魅力、比一般人更願意擔負責任、也更願意承擔風險,他們善於自我推銷、並確保得到他人的認可。他們既狂妄又雄心勃勃,完全只專注於自己的需求,而這樣的特質往往也易吸引他人、主管的注意,讓他們留下深刻印象,也就是為什麼他們更容易登上高職、也比一般人更快地取得成功,對於那些勤奮但謙遜的員工來說,也許是一件不公平、令人不平的事情,但可見自戀者不斷的自我推銷似乎確實得到了回報。
而事實上,自戀型人格的特質在大多數時候會被大眾喜愛、吸引大眾的目光。根據中野信子在他的書中《病態人格》所描述:「病態人格者能言善道,且能不畏風險地付諸行動,看起來實在魅力十足,因此有不少不知其本性的人,就這樣成為他們的粉絲。他們就是這樣精於魅惑人心,巧妙地利用別人。」
在明星、政治人物、網紅等需要吸引人氣的身分,更容易發現這些特質的人,因為他們善於刻意演出特定形象,以吸引他人的目光、投大眾所好,儘管身為公眾人物,有些形象是在人前刻意所為,但若是在人後也表現如此的話,很可能就是自戀型人格,許多知名人士如川普,就曾被多位心理學家指出有自戀型人格障礙,他說話浮誇、自以為是、衝動、報復心強等等都符合自戀者的特徵。(你也可以做做看自戀指數自我檢測)
而今天的文章將講解自戀型人格有哪些特質會在職場上快速晉升的原因,並以矽谷最大騙局的主角,Theranos創辦人:伊莉莎白霍姆斯,為例。
Theranos創辦人:伊莉莎白霍姆斯
許多心理學家在伊莉莎白身上發現了很多自戀型人格的特質,你可以參考Charisma on Command的 5 Signs You’re Dealing With A Narcissist.
伊莉莎白宣稱打造出了「一滴血驗百病」的儀器,從中和眾多商業名流獲取超高額的投資金額,含美國前國務卿Henry Kissinger、前國務卿George Pratt Shultz、前國防部長James Mattis、教育部長Betsy DeVos等等,並受到媒體廣泛關注、塑造成「女版賈伯斯」的創業家頭銜,有美國總統和前國務卿為她站台,被《富比士》評為「全球最年輕的、白手起家的女性億萬富翁」、被《時代雜誌》提名她為「2015年最具有影響力的100大人物」。然而她產品的噱頭後來被證明完全是誇大不實的謊言,最終遭檢察官以九項電匯詐欺以及兩項共謀電匯詐欺起訴而跌落神壇。她的故事你也可以在《新創大騙局》這部劇中看到。
伊莉莎白所蒙騙的人物數量和名氣都不亞於安娜索羅金,範圍甚至更廣,知名的商業大佬都曾被伊莉莎白偉大的理念說服、並投資她的發明,而那些老謀深算、在江湖打滾好幾十年的社會菁英分子、商業和政治巨頭們,怎麼會相信伊莉莎白、被她打動的呢?以下說明那些自戀型人格在求職上的正面表現,是我們可以效仿,但是記得不要極端喔!
以下的自戀型人格特質皆以伊莉莎白為例。
形象塑造
自戀型人格的人往往會十分重視個人形象,會以外界的角度來看待自己,並根據自己崇拜的對象改造自己的形象,這聽起來好像很正常,我們每個人都有崇拜的對象,模仿他們有什麼不對嗎?但自戀型人格不一樣的是,他們會將其發揮到極致,除了穿著打扮相似之外,他們甚至會改變自己原有的特徵,雖然不至於傷害人,但是也會讓人覺得「至於嗎?」
以伊莉莎白為例,她非常崇拜賈伯斯和蘋果,因此不管在個人形象和公司宣傳的部分都採取和賈伯斯和蘋果一模一樣的方式。她聘請了與蘋果同一家廣告公司打造出同樣的廣告資訊;個人風格方面,她也刻意打造成「女版賈伯斯」的樣子,依樣畫葫蘆的仿照賈伯斯黑色烏龜脖的毛衣、全黑套裝,打造出內斂、穩重的形象。但她甚至會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偽裝成深沉、接近男中音的嗓音,只有偶爾不小心嚇到或喝醉的時候才會發出原本的嗓音,因為她覺得低沉的嗓音才更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而事實證明,這樣穩重、仿「賈伯斯」的形象確實深植人心,讓整體形象看起來更穩重更值得信任。
善推銷、擁有現實扭曲立場
伊莉莎白之所以能獲多位政商名流、知名創投公司、藥局的投資,除了外貌上的優勢之外,她同她的偶像賈伯斯,也極善於推銷,有現實扭曲力場的魅力。除了外表打造的像賈伯斯之外,她確實也有媲美賈伯斯的行銷能力。根據中野信子《病態人格》中所述:「病態人格者的確具備優異的簡報能力。他們會說話討對方歡心,藉此巧妙地掌控其心理;反之也會抓住對方弱點,令其動搖。病態人格者極為擅長這類話術。」
所謂現實扭曲力場,即是結合駭人的眼神、專注的神情,口若懸河的表述、過人的意志力、扭曲事實以達到目標的迫切願望,及所形成的視聽混淆能力。它以往被用來形容賈伯斯的強大氣場,蘋果的工程師Bud Tribble説:「現實扭曲力場既是一種稱讚,也是一種警示。陷入史蒂夫的扭曲力場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也正是這種力場讓他可以真正地改變現實。」
