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勾陳君大人也在。」小玉驚呼。
「小玉,不得無禮。民婦不知兩位大人在此,倉促來訪,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勾陳君大人與戚大人兩位海涵。」
靳夫人拉著小玉的手,朝著勾陳君兩人行禮,而靳夫人身後那名白衫女子,也隨著小玉和靳夫人一同施禮,姿態甚是恭謹,低著頭沒有說話。
「前些日子,全仰仗著兩位大人出力,靳府才得以保全,民婦今日特地帶著小玉前來致謝。」
「夫人言重了,都是份所應當之事。」
小七見狀連忙扶起靳夫人,而勾陳君自三人進門以來,目光始終凝視著那名遮蓋面貌的白衫女子。那女子衣裙素白,蓮步輕挪,除了臉上罩著面紗外,手中更持著一條月白巾帕,看起來便像是一般京城常見的大家閨秀,然而,勾陳君只覺對方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古怪,但一時之間似乎又說不出所以然,遂開口問道:
「夫人,不知道這位是?」
「這位。」靳夫人的臉上一絲變化也無,而是輕輕牽起了白衫女子的手。
「這位是民婦的遠房侄女,過往長居於東州,此次是聽聞了先夫的噩耗,因此特來奔喪。前些日子為了不影響諸位大人查案,我便將她暫且安置在附近的客棧等候,如今聽聞兇手已然離開京城,我這才將她接回府內。」
靳夫人朝著勾陳君微微一笑,朝著女子輕聲說道:
「妍兒,還不快與勾陳君大人行禮,飛星堂裏頭的諸位大人可都是我靳府的大恩人,可不能失了禮數。」
女子點了點頭,朝著勾陳君與小七微微行禮,低聲說道:
「民女靳妍,見過兩位大人。」
靳妍的語氣溫軟柔膩,隱約帶著幾分嬌怯,令人聽聞如沐春風,連心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保護憐惜之情。
「勾陳君大人,您在此便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您幫忙作主。」
靳夫人伸手一拽,將靳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著勾陳君說道:
「聽聞戚大人在靳府為了保護我們周全,反倒讓那兇手給刺了一劍,迄今未癒,民婦心中委實過意不去,因此特意延聘名醫,想請戚大人移駕靳府盤桓數日,將這肩傷給治好了,也讓靳府有機會為恩人盡一番心意,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這?」小七沒料到靳夫人有此請求,一時之間沒了主意,只得轉頭望向勾陳君。
勾陳君揚起手來,示意小七稍安勿躁,答道:
「夫人一番美意,實在心領。但根據敝堂醫班診治結果,小七的肩傷已然傷及筋骨,尋常藥石難以見效,除非靳夫人找來的名醫當真有接脈續骨的本事,否則我怕終究是一番徒勞。」
「大人無須憂慮,民女知道在京城內,有一人有此本事。」
靳妍重新開了口,笑聲有如一串風鈴:
「我已經託人傳信給他,料想不出數日便有結果。」
「哦?是何人?」勾陳君顯得有些訝異。
靳妍輕聲說道:
「此人複姓司馬,單名一個慧字,傳聞中此人精擅針灸之術,人稱『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