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急診室》(同人小說)第十六章 仗義相助

素續緣走出急診室，微冷的空氣迎面吹來，現在已經是初秋了。他拎著公事包，踏著一地的落葉朝捷運站走去，準備乘車回家。

現在已經是五點多鐘了，天色依然明亮，太陽正緩緩的往西邊移動。

他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覺得自己與他們其實沒有太大的不同。如果他沒有當醫生，現在會做甚麼呢？有時候他會這麼想著。

他孩提時的夢想，現在都已經記不得了，不過在他生命裡，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母親已不在人世了。

人生就是這麼無奈，有時候你根本不夠改變甚麼，即使懊悔愧疚也是於事無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讓他與父親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遠。

表面上他們是在同一家醫院工作，有著共同的理想與目標，可是……真的是如此嗎？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捫心自問，當醫生究竟是為了要幫助更多的人，挽救更多無辜的生命，抑或是這只是他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而已？

他是素還真的兒子，沒有人知道他承受著多大的壓力，也從來沒有人關心他的感受？他的父親是醫界的榮耀與頂峰，而他身為素還真的兒子，似乎也理所當然的，應該繼承他的職業。

素續緣站在行人道上，等紅綠燈由紅色轉為綠色。當綠燈終於亮了的時候，他邁開腳步準備迅速的通過。

此時突然一部汽車以飛快的速度，轉了過來，恰巧撞上了一名年約六十歲，行動不便的老婆婆。

她」唉喲」的大叫一聲，隨即跌倒在地，膝蓋擦破鮮血流了出來。

那輛汽車在撞倒那位婆婆後，只停了幾秒鐘，連車窗也沒搖下來瞧一眼，就開走了。

「現在年輕人是怎麼開車的？哎喲，疼死我了。」那位老婆婆摔倒在馬路中央，擋住了許多車輛的前進，有些車子等了不耐煩，拼命地狂按喇叭，就是沒有一個人肯下車來觀看她的傷勢。

那位老婆婆想要站起來，可是似乎她的腿站不起來，有幾位圍觀的行人想要幫忙她，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素續緣看到這種情形，馬上跑了過去，向一旁圍觀的人喊道：」我是醫生，麻煩讓一讓。」

路人聽到他這句話，紛紛讓道，並且投以好奇的眼光，彷佛從來沒見過醫生似的。

「老婆婆，您先不要動，讓我檢查一下。」素續緣蹲在她面前，放下手上的公事包，他摸了摸老婆婆撞傷的地方，她痛得叫了起來。

「這裡痛嗎？」他一邊問，一邊順著膝關節摸下去，只覺得關節好像有些斷裂的感覺，她的腳指剛才好像被車輪碾到了，有兩隻指頭骨折。

「對對，就是這裡，你輕點。」老婆婆又問：」你真的是醫生嗎？」

「我是素續緣醫師，婆婆醫院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我背您過去好了，照您這個傷勢，恐怕得照X光檢查一下，還有其他傷口也需要縫合。」他說著便蹲了下來，準備讓老婆婆爬上去，又向其他路人說道：」有誰能幫忙一下？」

其中一位中年婦女，攙扶老婆婆趴在他的背上，素續緣撿起地上的公事包，緩緩的站起身來，朝醫院急診室門口走去。

「謝謝你啊，現在的醫生服務可真周到。」老婆婆感激的說。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素續緣輕輕的笑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當醫生也有不錯的地方。

他走進急診室的櫃檯，將老婆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準備替她掛號。

「續緣啊，你怎麼又回來了？這位老婆婆是……」屈世途疑惑的望著他。

「喔，剛才這位婆婆被車撞到了，於是我就帶她來醫院就診，她需要照X光片，以及縫合傷口，我看還需要打一針破傷風。」素續緣瞧著老婆婆的傷勢，並朝她笑了一下，又低頭迅速替她填寫病歷表格。不時向她詢問一些基本資料。

「你不會打算自己來吧？你剛才才被你老爸停職。」屈世途有點擔心，他最瞭解素還真的脾氣，要是被他發現，恐怕這間醫院所有職員都要遭殃。

「放心，屈伯伯，我只是帶婆婆來醫院，沒有打算親自為她看病，況且我已經被停職了，有哪位醫生有空嗎？」素續緣來是有自知之明的。

「停職？像你這麼好的醫生居然被停職，你們院長真是瞎了眼。」老婆婆聽到他們的談話，替他打抱不平。

「咳咳，阿婆，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咱們的院長大人，就是這位醫師的老爸。」屈世途歎了一口氣，大概就是因為他們是父子，所以續緣才被罰得那麼重。

「續緣，你怎麼又回來啦？捨不得大夥兒嗎？」走到櫃檯繳交病歷的白璿璣，朝他眨了眨眼，露出她招牌的甜蜜笑容。

「白醫師，這位婆婆剛才被車撞了，妳可以替她檢查一下嗎？」他問。

「我手上還有病人耶，有八個已經等了超過三個小時，還有五個加護病房的，而且外商應該找外科醫師吧。」白璿璣非是不願幫他，而是她自己也忙得不可開交。

「外科醫生有人有空嗎？」素續緣環顧四周一下，看到滿屋子的病人，他猜想他們應該是沒空，」那我去找慕少艾好了，縫合傷口的話他也可以。」

「我不確定他是否有心情看病人，你知道的他剛才被你老爸降職。」屈世途好心的給他建議。

「是誰在我背後說閒話，呼呼，老屈仔，你做人不厚道喔！」慕少艾剛抽完煙走進來，笑著瞟了他一眼，又朝續緣道：」這是你的病人啊？」

「不是，這位婆婆剛才被車撞了，我只是帶她回來就醫的，我保證馬上就走。」他一點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嘿嘿別緊張，我沒圖元還真那麼小氣，就算你親自來治療，我也可以當作沒看到。」慕少艾聳聳肩。

「慕叔叔，你就別尋我開心了，還是快幫這位婆婆看看吧？」素續緣私底下都喊他慕叔叔，不過他除了頭髮白了之外，臉看起來十分年輕。

「呼呼，就交給我吧！」慕少艾點點頭，欣然接下這個病人。

這個時候蜀道行突然走下樓來，看到素續緣連忙沖了過來，一臉殺氣騰騰的問：」小子，你就是我女兒新交的男朋友嗎？」

「您是？」素續緣還沒搞清楚狀況，根本連他是誰也不曉得。

屈世途小聲的在他耳邊道：」他是柳湘音的老爸啦，你慘了，還不快叫岳父大人。」

「岳甚麼父？原來你已經和我女兒……，你夠膽就再說一遍。」屬道行的殺氣已經飆到了頂點，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他，害他手上的公事包也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