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進化成人,需要一萬年;人退化成猴子,只需要一杯酒。
生活偶爾會向我提出一些大哉問,像「分一半跟分兩半是不是一樣的意思」這種建設性未知但邏輯性滿點的荒誕思考,都被我當作是美麗的飾物,用文字記錄的方式點綴著著循環往復的日常。
「我也不喜歡酒感很明顯。之前跟一個朋友來,她推薦我點一杯她說喝起來沒有酒味的,然後我就覺得被騙了 ...」
這是約莫半個月前和好友L在酒吧裡的對話,當時我們正聊著彼此喜歡的酒水類型,坐在對面的她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回憶那些自己走過的彎路。我的腦袋突然像是被觸發了被動技能,立刻提出了疑問:什麼是騙?
別人說沒有酒味的酒被你喝出了酒味,這讓你覺得被騙我完全能理解,那如果換作是沒有酒味,但沒幾口就讓你開始環遊世界的酒,是不是也會被指控詐欺?唉 ...做酒也沒能逃掉被PUA啊,應該要有酒味,又應該要沒有酒味,太難了!
所以酒究竟應不應該有酒味?思來想去,我覺得酒喝起來有沒有酒感,和一個人看上去有沒有故事,或許是一樣的道理。酒裡一定有酒精,人也一定有過去,酒感明顯的酒就像是充滿故事的人,如是佇立,這從來不是應不應該的問題,這就是一種必然。我們能做的,就是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會喜歡什麼樣的酒、能喝多少是極限,還有散場後回家的路該怎麼走。
如果酒水也有意識,我相信那些酒感明確的傢伙始終都在傳達這樣的訊息:我很有個性,所以你不需要喜歡我,每個人都有不被愛的權利,即使不是必須的,醜話放在前面就是我保護所有人的方式。
是啊,不想喝醉卻要點Alaska和Long island,接受不了酒感還硬要喝Negroni 和 Old fashioned,最後只會覺得酒很難相處。長大,莫過於發現:了解自己的習性也是一種溫柔。
我的生活就像這樣,偶爾會向我提出一些大哉問,像「人是怎麼世故的」這種讓人痛苦同時也讓人醒悟的深刻思考,都被我當作是伏筆,寫在故事的結局。
喝酒像極了愛情,引領或跟隨、招搖或隱晦,乃至發現、沒發現或假裝沒發現,結局不外乎美麗但哀愁。夜長夢多,對我來說世故得剛剛好的人還在路上,所以下一杯我想點Ramos gin fizz,bartender,請幫我搖滿12分鐘,謝謝。