《惡血 : 矽谷獨角獸的醫療騙局》的作者兼華爾街日報的記者John Carryrou曾在採訪中表示:「為什麼所有人都會被騙?為什麼沒有人看穿她的騙局?首先,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性,同時也是一位傑出的推銷員。她與賈伯斯共同點就是擁有扭曲現實力場般的強大氣場。她會用藍色的大眼睛直視你,不會像其他人那般頻繁眨眼,這使她看起來更具魅力。她看起來真的對改變世界、改變檢驗醫學的面貌充滿熱情。她凝視你的方式、低沉的嗓音加上智慧和熱情,所有這些特質結合起來,很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的支持。」約翰更形容她「魅力、聰明、和領袖氣質於一身」。
冷靜、近乎迷幻的說話技巧
根據中野信子《病態人格》:「也有實驗結果顯示,普通人難以從病態人格者的眼神中,讀取其想法以及思想。這是因為病態人格者不會把自身情感顯露出來。譬如眨眼頻率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指標,能夠用來判斷當事人是否能夠有效控制自身不安。眨眼越頻繁,越是無法控制自身不安。病態人格者的特徵在於,其眨眼次數低於普通人。」
John Carryrou《惡血》也曾敘述到:「她有一種不屬於她那個年紀的大器風采,大大的藍色雙眼盯著你看,眨也不眨,彷彿你就是全世界的中心,近乎催眠,再加上她異常低沉的男中音嗓音,更增添迷惑效果。」
而從下面這支影片,也可以看到,伊莉莎白眨眼的頻率確實非常的少,在她眨眼的間隔之間我都眨了兩三次眼睛了。大大的藍色眼睛直直地盯著你,看久了真的會有一種被吸進黑洞的感覺,像是被催眠一樣。
Act as though you cannot fail
在東方傳統教育下,我們常被教育要謙虛,稻穗越飽滿頭越低,但有時候我們會執行過頭,讓自己變得微不足道,這時候我們需要借助自戀者的一點點自戀,給予自己多一點自信,生活中有很多情況下,有適當的假裝和自信是有幫助的,相信自己比實際更好,這樣的情況下,也許有一點點自戀是好的。
加州的Haas Business School的領導力教授Don Moore說,要晉升到領導崗位,你必須表現出色,而且必須很幸運,有將自己的好運錯誤地歸因於自己的能力的傾向,當你這樣做時,你就會認為你比你實際上更好。
自戀者創造他們想要的現實的能力亦是讓他們到達他們想去的地方的催化劑,因為他們表現得好像現實是真實的,而這往往是推動他們成功的原因。就如伊莉莎白貼在書桌前的那句話,如果你知道你不會失敗,你會怎麼做?(What would you do if you knew you could not fail?) 她始終相信他能像賈伯斯一樣改變世界,急匆匆的輟學、創辦公司、去找投資、為他的發明做好鋪墊,他擁有極好但不切實際的構想,且不願意為現實妥協,在眾多阻撓和勸阻的情況下,她依然堅持邁向自己的道路,她的方式也許極端,但是她屹立不搖的決心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結語
儘管自戀型人格的某些特質確實幫助他們更容易得到賞識和欣賞,但同時他們也有很多讓人詬病的問題,以伊莉莎白為例,她時常過份誇大產品的功能、在產品尚未成形的時候就告訴大家技術已經成熟;她缺乏同理心,強迫她工作的員工必須犧牲睡眠時間、日夜為難以達成的產品做實驗,甚至說過「人可以換,重要的是公司。」讓員工苦不堪言,心生埋怨。
寫這篇文章並非推廣大家成為自戀的人,但不得不說,我們真的需要借助他們的自信。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有數不盡的時刻,因為害怕失敗、害怕出糗、怕後悔而裹足不前,眼睜睜的看著大好機會擦肩而過,渴望獲得但卻因為自卑、沒自信沒把握而錯過的事物,而對自己感到厭惡,那時候我就會不禁想,如果我能再自戀一點就好了。
雖然自戀型人格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格,但其實一個社會的進步確實仰賴那些敢做夢、敢破壞規範的人,來推動這個社會去改革、創新,也是那些擁有自戀型人格的人,更能夠吸引大眾的目光。
Jack Lewis在《墮落的人腦》一書中也曾說:「電視實境秀偏好自戀者。不論實境秀演員在節目中參加的是什麼比賽、獲勝與否,自戀者往往最能吸引攝影機的鏡頭。因此觀眾和製作人最喜歡注意他們,並且記得他們,這會帶動收視率。在收視率考量下,製作單位便會選擇之前節目中有自戀傾向的人繼續在續集中出鏡。從最近新出現的電視實境秀類型「建構式實境秀」(constructed reality)來看就可以知道,這些節目的選角似乎都是從自戀者裡挑出人選。在建構式實境節目如《切爾西製造》(Made In Chelsea)、《英倫玩咖日記》(Geordie Shore)與《只在艾色克斯》(The Only Way Is Essex)中,演員只有最低限度的指示,所以他們必須發自內心、無中生有便製造出戲劇效果,這正是自戀者的特長。」
所以下次遇到不同的人格的時候,先放下我們的成見,試著和不同特質的人學習、相處,也才是推動人類前進、進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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