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修一向喜歡乾淨的女人,見到時苒第一眼,便覺得她妝容濃得豔俗離譜。 外表不體面就罷了,業務能力,也不合格。 “對不起對不起……”時苒顧不得疼,慌慌張張爬起來想去給他揉腳,“我給您揉揉。” 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心如刀絞。 明亮的燈光清晰的照見了他臉上的鄙夷和嫌棄。 時苒的舌尖泛起一抹苦澀,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男人戾氣深重的臉。 下一秒,她感到下巴生疼,被迫抬起頭。 只見一雙黑如曜石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時小姐,如果您再不清繳患者的手術費用,我們這邊恐怕不能再為患者提供治療了。”
一出門,時苒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好,我馬上到。”
時苒顧不得節約,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在醫院繳費大廳。
她顫抖著,宛若獻寶似的遞上了卡。
刷完卡,交完費,看著卡裡的餘額,她心中有些發苦。
可剩下的手術費該怎麼辦呢?時洛的手術已經不能再拖了。
時苒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回到喬家別墅,剛走進前廳,就聽一個年老婦人的罵罵咧咧。
“小菊,大早上的又死哪去了?大小姐的臥室沒有人打掃,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時苒望去,神色冷漠。
是張媽,在喬家按資歷是絕對排得上號的老傭人了,平時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給時苒挑刺。
小菊這個名字,就是當初喬思茵為了侮辱她,張媽幫忙想的。
時苒扯了扯嘴角,冷冷看著她。
“喬小姐的專用女傭不止我一個,昨天和前天都是我打掃的。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輪到小寧,要說怠忽職守也是小寧才對吧?”
“你!”
張媽被懟得無話可說。
小甯是她的侄女,有了她的撐腰,每次被分配到髒活累活,都推給時苒幹,昨天也是如此。
“算了,待會霍先生要來,我不跟你這沒文化的玩意計較!”
“大小姐吩咐,給她化妝!”
兩個中年大媽應聲走來,二話不說,熟練的打開了化妝包,抽出一看就很廉價的劣質化妝品。
在時苒的白淨小臉上肆意折騰造弄,不出一分鐘,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你放開我!”
時苒屈辱的被摁在椅子上,死死瞪著張媽。
張媽悠閒嗑著瓜子,態度囂張:
“哦喲,還學會反抗了?長得和大小姐幾分相似,就當自己是真千金了?也不想想自己什麼低賤出身!”
瓜子殼混著口水,一起落地。
十分鐘後。
時苒的臉已被化上了惡俗的煙熏妝,臉如塗了一層白麵粉,口紅猩紅,誇張的眼影看不出眼睛原本的輪廓。
只有那清亮的瞳仁,仿佛漫天星河盡數落入其中。
“呸!”張媽吐瓜子殼,嫌棄白了一眼時苒,“小賤貨!”
濃妝豔抹的時苒,的確不像一個正經女孩。
這惡搞濃妝,不過是又一種折辱她的方式。
“再過半小時,霍先生要來我們喬家,去門口站著給人換鞋!”
“別搞什麼花花腸子!”
眼不見心不煩,張媽厭惡揮手,打發時苒。
半小時後。
時苒站在門口,抑制不住的發抖。
平時被張媽刁難慣了,這點工作量算不上什麼,可昨晚被折騰慘了,以至於現在有點體力不支。
“叮咚──”
門鈴被人摁響,時苒回神,不敢耽誤的開門。
“歡迎霍先生光臨,我是小菊,請讓我……我……”
時苒哆嗦著,抬頭看見對方的面容後,哽住。
是、是他……
昨晚的男人。
如同億萬螞蟻在喉嚨上啃舐,又如被猛烈灌入岩漿,她發不出音節,紅了眼尾。
身上那灼燒感又席捲而來,男人帶給她的一切,每一寸肌膚的觸感都是那麼清晰。
霍沉修插兜,擰起眉,有些不悅。
“抱歉,我給您換鞋吧……”
時苒苦澀低下頭,被濃妝掩蓋,看不出別的情緒。
霍先生原來就是他,喬思茵讓她換鞋,是故意羞辱她的。
時苒跪在霍沉修腳邊,指尖觸碰到對方的腳,手控制不住劇烈顫抖。
這是她心心念念,尋找了十多年的人啊……
“嘶。”
只聽到一聲低沉的抽氣聲,接著一腳踹在了時苒的胸口上。
原來是時苒因為手抖得太厲害,弄疼了對方。
“滾開!”
霍沉修一向喜歡乾淨的女人,見到時苒第一眼,便覺得她妝容濃得豔俗離譜。
外表不體面就罷了,業務能力,也不合格。
“對不起對不起……”時苒顧不得疼,慌慌張張爬起來想去給他揉腳,“我給您揉揉。”
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心如刀絞。
明亮的燈光清晰的照見了他臉上的鄙夷和嫌棄。
時苒的舌尖泛起一抹苦澀,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男人戾氣深重的臉。
下一秒,她感到下巴生疼,被迫抬起頭。
只見一雙黑如曜石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